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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跟我玩?”库勒察冷笑一声,喝令道:“都跟我追!”
七百骑兵掉转马头,往海边追了上去
王笑似乎已到了绝境。
他身上的蟒袍已经脱了,穿着中衣狼狈不堪地驾着马匹、慌不择路地逃窜。
前面是一片沙地,马蹄陷在沙土中,跑得愈发困难
库勒察眼中浮现出一丝得意。
追了半天,终于将这只老鼠堵住了。
“看你还能往哪逃?”库勒察冷笑着,挥了挥手
“轰!”
“轰!”
两发炮弹突然在清军中炸开!
“轰”
库勒察耳边一阵蜂鸣,眼前一片悱红,身下的战马疯狂地抬起身子将他重重摔下马来。
“啊”
惨叫声如人间炼狱。
一阵耳鸣目炫之好,库勒察好一会儿从地上支起身。
突然,碗口大的马蹄重重踩在他大腿上!
“啊!”
库勒察身子一颤,目光看去,隐隐见另一匹受惊的战马又向自己踏下来。
他慌张一躲,身子在地上一滚。
再抬头,只见所有的马都惊了,将马上的战士们掀下马来,或带着人四处狂奔。还有血肉模糊的战士倒在地上翻滚哀嚎不止
“冷静!”库勒察大喊着,却无济于事。
他转过头,想看一眼王笑在哪。
这一转头,他又是一愣。
只见十数艘海船从海边的联峰山后面转出来。每艘船上都有黑黝黝的炮口。
接着,海船缓缓向这边行来,甲板上人影绰绰。
这一刻,库勒察忽然涌起一个念头王笑原来是用海船运粮饷。
“不行,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章京大人。”
库勒察勉力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撤!”
“快撤”
没有人能听到他命令,只有嗡嗡声。
库勒察眯着眼,目光看去,见一名伪满的骑兵终于控制住了身下马匹,便向他招了招手。
“将军。”那骑士好不容易才让马匹过来。
库勒察猛然一把将他扯下马,蒲扇大的双手一扭,便将他的脖子扭断。
库勒察翻身上马,转头一看,只见海岸边已有船靠岸,一个一个水手拿着兵器跃了下来。
“能上马的战士们,跟我走”
张永年并没有一直追着清军。
他追了一会之后,便绕道从洋河上游渡河。
接着,两千护卫军排开阵列,堵住马耳,等待着。
一直等到轰鸣声响起。
张永年抬起头,看向前方。
过了一会,有马蹄声响起
库勒察策马狂奔了一会,忽然看到前方列阵等待的骑兵。
他心中有些绝望。
但战意却也高昂起来。
先大汗不对,太祖皇帝以十三幅铠甲起兵,创下了八旗战无不胜的神话。今日自己哪怕只剩残卒,也要让对面窝囊的楚人知道何谓勇士。
库勒察远远盯着张永年,心道:“来啊,与我一战!”
他高抬着手,喊道:“放箭!”
手重重挥下
下一刻,道旁的树丛中忽然站起一个个面容黝黑的汉子,手中端着火铳。
“砰、砰、砰”
血雾弥漫,库勒察身体一颤,低下一直高昂的头看了看胸前,满眼都是不甘。
到此时,张永年才下令道:“一个都不许放走!”
“杀”
洋河与北戴河上雪花纷飞。
海面浩瀚,洪波涌起。
库勒察的尸体静静躺在雪地中,而他的勇士们已经无路可逃
第428章 会外语
十几名骑兵飞快跑过。
他们跨下都是瘦马,手里各式各样的兵器都有,其中还有三个骑术很逊的书生。
孟朔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何脑子一热便点了几个辽人、带着这三个书生出来。
他这几天观察王笑的训练方式,明白怀远侯对士卒最看重的一条原则就是服从命令。这四个字每天都要强调许多遍。
但也许是怕怀远侯被建奴杀了,也许是被书生那些话激的。孟朔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事已至此,他也不再多想。回头被责罚也好,丢了副千户的职位也罢,就算死了,也要还怀远侯给饭吃的恩情。
他唯一后悔的是不该把书生们带上。
跑了一阵,他们便看到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着的胡英明。
胡敬事慌忙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抱住他:“爹,你怎么了?”
“敬事,你怎么来了?!”
胡英明正嚎得认真,转头一见是自己的儿子,脸色便猛然大变,喊道:“你快回去”
孟朔翻身下马,在胡英明的伤口上看了看,道:“府尊大人伤得不重。”
他拿出金创药给胡英明敷了,系上伤口,便算简单处理过。
孟朔便问道:“敢问府尊大人,怀远侯如今情况如何?”
“侯爷的马跑得太快,本官跟不上。后来建奴追上来,砍伤了我,幸亏我身手敏捷,躲得了一条性命。再后来,张将军也追了过去”
说了和没说一样,孟朔便拱拱手道:“那便让令公子送大人回卫所三位,胡大人就拜托你们了。”
说罢,他迅速上马,喊道:“兄弟们,我们去帮侯爷!”
十余辽人高呼一声,拍马便走。
夏向维、孙知新还没来得及爬上马,转头看去,只见他们倾刻间已跑得老远。
追肯定是追不上了,两人对望一眼,一时有些茫然。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孟朔心中正暗自庆幸道:“终于把这三个废物弄回去了。有知府大人在,必定能劝住他们。”
那边夏向维向胡敬事道:“胡兄,你带令尊回卫所,我与孙兄继续前行。”
“可是孟千户已经带人走掉了。”
“无妨,一开始我们便打算自己去。”
孙知新道:“不错,孟兄只带了廖廖数人,我们二人追上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
胡敬事也想去,但转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父亲,心中便颇有些为难。
他很想开口问一句“爹,你自己能回去吗”,又觉得这样太不像话。
接着,胡英明哼唧了两声,准备开口说话。
夏、孙二人以为他要阻拦自己,连忙上了马,拱拱手便打算走。
却听胡英明道:“老夫与你们一同去。”
三个年轻人一愣。
却见胡英明支着身子站了起来,一脸正气凛然地道:“侯爷持圣命而来,在我永平府境内遇袭。当着这么多兵士的面,若是让建奴得了手,老夫还有何颜面为一府之父母官?”
夏向维愕然道:“那府尊大人不回去调兵?”
“来不及了。”胡英胡摆了摆手,正色道:“老夫愿以一身力气,保护侯爷!”
“这”
一身力气?
夏向维与孙知新对视一眼,皆有些无语。
胡敬事便有些讪然地向两人摆了个无奈的表情。
他们这才想起来,胡敬事曾私下说过自己的父亲这这一年来脑子越来越有些不清楚,变得越来越糊涂。
但夏向维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在心中暗忖道:“胡大人怕是在装糊涂难道他是想在侯爷面前混个功劳?但他何以肯定侯爷能平安呢?”
四人走了好一会,便到了碣石山,只见山脚下躺着些尸体。
再往前行了一会,忽然,有三个骑兵从山道上转了出来,七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吃了一惊!
这三个骑兵是汪时康手下的伪满兵。汪时康死时,趁乱逃走的兵士大概有十几人,这三人却不愿跟着那十几骑一起走,担心目标太大。
他们在山间中躲了一会,并且对以后的日子作了一个商议。
“我们为什么要当逃兵啊?”二顺问道。
铁柱道:“汪将军都死了!不跑?库勒察迟早要让我们送死。刚才那一仗,死的不都是我们这边的兄弟?”
阿常道:“就是,老子懒得再给人当奴才。”
“但汪将军说过,这天下迟早是清人的啊。”
“你等得到那天吗?”铁柱揩了一把鼻涕抹在石头上,道:“就算等清人拿了天下,到时候你在哪?”
阿常道:“就是,每次打仗都他娘的八旗勇士珍贵?那就让老子冲前面?”
二顺便愣头愣脑地点点头,问道:“那我们去哪?”
“我们去下面的尸体上摸点银子,扮成楚人,到南边过快活日子去。”
“什么叫扮成楚人,我们本来就是楚人!”
“对头,总之有了银子不比打仗快活?”
“下面有人吗?”
“没人了。”
“走”
结果,三人刚从山坳间转出来,竟就与人打了个照面。
再一看这四人,一人官员、三个书生,铁柱便喊道:“杀了他们!我们换他们的衣服。”
说话间,他手中的长刀便已到了胡英明面前。
胡英明大骇,向后一仰,径直摔下马来,身上的伤口绽开,疼得他嗷嗷直叫。
“铛”一声向,却是夏向维提着刀与铁柱拼了一刀。
夏向维气力小,这一下震得他虎口发麻,马上便有些慌乱。
那边孙知新与阿常也是拼了一刀,手中的刀便飞了出去。
孙知新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眼中已是一片震惊。
阿常也是吃了一惊对手这么弱?
接着他一刀挥下,便将孙知新劈下马来。
“知新!”胡敬事转头大喊一声,二顺却已挥刀向他劈过来。
胡敬事手忙脚乱地躲了一下,登时又摔下马。
二顺嘿嘿一笑,催马便向胡敬事踩踏上去。
夏向维转头看去,目眦尽裂。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满语。
二顺手上动作一停,看向胡英明,瞬间便被吓住。
夏向维亦是转头看着胡英明,只见这位平日里有些糊涂的知府大人此时眼中带着担忧与关切,但脸上却是一幅威严之态。
“二顺,别信他的!”铁柱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