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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道：“那岂不是又要有杀戮？”
“洪武皇帝开国，难道就没有杀戮？”
祁澈笑而不答，只是望着那些杯盏，说道：“姑娘的茶具极为精美，祁澈真是有幸。”
叶倾霜一直在后面站着，听到这里忍不住哼了一声：“这是佛母看得起你。”
唐赛儿道：“有朋自远方来，自然要拿出珍藏，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看到公子的珍藏呢？”
“我能有什么珍藏。”祁澈道，“我们家被锦衣卫查抄，现在也只剩下个空房子了。”
唐赛儿叹了口气：“即是如此，我也不好强求。若是公子哪一天想起了什么宝贝，可一定要和我共赏。”
“好！”祁澈想了想，又道：“姑娘，祁澈有一事不明，还请姑娘指教一二。”
“公子但说无妨。”
“法身无相，法眼无睱。《金刚经》中说，佛祖不可以声色相求。姑娘自称佛母，俨然以佛自居，岂不是对佛祖大为不敬？又岂能不入魔？旁人听了，只道红衣教是邪魔歪道，又怎知姑娘是如此绝世之人？”
第901章 无后顾之忧
曲朗每天好像是陀螺，他自己不停的旋转着，无论是功课还是体能训练，他都尽量做到最好，课业他一遍一遍复习，身体嘛，天天早早就出来跑步还要做一些机械的辅助，反正他把自己当成铁人好几项了。
不光是他，连喜欢睡懒觉的赵勇也天天早早起来，跟着曲朗屁股后面，他做什么，他就学什么，可他还是信心不足，说自己是不是白耽误功夫？
曲朗说，就算进不了这个专家组，这样的训练也是好的。
赵勇听信了他的话，天天坚持训练不断。
张明刚也是如此。
相比赵勇，张明刚的功夫可能更贴切，他与曲朗一样，都是学院派的，本来他一直与曲朗形影不离，但赵勇在这方面是强势的，好像跟着曲朗自己也能受益一样。
只要有机会他就缠在曲朗身边，连现在不敢常打电话的白晓帆都发现了，问他是不是在学习班里又找到一个夏一航？
曲朗认真地说：夏一航这辈子只能有一个了。
白晓帆也把好消息告诉了曲朗，王锡明通过夏一航的帮助，进了一家大公司，当上了法律顾问，工资高待遇也不错。
自己呢！白晓帆说爸爸和夏一航没少出力，回到警局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她还说，父亲说了，必须回到警局里，一旦曲朗真的在北京扎根了，她再调北京就容易多了，找工作实在是不易。
曲朗赶紧问，其他人呢？
白晓帆说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每个人都还算满意也有回家乡的，反正曲朗工作室现在不存在了，白晓帆问曲朗，有没有一丝丝的心疼？
曲朗说：真没有，有的只是轻松，如果真的有，也是觉得对不起你和王锡明……
白晓帆说：有什么对不起的，当初也是我们自己愿意的。
曲朗听了白晓帆告诉自己的情况，心里好像一块大石头搬了家，从未有过的轻松，想当初自己成立的时候……唉，还是想得不周到，但也不后悔。
曲朗觉得，一切都是往着好的方向前行，剩下的就是自己逼自己，一定要进入这个专家组。
有一次，他开玩笑跟白晓帆说，说如果自己实在没有着落了，就回国外，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白晓帆说，你最终还是属于我们这里的，你是这里的人，喜欢做这里的事……
曲朗发现，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白晓帆。
周六休息这天，曲朗接到关巧颖的电话。
曲朗与关巧颖见面那天，天空飘着雪花。
三月的北京，到处都是车子在流动。
曲朗很少去景点，白晓帆让他没事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走走，北京他原来就熟悉，但这次来北京，他几乎没去过任何地方，只要学校周围转了转。
他发现，北京的堵车到达了一个新境界，有的时候，还没人步行快呢。
首都被戏称为首堵还真是名不虚传。
关巧颖把曲朗约到一个挺偏僻的地方，曲朗找了足足五十分钟才赶到这家没名没幌的名义上的饭店。
曲朗把见关巧颖的事没告诉任何一个人，只是告诉那些曾经帮自己找过的人说自己找到了，其他什么也没说。
赵勇问他，是不是又有新案子了？
曲朗说面还没见呢，具体的事还不知道。
赵勇是相信曲朗的，就说找到见了面一定告诉自己，自己能帮的一定帮。
曲朗答应了，就算在关巧颖身上有案子，自己一个人也是破不了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曲朗觉得赵勇这人虽喜欢张扬，但人真的不错。
曲朗第一眼见到关巧颖，心里一紧。
难怪他们在酒吧这类场所寻找她的时候，一直找不到到，就是她真正的站在曲朗面前，曲朗也很难把她认出来。
骨瘦如柴，是她最明显的特征，正因为瘦弱，眼睛显得特别大，而且还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抱身上穿的羽绒服，双手叉在胸前，好像特别冷的样子。
照片上的关巧颖年轻、漂亮、单纯而又可爱，现在见到的她，除了一身的风尘样，还有就是有些病入膏肓的样子。
放在桌子上的手，真的如爪子一般，全是骨头见不到肉。如果单看手，还以为她七老八十了呢。
曲朗不敢再细看她，做了自我介绍，就说：“怎么不找好一点的饭店，我请你。”
关巧颖也没客气地说：“我习惯了在这样的地方吃饭，你把请我吃饭的钱送给我吧，我现在度日如年。”
曲朗点头。
正要叫上菜和饭，没想到关巧颖说：“多少？”
曲朗一时没明白，问：“什么多少？”
关巧颖说：“你能给我多少钱？”
曲朗立刻把手伸进衣袋，掏出钱包看了一眼说：“一千够吗？”
关巧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说：“还行吧，最好现在就给我。”
曲朗看里面还有几张零钱，就一并都给了她。
“你见我的样子吓坏了吧？我告诉你吧，我活不了多久了。”
曲朗很认真地问：“你生病了？如果是，我愿意帮你在北京找人治疗。”
关巧颖摇了摇头，说：“比生病还惨，对了，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呢？真的和我父母有了一面之缘后就有感情了？”
曲朗想了想，他必须选择关巧颖即能听得进去，又不能惹怒她，还要让她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于是说：“感情不是一面之缘就能确定的，只是觉得老人家太可怜了，他们见不到女儿，可能不光是我吧，见到城市里的警察都想求救吧！
总比听之任之好吧？万一碰上我这样热心的人，他们可能就有机会见上女儿一面也说不定。”
关巧颖冷笑了一下，冷哼着说：“有烟吗？”
曲朗摇了摇头说：“戒了。”
关巧颖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只烟，扔红曲朗一颗，曲朗特别警惕，但表面上却很淡然地说：“不抽了，老婆不让。”
“真这么听老婆的？”
曲朗点头。
然后怕她不高兴，补充说：“我们结婚没多久，她想要宝宝。”
关巧颖的眼神温顺下来，她看曲朗说到宝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温柔。
第902章 关巧颖的故事（1）
关巧颖把点燃的烟掐灭了，就是这么一个小的动作，让曲朗很是欣慰，他觉得，一个人只要还保持着善良，一切都有机会。
曲朗从衣袋里掏出关巧颖父母给自己的照片，说：“这才几年呢，你的变化太大了，我们找你真是不易。”
关巧颖接过照片，看了又看，眼圈红了，喃喃地说：“那时候多好，那时候多好，现在……现在没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我真想让时间停止，让这一切都如噩梦一般过去，但不行，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辈子都毁了。”
曲朗摇头说：“相信我，只要你重新选择，就算走错了，也可以修正过来。”
关巧颖苦笑着说：“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话在我身上最贴切不过了，谁都不能怪，只能怪自己。”
曲朗不敢再承诺什么，感觉她欲言又止的态度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于是很自然地说：“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哥哥也行，我愿意听你的故事，并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想帮你一下，你不要丧失信心就好。”
关巧颖继续苦着脸说：“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现在……晚了。”
“不晚，相信我。”曲朗干巴巴地说。
曲朗知道她的心绪很乱，就帮着她从头说起，于是问：“听说你十九岁就跟着丈夫来到城市，你父母说你的生活比村子里的人强多了，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
关巧颖问：“你人时间听我讲故事？说我的困难史？你愿意听。”
曲朗点头说：“愿意，如果你觉得这里条件不好，可以去我的宿舍，我看你身子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我陪着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关巧颖乐了，说：“我现在身子是最好的时候，因为我刚刚喂饱了它们……”
曲朗一下就明白了，她吸了毒品。
曲朗觉得这家小饭店实在不适合他们聊天，虽说现在只有三点多，但这里人员成分特别的复杂，不时有可疑人等在门口徘徊，还有人在走廊上大声喧哗……
曲朗说：“我想听，但这里的环境太差了，”
他看了一眼表问：“咱们找个地方先吃饭吧，你饿了吧？”
关巧颖摇头说：“不饿，我来的时候吃过了，你说吧，不管去哪都行，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我都习惯了。”
曲朗没听她的，将她拉了起来。
站起来的关巧颖让曲朗又吓了一跳，本来就不算太高的她，简直跟电线杆子差不多，身上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