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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文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我猜,他八成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去的。”
苏浅安不可置信的用力眨了下眼,看着秉文自信的模样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一放。
“那我今日便早些回去安慰下侯爷吧。”
秉文点了点头,对着苏浅安挥了挥手。
他的自信,来源于对夏初的了解,了解他的行事风格。
只是,话虽如此。
他终究也是没忍住,写了封信,让边皓送了出去。
见苏浅安下了楼,他也起身走到梯前,却是抬步上了三楼。
三楼本就是为了夏初准备的,他着实花了一番心思。
如今,总算是改装好了。
顶端阁楼的角落放置了四盏银制的灯架,架内安上了银质的雕花烛台。
烛台延伸了一个圆形的小托,上面摆放了一鼎小小的宣炉。宣炉里此刻燃的,是整个京城里也买不到的香料,烟气正袅袅不断的上升。
烛台里插了高大的蜡烛,烛身上还刻着精美的图腾。
灯架的两边还立着两个小巧的松木书架。
一个书架里面整齐陈列了些竹简书籍,另一个书架,安放的却是些卷起来的画轴。
两个书架的上面都排着两盆天藤草,草已经长得有三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绿色的小叶子便隐隐地将一些书画掩盖着,别有一番风味。
而整个阁楼的地上,铺的却是各式种类的兽皮。
其中有鬃毛蓬松的狮子皮,条纹斑斓的老虎皮,散布着美丽花斑的豹皮,棕色短毛的熊皮,这些兽皮一张叠着一张,铺得满满当当,极为厚重。
引之踏了上去,黑色的靴底,都没入了皮毛里,脚下柔软的像是一片肥美的青青草原。
四面的墙壁依着夏初当初的意愿全部在中间凿空,打成了四扇窗户。
精致的雕工,新鲜的花样,稀有的木质,镂空的雕花。
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夕阳,下面紫檀木的案上也洒满了暮光。
案上摆放着几张宣纸,旁边放着一枚紫端石石渠砚,笔架上悬着的,也是不可多得稀疏罕见的毛笔。
比如,万年青翠毫笔、象牙毛笔、竹雕毛笔、彩漆缠枝莲纹紫毫笔,青玉龙纹管珐琅斗提笔。
随随便便的一支,放在读书人的面前都是趋之若鹜。
左面的窗户下,摆放的是一张花梨木的长案,上面一半搁置了全套的烹茶器皿。
另一半放了个雅致镂空的举盘,里面是整套素白的瓷瓶酒具,上面描了大气磅礴的水墨山河。
右面的窗户下,则是一张黑胡桃木方桌。
上面摆放的则是罕见的玉石棋盘,整个棋盘都是从一块巨大的原石里面剖了出来,切成整齐的方型,匀称的在上面雕刻了三百二十四个方格。
黑子用的是珍贵的黑玉,白子用的是罕见的羊脂玉。
即便是个外行人也能瞧出,粒粒珍贵,颗颗值钱。
阁楼的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悬着的,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飘荡。
与流苏一起轻摇的,是窗户上挂着的天蓝色轻纱帷幔。帷幔上还用丝罗线绣了朵朵白云,幔底和周边都挂上了银色的碎铃。
而最后一面墙的窗边,搁置了一张琴案,案子上是把蕉叶式的古琴。
琴漆有梅花断纹。
懂行的人一看这断纹便知,名贵非凡。
秉文上前,轻轻拨动了一个弦,琴音透彻,琴声在屋中回荡。
他的眼中浮现一个少年的身影,秉文低头轻声呢喃:赵家军的事情结束之后,你也该回来了吧……
而下了楼回到侯府的苏浅安直接去了蘅芜院,入了书房却发现李欣兰也在房中。
两人的神色都有焦愁,互相正安抚说着话。
苏浅安行了一礼,将秉文的见解转述给了他们听。
侯爷和李欣兰的面色才慢慢好转了起来。
侯爷是关心则乱,此时,细细琢磨了一番秉文的话,越发认定,夏初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的赵家军营。
他虽仍是担心,但总归不似先前那般六神无主了。
吩咐苏浅安和李欣兰退下之后,提笔给萧梓穆写了封信。
昨日里,他火急火燎的回了府。
将萧梓穆派去寻他见一面的辛涯,给直接拒了回去。
现在想来,实为不妥,便沾了墨,书信了一封,谢了七殿下的好意。也劝他不要太过挂心,赵老将军一世英名,不会被胡人奸计得逞。
叮嘱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定好中榜的名单呈交上去。可千万别在此时,触了皇上的霉头。
见着丛廷将信送进宫后,侯爷自嘲的笑了笑。
搁在往日,哪里还需要秉文来提醒他这些……
第一百零六章 捷报
三月底的最后一天,施家军还在启程的路上。
京城却是从宫外到宫内都得知了韩阳大胜的捷报。
驿使上呈捷报的时候,皇上正在清心殿内翻阅着三甲的文章。
萧梓穆也在书案的一旁,左边锦盒打开的是中榜的名单,右边还有一个锦盒尚未打开。
皇上看了捷报面色大喜,连着大喊了三声好,随即下令让施家军赶紧班师回他的边境去。
这书案上的卷子文章皇上也是看不下去了,对着萧梓穆说:“三甲便由你直接定吧。”
萧梓穆看见驿使,加上皇上的言色便猜到了该是赵家军大捷了。
他面色平静的应了声是,心中却是惊了一下。
这三甲的名分,可是直接关系到之后官阶的。即便是以前的杜丞相,也做不了三甲排名的主。
萧梓穆将文章卷好,重新收了起来置于锦盒中。
“咦,那个盒子里是什么?”皇上这才注意到右边还有一个锦盒。
萧梓穆笑了笑道:“本以为韩阳战事吃紧,朝中重臣备了份军饷交予我。如今看来那边是用不上了,不若就充了国库,为四哥的大婚筹备之用吧。”
朝中的重臣会备军饷交给萧梓穆?
皇上心中嗤了一声,当下便明白了定是科考行贿的银两。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往年里都是送的杜翰飞盆满钵满,他虽然知道,但是风气以成,牵涉的重臣又多,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萧梓穆用这种方式让那些人吃了个闷亏,连带着皇上都觉得解气,看着萧梓穆和颜悦色的问道:“这件差事你办的不错,想要些什么赏赐。”
“儿臣想出宫游历一番,亲自去看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民间是否还有皇宫内所不知的疾苦。”萧梓穆行了一礼,真挚的请求。
“就要这个?”皇上欣赏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满意的询问道。
“是。”萧梓穆态度诚恳,眸光清澈。
“好,可有想去的地方?”
“还没有,儿臣得了父皇的准许才敢做他想。”
萧梓穆没有直接说想去古皖,怕平白惹得皇上认为他预谋许久。
唔。
虽然,这确实是夏初为他一早就计划好的。
但是,总归不能这么直白。
萧梓穆一番话答的皇上甚是满意,当即便允了他的心愿。
清心殿这边父慈子孝,皆大欢喜。
而玉芙殿内,丽妃娘娘笑了好些日子的脸,今天终是垮了下来。
她此时正在烧着心腹宫女连妍从宫外收到的密信,香炉里的火光印射在她艳丽无双的容颜之上,平添了一分,朦胧的风情。
只是,她好看的秀眉,此刻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丰唇紧抿,愁容满面。
“娘娘仔细烫了手。”连妍眼见着密信即将烧到末端,忙出声提醒。
丽妃回过神来,吩咐她伺候笔墨。
这个郭伟栋,真是个废物。
如此里应外合,居然还能让赵家军大获全胜。
果真是娼妓之子,不堪重用。
她行至书案前提笔写了封信,让连妍送了出去。
韩阳城大捷的消息传到含章殿的时候,尚衣局的人正捧着花样让萧言竣挑选。
萧言竣近日来的心情都很是不错,虽然前段时间憋屈了点。
但是眼下,又重新获了宠,还被指了婚。
迎娶的还是草原蒙族的公主。
这意味着,他将获得一个强大的助力。
至于,那位公主长的如何,叫什么名字,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她有着显赫的身份,那就够了。
本来他还颇有兴致的翻着那些个花样,听到赵家军大捷的消息,让他的笑也凝在了面上。
顿时失了兴致,摆摆手让尚衣局的人按规制弄,也懒得挑了。
本来萧言竣还打着如意的算盘。
他舅舅施浮丘可以再立一个大功,趁此机会,还能收复了赵家军。
如此一来,施家军便手握了朝中一半的兵力。
那么,他既有邻国蒙族的支撑,朝堂又和杜翰飞交好。
真是朝外要兵有兵,朝内要权有权,加上他国相助,后宫里还有位圣宠在身的母妃。
届时,除了他。
还有谁有那个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可是如今赵家军胜了,还是大获全胜。
那么这支军队还是赵家的,这赵家又是夏候府的姻亲。这夏候府偏偏还只有一位嫡子,这嫡子独独只对他一人满身敌意。
这往后的日子里,助力是指望不上了。
怕是,还会成为阻力。
一想到这里,萧言竣恨不得夏初那孱弱的身子最好就死在山上。
再也不要下来了……
而夏初身边的那些人,则跟萧言竣不同。
愁了这些日子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脸上漾着欢欣雀跃的笑意。
就连怡香楼的老板娘今晚也是格外的大方,免了大厅内的酒水,还放了玉巧出来奏了一曲,听的众人如痴如醉。
侯爷的心也总算是彻底落了下来。
虽然之前听秉文说完后也不是那么悬着,但也总归是挂在心头上的。
闻天阁的二楼之上,苏浅安逮着秉文一顿夸。
可是没夸个几句便词穷了,来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