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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着两日,淑安郡主都接着邀请金恩惠到府中相伴。
王珠则是借机与金恩惠相处,两人已能够避开耳目、独自躲到僻静处说话。
但到了第三日,王珠却不再让李淏以淑安之名邀请金恩惠。
李淏不由问道:“王公子何不一鼓作气?”
王珠淡淡道:“她今日不见我,必定惶惶不安,我明日再劝她与我私奔,则事可成矣。”
李淏抚掌叹赞。
次日,下人禀报,金恩惠早早便来求见郡主,李淏今日要去上朝,闻言只是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吩咐家中嬷嬷放王珠进庭院与金恩惠私会之后,他理了理朝服,自去上朝。
等下朝归家,李淏第一件事便是向嬷嬷问起王珠之事。
“禀大君,王公子在半个时辰前已驾车带着金姑娘离府……”
李淏眉头一皱。
这显然与王珠说好的不同。
本来都说好了,过两日王珠自己想办法让金恩惠从金府跟他走,怎么能从自己府上把人带走?!
“淑安呢?”
“郡主还在院里。”
李淏大步流星向淑安的院里走去,一推门,一名女子回过头。
彼此一见,两人都愣了一下。
“见过大君。”
李淏目光落在金恩惠脸上,一个不好的预感登时浮了上来。
“怎么是你?淑安人呢?王珠把淑安带到哪去了?!”
“他他……他说……是大君吩咐他把郡主带回济南与齐王成婚……”
“我吩咐的?”
话音未了,只见一名心腹慌慌忙忙冲上来。
“大君……不好了!信令不见了……贼人留下了一封信……”
李淏接过一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大君不愿取上策、而取中策。鄙人只好弃中策、而取下策。我主齐王雄姿英发,贺大君得此佳婿。唯愿你我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李淏身子一晃。
“西吧!”
昏昏沉沉中,他蓦然想到与王珠初见时的场景。
“却不知王公子的下策是什么?”
“下策,不说也罢……”
~~
是夜,金恩惠小心翼翼地摊开一张纸,凝视着上面的词句,眼中泪花闪动。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
汉江之上,一艘客船顺江而下。
王珠负手立于船头。
“二公子,你此举有悖国公爷的吩咐!”
“那你想怎样?”王珠淡淡道,“你不妨调头回去?”
“呃……”
王珠不再理会那名兵士,只一脸倨傲地望着江面。
他想起自己当年喝骂王笑的那一句“你不娶也得娶”,也想起王笑喝骂自己的那一句“你不娶也得娶。”
呵。
“我不想继弦,就没有可以逼我。爹不能,你王笑也不能……”
第785章 好儿媳
济南,王家。
“老夫派人找柴指挥使有半个多月了吧?柴指挥使莫不是在躲着老夫?”
“老大人,卑职最近真的是很忙。”小柴禾赔笑道:“眼下这个情况也是,卑职已经两天没合过眼了。”
“柴指挥使很快就能歇一歇了。”王康道:“等你卸任,想怎么歇就怎么歇。”
“老大人这又是何意?”小柴禾连连拱手。
王康怒哼一声,道:“老夫就知道你们这帮人言而无信!”
“这……”
却见王康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契据拍在案上。
“言而无信!要不是老夫有契据为凭,就要白白让家中下人死伤惨重帮你们锦衣卫办事。”
小柴禾一看,登时就苦了脸,赔笑道:“老大人,这……国公爷不是已经给二爷找了个貌美娴慧的……”
“休在老夫面前放……放厥词!”王康大怒,“老夫绝不可能让番邦女子入王家门!你是想让老夫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吗?”
“老大人,那个……国公说过,其实娶番邦女子也是有好处的,这个……那个……生出来的孩子聪明……因为那个……血统什么来着……”
“我不管!”王康把那契据拿到小柴禾眼前,指着其中一句,大声道:“柴指挥使看这里……‘老父满意’四字可看到了?白纸黑字,你想不认耶?!”
小柴禾脸色更苦,赔笑道:“是这样的,此事我也禀报过国公。国公他说……他说他只说过二爷续弦的事他来办,没有说过要让老大人满意……这个契据吧……”
小柴禾说到这里,一伸手,王康飞快把那契据拿开,喝道:“别动。”
“是,是。”小柴禾道:“这个让老大人满意这一条,是当时你加上的,卑职一个没注意就……老大人你为难我也没用啊……”
“老夫不管!老夫是生意人,办事唯有‘诚’之一字。若你办不成,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便是!”
小柴禾欲哭无泪。
“老大人你倒底想要卑职怎样?”
王康问道:“你告诉我,老二去哪了?真的是被老三吓跑了?”
“这,卑职不能说。”
“那你请辞吧。”
“老大人……”
王康缓缓踱了两步,道:“老夫也不为难你,你只要告诉老夫他去哪了,这契据就作罢。”
“卑职真不能说。”
“放心,我不会告诉老三。”
小柴禾咬了咬牙,附耳在王康耳边低语了两句。
王康大为惊讶,喃喃道:“不会吧?以那逆子的性子,能这么听话?”
“真的,卑职调了好几个好手跟着二爷去朝鲜的,算时间,过几天就回来了。”
王康眉毛都皱进来,自语道:“留给老夫的时间不多了啊……”
正在此时,有下人禀道:“老爷,宣传处的宋大人来找柴指挥使。”
“哪个宋大人?”
“新上任的那位女官,宋兰儿大人……”
小柴禾一拱手,道:“老大人,卑职还有公务,这便告辞了。”
等小柴禾离开,王康揪着胡子,喃喃道:“宋兰儿都成大人了?新奇……看来老夫看走眼了,这姑娘原来性子这么强,不行……不行。”
“唉,好儿媳妇不好找喽……”
~~
今日钱怡早早就回了钱府一趟。
一见钱承运,她便告状道:“爹,王家老二欺负我。”
钱承运头都不抬。
“你不去招惹王老二,他必不会招惹你。少做蠢事。”
钱怡又道:“但女儿在王家呆得好不自在,王家的银子都是陶文君管着。王宝也被支到讲武堂去了。王老二不许女儿在家中待客……”
“出去。为父没功夫你听说这些。”
钱怡才转身要出书房,只见一个下人禀告道:“老爷,商务处王大人来了。”
钱承运看看天色,点点头:“上衙前先见见他吧。”
他吩咐完,转头看到钱怡,略一思索,又道:“怡儿,给为父磨墨。”
“哦。”
过了一会,却是王珰快步走进来。
王珰是五天前从德州回来的,回来后似乎很忙,钱怡也不怎么见到他。
在钱怡眼里,这个西府老五也是个没本事的。
彼此落座,王珰先开口道:“钱大人,你找我?”
钱承运点点头,缓缓问道:“你们商务处打算如何安抚山东粮商?”
王珰笑嘻嘻道:“二哥和笑哥儿不在,下官也没有办法,商务处许多事还请你帮忙定个章程。”
“如今粮食都收上来,由朝廷统一摊派,每人每月粮食皆有定额,唯有辛苦劳作、或立下功劳可多得粮据。但你认为有余银的人家真的会因此少吃一些吗?”
王珰道:“钱大人又在开玩笑了,有钱人家囤积粮食还真是为了吃不成?还是丰年收粮,荒粮高价卖出去,赚银子嘛。他们反对这事,不过因为是少了个赚钱子的大买卖。哪里又是因为差那一口吃的?少吃两口米面,多吃几口肉的事。”
钱承运笑了笑,抬手道:“继续说。”
王珰不是能好好坐得住的人,扭了扭,换了个姿势摊坐着,又说道:“就说我爹,他是卖酒的,现在没了粮食,他造样酿酒,嘿嘿,他在莱州烟台山种了葡萄,以葡萄酿酒。所以说啊,树挪死、人挪活。万事总有办法的嘛……”
钱承运见他越岔越远,打断道:“民以食为天,粮食是最基础之物。因此国公绝不容许粮价掌控在粮商、富户手中。这是此次发行粮据的根本原由之一。但,也不能把粮商和富户真的逼到绝路,在让贫民有了基本的口粮之后,也不妨让这些人可以操控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你刚才说的肉、葡萄。”
“钱大人的意思是?”
“要赚钱发家可以,不能再拿粮食来赚。”
王珰苦了脸,叹道:“钱大人你这不是扯吗,之所以粮食好赚银子就是因为百姓不买就会饿死,还有别的什么能让他们这么赚?”
“那就赚少一点。”钱承运道:“人活着哪个只为吃一口米面?谁不想吃好喝好……”
“钱大人,你就直说呗,你说了下官去做就是,何苦要让下官领悟?”
钱承运有些无语,将几本奏书一丢,丢到王珰怀里。
“山东田地如今已经分完了。还剩下三十万顷的田地、池塘、山林,你们商务处‘承包’出去,另外,前阵子你商务处经营的食物加工事项,如何大量地养殖猪羊鸡鸭防止瘟疫、如何密封腌制鱼虾海产,如何制作罐头、果干、肉干……如此种种,全都教给他们……”
王珰倏然站起,惊道:“这可是我们商务处的机密,我们替朝廷赚了多少钱子,现在……”
“现在把这些银子让给他们赚。”钱承运断然道:“这些粮商富户此次受了损失,如今带头闹事的已经打压得差不多了,棍子打完了就该发甜枣了,除了教他们如何大量地生产粮食之外的食物,你们商务处还得有别的好处分润他们。比如第一年的税赋不收,第二年减半,这折子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