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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玄武门当天杀进长生殿软禁了皇帝李渊的侯君集,事后也是得了数座皇家大庄园,光是绢就赏了万匹。
论家底,侯君集这个原本的全椒县开国子,如今都远超秦琼。
至于驸马柴绍啊,西梁皇帝之子隋朝国舅唐朝宰相萧瑀啊,南陈皇子大唐宰相陈叔达啊,李渊的老伙计宰相裴寂啊,这些老家伙个个都是富的流油,全是大贵族大地主。
秦琅刚还以为自己也能迈入长安十大富豪之一呢,结果现在一看,连长安富豪榜都上不去。
两万亩地,根本算不得什么。
秦琼对于钱财这些身外之物看的不是很重,秦家以前也是地方士族,自汉代到如今,也延续几百年了,秦家世代仕宦,家乡更是有不少祖产,所以可以代代薪火相传,学习武,出仕为官,日子一直是不错的。
从不缺钱的人,对钱财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渴望和看重。
“我马上要去凉州了,你也要去幽州,路上小心些。”秦琼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跟长乐郡主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你也就不要再东想西想了,安安心心踏实本份点。有空,也多读读书,有句话你阿娘说的对,开国之初,将门兴贵,但一统江山后,便会偃武修,到时便会是官士大夫的天下,我们秦家顺应时势。借着拥立之功,如今一门三国公,但若要想兴盛下去,终究还得靠。”
西魏以来,多少关陇贵族强盛一时,不说一门三国公,就是一门十几个国公郡公县公的又如何,还不是兴也忽忽亡也匆匆,说到底天下只有千百年的士族,却很少能有数百年兴盛之将门。
“阿耶你也要小心一些。”
“其实我过去也就是替换一下长乐王,他也是废太子的人,殿下不太放心他,但是他这人也比较胆小,我諒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等我一到,便会老实交出印信回京了。”
秦琅摇了摇头,“阿耶,长乐王自然不用担忧,我担忧的其实是另有其人。”
“你是说燕王李艺?”秦琼笑笑,“李艺前朝大将,素有威名,战阵统兵确实了得,但李艺虽说跟太子亲近,可他并不是太子的人,其实真正算起来,李艺本是前朝大将,隋乱时割据河北幽州一方,但李艺打仗厉害,却没有什么政治威望,又被堵在幽州边地,故后来很识时务的选择了归附大唐,因归附的早得封郡王之爵位赐李姓,列入宗室属籍。可李艺始终还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大唐开国之初,需要他这样的实力派来降。但是等天下渐定,朝廷便也开始要收夺他们的权力。”
当年李渊先后把吴王杜伏威和燕王李艺征入朝中,杜伏威和秦王李世民走的近,燕王则因为得罪过李世民,便被建成拉拢过去结成同盟。
李艺在河北幽州经营多年,在那边威望高,可他入朝也有数年,此后朝廷再也没有让李艺回过河北,几次短暂外任也都是在关内一带任职。
他当年带入京的得力部下如薛万彻兄弟等,也多被调离。
“李艺如今在豳州,实不足为惧,若他和李瑗换个地方,那就不一样了。”
“阿耶,其实我也没怎么把李艺放在心上,正如阿耶所说,李艺如今在京西北,他根本没有什么折腾的机会,南有长安,北有凉灵两个都督府,他敢妄动那就是自取灭亡。儿子担忧的,其实是突厥人。”
“李靖之前上奏说上次围攻乌城的只是突厥的南面设郁射设私自行动而已,颉利根本没有南侵之意。”秦琼相信李靖不会乱说。
“彼一时,此一时也。之前突厥围盐州乌城,确实是郁射设勾结朔方的梁师都的私自行动,但现在不一样了。朝廷刚经历了靖乱之战,京中大变,此时天下未稳,正是突厥可乘之时。颉利虎狼之辈,他焉肯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若儿子所料不差的话,颉利此刻估计已经在征调部落兵马,准备乘势南侵了。”
秦琼皱眉。
“去年武德八年,颉利已经大举南侵过,可是被我大唐数路出击击退,最终颉利派使者与我大唐达成和议了。”
“阿耶,去年那一次入侵,前期边军就已经屡次大败,大将军张瑾被打的全军覆没,若不是李世绩和李靖两员大将一东一西顶住了颉利进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后来颉利见没什么机会,也是狠狠敲诈了朝廷大笔钱财女子才撤兵的。”
“自隋末始毕可汗以来,始毕、处罗、颉利三兄弟一次次南侵,每次都要从中原敲诈勒索,早就已经上了瘾,这次有机会肯定还会再来,而且只怕会规模更大。希望阿耶此去凉州,早做预防,李艺虽然不足为惧,但要防范他勾结突厥人里应外合,打开泾河一线通道放突厥人进入关中饮马渭河,直抵长安城下。”
秦琼认真的思考起来。
“之前突厥数次南侵,虽然自西而东,两三千里边境出兵,但主力主要都还是集中在河东一线,你现在意思这次若突厥南侵,会选择关中方向突入?”
秦琅点头,这可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
颉利率四十万大军南侵,正是在灵、凉之间的泾河河谷孔道一线突入,一直杀到了长安城下,最后逼迫李世民不得不来了个白马之盟。
可以说,那一战,打的李世民憋屈万分。
若不是李世民那是马上打出来的,这一战就能被逼的身死名灭。
“你说的有些道理,这些话你有没有对殿下说过?”秦琼问。
“我刚说的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可靠的情报佐证,我已经让镇抚司派出了许多人手往边塞去收集情报,甚至我这次去河北,其实不仅仅是冲着王君廓李瑗去的,也是奔着去边境上瞧瞧突厥人的虚实去的。”
“未雨绸缪,你这样想是对的,不过就算没有证据,可这种大事,想到了也应当及时上奏太子殿下,供他参谋。”
“论及行军打仗这等事情,还是阿耶的本行,报告太子这事还是阿耶你来吧。”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份量也是不一样的。
秦琼充满担忧,“如果突厥颉利可汗真的不顾之前和大唐结下的盟约来犯,只怕又会是一场恶战,数千里边境上的百姓又要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阿耶其实也不需要过于担忧,就让颉利再嚣张几年又能如何,咱们的太子殿下可是百战得天下的主,论打仗那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现在顾及内外安稳不能放手一搏,可顶多隐忍几年,咱们到时就能大军北伐,彻底的教颉利做人。”秦琼很是自信的道。
“战争一开打,就会有无数的将士、百姓亡命!”
“阿耶,大唐与突厥早晚要决战的,这世上有大唐便不可能留着突厥,看吧!”
第78章 搂草打兔子
“老马,咱们司里账上还有多少钱,全调出来采买商货。”
“去河北?”
“对,反正搂草打兔子,捎带活。”
平康坊,镇抚司衙门里,主簿马周有些无奈的听着秦琅的打算,“三郎你此去河北,任务很重啊,哪还有功夫运货贩卖?”
“这你就不懂了,做戏就得做全套,再说了,贩卖点货物赚点外块也不耽误我们的任务嘛。赚点钱回来,不正好可以扩大下咱们司里的小金库嘛,等年节的时候,也好给大家多发点年货节礼啊。”
秦琅自己现在成了坐拥两万亩土地,有一万三千八百封丁税可收的大地主,但他可没忘记手下兄弟们的福利。大家跟着他做事,总得有好处啊,平时不把马儿们喂饱,关键时候马儿怎么会卖力奔跑呢。
福利好,凝聚力才好啊。
一味的讲责任派任务,但手下人的死活不顾的上司,十个有九个最后得被背后放暗箭弄死的。
况且秦琅早就了解过了。
这年头,长途贸易十分不易,因此能够搞长途贸易的都是比较有实力的商家,高风险带来的是高收益,长途贸易的利润是相当惊人的。
秦琅他们这次北上,就算扮成普通商队,但实力摆在那里,不论明里暗里,黑的白的那都是不用担心的,一路上都可以摆平。现在的条件不利用,那就是资源的浪费啊。
像是边境上的军队,就喜欢利用手里兵马的实力,还有边境上的位置优势,经常会偷偷的派兵去搞点回易,也就是走私,赚了钱将校们拿大头,手下士兵们也跟着吃点肉喝点汤,皆大欢喜,甚至朝廷就算知道了,一般也往往是睁只睁闭只眼的,如今秦琅北上,打算也捎带着赚他一笔,反正他名面上还可以用贸易做掩饰,连私下回易的名头都不用担。
另一主簿魏征也是直摇头,他觉得秦琅这年轻人哪都不错,可就是死爱财,据说还好色,年纪轻轻的居然就染上这么多毛病,真是可惜了。
不过魏征把这些归根于秦琅没读多少书,若是秦琅能够多读一点圣贤之书,儒家经典,也就不会如此了。
“魏主簿,你来的正好,你之前给我的酒曲秘方和魏公酒酿造之法,我回去后找了些老酿酒师傅,仔细琢磨之后稍调整了下,新酿制出来一款酒,取名国公酒,你来品品味道如何,若是你也觉得不错,我准备就上市了。”秦琅笑呵呵的把一个酒葫芦递给魏征。
魏征本想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可鼻子一吸溜,居然没忍住,手不自觉就伸了过来。
打开,小抿一口,魏征不由的两眼放光。
“这酒不错,与魏公酒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同,这是新酒?”
“没错。”
“可眼下正是盛夏季节,酷暑闷热,不是酿酒的时节,此时酿酒,最容易酒酸,你是如何解决的?”
“这个说难不难,其实关键还是温度,而不是季节。季节变化,改变的正是温度。现在天气热,会影响发酵的过程,所以我特意选在了窑洞里酿酒,窑洞里春暖夏凉,尤其是大点的窑洞,挖的深一些,那么外面的暑热就完全影响不到了。”
说是简单,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