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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卫所军户道理虽是这个道理,但延光帝觉得这个意见也只剩下道理,远水解不了近渴。
将三个老头东西赶走之后,延光帝来回踱步,始终拿不定主意。
小金库反正是没钱的,银子这种东西,过手便花光了。恭王府的银子自己确实是拿了,却悄悄拿去组建一支新的武骧卫,以后若是局势不利,这支天子亲军便是保护御驾南下的重要力量卢正初这个老东西不会赚钱光会花钱,他娘的!
再加税?加税完再南迁?这么无耻的举动,以后的千古骂名如何担得住?偏偏又没人愿意绑架自己南迁。郑元化这老东西目的不纯,只想保太子靠不住的老王八,他娘的!
与民休息、戮力同心?那更是扯淡!等反贼或建奴打来,左经纶这个老东西一刀抹了脖子就成了千古名臣,自己却是亡国之君老东西只会空口白牙,他娘的!
在心里骂完三个老东西,延光帝便听人禀报道:“陛下,驸马来了。”
小混帐一天天地给朕找麻烦,也是个王八蛋。
等王笑行了礼,延光帝便面色不豫道:“听说你干了不少好事?”
没想到王笑极是坦诚,道:“儿臣有罪,弄死了嘉宁伯,还捉了宪国公。”
“你还有脸说?”延光帝不想发火也得发火了,喝骂道:“你是想逼朕砍了你?”
“他们犯了事啊。”王笑道:“嘉宁伯图谋不轨,宪国公杀人抛尸,事情败露了还行刺齐王。”
“混帐!你有什么权力权置他们?”
“儿臣没处置啊,我就是去看看,那不是锦衣卫处置的吗”
声音到后面愈来愈弱。
延光帝板着脸,面露寒霜。
这种事翁婿俩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王笑便低声道:“父皇,嘉宁伯的银子我没拿,宪国公府搬出来这个数”
延光帝目光看去,只见王笑伸手出手比划了一个二,他便皱了皱眉,显然不甚满意。
还不够朕两天花的。
“太仓促了,没处理干净。”王笑解释道。
延光帝道:“这样的事不许再有下一次,这京城不能乱,明白吗?”
“儿臣只是想给父皇分忧。”
“分忧?朕看你是添堵!还是想给老四分忧?”
“父皇,我我儿臣能不能打个比方?”
延光帝一听他要打比方,便想到陛下就好比被下了那个药的女人,正要不允,却听王笑已叽哩哇啦地说了起来。
“儿臣没什么出身,那就打个粗俗的比方哈。”
他娘的,又是粗俗的比方。
“就好比我入赘到一个大户人家,娶的是四房姑娘,那我当然心向着四房,因为我疼我媳妇,又与四房的内弟亲近。但我最孝敬的肯定还是老丈人啊。”
延光帝眼皮抖了一抖。
王笑又道:“现在老丈人的生意遇到些困难,一时周转不过来,那不得向亲戚朋友借些银子嘛?那些亲戚朋友以前拿了老丈人家的钱,现在富得流油,却不肯借银子,气不气人?”
延光帝嘴上骂道:“你那是借银子吗?!”
王笑道:“那他们不借,我们不得把该拿的拿回来么?这种事,老丈人不好出面,亲儿子也不好出面。不就得是我这个上门女婿出面做坏人吗?回头亲戚们怪罪,老丈人骂我几句,面子上也好看。”
“这次治疫的事也是,老丈人让四房出面整理田庄,田庄里都是自家佃户,对自家佃户好了,来年他们才好更卖力地种田。偏那些亲戚要欺负我们家的佃户,我不得出面打他们一顿”
王笑说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是个极好的女婿。
总之这一个比方下来,却是将抄家杀人之事描绘的不痛不痒。
延光帝叱道:“胡言乱言!堂堂天家,岂可与市井门户相提并论?你身为驸马,眼皮子便只有这么浅?”
要不是如今长房势大,老丈人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以平众怒
“儿臣本就出身商贾之家。”王笑撇了撇嘴,竟好似还有些委屈。
但他心里知道,哄老头子这种事,自己一哄一个准。
接下来,只需等来日所有权贵们一起来围攻自己
第334章 好与坏
真定府,开元县境内。
此处已属京畿。
宋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路上,他早已饿得腿肚子发软,全靠心中信念支撑才走到这里。
一路上也有难民,宋华不敢离他们太近,他也知道自己年小肉嫩,离人近了难免有些危险。但他也时不时地看看难民中有没有得了鼠疫的,好上去医治。
世上有坏人也有好人,他觉得自己能走到京畿,想必还是好人要多些吧。
但走到这里,确实没有食物了。
终于,宋华一跤跌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的力气。
他摸着怀里的银针,想着老医者的托付,告诉自己要再撑一撑。
有人递了半块馕过来。
宋华抬头一看,见是个高瘦汉子,眼中没有什么神彩。
“吃吧,你像我儿子。”那汉子道。
因这半块馕,两人便结伴而行。彼此通过姓名,宋华知道对方叫阿财,逃难来的,也打算进京。
这一日雪大,两人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天色渐暗后便寻了一个破庙避风。
庙中漏风,很有些冷,二人远远望见西边有一个村庄,便打算过去借宿。
月光暗淡,他并未注意到小路上立着一块牌子。
好不容易走近了一瞧,那村子里黑漆漆一片,显然是没有人的死村,宋华便道:“这村中恐有鼠疫,人都没了。我们不好进去。”
两人正想掉头,却听到村子里似有动静传来。
一间屋里似是有烛光。
阿财胆大,领着宋华过去一看,却见灶台前有个小女孩正站在板凳上做饭。
两人吃惊不小,对视一眼,暗道那不是一个鬼吧?
他们还没来得及跑,那小女孩已转过头来。
三人对视了一会,皆有些茫然时,宋华的肚子里便“咕噜”响了一声。
那小女孩道:“你们饿了吗?”
她有些害怕,又似乎因为见着人有些喜悦,道:“我叫曲喜儿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这些东西,我哥哥和二叔就是吃这些死掉了。”
说着,她眼睛里便有些悲伤与孤独泛上来。
阿财看到火光照在她身上,在壁上投出影子,便对宋华道:“她不是鬼。”
“但这里”
阿财却已然走进屋内,看着锅里的米咽了咽口水。
宋华拉了拉他,轻声道:“这村里没有别人,想必是发了瘟疫,东西不好乱吃的。”
“傻蛋。”阿财低声道:“这小女娃都没事,其实是不想分东西给我们,吓唬我们的。”
宋华又摸了摸怀里的银针,便也不说走。
他心想着若不是有瘟疫便最好。若是有,自己好歹还能救救这两人
言谈中得知喜儿已在村中住了一个月,阿财与宋华便稍稍放下心来。
锅里慢慢溢出米香来,烛火映着灶上的烟气,让人觉得很是温馨。
宋华离家之后便未再在室内呆过,此时感受着这种环境,他想到爹娘,不自觉便落了泪下来。
接着有人拿袖子在他脸上擦了擦,他转头一看,却见是喜儿。
“宋哥哥想家了吗?”
“嗯。”
“我也是”
过了一会,那锅里的粥熟了。宋华便过去替喜儿盛了一碗。
喜儿低头看着碗里的粥,颇有些犹豫,也不知该不该邀请他们一起吃。
阿财闻着香味,终究还是忍不住也盛了一碗,又对宋华道:“她都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你还怕什么?”
宋华道:“有些人体质特异,不受瘟疫侵袭。许是”
“难不成瘟疫一个月后还有不成?”阿财道:“这米总是好的。”
宋华也觉有道理,最后便吃了一碗。
热粥下肚,胃里暖暖的颇为舒服。
碗也舔得干净,十分好洗。
三人又聊了一会天,阿财起身道:“天冷,我去找衣服穿。”
“别去了吧。”
“接下去越来越冷,没有衣服熬得住吗?”
喜儿道:“那我去给你们找找干净的衣物,我不怕瘟疫。”
“哪有让你一个小女娃受累的道理。”
阿财说着,又看了喜儿一眼,见小女孩脸上带着担忧,心中便更确定她是骗自己的。
无非是不想自己多拿了村子里的东西。哪有那么可怕的瘟疫?
宋华与喜儿又苦劝了一会。
二人不过是孩子,终究还是拦不住阿财。喜儿便告诉他哪边屋里有死人,又指着远处那间最豪阔的房屋道:“那里面死人最多,不好进去。”
阿财眼中精光一闪,应道:“我知道了。”
过了许久,阿财回来时身上披了两件棉衣。
宋华还隐隐听到他怀里似有叮当声响动,心中愈发忧虑。
这里房间多,一人能分上一张床,宋华却没有睡好,始终忧心忡忡地留意着阿财那边的动静。
上半夜无事,正当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却猛然听到阿财呕了一声。
宋华一惊,翻起身,拿上银针便赶到阿财屋中,却不见他的人影。
接着,忽然听到喜儿惊呼了一声,宋华吓了一跳,赶到喜儿房里一看,黯淡的月光下,正见阿财拿剪刀在喜儿腕上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啊!疼疼”
喜儿吓得泪水模糊了一脸。
“阿财哥,你干什么?!”宋华冲上去拦阿财。
阿财面目狰狞,低头在喜儿腕子上用力吮了一口血,喃喃道:“是你说的,她体质特异,我喝了她的血就不会死。”
“你疯了?你放开她,我能治好你”宋华用尽力全力去拉着阿财,竟是拉不住他。
“你休想骗我!”
喜儿哭得厉害,整张脸都挤在一起,极有些可怜。阿财却又是拿起剪刀想往她脖子上划去。
宋华连忙死死按住他的手。
“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