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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尚书,现流传最广的是梅梅赜本汉孔安国传,诗经用的是汉代毛亨传,所以又叫毛诗,用的是汉代郑玄笺。
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最主要还是因为诗经易经等这些儒家名经,因为成书年代太过久远,字内容晦涩难懂,记事又简略不祥,一般人根本读不懂。
于是后代的大儒,便流行为经书做传、做注,时间久远后,一部经书往往就有许多人的传、注,而且这些解释往往会有冲突之处。
再一个,就是诗经等古经,时间太长,流传的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些不同之处,于是便有一些大儒整理出不同的版本。
比如诗经流传到今,便主要是毛亨整理的版本。
“陛下,只要有心,分歧总能解决,目标也能完成的。”秦琅说道。
这些细节的东西,其实只是学术上的问题,而秦琅又不是要独树一帜的弄出一个新学说,他要做的不过是把这些当世的名儒们聚集起来,大家对各版本进行评论,最后商量出一个多数人接受的版本,然后定为标准。
所以不管最后定哪个版本做标准,其实关系并不大,朝廷要的只是统一的一版做标准,至于哪一个版本,又不重要。
没被选用的版本,也不是说就要焚毁禁止,一样可以研究、珍藏,只是以后不能做为官方解读,不能用于做科举答案而已了。
通过这番学术整理,东宫出一点钱,却能集结当世名儒聚集到崇贤馆,给他们授个无品阶的直学士衔,这些人实际上就等于是被收罗到太子承乾的名下了,对于承乾的名望来说,自然有大好处。
更不用说,当太子牵头,完成了这番经学上地位崇高的整理后,承乾还将在儒家、经学这块,拥有极高的收益。
当年李世民在洛阳时,建学馆,招募名士为学士,可是为他的名声加分许多。
而建成也以弘馆招募四方名士,当时山东五姓七家的那些学术大儒,不都齐聚建成门下。
秦琅还有一个长远的打算,则是等这九经正义完成,到时正好由东宫来印刷发行,到时人人都只能买这种官方标准的经书正义,那雕版印刷自然要一炮打响。
反正这都是一石多鸟的计划。
太子牵头,得利最多的也会是太子,而李世民只要给予支持,那最后得利也多,最倒霉的会是谁?
当然是以前蔽帚自珍的那些士族名门了,他们引以为熬的解释权,会被朝廷夺走。
“你知道这事真要做成,并不容易吧,那些所谓的名儒大家,估计会恨得牙痒痒,肯定会阴奉阳违,到时甚至会争扰不休的。”
“陛下,到时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咱们坐山观斗便好。”
“你这么积极,这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李世民问。
“臣没想过自己的得失!”秦琅一本正经,满脸正义模样。
“呸!”反正这殿里也没其它人,李世民对秦琅也就十分不客气,“直说吧!”
“陛下,咱也只是想趁机参与一下这盛举,将来儒家经学之中,我也能留下一笔嘛。”
“还有呢?”
“说实话,我讨厌那些士族名门,他们个个高高在上,一副俯视众生的态度,他们是谁啊,也配?这世上唯一能俯视众生的,只有陛下啊!”
这马屁,拍的李世民心里很舒坦。
“好了,朕知晓了,这事你去做吧,不过要小心一些。你拉着程咬金、长孙无忌他们要研究竹纸、油墨、雕版印刷,这些朕没意见,但是也不要就跟山东士族等闹的过份了,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就是!”
李世民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了秦琅拉扰朝中新贵们的那个造纸印刷计划来,这是在暗里提醒秦琅,他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告诉他底限在哪。
想从士族手里抢点赚钱买卖没关系,但不能兴起党争,不能影响到朝堂局势,一切以稳定为首要。
秦琅认真的行礼。
“臣绝不会乱来,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益于太子,有益于朝廷,更有益于陛下的。”
“好了,你小子聪明,但记得用到对的地方,如上次常平仓卖高买低这种事情,以后能别做还是别做!”
第298章 郑才人
午间。
秦琅辞出两仪殿,走在宫中甬道上,心中苦笑,也不知道李世民哪根筋又没搭对,刚才居然说让秦琅过几天开始也到北苑参加讲武堂的御训,但不是以受训武官的身份,而是以教头身份。
这就让人不解了。
若是让他去听听课学习下带兵打仗啥的,秦琅觉得也算有点必要,毕竟他也算是将门子弟,学习学习战阵兵法也是应当。可你让他去当教头,就有些儿戏了。
可李世民给出的理由居然是秦琅一来做过幽州都督,临危受命,整顿幽州六州军事,很有成效,其二则是秦琅先后平定过幽州叛乱、豳州叛乱,斩杀过王君廓、罗艺这些当世名将,又曾单骑败过谢叔方,劝降了薛万彻、冯立等猛将。
罗艺、王君廓、谢叔方、薛万彻、冯立等都是当世猛将,所以秦琅自然也是有资格做为讲武堂御训教头,为年轻的大唐武官们传授点经验知识的。
皇帝甚至还拿了秦琅搞的马球联盟来打比方,说秦家两家马球队在联赛里表现出色,双双晋级为超级联赛的十六队之一,而如侯君集、张亮等不少大将家的马球队,结果却只能被淘汰在了联盟的甲级和乙级赛队里。
皇帝说秦家球队攻守有军法,而秦琅做为两支球队的总教头,当然是指导有方的。
虽然秦琅推辞,可皇帝还是没许,让他三日后开始参加御训,正式执教鞭上课。
秦琅暗里猜测,估计皇帝是想要把他弄去摔打摔打,也未免没有再亲近亲近之意,可他毕竟也好歹是当过百天宰相的国公爷,所以李世民给他点面子,没让他跟一群队头伙长们一起当学生,而是让他去当个教头。
正想着,前面走来一群人。
“见过翼国公!”
秦琅听到个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才发现那是个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人。
郑十三娘郑婉言,不过如今是皇帝后宫的郑才人了,据说很受皇帝宠爱,看她那一袭湖绿宫裙,头上的金钗步摇,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甚至有点高贵冷艳,前呼后拥,与当初相识时的落魄不可同日而语。
“臣拜见郑才人!”
秦琅有些复杂的望着她,曾经差点订婚,再到后来收容她,再到后来她被皇帝赐做自己的奴婢,两人交情不深,但也可说缘份不浅。
也不知道如今的郑婉言是否快乐,不知道现在的身份是否她能接受的。
郑婉言也无言的站在那打量着秦琅。
有许多话想问他,甚至想指责他,可最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送翼国公!”
“臣告退!”
秦琅低头躬身叉手行礼。
郑婉言略一低头回礼,然后在宫人宦官的陪同下从旁边过去。
两人都没有再回头去对视。
秦琅待脚步声远去,抬起头,扭身离去,再没回头。
两仪殿。
李世民见到郑婉言进来,“来时看到怀良没有?”
“臣妾在殿外遇到翼国公,打了个招呼。”
李世民笑笑,“你们就没多聊几句?”
“臣妾其实与翼国公不熟,当初虽得翼国公好心收留过,但后来去了齐国公府教导几位女公子了。”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小心,你跟怀良之间也算有一些缘份,如果,朕是说如果,你若愿意,朕可以让怀良纳你为妾!”
郑婉言跪下,“陛下若是不喜臣妾,或怀疑臣妾与翼国公曾有私情,请陛下赐臣妾三尺白绫或是一杯金屑!”
看到她那般果决干脆的话,李世民愣了下,然后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朕现升你为美人,赐临仙殿于你。”
才人和美人、婕妤一样,在唐后宫中是各有九个的名额,同属于一后四妃之下的二十七世妃,在这之下,是宝琳御女采女等八十一御妻。
但美人是四品,才人是五品,要高了一级。
郑婉言谢过君恩,脸上似乎没太多喜悦表情。
“你给朕念表章吧,朕有些乏了,不想看了。”李世民道。
于是郑婉言上前,开始把御案上皇帝挑出来的表章取了,跪坐在案前,开始为皇帝念诵。
“镇抚使臣亮启奏,今侦知前宰相裴寂免职归家汾阴时,阴养狂僧信行,信行常与裴寂作狂妄之语。信行还常对裴寂家僮说裴公有天份。家奴将此事告诉裴寂,裴寂却不奏报陛下,而是暗中命家奴恭命把知情的家僮杀死,并杀信行。”
“而恭命害怕裴寂事后也杀他灭口,于是私下将知情家僮和信行放走,谎称已杀害,果然没多久,裴寂便对外称恭命贪污裴家家财,派人捉拿。恭命逃跑,遂向我镇抚司告发裴寂,并提供了诸多证据,如今我镇抚司已经控制恭命、信行以及知情裴家家僮数人”
郑婉言轻声念诵表章内容,心中惊骇。
而李世民听完,也站了起来。
“你说裴寂犯了何罪?”
郑婉言低头不语。
“你说!”
“臣妾不敢妄言,若是臣妾妄议朝政,皇后就直接将臣妾打死了。”
李世民看了看她,没再让她议论。
“朕说,你写。”
“裴寂犯了四条死罪,第一,获罪罢官的前三公、宰相,却还结交妖人。其二,事发之后,愤称国家之兴是其所谋。第三,妖人称其有天份,却匿而不奏。第四,杀人灭口。”
郑婉言悬腕提笔在黄麻纸上写下皇帝的话。
“当年也有人曾言裴寂谋逆,然太上皇却念当初其义从之功,不但未追究,还派贵妃前去赏赐,然裴寂却留贵妃以经宿,终昧为臣之道。谒神以徼福,彰不逞之心。”
李世民越说越气。
李渊对裴寂之宠,在李世民看来是太过过份的,当年在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