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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参军在堂上再次轻吐红唇:“打!”
顿时,堂外又是一阵喊冤声和板子声齐飞。
顾佐原本也想跟前边的几个老哥学,报个假名蒙混过关,比如刘玄机,但从刘满仓这位老兄的教训来看,似乎名字怪异也不行,比如“玄机”两个字,这怕是就有些问题了。
所以说父母取名很重要,千万不要搞那些玄的、虚的。
“江南东道会稽郡山阴县怀仙馆馆主,顾佐!曾被云梦宗、鼎湖门开革,被南华派协商辞退的顾佐!绝对真名,不敢弄虚作假!”
听他报完,孙参军忍不住微微一笑,刑曹望向孙参军,见她轻轻点了点头,便没再去拍惊堂木,算是认可了顾佐的回答。
接着是第二个问题:“自己都说说,是第几次逛青楼?”
贼眉鼠眼的空仓道人下意识回答:“第一次啊,真是从来没逛过窑子,就是好奇。”
孙参军一撇嘴:“打!”于是第二轮板子声再度响起。
胖大叔见风色不好,连忙指天发誓:“第二次,绝对第二次!”
“打!”
叫小猪的年轻人赶忙如实回答:“记不清了,委实记不清了。”
刑曹问:“快想!”
还没等小猪想清楚,孙参军冷哼道:“记都记不清?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打!”
刘满仓想了想,多也不行、少也不行,于是道:“小人是第八次”
孙参军连解释的兴趣都没了,摆手吩咐:“打!”
刘满仓哭喊道:“参军容禀,小人那方面不行啊,就是看热闹去的,从没祸害过一次,实在有心无力啊。”
孙参军给下了个评语:“有心无力?我看是贼心不死!打二十板!”
顾佐瑟瑟发抖,他是看出来了,这位法司参军哪里是在审案,分明是在找借口打人消遣。
顾佐脑子动得飞快,赶忙想辙:“逛过六次,但正经喝酒是头一次,之前是在江东,一家叫润玉坊的地方,去也是为了征集诗句,看有没有人联得出下半阙。”
这招叫转移注意力,用话题把孙参军打人的兴趣岔开当然,人家如果认准了非要打,那肯定躲不开。
孙参军果然感兴趣了:“什么句子?”
顾佐连忙诵出:“冥离香回首,魂梦绕高楼。”
孙参军开始皱眉思索,口中念念有词,果然不由自主开始联句了。
顾佐松了口气,等孙参军联出来,甭管好坏,夸就是了,到时候想必就能逃过此劫。
就见孙参军在座中沉思片刻,又起身在厅中踱起步来,眉头深锁,皱得越来越紧。
顾佐内心无比期盼,心说您也甭考虑了,赶紧的吧,说出来咱就给个“绝妙”!他心里装着好多当时收上来的联句,这个着急啊,恨不得替孙参军联上十七八首。
又等了片刻,孙参军霍然转身,顾佐暗道“终于有了”!
就见孙参军气急败坏坐回椅子上,伸手指着顾佐:“打!二十板!”
顾佐还是被揍了,比别人并不见少,唯一让他心里有所安慰的是,刘满仓最惨,总计挨了五十板子,只要一想到刘满仓,顾佐屁股上的疼痛就减轻了不少,当真玄妙得紧。
最终的判决结果是,有宗门的,知会宗门领人,没人领的,罚金五贯,拘押十五日。
从判房一瘸一拐的离开,就见到了已在院外候审的原道长和成镖头,这两位被法司的人划拉在一拨里,押来过堂。
错身而过的时候,顾佐好心提醒,轻声道:“要报真名”
话没说完,被站班衙役一巴掌拍了过来:“不要交头接耳!”
原道长转过身来,小声叮嘱成镖头:“听见了?不要报真名”
成镖头重重点了点头。
顾佐属于没人领系列,只能接受拘押十五日、罚金五千的处罚,这是他第三次入牢,说起来也是“狱中常客”了,老惯犯。
原道长也同样没人领,他自己就是庄主,何况山庄还在遥远的黑山诏,等自家药庄的人闻询之后再千里迢迢赶来,怕是要坐一个月的牢,不如缴纳五贯罚金。
成镖头也想缴纳罚金,只蹲半个月就可以,但他报出了南拓镖局,就只能等着镖局来领人了,直到顾佐和原道长出狱,他都没等来人。
很多狱友都在自怨自艾,若是当日紧咬牙关,不把自家的宗门报出来,如今岂不是就可以早日出去了?但又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说是三娘子还没把法司的测试法器拿出来,真拿出来,谁能紧咬牙关?
身为投资修士,受到丽水诏如此招待,不用说,这里肯定不符合顾佐的预期,难怪比起罗浮郡和永昌郡,丽水郡的房舍要稀疏得多,人也要少很多,原本高耸壮美的大雪山,如今看上去也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意思,投资环境相当不好。
顾佐离开丽水郡时,回眼望向这处“穷山恶水”,终于忿忿然拂袖而去。
第一百章 夜宿
同日出狱的三十余人在法司门口热闹了一阵,相互留了名帖,说是将来有缘再聚,一半就在本地散了,剩下的一半结伴向东,到了永昌诏时,陆续散去七八人,过了永昌诏,又相互告别,只剩原道长、顾佐和一位姓蒋的修士南下黑山诏。
有两个熟知本地的同路人在,顾佐可以不用找镖局了。
姓蒋的是黑山诏本地人,听说家在黑山郡,和顾佐是一起过堂的。当时他第一轮报的匪号是“小猪”,挨了板子才报的真名,只是那时候外边几人都在哭喊着报名,顾佐没听清楚,后来在狱中再问起时,他却不说了。
也难怪,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顾佐估摸着这位怕是家教很严。
进入蒙乐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日头落得很快,此处距黑山郡尚有三百里地,小猪想要赶夜路,原道长无所谓,但顾佐却坚持要歇宿。
原道长和顾佐的关系亲一些,小猪没办法,只能一起扎营,只要修为不是金丹,在南诏的野外夜行,都是很危险的。
有时候哪怕金丹也不行!
山中夜宿,一般要找高一些的地方,避免突如其来的洪水或者泥石流,但太高了也不行,山风太冷。因此,他们很快找到处小山洞,三人便钻了进去。
刚一进洞,顾佐便打了个手势,将原道长和小猪招过来,在地上用树枝写字。
“有人跟踪,三个。”
原道长和小猪都是一震,小猪有些不太相信,写道:“我怎么没有发现?原道长察觉么了?”
原道长写:“我信小顾,他们家擅长这个。”
顾佐续写:“午时就跟着了。”又指了指头顶,意思这三人都在山洞上方的崖顶。
原道长又写:“什么修为?”
顾佐摇头表示不知,那两位沉默了。
不管是什么修为,继续夜行肯定不合适,因为不知道前面究竟会遇到什么,这也是顾佐坚持停宿一晚的原因,三人需要认真沟通。
但停下来也同样有危险,必须想办法应对,要么逃,要么拼。
原道长想了想,写道:“金丹的可能性不大。”
顾佐和小猪也立刻醒悟了,如果是怀有恶意的金丹,完全可以直接出手,没必要鬼鬼祟祟跟在身后。
依此推测,三个人都是筑基的可能性也不高同样可以直接杀过来。因为他们跟踪的目标中,只有原道长是筑基初期,小猪和顾佐都是炼气士。
有了这份推测打底,三个人都硬气不少。
小猪建议杀上崖顶去,顾佐建议在洞窟中设置圈套,诱他们进来。稳妥起见,原道长支持顾佐。
顾佐先将自家那根鱼线取了出来,原道长笑了笑,在地上写了王恒翊三个字,顾佐点头,表示正是王道长当时交给自己捕鱼的那根,于是原道长忍不住遥想故人片刻。
由此表明,原道长心态还是很稳的,比顾佐稳得多,也不知他最初来到南疆时,经历过多少凶险,才历练出这份沉稳。
鱼线被布置在了洞窟正中,离地三寸,距洞口五尺,距洞壁五尺,让小猪扮演假想敌试了试,正合适。
小猪掏出柄法弩,巴掌大,插在洞口内壁处,弩箭瞄向洞内。原道长看着这柄法弩,露出惊异之色,显然是件好宝贝。
原道长则掏出一套阵盘来,按照方位设置于洞窟之中。这套阵盘顾佐相当眼熟,正是在南华派时,林长老打算补偿给顾佐的五雷水火阵,属于修士个人使用的小型法阵,称得上攻守兼备。
当时顾佐没要,因为他已经抄录到了这种法阵的炼制之法,所以选择了急缺的灵石。
准备妥当之后,三人进入预定位置,开始诱敌。
“啊”一声惨叫自洞中响起。
“原道长!你这是作甚?为什么杀了小猪?”一声惊呼传了出来。
“小顾,姓蒋的身上那么多宝贝,难道你不稀罕?嘿嘿”有人狞笑。
“原道长,不可以!咱们乡里乡亲的,你放过我吧!”有人求饶。
“小顾,把你身上的灵石都交出来,我记得是五百块吧?交出来留你一命!”
“原道长,你放过我吧,这些都是王道长留下的,给了你,我这道馆就倒了啊”
“嘿嘿,小顾啊!小顾!你好毒辣,早就想杀人夺宝了吧?我还是看错了你!”
“哈哈,发财了!原道长,你的八百贯归顾某了!啊原道长”
“小顾,我们同归于尽吧”
之后便是悄然无声,唯有在打斗中被破坏了的篝火堆奄奄一息燃烧着残烬,洞中一片昏暗。
荒诞狗血的脚本,拙劣至极的对白,听上去是如此的不靠谱,但在接近南疆的南诏,却又是如此正常。再加上“宝贝”、“五百块灵石”、“八百贯”等字样,引诱力顿时大增。
片刻之后,一颗脑袋自洞口上方出现,探头看了片刻,翻身落下,是个黑衣修士。
此人朝洞中瞄了片刻,一声唿哨,上面又有两人飘然而下,全都身着黑衣。
三具尸体趴在洞窟底部,其中一个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