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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吗?”
“可否看看御医开的方子?”
“在此。”
那大夫看过之后点点头,道:“这位御医也是知道的,虽无明言,开的却也是补气血的方子”
说到这里,他转头稍瞥了淳宁的方向一眼,道:“还是要悉心调养才是。”
淳宁却是问道:“老先生可知孤怀的是男是女?”
她最关心这个,遇到大夫都要问。
“殿下左脉疾促,怀的当是男孩。”
“请先生到前院稍待”
这大夫下去之后,秦小竺道:“看吧,御医就是不诚。”
王笑则是眉头紧锁,淳宁却有些开心,低声道:“夫君,我怀的是男娃呢。”
小会儿之后,第二个大夫一搭脉,眉头就深深皱起来,捻着稀疏的长须,很有经验地瞥了一眼王笑的脸色,给了王笑一个私下再说的眼神,缓缓道:“老夫开两副安胎的药。”
淳宁又问:“老先生可知孤怀的是男是女?”
这大夫更慎重些,重新把了一次脉,喃喃道:“欲知男女法,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俱疾为生二子原来如此”
他说着摇了摇头,再瞥了王笑一眼,默默去前院候着
第三个大夫把完脉,盯着王笑衣袍上的纹龙刺绣,斟酌着道:“这脉象,十之六七是双胎当然,也许是老夫学艺不精,晋王勿怪。”
“双胎吗?”秦小竺与淳宁对视一眼,道:“我上次就说了吧,我娘怀胎的时候就是这样呢,说对了吧?”
那老大夫听闻秦小竺是双胎子,却又给她也把了一次脉,问了几个问题,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说话。
直到王笑送他往外走,他才低声道:“晋王,秦侧妃只怕是不能生孕。”
王笑一愣,问道:“可有诊治的办法?”
“先天不足,怕是难”
那大夫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堆,又举了唐玄宗的王皇后为例,说王皇后就是龙凤胎,长期无子。
在王笑的理解看来,该是这时代条件有限,双胎儿营养供给不足。
他心情自然是很差,但到了这个地位,喜怒也不敢表露在脸上,免得吓得人家什么都不敢说。
到了前院,三个大夫商量起来,胡须揪了一地,争论不休,云里雾里地又说了一大堆,渐渐达成几个共识,淳宁怀的很可能是龙凤胎。
但这绝非好事。
这年头,双胎难产几率极高,以至于有人视之为不祥之兆,说其克父母。
王笑也听懂了,按他分析,淳宁的情况是孕妇体弱,加上是双胎,导致羊水不足,羊水不足就容易在生产的时候使胎儿缺氧。
眼下的医疗条件下,以淳宁的情况,要是运气好,第一胎能生出来,但也可能像王笑这样是痴呆,要么像秦小竺那样不孕;而第二胎三个大夫都断言“必定难产”。
要是运气不好,一胎也下不来,大人小孩一起救不活
那边淳宁和秦小竺坐在一起,低声问道:“夫君为何要避着我与大夫们谈?”
秦小竺大咧咧不假,又不傻,应道:“他们男人家说话方便。”
淳宁脸上却浮起些忧虑。
以前唐芊芊和秦小竺说她话的是龙凤胎,她听了高兴,心里其实只是当成喜庆话,觉得那必然会有一个儿子,并没去深思。
但如今一语成谶,她才想到一些实际的问题,觉得自己是没有能力一连生两个的。
这点自知之明淳宁又岂会没有
“小竺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呢?”
秦小竺支着头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哎,小时候就不在了。”
淳宁道:“你之前说,她以前是很厉害的女将军吧?”
“也没有很厉害吧。”
秦小竺现在又不肯说,但淳宁却还分明记得她以前说的“我娘啊,那是力能搏虎,战场上取敌首级二十八”
这般想着,她看着自己削瘦的小胳膊,心头愈发忧虑
王笑送走三个大夫,独自踱了几步。
淳宁的预产期大概在好几天后,而前阵子德州之战刚刚结束,伤员又多,廖行良去了德州传授开刀与缝合之术。
毕竟新的手术方法是可以救活许多人的,总不能让廖行良一直呆在济南等着。
原本是约好正月初六之前让廖行良回来,今日王笑却是思来想去,私心终于还是战胜了公心,决定提前把他接回来准备。
他招过几个亲卫,吩咐道:“你们去一趟德州,带最快的马,正月初二之前把廖医官带回来。”
“是。”
“辛苦了,大过年的”
王笑揉了揉脸,整理好情绪,才再次去见淳宁,笑着告诉她不必担心。
这天夜里,缨儿、朵朵也过来,一家人聚在一起给淳宁打气。
不论如何,因为有王笑在家,家里的几个女子就有了主心骨,总归还是维持着这一方天地里的安宁平静
那边小柴禾对王笑所说的你能力不如图海的评语并不服气,在心里发了狠要去把图海揪出来。
他放弃南面的线索,从头梳理了图海混入锦衣卫之后经营的人脉,发现了新的线索
次日,小柴禾终于找到图海的一个秘密据点,踹开门进去,翻开一封封情报,忽然吃了一惊。
“他一直在打探陛下的行踪不会吧?快!快出城”
小柴禾飞马出城,沿着官道狂奔不已。
忽然,只见前方有一队人马仓皇,迎面赶来
“怎么回事?!”
“让开道路!陛下遇刺了”
等见到那残破的御驾,小柴禾脑子里“嗡”的一下,感觉像是被人一拍掌摔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该死,还是让这狗细作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出了这天大的事
他目光扫过一具具尸体,扫过脸色惨白的护卫,最后落在那个被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年轻人身上。
小柴禾见过对方一次马海图马佳图海。
他还亲口夸赞过这个百户,拍着对方的肩叫他好好干。
这一切一切回想起来,都让小柴禾感到巨大的愤怒。
“干你娘!”
他快步冲上前,一巴掌重重摔在图海脸上,“啪”的一声巨响,图海的牙都从嘴里摔出来,嘴里塞的布也掉出来。
小柴禾却觉得自己的脸也在疼
“哈哈哈,锦衣卫指挥使?小柴禾,你就这一点本事?锦衣卫如此利器在你这个废物手上,岂不惜哉?!哈哈哈岂不惜哉?王珠!你疯了,你拦我?王珠”
“狗东西!你会后悔你还活着!你落在老子手上,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敢带我去见王笑吗?他能明白的,你不如我你远不如我,我以区区百户之职,便能耍得你这指挥使团团转哈哈哈哈,指挥使大人,你不敢带我去见王笑我告诉你,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王笑”
“啪”又是一声重响,小柴禾用尽全力又是一巴掌,胳膊都脱了力
济南皇宫。
王笑掀开周衍身上的金丝帛布,只见他膝盖处已完全被砸碎,两条小腿软绵绵的,如折断的筷子般变了形。
周衍还没醒来,闭着眼陷在昏迷中,脸色惨白。
他与淳宁长得相像,王笑只见他这张脸,心头就有说不清的痛惜之感
等王笑出了宫,一路只听到处都是哭哭啼啼的声音。
到了宫门处,又见到百官聚在那里大哭。
“怎么回事?”
“晋王,下官要弹刻王珠”
“我问你们怎么回事?!”
“咚咚咚。”小柴禾第一时间跪在王笑面前磕了几个头,道:“卑职无能,未能及时捉住细作,请晋王治罪”
“都闭嘴!”
这样乱糟糟的场面也问不了话,王笑向王珠说了一声“二哥,你跟我来”,径直走到无人处。
“说吧,怎么回事?”
王珠说了一会,王笑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图海带人攻击御驾,以巨石堵住了官道
王珠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周衍,反而跑去救了宋兰儿
巨石砸倒了车架,压断了周衍的双腿
宋信为了救驾死了,宋礼也受了伤
也就是王珠救完宋兰儿还懂得回过头来护驾,这才保了周衍一命
图海嘴里含了毒,眼见事败,本来打算自尽的。王珠有经验,一把拧掉了他的下巴
王珠平平淡淡地说完,转身就走掉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弹劾不弹劾,大罪不大罪的,他还真就不在乎。
王笑又招来宋礼问话。
宋礼身上挨了两刀,也是很狼狈的样子,所说的与王珠差不多。
“我问你,若我二哥第一时间护驾,陛下可会负伤?宋信大人可会牺牲?”
宋礼有气无力的样子,低着头应道:“当是不会。”
“宋兰儿呢?”
这问题对于宋礼而言似乎有些为难,好半晌才回答道:“当时的情况兰儿摔倒在地,若非王珠,恐会被踩踏而亡”
王笑又问道:“若无我二哥在场,你等能保得陛下性命吗?”
宋礼:“”
他沉默了良久,道:“凭心而论若非王珠指挥得力,又让身旁力士救下陛下只怕,御驾周围无一人能保得性命”
“宋大人你怪我二哥吗?”
“”
宋礼一双眼里尽是苍凉与茫然。
说不怪吧,兄长护驾身死、陛下重伤残疾,皆因王珠因私废公;说怪吧,陛下和自己父女也皆因王珠才保得性命
“晋王是希望我为王珠脱罪吗?”宋礼问道。
“护驾不利的罪名是免不了的,我会罢了二哥的官职。”王笑道,“但我希望事情到此为止,往后不得再有人借此攻讦他。”
宋礼没说话,愈发显得疲惫。
王笑淡淡道:“何必那么执着呢?”
宋礼长叹一口气,道:“下官明白了王珠并非故意不先救陛下,只是护卫不周”
他话到这里,算是向王笑作了妥协,却又道:“也请晋王罢了下官的官职吧。”
“宋大人决定好了?”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