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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斯岛槌从船上下来,看着这片被秦家改造过的地方,觉得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他跪下来,亲吻这片土地。
秦琅在有些简陋的淡水堡上看到了刚下船亲吻土地的欢斯岛槌,“看到那番子吗?这是个聪明人,你派一些熟悉周边的人到他那去,我会再给他拔些船和马,他们会充当我们的先锋。”
“当然,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所以我们跟番子们先礼后兵,你派人带着我的口信去见诸部各社的番子首领,就说我愿意把樟脑香的价格提升到每担十贯钱,也愿意采购部份樟木,但规格和价格还有数量都得由我们来定,另外他们得负责把木料运到港口来。”
“还有,我有意向他们购买更多的土地,价格好说。”
梁管事叹气道,“那些人已经利欲熏心了,我们前后找了他们很多次,让步许多,可他们完全不为所动。一担樟脑十六贯,这已经是先前的价格了,如今又涨了,他们开口要每担二十贯钱,而且得用他们指定的货物折抵,而他们把我们的货物价格又压低了许多。”
“真算起来,现在一担樟脑的价格,已经超过三十贯了。”
“够贪心的啊。”秦琅冷笑了几声。
坐地起价,也不是这么一个起法。
“所有的番部都是一样的态度吗?”
“他们暗里结成了联盟了,先前我们也悄悄找了几个小番部偷偷的炼樟脑,结果被他们发现后,立马联手把人家给灭了,只逃出了几十人到躲到我们寨里,现在那些番子还要求我们交人呢。”
“那些樟脑我们预付了货款,现在樟脑一担也没拿到,钱也没了。”
秦琅哼了一声。
“既然我们付过了钱,那么那些樟脑就已经是我们的了,番子敢杀人抢货,那就是抢我们的货,正愁没什么理由呢。”
秦琅把口信内容修改了一下,加了一条,要求诸番先把秦家交过订金的货物归还,再谈其它。
“勿谓言之不预也!”
秦琅同时严密封锁了舰队抵达的消息,他封锁了淡水河以及几条通往淡水寨的道路,不让番子们靠近。
另一边,秦琅给欢斯岛槌他们那三千五百流求青壮临阵磨枪,继续加紧训练,并给他们提供了一批战马。
虽然这些流求人基本上不会骑射,但骑马机动是没问题的,这可是大唐府兵们百战百胜的一个致胜秘决。拥有数量强大的骑兵部队,甚至步兵们也有很多坐骑,可实现快速机动,分割包抄等。
再给他们配上许多弓箭,这些人虽然连关中民兵的水平都达不到,但对付那些番部,却已经强的多。
秦琅派出去的信使,陆续回来,带回来的都是番王们不屑的答复。他们还以为又是梁管事,于是踩都不踩,基本上只有一句回复。
“樟脑香粗制品每担三十贯,秦家那块地要收回,只租不卖,租金也涨了。”
秦琅听到这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居然涨到三十贯一担了啊,哎,这些人啊,为何不直接一百贯一担?这么没魄力?”
说完,他招来欢斯岛槌。
“自今日起,我赐你姓名秦欢,授你为淡水寨联防大队副队长之职,现在给你一个任务,给我先把这个淡水社给灭了。”
淡水社便是最靠近淡水港寨的一个平地番族部落,也是先前卖地给秦家的番部,如今一直叫嚷着要收回土地。
相比于岭南诸蛮喜欢以溪、垌为名,岛的番部则多以社为名,社相当于村,多个社组成一个部族,甚至往上还有部族联盟。
淡水社在台北盆地的外围,临河靠山居住,以渔为主,人口约一千二百人,近几年因为靠着秦家港寨,有贸易之利,所以倒也阔了起来。
欢斯岛槌兴奋的点头,“谢卫公赐名,我秦欢定不辱使命,请问卫公,要将淡水社直接屠光吗?”
秦琅皱眉,“屠光做什么?打寨子破了,将所有人都给我带回来,我要将他们运回福清种地做工。”
“不许滥杀,我知道你们出草习俗,喜欢割人首级并保存炫耀,但是这个习俗以后要改掉,太野蛮了。”
“生擒青壮一人,我给你们两千钱赏赐。杀死一个青壮,只给一千钱,妇孺老幼,赏赐皆减半。”
“秦欢,好好干,莫要辜负我一片信任!等将来,我一定会带你回低没檀洞,让你与族人重建部落的。”
“秦欢遵命!”
七个番部共三千五百战士,划分七营,秦琅全调给了秦欢,又任命了两个首领为副队长,并给他们赐姓名。
然后又从水师陆战队调了三队骑兵共一百五十人,随同配合,主要是让他们前去押阵。
接下来,只需要等候消息便是了。
三千多人,对付千二百人的村社,毫无悬念可言。
第777章 血色婚礼
狂野的乐声充满寨子。
淡水社的番民们正载歌载舞,简陋的木寨内,坚立着百来座干栏,寨子中央,有一片巨大的空地,此时的空地上番民们在高兴的杀鹿宰猪烤肉。
今日是寨中喜庆的日子,是酋长巴德的儿子阿杰成亲的日子,年轻的小伙子迎娶的是同属阿加族,是凤凰山八社之一的水尾社酋长之女。
同属一族的两社,一住淡水溪北,一住淡水溪南,隔溪相邻,平时关系也都不错。
水尾社送亲的人来了数百,带着无数新娘子的陪嫁之物,十八头猪,十八只鹿,还有十八只野鸡和野鸭,又有八头牛和八匹马。
此外还有九匹丝绸九匹布,九盒茶叶九盒盐,另外牛角梳子象牙筷子等各色陪嫁也有一大堆,却多是先前从淡水寨跟汉人处买来的。
淡水社的酋长今天格外高兴,从大清早就开始让人杀猪宰牛,并将几天前就开始捕得到的野鹿野猪野兔野鸡,河里捕到的各种鱼虾一起拿出来摆宴。
一口口大铁锅摆起,这些铁锅也是从汉人手里换来的,每口铁锅都是财力的象征。
“港口的汉人差不多要屈服了吧?”
水尾社的酋长马卡是个彪壮的汉子,今天特意穿上了丝绸制成的袍子。
在他的对面,淡水社长巴德正在给他倒酒,这酒也是港口换来的,比起他们自己酿的酒,不知道好喝多少倍,不过价格也十分昂贵。
“嗯,他们已经半年没有收到一块樟脑了,而且我们也许久没有去他们那里买货,现在又要被我们社收回卖给他们的那块地,他们连落脚的地都没有了,当然慌了。那姓梁的管事,数次来找我商谈,希望我们能够再合作,哈哈哈。”
马卡端起牛角酒杯,轻抿一口酒,这酒确实醇厚有劲,只是后劲也有一些大,部落里的男子喜欢喝酒,可也经常被这酒弄醉。
“不能轻易松口,那些该死的汉人,听说他们把我们的樟脑运过海,在那边简单的再加工包装一下,转手就能获得十倍之利,真当我们是傻子吗?而他们卖给我们的那些商货,也是十分昂贵,我们拼命的炼香,结果最后全替他们干活卖命了,这怎么能成呢?”
巴德笑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得屈服了,到时我们每担三十贯钱,就能换到更多的汉人商货了。”
做为仅邻着淡水港汉人的番社,马卡的水尾社和巴德的淡水社一样,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开始他们也只是跟汉人交易些自用的东西,后来他们发现这些汉人的商货很受欢迎,于是他们开始把贩来的汉人商货,再贩到其它部落去卖,甚至卖到大山里的山地族。
他们轻松的就赚到了几倍的差价。
后来又干脆向山里的生番收购樟脑香,再转手卖给汉人。
这就样,两边倒卖,低买高卖,倒是获利丰厚。
不过如他所说的一样,虽然他们沾汉人的光赚了不少利,可是最后这钱却又大多都流进了港口汉人商铺里,他们把赚来的钱买汉人贩来的衣料布匹,铁刀铁锅,甚至是瓷器陶器木器,各种首饰针线等等,那里总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不少的社民,甚至都在汉商那里赊欠了许多钱款,到期无法偿还,还得付利息,买东西记账的时候固然爽快,喝酒买刀的时候也舒服,但被催账的时候总是不痛快的。
他们最后只能痛骂汉人奸诈,于是干脆就把樟脑价格提高,一加再加,还要求汉商把货物降低价格。
汉人不同意,他们就封锁淡水港,不许他们去与其它部落接触交易,甚至要收回卖出去的地,就是要逼迫汉商们退让。
“如果那些奸诈的汉商仍然不答应呢?”马卡道,“你知道我们现在都快要离不开他们的商货了,而且我们现在收购了太多的樟脑,甚至好多也是还没付钱的,山里已经催的很急了,再不付款,他们可就要急了。”
“再等等,汉人肯定比我们更沉不住气。”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依然不肯退让呢?”
巴德咬咬牙,“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就集结人马,把港口给抢夺回来,到时里面仓库里的货物就全是我们的了,甚至那三千多人,也都是我们的。”
三千多人的淡水港虽然不小,但是就他们阿加族凤凰山八社,就有一万二千多人,仅壮丁就有四千余口。他们自认为,真要打起来,那些汉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今天邀请了港口的汉人来参加婚礼吗?”
“没有,这是我们的婚礼,为何要邀请外人来呢?”
得赐名秦欢的欢斯岛槌与另两位来自福牢山的番人首领,带着七个营三千五百名番人,手持着鹿角矛,挎着刀向淡水社进发。
他们沿着淡水溪一路向东行进,直向凤凰山而去。
这次随同他们前来的还有一百五十名水师陆战队骑兵,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身披着铠甲,背弓提矛奔走在队伍前后左右。
到处都是高高的野草。
如此平坦且雨水充足的沃土,却全都荒着。
一群觅食的野鹿被惊动,蹦跳着逃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