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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脸上表情虽天真,却似乎有些空灵豁达之态。
蔡念真微微一愣,低声道:“这是东坡词,你悟得了?”
“悟不了呢。”乌云珠有些赧然地吐了吐舌,低声道:“就是觉得……嗯……有仙气。”
蔡念真心中微微一愣。
她觉得眼前的小女孩毕竟涉世未深,不知人间疾苦,体会自然与自己不同。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
“砰!”
屋门被人踹开,门外有许多婢子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群士卒执着刀冲进来,迅速开始翻箱倒柜。
蔡念真吓得面色苍白,牵着乌云珠的手抖个不停。
“你们做什么?”乌云珠已被吓得小脸上满是泪水,却是用她稚气的声音道:“我阿玛有大功于国,我额娘是爱新觉罗的直系女儿,你们怎么敢……不要翻我的书……呜呜呜……”
“我等奉命搜索重要人犯,请小格格和这位姑奶奶一起到大堂上去……”
~~
蔡念真牵着乌云珠被押过后院,身后是一个个可怕的清兵。
庭中已是一片狼藉,但凡是能藏住人的地方都有人在搜。
忽然一切吆喝声传来。
“找到了!拦住他!”
隐隐还有打斗声响起。
蔡念真一愣,心中蓦然想到些什么……
“王笑!王笑在这里……”
这一个名字入耳,蔡念真如遭电击。
她松开乌云珠的手,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王笑?
果然是你。
她耳边又是一声声厉喝。
“干什么?别跑!”
“不要碰她,她是征西将军的女儿……”乌云珠的声音混在厉喝声中。
场面极是混乱。
混乱中,蔡念真忽然停下脚步。
她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子’执着一柄刀穿过庭院,接着被清兵围在那里。
这一眼,蔡念真只觉恍如隔世……
~~
“王笑,你还能往哪逃?”
阿林保大喝一声,踏步迈进庭院。
接着他好整以暇地转头看了鄂硕一眼,问道:“董鄂统领还有何话可说?”
鄂硕长叹一声,道:“我真不知情。”
阿林保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的目光又落在被包围的那名‘女子’身上……
没有人知道阿林保为了找出王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他假设了无数可能,一条一条地沉思推演;夜以继日地盘问士卒;从坟山到盛京,一个一个地方的翻……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王笑,你确实不好找,谁能想到你能伪装成女子,于乱军之中逃了一命?”
“再不好找,你也还是找到了。”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好啊。”
随着啷当一声响,刀被丢在地上。
清兵一拥而上,死死摁住他。
那‘女子’苦笑了一声,回过头四下望了一眼……
蔡念真看着眼前的人转过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
“秦玄策?怎么是你?!”
~~
阿林保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僵住。
秦玄策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有些悲凉与讽嘲。
“盯着我做什么?我美吗?”
……
良久的寂静。
秦玄策被摁在地上。
阿林保大步上前,一脚重重踹在他脸上。
“说!王笑呢?!他人呢?!”
秦玄策啐了一口血水,哈哈大笑起来。
“你找他?哈哈哈哈……你找他……他早就逃掉了……在你找我的时候,他估计已经回到楚朝了,哈哈哈,你这个蠢货。”
阿林保大怒,一把揪起秦玄策的头发。
“不可能!依他的伤势在我的严控下不可能逃得掉。”
“你们包围坟山之前,我已经把他送走了。”秦玄策又啐了一口,讥笑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洗劫那几个村落?就是为了制造机会让他走……”
“不可能,坟山战场上,我们都见到了王笑,我还亲眼看到他中了一箭。”
“你自己看,多铎那一箭射中的是我啊……蠢材。”
阿林保一把撕开秦玄策的上衣。
肩上赫然是一个结痂的箭孔……
他站起身,有些茫然起来。
真的是白找了这么久?
……
下一刻,阿林保再次冷笑一声,淡淡道:“看来,那具尸体果然是王笑的了。”
“什么尸体?”
秦玄策一愣。
阿林保缓缓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离坟山十五里的山涧中……告诉你吧,王笑没有逃掉,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你骗我的……”
——那具披甲的尸体自然不会是王笑,因为如果秦玄策所言属实,那身盔甲应该在披在秦玄策身上。
但此时一诈,阿林保盯着秦玄策灰败的眼,一时却看不出破绽。
他忽然感受到巨大的挫败感。
——王笑真的已经逃回楚朝了?
~~
那边秦玄策闭上眼,心中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忽然,阿林保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休想骗我,王笑必定还在盛京城当中……”
“你等着,我一定能敲开你的嘴……”
第587章 藏在哪
睿亲王府。
“禀睿亲王,人犯已验明正身,确系楚寇秦成业之孙、秦山川之子秦玄策。”阿林保跪在地上禀报道。
“闹了这么大动静,你找到了一个秦玄策。”
多尔衮语气平淡,让人分不清是嘉许还是责怪。
“奴才有罪,现已搜遍各将府邸,王笑确实未藏身其中。之前的判断确实是被秦玄策误导了。”
“有罪?误导?”多尔衮冷笑道:“你知道多少人来告你的恶状吗?你知道谭拜在战场上救过本王的命吗?他的姬妾你都敢动你今天出了本王的府邸,要是被人捅死在街上,本王不会替你作主。”
阿林保重重磕了个头,应道:“只要能为睿亲王办成事,奴才死不足惜。”
“办成了吗?”多尔衮哼了一声,不耐烦道:“既然你找不到,也不必再找了。”
“睿亲明鉴,王笑必还在盛京!”阿林保道:“此贼施谋用计喜用障眼法,秦玄策藏在盛京必是为了遮掩他,奴才誓要找出此贼。”
“只怕你未找出他,本王的部众都被你逼反了!”
“奴才不敢,奴才往后必定小心暗访。”阿林保应道:“请睿亲王允许奴才继续追查,再将秦玄策交给奴才审问。”
多尔衮揉了揉额头。
既已敲打过阿林保,他便放缓了语气,道:“这两天诸将群情激忿,济尔哈朗与索尼等人更是借机暗中拉拢两白旗将领皆是你造成的恶劣影响。你办事勤勉不假,万不可再这般肆无忌惮。”
“喳。”阿林保应道:“睿亲王放心,等奴才找到王笑,便可堵上悠悠众口。”
“你继续追查王笑之前,自己上门去给那些人负荆请罪,滚吧。”
“喳。”
多尔衮挥了挥手,目光却转向哈尔吉达,问道:“你怎么看?”
阿林保正在往后退,见此情景不由微微一愣。
那边哈尔吉达已应道:“既找了秦玄策,不妨利用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盛京城小道消息不断,诋毁大妃与睿亲王、英亲王、豫亲王的声誉”
多尔衮听到这里,脸色便又沉下来。
福陵被掘之后,盛京城便开始有了奇怪的传言,说是楚寇挖出阿巴亥的尸骨,发现她是个男人,指出多尔衮、阿济格、多铎不是先汗的骨肉
这样的荒诞的流言一听便可知道所言不实,但就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多尔衮明白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哈尔吉达继续道:“既然福陵是楚寇掘的,自然需要将此事问个清楚,从秦玄策那里录一份口供,说清楚到底是谁勾结楚寇,恶意中伤睿亲王。”
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多尔衮微微眯了眯眼
那边阿林保出了睿亲王府,便去了这两天他搜过的将领府中,一家一家地下跪磕头请罪。
他既找出了秦玄策,事实也说明他的推测并非全是错的。诸将心中虽不满,却也不会敢真的当众杀他。
但彼此间的裂痕自也不会这般轻易消弥,这本就是表明多尔衮的态度。
阿林保并不在意这种折辱。
他心里更在意的是:睿亲王似乎开始更看中哈尔吉达一些。
本来不应该会这样,自己勇武才智向来压了哈尔吉达不止一筹。
阿林保知道,还是得尽快找到王笑,不然自己很可能被这件事拖累得前程尽毁
他和哈尔吉达是堂兄弟,两人重回盛京城便住在同一间宅邸里。这天阿林保回到家已是夜里,哈尔吉达却还在睿亲王府没有回来。
阿林保心知哈尔吉达必是得了睿亲王看中,他也不嫉妨,反正更认真地研究着王笑可能藏身的地方。
又过了良久,哈尔吉达才回府,施施然地走进他屋中,道:“睿亲王打算让我到吏部任参议。”
阿林保正在执笔沉思,闻言微微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哈尔吉达一眼。
哈尔吉达便道:“你看我有何用?你自己操之过及了,为了追查王笑得罪那么多人,值得吗?”
阿林保道:“无妨,我可以是睿亲王的孤臣。”
“睿亲王暂时还只是王爷。”哈尔吉达道:“你觉得他眼下是更关心皇位,还是更关心一个楚寇?何况王笑还活着这只是你的推断,睿亲王信任你,你却不能随意挥霍他的信任。”
阿林保淡淡道:“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哈尔吉达往他案上看了一眼,见他又是在整理口供,便劝道:“放弃吧,王笑生死不知。就算他还活着,眼下扶睿亲王上位才是真正的大功。”
“你可别忘了,你阿玛可是死在王笑手上的。”阿林保道。
“难道你还是为了帮我报仇不成?说到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