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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想法告诉屠夫,屠夫一开始还不在意,但顾佐语气非常认真,逐渐也就引起了他的重视。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不缺这一遭,于是,屠夫来到大殿,叩拜了尹祖和二祖王恒翊的神像,正式加入了怀仙馆,开始听顾佐讲解搜灵诀。
第十八章 炼宝
紫云阁顶无人叨扰,寂静到了极致,一直调息了整整七日,吕洞宾忽然睁眼,手扬处,抛起一方绢布。
这绢布舒展平整,其上空空荡荡,无字无画,静静悬浮在空中。
众仙各自“醒来”,知道就要开始下一步探讨了,都是精神大振。
只听吕洞宾道:“诸位,此方布画虽非灵宝,却含一缕先天之气,功效尚可,当然,岩才智鲁钝、修为低微,非金仙之能,只能劳驾诸位随我共炼此宝。一张白纸好作画,便请诸位随我入内。”
吕洞宾当先入画,众仙紧随其后,进了画里,只觉天地茫茫,不分东南西北、不辨上下左右,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十二仙立于天地之间,如站云中。
吕洞宾道了句:“诸位稍候。”便穿入“云”中不见了踪影。
便听赤脚大仙道:“早听说帝君有一方布画,今日有缘得见,将来又可以拿出去吹虚一番了。”
顾佐大感好奇:“这方布画是什么故事?”
赤脚大仙笑道:“星君没听说过么?八十年前,灌江口啸天犬不知怎的,溜到某界作恶。是时,二郎真君正于诸天万界遴选补充草头神,无法召唤,孚佑帝君便持这布画下界,将啸天犬罩了回来。其后为免啸天犬在这画中受伤,帝君好意将其放归,可刚抖出来,啸天犬张口便去咬帝君……”
明月道人也在一旁露出笑容,顾佐完全搞不懂他们一个个在笑什么,明月挤眉弄眼:“回头再说。”
过不多时,吕洞宾自“云”中回来,道:“贫道已分此间为十二天,定时一年,诸位可于各天演化二十四节气,一年之后取长补短,同演大道。”
众仙拱手道别,各自依序入天。
所谓分天,其时就是将这布画分为十二重,彼此位于同一所在,却又互不干扰。此等仙家手段,便如顾佐在通道玄都世界时,登终南山所居的云水堂一般,很是玄妙。
当然,此刻的顾佐不是当年那个见识浅陋的顾佐,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按照吕洞宾的分派,顾佐进入属于自己的一“天”,他要在这里用一年的时间,依据时序演化二十四节气,能演化几个就演化几个——十二位大仙都是如此。
一年之后众仙再聚,这方布画会将所有的十二“天”汇而为一,同时也会将所有演化出来的节气归到一起。
比如立春,不论有几位大仙演化出来,这几个不同的立春节气都会归并为一,极大丰富立春这个节气的各项要素和式样,以尽可能贴合现实。
等二十四节气全部合并之后,模式就此确立,以供将来构筑神识世界时进行参照,这就是吕洞宾的推演思路。吕洞宾也提前坦承,布画或将炼成灵宝,灵宝炼成后,还是属于他自己,但众仙依旧愿意积极参与。
顾佐当然愿意参与其中,他虽然还没有找到建立气海天界的方式,但预先观测到推演成果,这也是极为难得的机缘。
试想,在场十二仙,基本上都是真仙帝君或者触摸到真仙帝君门槛的大仙(顾佐略感惭愧),能将他们聚集起来,在元始真文天书的指引下,用一年时间共同参悟,成果共享,这种机缘当真少之又少!
顾佐查探一番,向着六个方向飞出去,在灵域感知中确定了布画的大小。
高百丈、长宽各百里,比例与布画的外观基本相同。
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巨大的太极盘,分二十四区,由北斗七星组成的斗柄指明节气。其下又有巨大沙漏,总时一年,这是正常时序,比之前在紫云阁上慢三十倍,这是一切要按照实际演化了。
如此辽阔的空间、如此漫长的时间,与之前的演化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求上高了不知多少。之前只是试演、只是展示,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虽然规模比现实要小无数倍,但确确实实要演化真实的二十四节气。
既然要动真格的,就要将演化出来的节气植入布画,并且留存下来运行下去,这就需要顾佐亲自动手了。
于是顾佐开始了抄袭工作,在他的要求下,绿袍老祖在酆都世界再次演化立春,顾佐仔细看了一遍,思索良久,伸指向前点出,口中吟诵:“风和日暖,万物复苏——起风!”
白茫茫的天地间忽然生起一丝波澜,“云气”开始翻涌,继而有微风拂面
十天之后,顾佐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刺骨的寒风,听着冰雪融化时淙淙的流水,深感自豪。
场景中的雪、水、风等等,并不真实存在,存在的是立春这一节气规则,它们都是立春规则的幻影。但立春这一节气,被顾佐成功抄袭植入了布画,并且运行状况良好,表明他成功了,抄袭成功。
仰头观望太极盘,距立春完成还剩五天,心念一动,将斗柄向后拨动,进入雨水,然后埋下头来,继续抄袭梅鹿子演示的雨水节气。
就这么一直抄袭着,有的节气抄袭时间长,有的节气抄袭时间短,有的节气酆都世界中没有可以抄袭的样本,便空着,拨动斗柄向后跳过去。
就这么一心沉浸在布画之中,终于有一天,将十八个节气抄袭完成,抬起头来望着太极盘,距一年之期还有四个月。
连着抄袭了十八个节气,顾佐对节气的演化生成之法已经了如指掌,坐下来调息了三天,将太极盘上的斗柄又拨到了惊蛰之位。
酆都世界丑牛宫空置无主,因此他准备自己动手,试演惊蛰。
太白金星之前就演化过一次,当时整个过程亲眼目睹,记忆犹新。如果只是观摩的话,顾佐肯定无从下手,但他懂原理、明思路,又亲手“抄袭”了十八个节气,动手经验极其丰富,这要是还不能成功,那就真的别修仙了。
三个月后,顾佐完成了真正意义上自己的第一次演化。春雷乍起,小雨淅淅沥沥飘洒在天地间,仰头望着雨丝飘落,感受到了清新的凉意,心中满是喜悦。
雨水不是真的,感受到的凉意也是不存在的,因为布画中的天地里没有水,但顾佐知道,如果有水、有风,这一切就会具现,换句话说,他成功了!
第十九章 模型
天宝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夜,子时,南吴军进入长安,距天子演舞还有十二个时辰。
当先的是一队执戟士,长戟开道,杀气冲盈。执戟士护着纛车,“顾”字大旗迎风招展。
马蹄声震动街巷,两百重甲骑兵蜂拥入城,从头到脚都被厚重的甲叶盖在其中,脸上都戴着坚韧的兽皮面罩,只露出眼睛和鼻孔,个个腰间悬着厚重的升级版大衍法剑,冰冷的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街道。
骑兵们胯下骑乘的是一人高的骏马,一水儿黑得发亮的皮毛,额头上长着尺许长的尖角,妖艳雄壮,正是灵兽部培育多年的独角马。马鞍旁的皮架上插着精铁长枪,枪尖如林,泛着寒光。
重甲骑兵身后,是大队大队的南吴军士,军士们身着法甲,脚步声、鳞甲铠片摩擦出来的刷刷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
街巷两旁房屋中有许多隔着门缝偷看的长安百姓,每一个人都被这种大军行进的动静震慑住了,心头沉甸甸的。
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景象,个个惊骇莫名。
大军由延平门而入,过丰邑、长寿、崇德、安业各坊,经西肆,过朱雀大街,屯于杏园,整个杏园被划入军营禁区,闲人不得入内。
杏园周围几座里坊被南吴军占据,过往行人接受盘查,两百军士同时自城东延兴门入城,这座离杏园最近的城门落入南吴军之手,保证大军进出安全。
丑时,大军进驻完毕,立刻开始布设法阵,两座天都阵、一座三元极真法阵、一座两仪剑光阵于天亮前布设完毕。由此,顾佐才真正有了安全感,就算岐王发动朱雀大阵,他也夷然不惧了。
南吴军的行动得到了各方谅解,太子一方、高力士和陈玄礼一方、杨国忠一方都很默契的予以配合,将长安东南角让了出来。
在长安百姓的眼里,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也同样得到了宽容——或者说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主帅遇刺,大军入城保护并严查刺客,似乎说得过去。
天亮之后,见南吴军秋毫无犯,人们又走出了家门,大街上重新热闹起来。
几骑快马自杏园飞驰而出,向三个方向奔去,至辰时,龙武军方面、南衙禁军方面、南吴军方面,同时开始行动,向长安十一座城门调兵,关闭了其中的七座城门,仅留北城光化门、西城延平门、南城明德门、东城延兴门可以进出,但要接受盘查。
同时,各城门、各里坊开始张贴画像,通缉三名刺客。至此,刺客真容才浮出水面:刘骆谷、唐淞元和一个叫做李庭坚的人。
画像出来的第一时间,李辅国就急匆匆赶往十王宅原忠王府拜见藏身此处的太子。见他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太子心里打了个突,忙问究竟。
李辅国满头大汗问道:“千岁,您是否安排了唐淞元去见顾佐?”他这么说算是客气了,实际就是刺杀,而且他知道自家伺候的这位太子很喜欢这么干,来之前几乎已经认定了是太子干的。
太子怔了怔道:“怎么可能让唐淞元去见顾佐?顾佐画影图形捉拿了他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了?”说着,忽然醒悟过来,惊道:“莫非是唐淞元刺的?”
李辅国也分不清太子是真是假,哭丧着脸道:“他被顾先生指认了,当面指认,错不了。还有刘骆谷和李庭坚二人,他们三个合起来干的。”
太子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呆滞片刻,大叫道:“快,把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