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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郁的眼神一直是飘忽不定的,不过他的状况比周梓元和缓些。
林云起出门问护士要了张纸,站在康郁面前,模仿当日对方在出租屋的样子,两根手指夹住往半空中一扔:“定!”
床上想方设法想要自残的康郁:“……”
陈子醉:“你在干什么?”
林云起:“帮他找回那个曾经的自己。”
随后让罗盘七叫来那几个和康郁一期培训的学员,最好连教练一并喊来。
罗盘七到底是按他的要求做了。
等人来的这段时间,林云起给康郁拍了张照片,出门找地方打印出来,自制成简易面具,戴在面上。
罗盘七是顶头上司,新学员不敢忤逆他的命令,一头雾水赶过来。
林云起:“我想重现当日出租屋的情景,希望大家配合。”
同时把手机递给罗盘七:“麻烦录像。”
除非教官疯了,才会配合,正要斥责一声胡闹甩袖走人,罗盘七走过来,很小声说:“他背后站着白辞,饿死鬼,再不济还能打电话给头儿。”
教官沉默了一下,选择留下来。
原本希望他能带头夺门而出的学员见状,彻底斩断了最后一丝侥幸。
林云起戴着面具,扮演康郁的角色,拍了下手:“A。”
教官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对着窗户的方向遥遥一指,学着当日的样子,厉声喝道:“定!”
一时间,扔法宝的扔法宝,舞剑的舞剑。
林云起站在中间转了个圈圈:“给我定!”
陈子醉:“……”
一切开始地毫无预兆,他根本来不及想原因,本能性地害怕后退。
正在拍视频的罗盘七冷冷一抬眼,他一向粗中有细,哪能不知道陈子醉的心思,是来看笑话的。
康郁好歹是特殊小组的人,该护着的时候,还是要维护一下。
常年和异物打交道,严肃下来时的罗盘七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陈子醉被这个眼神吓住,靠在门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云起突然拍了下手:“差点忘了,我来演康郁,没人来演我。”
再看背后大受震撼的陈子醉,林云起很满意,估计当初自己也就是这个表情,于是把他拉入了镜头。
随后对罗盘七说:“重新来一遍。”
林云起回头对陈子醉说:“闭上眼睛,否则会被颠覆想象。”
陈子醉:“……”
现在说这句话还有什么意义?!
大家开始重新舞剑扔东西。
整个拍摄持续了三十分钟,确定成片没问题,林云起主动打开门,陈子醉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被放生。
林云起:“医院病房不能太吵,可以先把人转移到上次你带我去的病院,除非睡眠时间,否则不间断地播放。”
罗盘七:“……请问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林云起认真说:“过去几十年,你可能会忘了爱的人,忘记撕心裂肺的痛感,但严重社死的画面,将会不经意在某个午夜梦回就来找你。”
只要社死过,就会被记忆反复‘鞭尸’。
“……”
林云起望着面容呆滞的康郁:“我相信这段记忆能消磨他对骗子的爱意。”
不知特殊小组做了怎样的沟通,康郁并没有被转移病房,但视频还在正常播放。
白天的病房本身谈不上多安静,这一层的病人大多都在玩手机打发时间,康郁住单间,只要不放太大的声音,不会影响到别人。
林云起暂时没有离开,想看看效果。
吃饭时间,罗盘七解开了康郁手的束缚。
这样的机会一天并不多,碗是软塑料,没有伤害力。康郁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送给我礼物吧,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送给我礼物吧。”
蛊惑的声音重复次数渐渐变多。
“礼物。”康郁无意识地喃喃。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猛地用胳膊肘撞开罗盘七,用力把筷子掰成两截,想用木刺戳伤手腕。
罗盘七神情一厉,正要制止,林云起调大视频的声音,里面传来一句中二的言语:“诸位,请祝我一臂之力!”
康郁握筷子的手一抖,一段被刻意尘封的记忆逐渐破土。
“还记得吗?”林云起坐在病床前:“你这个喜欢玩纸的大男孩,在出租屋里参与了‘群魔乱舞’。”
康郁死死捏紧筷子,莫名的羞耻感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他到底是圈内人,时间又太短,没有像周梓元一样丢掉的一缕魂魄被彻底驯服。
康郁的思维像是一团乱麻,在剧烈的思想斗争中大汗淋漓,终于丢弃了暂时用来当武器的筷子,用力捂住耳朵:“不听!我不听!”
林云起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说:“给他多看几遍,最好找个熟人在旁边帮忙回忆,久了为爱自残的荒谬念头也许会被逐渐压下去。”
“……”
是很有用,罗盘七望着被迫无数次回忆社死场景的康郁,深深吸了口气:“答应我,如果以后我有什么毛病,除非要直接入土,你都别出手救。”
这种良医,他顶不住。
第55章 不爱
林云起下电梯后; 朝四周环视一圈,没看到陈子醉。
他发了条消息:【回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等林云起上了皮卡车,准备上路时; 手机才响起消息提示音。
【陈子醉:家里有事; 先回了。】
林云起发了一个叹气的表情符号:【本来还想请你吃顿饭。】
【陈子醉:哈哈哈,是吗?哈哈哈……】
林云起不知道对方在干笑什么; 主动停止了尴尬的对话; 慢慢倒车回去。
车子才移动了一小截距离,他意外瞧见有过一面之缘的电台主持人; 降下车窗:“方主持?”
女人正是《人间真情在》的主持人,上次林云起的采访便是由她来完成。
“是你啊。”她愣了下。
林云起点头:“身体不舒服?”
方主持摇头:“我来看周导。”
林云起愣了一下:“周导病了?”
方主持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准确来说是被骗了; 精神上受了点刺激。”
林云起下意识给出两个关键词:“情感骗子?自残?”
方主持瞪大眼睛; 好奇他是怎么知道。
周导帮过一次不小的忙; 于情于理林云起都该看望一下,他重新把车停回去,和方主持一同上楼。
方主持无奈:“周导这一出问题,新导演能力有限; 收视率下滑,节目搞不好都要停播。”
林云起安慰了两句:“会好起来的。”
在病房里看到周导; 林云起意识到自己的安慰是何等虚无。
头发凌乱,精神恍惚,颓废的导演抱着手机不停自言自语:“她怎么还不来找我?”
方主持试图和他说几句话; 导演全程爱答不理。
林云起看了片刻; 打给罗盘七:“402病房; 也许你可以并案处理了。”
他知会一声后; 没有继续多待。
第三人民医院以心理科和眼科最为出名; 哪怕再招到一个类似的受害者,也不是没可能。
……
小区就两条主道,同住南区,只要白辞朝凉亭方向走动一下,两人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就像此刻,林云起一下车,迎面就撞上了拎着空狗链的白辞——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找狗的男人。
白辞天然冷冰冰的面容下,似乎也颇有一丝尴尬。
“家里狗被教的太聪明了,会自己开门关门,稍微不盯紧,它就跑了。”
林云起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白辞的打卡机接近法很管用,林云起已经从一开始的唯恐避之不及,再到现在,会主动交流起一些事情。
说完康郁和导演都在住院,林云起皱着眉头:“我问过,他们是最近两天受骗。”
之前总结出骗子喜欢下手的对象,都是祖上积德,自身德行有亏的。林云起好歹和康郁做过几年舍友,对方基本没有什么劣迹,每个月还会留出生活费捐款。
“康郁挺招女孩子喜欢,周导早就有家室了,犯不着去参加相亲群。”
白辞:“你是担心,骗子筛选受害人的条件发生改变?”
林云起点头,却又摇了下头:“这种转变未免太过突然。”
犯人对受害群体都有着某种偏好选择,譬如职业,性别,年龄……哪会朝夕之间发生变化。
白辞:“或许存在一种可能,康郁和导演是例外,因为某种原因,才被当成下手对象。”
林云起大脑飞速运转,归纳两人间的相似处,最后目光一沉:“他们都认识我。”
他有种预感,自己有些草率的结论恰恰就是真相。
白辞忽然轻轻推了下他。
“嗯?”
白辞微笑道:“久站在阳光下,容易头晕。”
林云起朝后退了一小步,到了树荫下确实瞬间舒服不少。
秋天是落叶的季节,哪怕风不吹,树梢上的叶子也会坠下来,其中一片正好落在林云起头顶。
白辞伸手帮忙拿下来。
这个很普通的动作似乎自带了某种过于亲密的指向,林云起心下一动,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被他一打岔,导致林云起恍神了一秒,才想起刚刚聊到了哪里。
白辞:“你先做了看护,随后又提供了些线索,在这个过程中被骗子盯上,也很正常。”
“冤有头债有主,”林云起,“骗子该来找我。”
白辞反问:“你看得上?”
他敢肯定,哪怕对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林云起都不会给一个眼神。
林云起沉思:“再者说,我和康郁等人接触其实还没你多。”
白辞又问:“我看得上?”
“……这骗子业务能力不行。”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