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初看着赵兴文刚刚被萧梓穆劝说放下的手,又打算抬起来,也咳了一声,深深的看了赵兴文一眼,示意他莫要冲动。
赵兴文咬了咬牙,强自按下心中滔天的怒气,对着堂上拱了拱手:“赵家军的士兵所中的并不是毒,而是被胡国的细作在面粉中混入了一种特别的粉末,长期食用便会四肢无力,而将军以上的军衔日常伙食多以米饭为主,这才没有受到牵连,他之所以没有全部都混入,正是害怕被我们发现。”
赵兴文说到此处,忽然扯下外袍撕开中衣,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前胸,箭伤刀伤鞭伤,纵横遍布满目疮痍。
“我们赵家的儿郎,哪一回上阵杀敌不是冲在最前线,我赵兴文七岁入营,自幼在军中长大,和赵家军的兄弟们情同手足。这身上的伤疤是我们的骄傲,是奋勇的功勋,是厮杀的证据。我爷爷赵定山对待子孙,自小耳提面命,忠君爱国,我们的职责便是守护萧国子民安居乐业。”赵兴文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他指向田枢,神色激愤:“而这个人,居然口出污言,说我爷爷会为了外孙勾结胡国,更甚至联合墨王殿下举兵谋反,这种鬼话你们能信吗?”
萧国的百姓素来都将赵老将军奉为信仰,宛若神袛。
即便家中有男丁要服兵役,若是能入的了赵家军营,那也是一身荣光。
抛开那些战死的将士亲眷,萧国很多百姓家中的男丁,如今也依然身处赵家军营中,很多人甚至是看着赵兴文和赵兴武在军中长大。
赵老将军对待子孙比普通将士更为苛责,他们也是知道的。
是以,他们很多人刚刚才会自发的给赵兴文让出一条路来。
原本,他们就不信。
眼下,听了赵兴文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一席话,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听见赵兴文的问话,纷纷高声回应:“我们不信!不信!不信……”
赵兴文继而转身看向右边刚才议论纷纷的朝臣,面色冷峻神色轻蔑:“年初的那场大战何其惨烈,若不是墨王殿下领着援军及时赶到,两军合力奋勇杀敌,你以为你们此刻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对我的爷爷,评头论足?”
朝臣们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百姓不知道战事,他们却是知道的。
韩阳差点失守,皇上都已经萌生了御驾亲征的想法,当时情况危急,宫内宫外人心惶惶,若不是赵老将军和墨王殿下,简直不堪设想……
萧言竣看着群臣羞赧的神色,心中感慨,赵老将军果然是一棵苍天大树,想要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难怪母妃总是说这事急不得,可到底这次还是依了他,对他们出了手。
萧言竣本也没奢望能借此就扳倒了他们,只想给赵老将军和萧慕白泼点脏水,他哪里知道,丽妃对于赵家军早已布局了很久,年前就已经动了手。
甚至,差一点儿,就得了手……
萧言竣总不能让百姓一直高涨在敬仰赵老将军的情绪之中,也不能让朝臣们继续陷入羞愧难安里。
他对着站在堂中,脊背笔直挺拔如松,咄咄逼人的赵兴文开口道:“小赵将军还是将衣袍穿好,成何体统,有伤风化。”
孔长辉不满的皱了皱眉,可也不能指责于他,只好温声对着赵兴文道:“小赵将军还是先穿上吧,这腊月寒冬,外面还下着大雪呢,仔细冻着了。”
夏初上前替赵兴文拉上了袍子,一边替他系着衣带一边对着萧言竣讥讽:“小赵将军自然没有煜王爷自小在宫中养尊处优,有着大把的时间学习礼仪,他们常年在军中晨起操练日暮收兵,每日里都要忙着学习行军布阵,练习弯弓射箭,都是粗人,污了煜王爷的眼睛,真是对不住了。”
这话说完,百姓们看向萧言竣的目光,就不太友善了,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我家那口子在营中可辛苦了,当兵的哪里还有时间还学什么礼仪。”
“有时间也不学那玩意儿啊,打仗的时候用得上吗?不跟那些蛮人动刀动枪的厮杀,难不成跟他们恭谦的作个揖,就能不战而胜了啊?”
“可不是嘛,煜王爷背靠大树好乘凉,偏生自己还怪这棵大树长的糙,硌着了他金贵的身子,真是不懂将士疾苦。”
“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文不成武不就,读了这些年的书,被小侯爷刚刚下山,就夺了京中才子的名头。我看啊,搞不好就是他出于嫉妒找人诬陷的……”
第五百二十九章 是我
萧言竣委实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赵兴文,不过是语气激昂的说了些将士们原本就应该做的事,就煽动的这些百姓污言秽语谩骂连天……
他听到这里忍无可忍,面色黑沉语气不悦的扭头对着孔长辉斥责:“这三堂会审难道是儿戏不成,还能让百姓在外如此喧哗?”
刑部尚书荆启彬和御使大夫冯谆,见萧言竣煞气腾腾的对着堂上就是一番指责,不由分别向两边让了让,好让他的方向,能够精准的对着孔长辉。
冯谆见萧言竣余光也瞥了眼自己,赶忙附和着他对着孔长辉道:“煜王殿下说的对啊,孔大人你赶紧管管。”
荆启彬则是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看,稳如磐石的做个壁上观。
若不是萧言竣开口,孔长辉还真就没打算制止,这是他今早开堂以来,听的最顺耳的话了,让人身心舒畅,精神抖擞。
可惜萧言竣已然开了口,他总不好在这么放任不管下去,假模假样的呵斥了一声:“肃静。”
萧言竣自然看得出来他的敷衍,此时也没有心情在耗下去,尤其是瞥见夏初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讥笑,他就想亲手将其撕烂。
是以,他语气透着不耐对着田枢问道:“你说完了没有,有证据就拿出来。”
萧言竣这话说完,百姓倒是跟着附和了起来:“就是啊,有证据就拿啊,越扯越离谱……”
田枢见他面色不悦赶紧向着堂上回道:“草民有人证,人证手里有物证!”
人声再次安静下来,焚尸、通敌、谋反,无论哪一桩都是轰动京城的大事,这要是真能拿出证据……
夏初闻言嗤笑一声,心中想着准备的倒挺齐全,还人证物证聚在,难不成是将那半死不活的郭伟栋,从赵家军里给弄出来了栽赃陷害他?
那也不可能啊,秉文跟萧慕白不可能没收到韩阳那边的风声……
到底是什么人证,能撑的住他这泼天的栽赃诬陷,夏初都忍不住拭目以待。
“人证是谁?本官派人去传唤他携物证前来对峙。”孔长辉沉声问道。
他心中兀自一沉,这秉文果然还是什么都料中了,只是不知这人证,他是否知道是谁。
他想到这里偷偷瞥了一眼秉文,见他神色也是凝重紧张,心中更是揪了一揪。
“大人,这人证就在堂中。”田枢说完,堂外的人都朝着堂内四面八方看了起来。
堂内的人,目光全都聚焦到了右边的朝臣们身上,就连朝臣们都在互相打量,猜测之声此起彼伏。
“是你吗?”
“不是你啊?”
“肯定不是我啊……”
解纪明和许万钧犀利的看向每一个人,诸臣却全然都是茫然一脸,面面相觑。
孔长辉手中惊堂木一拍,厉声呵斥:“拖拖拉拉,你说的人证究竟是谁?”
“是我。”
堂中忽然响起一声娇滴滴的女音。
众人还在寻找着刚刚那轻声细语的一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只见一个女子从左边的最里面款款走了出来。
夏初随着萧言竣的目光看了过去,整个人楞在了原地,满面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是她!
夏初有些腿软,身子微微颤栗,赵兴文伸手撑在了他的背上,才让他勉强立住了身子。
只见苏浅乐款步轻移,秉文的手正握在她的腕上。
秉文、师忠飞和许温澜是最先听到的。
他们心神震荡的程度不亚于夏初,三人同时瞠目结舌的朝着苏浅乐扭头看去,却只见她神色淡然,迈步竟要从里面走出来。
秉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握着的力道有些重,苏浅乐原本就纤细嫩白的手腕,随着他的指节泛白,她的腕上也泛起了红色。
秉文没有问为什么,因为来不及了,他只能对着苏浅乐语气卑微的恳求:“浅乐,不要……”
许温澜直到秉文开口才回过神来,推搡了她一下骂道:“苏浅乐你是不是疯了?”
就连师忠飞也是语带埋怨:“苏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秉文却是伸手让他们二人噤声,忍不住又加了些力道将苏浅乐往身边拉了拉,语气里带着悲伤的颤抖:“浅乐,你让你哥,怎么办?”
萧言竣看见苏浅乐被秉文拉的往后退了一退,皱眉对着孔长辉斥道:“孔大人,你怎么放了扰乱秩序的人进来,还不赶紧轰出去。”
孔长辉早就傻了眼,被他这么一呵斥才回过神来,他不得以只能对管西使了个眼色,压着心中的震惊对着萧言竣道:“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那位还是许大人家的公子呢。”
萧言竣自然是认识许温澜的,他看见管西过去松开了秉文一直抓着的手,卖了许万钧一个面子也就不计较了。
管西过去之后先是掰了两下还没掰开,直到他小声对着秉文道:“公子别让孔大人难做。”
秉文僵着的胳膊,才缓缓撒开。
苏浅乐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如今他不在京中,不是正好吗?”
秉文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很久未曾出现过的无力感翻涌而上,他不知道苏浅乐会说些什么。
可无论她说什么,对夏初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赵兴文一手撑着夏初,看着苏浅乐走到堂中,面色悻悻的对着她啐了一口:“文淑真是瞎了眼,居然拿你这种人当姐妹。”
萧言竣见状对着赵兴文呵斥:“仗着你将军的身份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