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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长辉多少也收到了一点风声,知道解纪明是自顾不暇。
看来早朝之上,义正言辞夸下的海口,只能自己跪着去想办法了,他对着解纪明感慨了一句:“眼下煜王殿下声势都已经这么高了,待五王子来京,煜王殿下和蒙族公主完婚,这还了得,太子之位即便皇上不愿册立,又能拖得了几时。”
其他三人皆是面色沉重,缄默不语,就在氛围沉闷到了极点之时。
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秉文立在屋外,背后是风饕雪虐,他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四人见了他顿有一种喜出望外之感,焦什连忙将他请了进来关上了房门,又替他斟了杯茶递了过去,随后立在他身侧。
秉文扭头看他,温润一笑:“如今你好歹也是茗飒苑的老板,坐下吧。”
焦什还有些踌躇,师忠飞一把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对着秉文问道:“你醒了?”
秉文白了他一眼:“那可不,你问了我一句废话。”
师忠飞被他这么一揶,面上却是一派愉悦之色。
这才是他熟悉的秉文,运筹帷幄淡定自若,昨夜里那番孤注一掷的模样,委实太过吓人。
秉文看向孔长辉,就着他刚刚推门而入时,听到的那句话接着说道:“煜王爷能不能坐上太子之位,还得看墨王殿下答不答应才是。”
“可……”孔长辉看了看余下的三人,这屋子里怕是除了他和秉文,没人知道萧慕白早已悄悄回京。
昨夜萧慕白并未出现,孔长辉对他很是失望,此时听闻秉文提起,自然就有些欲言又止。
“解大人应该也知道,墨王殿下快回京了吧。”秉文看向解纪明。
解纪明点了点头:“礼部也收到了墨王殿下要回京的章奏,按着时间来算,和五王子也相差无几。”
孔长辉撇了撇嘴:“早干嘛去了,等他回来少爷都已经远离京城了。”
秉文的眸子暗了一暗,这也是他唯一不满萧慕白的地方。
解纪明不知内情,瞥了一眼孔长辉嗔道:“墨王殿下从渝城赶回来,岂是他想快就能快,他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孔长辉被他揶的心中一滞,只觉得一口气呛在胸腔,卡的他上气不接下气,甚是难受。
“长辉也就是觉得墨王殿下若是能早日回京,或许还能扭转下昨日少爷的境遇,你也不要苛责他了。”师忠飞见状在旁打着圆场,对着解纪明相劝,说完还捣了捣孔长辉,对着他问道:“是吧?”
孔长辉抽了抽嘴角,不情不愿的哼哼了两声。
秉文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沉声开口:“就不要纠结墨王殿下回来迟与早的问题了,总之他回来之后……”
众人见他面色凝重的开始交代事情,纷纷将脑袋凑了过去。
屋外的风雪似乎又大了一些,刮的树枝乱颤,积雪簌簌坠落……
茗湘苑里的世家子弟,只余为数不多的几人还在煮酒赏雪。
原本灯火阑珊的街市,今夜里的商贩也早早收了摊子,路上只余零星行人,神色匆匆,双手笼在袖中,迎着风雪步履匆匆。
此时,劲装打扮的边定正在酒肆门口,买了两坛热好的烧刀子,转身抱在怀中向着司南府邸赶去。
他回到树上盯梢的位置,递了一坛给仙黎:“我让店家煮了煮,只是这酒太烈,你确定喝的惯?”
仙黎接过酒坛,‘咕咚咕咚’就饮了半坛,面上仍是肤白若雪,不见一丝绯红。
寒冬腊月的天气实在太冷,即便边定已经飞快的赶了回来,原本滚烫的热酒如今握在手中也只余一丝温热。
到了胃中,才有了那么一丝暖意。
边定见她面不改色的两口喝完整坛,继而将酒壶挂在树上,思量了一番问道:“那夜在怡香楼的幻玥间,你和少爷秉文饮了一夜,他们二人确实是烂醉如泥,姑娘却是装醉的吧?”
边定问的那一夜,正是夏初被渡鸦扛回来,恰巧被苏浅乐撞见,要替他更衣擦拭的那一次。
仙黎秀眉微蹙,那一夜,她确实是装醉的。
她的酒量是在军中练出来的,那些年,在梁国的军营中,为了能少受些折辱,灌醉将士,是最简单快捷的法子。
她的舞艺是自小习的,她的武功是在形形色色的将士们身上学的。
自从跟了萧慕白之后,她从未醉过。
她忍辱负重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哥哥,能报了满门的血仇。
届时,她才有颜面舍了这一身残躯,去地下见父母。
可是,那一夜。
喝醉了的秉文,双颊绯红,眉目情深,第一次对她问出了一声:“仙黎,余生你可愿与我一起……”
第五百五十八章 抓获霜露
迎面吹来一阵呼啸而过的长风,寒冬腊月,侵人骨髓。
仙黎在沉沉暗夜中紧了紧大氅,无声无息的敛去回忆里那一夜心中翻涌而起的涟漪,她抬手在脸上覆上面巾:“那个霜露退下去了,我去引开,你去抓人。”
边定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偏院中苏浅乐的房间,烛灯已经灭了,月光流泻在窗柩之上,四下一片寂静,霜露正从她的房间退了出来,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还是我去引,你去抓吧。”边定怕她不好脱身,喝了两口坛中酒,入喉火烧热辣。
他将酒坛挂在树上,心中再次感慨仙黎喝这烈酒,宛如饮水般的自若神色。
他屏了口气正要掠出去,仙黎的身形已经率先他一步飞身而出。
她故意露了破绽,惊的侍卫四起,纷纷聚集追逐她的身影,霜露显然也听到了哗然而起的喧嚣之声,面色一变加紧了回房间的步伐。
边定‘啧’了一声扶额头疼,趁着她引走侍卫的空档掠了下去,落在了霜露的身后,伸手刚要搭上她的肩膀,霜露却骤然反身格挡,边定微微一怔之后,眸中现出狠厉之色,这个丫鬟居然会武。
边定与她过了两招,方才发现这个丫鬟不仅会武,并且武功相当不错。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落下来抓人的是他。
若是仙黎,怕是还要被反擒了去。
他一念至此,目中厉色更狠,不再留手,利剑出鞘。
那一剑风驰电擎,奔逸绝尘,直刺她的面心。
霜露转身想闪,被渡鸦长久追逐毒打的速度岂容她脱逃,边定追上凌空剑柄一转,重重击打在她的脖颈处将她击晕,扛上肩膀轻轻一跃出了司南府邸。
自从秉文从孔长辉那里听到了皇上和萧言竣的对话,便知道苏浅乐的性命暂时无碍,他本打算将二人撤回来,可那夜从孔长辉府邸回了茗湘苑之后,萧慕白便候在了他的房中。
除了让他连夜准备给萧言竣造势之外,便是让他们二人想办法,将苏浅乐身边的那个丫鬟给抓出来。
仙黎早已脱了身,常年厮混在军营中,她最熟悉的便是如何隐匿身形。
更何况,她的武功与边定不同,她所会的招式都是务求一击致命。
只杀人,不抓人。
是以,她才会提出由她来吸引侍卫,让边定去抓。
边定扛着昏迷的霜露直接回了侯府,交由丛廷去审问,自己回了秉文那里待命,仙黎则是回了怡香楼。
寒冬深夜,除了司南的府邸灯火通明,似乎整个长安都静谧了下来,悄无声息。
天空沉重而深邃,大雪纷飞无休无止。
萧慕白披着大氅从夏初的房间走出,他原本躺在榻上,忽然闻到了一阵别具神韵,清逸幽雅的梅香,这才寻着味道走了出来。
他向院中迈了两步,隐约可见风雪中傲然挺立,不畏寒霜,正怒放着的那株梅花。
云栖院中何时栽种了梅树,他居然没有发现。
萧慕白向着那院深墙处走去,迎面而现的梅树,姿态十分优美,主干的枝曲曲折折,盘旋而上,树冠都是繁枝细杈,婀娜多姿的屹立在风雪之中。
在同一颗梅树上,可以看到各种花开的形态。
有的含苞待放,粉红的花苞鲜嫩可爱,有的刚刚绽放,尽显欲语还休之姿,有的盛开许久,粉红柔嫩的花瓣惹人喜爱。
萧慕白立在梅花树前,兀自怔然出神。
“这片梅树是王爷回了渝城之后,少爷命我四处搜罗移植过来的,我还记得他当时神采奕奕,满面兴奋的模样,说是待王爷回京,煮酒赏雪,雪中赏梅,你定然会十分欢喜。”李欣兰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后,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
萧慕白胸腔一阵窒闷,心口间的某一根弦,猛地颤了一下。
他喉咙有些发干,抿了抿唇,敛了敛心神,微微闭了闭眼方才转身对着李欣兰道:“本王不会让他有事,你不要担心。”
李欣兰‘嗯’了一声,面上牵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容苦涩,那一声‘嗯’也满含无奈。
萧慕白知道劝说无用,伸手摘下一朵梅花,轻轻拈转着白里透红的花朵,那花瓣润滑透明,像琥珀又像碧玉雕成。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想想夏初那个毛躁的急性子,还能耐下心来种树,委实不易,难为他了。
萧慕白伸手摩挲着花瓣,轻声问道:“阿初他……还说过什么?”
李欣兰垂着眼睑,看着他手中的花瓣,神色似追忆似感慨:“少爷说,梅花不是娇贵的花,越是寒冷,越是风欺雪压,绽放的越发秀气精神。他说,他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了幼年最讨厌的花。”
萧慕白想起夏初曾经说过,他幼年还在山上的时候,从前的蓝羽樱一直热衷于拿一枝梅花替他束发,这才让他留下了阴影,不喜梅花。
“他可有告诉过你,他年幼时为何不喜梅花?”萧慕白素来冷硬的面色逐渐软和,眸中显出了一抹温柔,细细想来,他才是因为一个孩童,而偏爱上了一种花的那个少年吧。
李欣兰摇了摇头:“我当时也曾调侃问过,少爷面色羞赧执意不说,倒是感慨了一句,王爷喜欢的花,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