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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无论执笔从文,还是提枪从戎,本王都会悉心培养,视为王府家臣。”萧慕白语速不疾不徐,对着他们郑而诺之。
那身形立在百姓的面前,清姿隽逸,孤冷出尘。
“慕白这一招人心,翻覆的甚是巧妙。”许温澜在秉文身旁轻声感慨。
“少爷当时也就是被煜王爷突然丢了个苏浅乐出来,才打乱了我们所有人的阵脚,要是给上一些时日,当初我们也未必会处理的不如他。”秉文撇了撇嘴。
许温澜看着他那副负气的小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笑不语。
萧慕白比夏初有名望,有军功,有势力。
这件事,若终究是由夏初来认,难免会被有心之人乱嚼舌根,凭空捏造赵老将军袒护外孙,欺压将士,设局救人。
总之,能做文章的地方太多。
终究不如此刻这般,直接堵死了所有可能,只剩下一种局面,便是墨王殿下心系天下苍生,怜悯千万百姓,才会手染污浊,甘愿背负累累骂名。
因为在百姓的眼中,他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对他只会越发尊崇,越发感恩戴德。
而这些,无论给上多少时日,夏初做不到,秉文也做不到……
一如许温澜所料,那些亲眷皆已下跪谢恩,萧慕白所承诺的补偿,于他们而言,岂止是稍加补偿……
不仅老弱妇孺有了保障,日后的子孙也算铺上了一条康庄大道。
更何况,于情于理,萧慕白此举,也是保全了他们。
否则尸毒一旦传播,他们才是别人口中的罪孽之人,到时死去的亲人英灵不成,反倒还要被天下人指责。
这些东西,经由身旁有心的百姓稍加点拨,他们若是在想不明白,那就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那些点拨的百姓,也是你安排的人吧。”许温澜对着秉文会心一笑。
秉文抿了抿唇,微微颔首算是承了下来。
“你配合的也恰到好处,慕白这出戏,没你也拉不开帷幕。”许温澜见他情绪不佳,虽然出言安慰,可说的也是实话。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本王就去听候孔大人发落了。”萧慕白示意寒飒等人将他们扶了起来。
转身之际,他却蓦然回首,面色凝肃,语气骤而冷厉:“小侯爷掩一身惊世医术,化名衣刀默默无闻,救万千军士于命悬一线,你们却如此辱他,是不是也……”
萧慕白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本就寒冬腊月的天气,空气仿佛忽然又冷上了两分。
不止前面的亲眷们脸色突变,所有的围观百姓皆是面色尴尬,为之羞愧不已。
在场的所有人,这些日子以来,有谁没有骂过一句小侯爷?
有谁没有拍手称快?
他被流放之际,这里大多数的人,都还朝着他扔过烂叶,砸过鸡蛋。
这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本就柔弱娇贵的小侯爷,却被他们逼进了牢车,流放去了肥山岭那苦寒之地。
更离谱的是,每日下朝之时,他们这些愚昧的百姓,还夹道相迎煜王爷出宫,拍手叫好对他赞誉不已。
如今这些事情一一想来,让他们‘扑通’一声全跪了下去,乌泱泱的跪满了整个寺内堂外,所有的百姓不约而同的泣诉:“是草民错怪了小侯爷。”
“草民有罪。”
“草民认罚。”
萧慕白看着他们,面色虽然还是冷硬,语气却温了一温:“你们也是遭人蒙蔽,不过错了就是错了,总归该向侯府去认个错吧?”
为首的亲眷们不可置信的抬头,其余的百姓也是惴惴不安的仰面看向萧慕白。
这就绕过他们了?
如此污蔑小侯爷,还以为至少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
“草民这就去侯府认错。”其中一名亲眷反应过来,突兀的起身。
“等等……”萧慕白沉声喊了一句。
所有的人,心又往下坠了一坠。
果然,就猜到不可能如此简单就放过了他们,皇亲贵胄让他们都糟践至此,堂外响起唉声一片。
“他,正好在堂上,你们不先赔个不是吗?”萧慕白挥臂一指,那指尖的位置,落在了赵兴文的身上。
萧慕白的声音瞬间又冷了下去,对着那些亲眷厉语:“本王可是听说,你们把赵老将军的媳妇,汇亲王的嫡女,当今靖王爷的姑母,小赵将军的娘亲都逼出了府门,大雪漫天的日子里,声讨着她一介柔弱女子,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眼下,是不是也该还给赵府一个交代!”
重生之腹黑墨王妃
第五百七十四章 散堂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萧慕白的一指,齐齐看向了赵兴文。
许温澜眼下经萧慕白这么一提,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想起那日在茗湘苑,不过信口说了一句,赵兴文眸子亮了一亮,还对他拱了拱手道了声谢,说了句:“多谢提醒。”
许温澜走到赵兴文的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我那日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让你娘出面了啊?”
赵兴文原本被萧慕白突然一指,还有些恍惚,接而听见萧慕白指责那些亲眷,声讨她娘为一介柔弱女子之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恰逢此时许温澜走到他身旁问了这么一句,赵兴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骂道:“滚,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自己出来了。”
大部分的百姓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感慨,幸而那日他们没有去赵府寻衅滋事。
然而那些亲眷们的面色,就极为尴尬,很是难看了。
他们面面相觑,神色既愧疚又复杂。
那天他们声讨了吗?声讨了!
可最后究竟谁声讨了谁,还真是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了……
可赵兴文确实被他们一顿围追堵截谩骂过的,更何况萧慕白都已经明确发话了。
赵府,他们肯定也是要去的。
“小赵将军,当初是小人们没有听信您的苦口良言,害您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真是对不住了。”有一位亲眷已经走了过去跪下。
余下的人见状,陆陆续续的也都走过去跪下赔起了不是。
赵兴文连带着霍文淑,赶紧扶了他们起身。
憋屈了这么多天,当日抱头鼠窜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此刻,终于能顶天立地,昂首挺胸的站在他们面前,赵兴文心中很是高兴,不由也替他们捏了把汗:“我娘脾气有些火爆,你们去赵府的时候……”
赵兴文顿了一顿,叹了一声:“就,忍一忍吧……”
众人纷纷又行礼表示应该的,本就错在他们。
余下的百姓看着萧慕白向着孔长辉走去,急的在后面连连喊道:“墨王殿下不该被抓啊。”
萧慕白却是回头安抚了他们莫要声吵:“本王既来认罪,孔大人总要依法羁押,如此也好请父皇圣裁,让小侯爷洗刷了冤屈得以回京。”
堂外的百姓哪里肯依:“小侯爷要放,可墨王殿下也不该被抓……”
萧慕白却已经转身走向了孔长辉,对着他道:“本王看阿初之前住的那间石室,就不错。”
孔长辉喝完了茶,看完了戏,配合着萧慕白,让官差将他反手压住,站在他身旁一脸意会的神色小声道:“下官早就为王爷准备好了……”
许温澜看着孔长辉和萧慕白这幅装模作样的画面,在秉文身旁嗤笑了一声:“你说这夏初和慕白真是会玩,一个出去了,一个又进去了,只害的我们毫不知情的,前面瞎操着心。”
秉文瞥了他一眼,语气有着那么一丝丝优越感:“毫不知情的是你,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许温澜抽了抽嘴角:“秉文你等着,假以时日,我也不会差了去。”
秉文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刚想应一声好,便听堂外那边的百姓之中突然有人提议了一声:“我们也可以联名上书为墨王殿下向皇上求情啊。”
“对啊!”
“这主意好。”
“我家店铺就是卖纸的,走走,去我那里挑一张大的。”
“可我不会写字啊……”
“哎呀没事,按个指模聊表心意也是一样的嘛!”
不大一会,原本还围堵在堂外唤着‘墨王殿下’的百姓们,便都尾随着刚刚出主意的那几个人一拥而散。
许温澜看着空空如也的堂外,眨巴着眼,对着秉文问道:“这几个也是你的人?”
赵兴文和霍文淑也随即走了过来,听了他这句问话,赵兴文大手一挥:“怎么可能,没看人都跟着去了嘛。”
秉文却是负手在后,向着门口走去,轻声丢下了一句:“是。”
许温澜白了赵兴文一眼,路过他面前的时候嗤笑了一声:“单纯。”
师忠飞也跟着走了过去,对着赵兴文吞吐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追上了秉文和许温澜。
霍文淑见状握了握赵兴文的手,对他安慰着:“是他们太聪明了,我和你想的也是一样的呢。”
赵兴文抿了抿唇,随即拉了霍文淑一起追了上去,边追边对着秉文的背影问道:“诶,那刚刚过来跟我道歉的呢?不会也是你的人吧……”
未时的阳光正好,天空一片瓦蓝之色。
积雪的银光,将天地映得明晃闪耀,连着房屋,都像是汉白玉上的浮雕。
带着湿味的雪片飘积在道边的群树上,发脆的杨木枝丫被雪压弯了形状,寻食的鸦雀在树木之间展翅、跳跃,翩然间,振落了枝上的积雪,簌簌飘落。
师忠飞看着秉文驻足停留在刚刚簌簌飘落的一根树枝前蹙眉愣神,靠了过去在他身旁说道:“如今少爷洗刷了冤屈,不日就要回京,你还这般愁眉干嘛?”
秉文抬头看了一眼日光,绚烂的让他无法直视,他微微遮挡眯了眯眼感慨:“天,总算放晴了……”
许温澜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赶紧走吧,别矫情了,回去扫榻以待,倒屣相迎,恭候你家少爷回京。”
秉文失笑出声,许温澜说的也是,虽然一切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