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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自然能感觉到,只好安抚她道:“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只觉得以后这些事说不好,也不重要。”
淳宁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笑总之就很像是在笑话自己。
“我都说了帮你了。”王笑道:“不然拉勾好不好?”
说话间颇为小心地捏着她的袖子将手拉过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唔,再盖个章。”王笑道:“行了吧?”
淳宁无语。
她觉得这个驸马有些时候实在是很幼稚。
王笑打了个哈欠,随口道:“我都与你成亲了,自然会帮他,他负不负我的以后再说,你不负我就是了,别说得和我女人一样”
你不负我就是了?
淳宁猛然就想到自己亲了秦小竺一下。
她虽更喜读兵书,却也是受女德礼教浸养至今,此时心中不知那一吻算不算负了王笑,便极有些愧疚起来。
但总之,自己斩断那个世俗不容的奇怪念想,安安心心成婚,想必还是没负他的吧
过了一会,她侧头看了王笑一眼,只见他闭着眼,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王笑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她大概能听得懂我与你成亲,帮你们争储位,自然是想要你的人。
小竺说得不错,他果然是很好色的。
“夫君?”
“嗯?”
又不说话了。
王笑转头看去,见淳宁闭着眼,颇有些紧张的样子。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低声道:“你是我的驸马。”
王笑十分意动。
他却是叹了一口气不行啊,刚才好像听到屋顶有声音,感觉芊芊就在那里。
同时他心中暗自叹道:“这楚朝哪天若是亡国了,你我这遗国公主驸马的命运也许还掌握在芊芊手里,我不碰你,到时候才好求她护着你啊。”
那边淳宁唤过一句,便闭上眼等王笑的动作。
结果,等了半晌,不见王笑有动静,她不由又问道:“夫君不想么?”
“想自然是想的,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礼教压迫。这种事,总是要你情我愿才好。现在这样,好像是利益交换一样。不对,就是利益交换。”
王笑果然没睡着,开口竟是一番假惺惺的道德言论。
“但我们成了亲。”淳宁道:“我能做好个妻子。”
王笑道:“现在彼此都不熟悉,回头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他当自己是随口敷衍,却没意料到:自己其实是说出了心里话。
淳宁却以为自己又听出了王笑的言外之意等你忘了秦小竺再说吧。
不然,既已成亲,还等什么?
她转头看了王笑一眼,心中忽然有些佩服起来。
他竟能知道自己对小竺的那点心思
伴随着这种佩服,她再次松了一口气。
对于那个事情,她是当任务来完成的。但凭心而论,她确实是不想。
紧绷的心弦放下来,她看着烛光中王笑的侧脸,忽然觉得他有些体贴。
自己一定要努力让自己不再喜欢小竺啊
这确实是一场让人身心俱疲的婚礼。
三天来不停练习跪拜让人腿脚发酸,昨夜也没睡好,王笑此时确实很困。
但身边躺着一个好看的女孩子,盈绕在鼻间的淡淡香气让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于是过了好久他才得以入眠
迷迷糊糊间又看到了王家村一个一个人在面前倒下去。
梦境中,那个死去的族兄忽然冷笑了一句:“成了驸马都尉了?你明知道这楚朝要亡了,为何还不逃?”
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
逃到起义军中?那如果清军入关又逃到哪?
以前只觉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只是字上的记载,可如今见过王家村那场屠戮,他才知道,若有那天会是怎样的惨烈情景,还不知还要惨上多少倍
梦魇愈深。
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环顾四看,竟是万里江山一眼看尽,神州大地一片血海,天地辽阔间,遍地只有无数的尸骸
无处可逃!
“做噩梦了么?”有人轻声问了一句。
一只手抚在额头上。
废墟中似乎有东西落下去,一片绿芽破土而出
梦境里,王笑走回那个死去的族兄身旁,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人这种东西,落地便生根我落在这京城里,一开始不走,越往后就越难走了。”
“有越来越多的人与事在这里形成羁绊,好的坏的,爱与恨,恩与仇。”
“你若是出一道考题问我,穿越到这楚朝应该怎么办?我大概会回答:逃到海外,缓缓经营、徐徐图之。”
“但生在此处,我才知道,人的所做所为和所思所想是不一样的。”
“我并非不知道楚朝要亡,也并非留恋王家三子的富、留恋驸马都尉的贵。这些,与其说是富贵,不如说是秩序。”
“我留恋这里的秩序,因为我知道,人若离开秩序,便如鱼离了水”
一个封建王朝在它崩塌前夕残余的那一点点秩序,大概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是夜,月光洒在楚国两万里的苍茫大地之上。
中原破败,人如刍狗、命如草芥。
有人在垂死挣扎中忽然怀念起过去清贫却安稳的生活。
朝不保夕的绝望中,这种对以往有序生活的渴望正在一点一点汇聚着。
等到无数人对楚朝的恨都转化着回忆的时候。
那让人留恋的一点点秩序,终于会转化成为巨大的天下正统的名份与大义。
番外篇·花枝的任务
楚,延光十七年,七月十三。
芳园之外。
“吾名罗德元,字公节。乃新科进士,列三甲二百四十六名,今忝为都察院监察御史”
说话的罗德元脸上挨了一巴掌,涨得通红,嘴里的大道理却是不停。
“君子动口不动手,谓应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你一个小女子,却不修边幅、还当街动手,岂有此理?夫女子者,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你却”
嗡嗡嗡嗡声不停。
花枝一句话也没听进耳里。
她狠狠咬了一大口驴肉火烧,一边咀嚼着,一边四下看了看。
还好还好,王珍还没来。
她本是在暗中监视王珍,但想着这边有个摊子的驴肉火烧颇好吃的,便先赶过来买一个。
没想到,那个名叫范学齐的公子哥竟然敢来调戏自己。
这不是眼瞎吗?
花枝当场便要将范学齐打一顿。
没想到竟有个傻缺冲上来替了一顿打
嘴里的火烧嚼吧下去,耳边听那罗德元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花枝眉头一皱,便打算再打他一顿。
此时却有马车声传来。
花枝转头一看,便见到王珍的马车在往这边来。
她没功夫再理这些傻缺,转身就走,闪进一条巷子里。
片刻后,王珍的马车在巷子前缓缓停了下来,接着掉过车头走了。
花枝耳尖,还听到车里的王珍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句:“又多了一个满嘴放炮的,芳园诗会也没什么意思了”
范学齐看着那个独特的女子消失在巷子中,接着又见王家的车马掉头离开,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范公子,本官今日过来,便是要告诉你一声,以后不要再发帖子给本官了。”罗德元忽然道。
范学齐一愣,转头看同罗德元,道:“罗大人,今日这场诗会,有许多你的同年”
“那些同年我一个都不认识,也并不想与他们结交。”罗德元径直打断他,高声道:“这朝堂上的结党者已经太多了!我入朝为官,早已许下宏愿,要做孤臣、独臣”
范学齐有些失神起来。
凭心而论,他真的很后悔下帖子给罗德元
傍晚时,花枝回到积雪巷东七号院子。
唐芊芊也才回来不久,正执笔在桌前记着什么。
不待唐芊芊问,花枝便道:“王珍今天在他的书铺呆了一下午,傍晚时有个从良的名妓过来找他,长得可好看了,穿的那个衣裳布料也特别好!”
唐芊芊白了她一眼,道:“说正事。”
“那名妓的琵琶弦断了,王珍给她修好了,又搂了她弹了好几曲,两个人便开始”
“闭嘴。”
花枝撇了撇嘴,颇有些不爽。
唐芊芊道:“就没点有用的信息?”
“王老大就是个书生,能有什么信息?”花枝道:“我都和你说了当年布局的应该是王老二。”
“极可能是王珍。”唐芊芊笃定道:“陶文君一天到晚说来说去便是她那夫君如何有才华,他这样的人考不上进士,想必对朝庭怨念颇深。当年那事,确实更像他的手笔。”
“能有什么才华?那些书生一天到晚就是吹牛皮哄女人。”
唐芊芊笑了笑,道:“陶文君今天说,王珍把身边的小厮放出去都考了个秀才呢。你猜那小厮名叫什么?”
“我不猜。”
“醪糟。”唐芊芊道:“读起来,像不是像劳召?”
“那就是他了呗。”花枝一脸无所谓地道:“那接下来呢?要不把他绑去当军师?可是我们已经有孟先生和李先生了啊,要那么多军师也没用。”
唐芊芊抚额叹息了一声,方才沉吟道:“他全家老小都在京中,不会走的。这样的人留在京中,以后有大用。难的是如何确定是他?又如何让他死心投效?你来说。”
“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花枝道。
“半点长进都没有。”唐芊芊摇了摇头,问道:“你跟了这他几天,可发现他与谁有结怨?”
“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哪有什么结怨?”花枝想了想,忽然道:“倒是有一个,和他有些互相看不顺眼。”
“说。”
“叫啥名来着?哦,张恒。这小子中了个进士,封官在刑部,一天到晚在芳园吹牛。什么张某有幸中了进士,谁谁又落榜几次啦”
“这几天我看见他和王珍老热络啦,一个劲王兄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