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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个大唐,出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胆大的人了。
牌匾下赵寅还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
戴胄苦笑,拱手问道:“你就是赵寅,赵公子吧”
赵寅拿开脸上的折扇,瞧了一眼面前的人,皱了皱眉,“你是谁?”
原本以为那从三品回去禀报之后,来的人应该是李二,结果却只派了个官员过来。
“我是户部尚书戴胄,奉命前来询问一下,赵公子为何言而无信。”戴胄直接了当的将李二的原话带了过来。
“那你得先回去问问皇上,为什么要派兵去我家抢土豆,还打伤了我的人,他既然先失言在先,我又何必遵守承诺。”
赵寅直接将责任又推了回去。
如果想要土豆的保鲜之法,就先把侯君集的事给他个交代。
否则的话,免谈。
“此话当真?”戴胄一头雾水。
既然赵寅答应了给土豆的保鲜之法,按说皇上是不可能派兵去抢的啊,更别说打伤佃农这等事。
但赵寅既然说了,他又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只能回宫复命去了。
御书房内,李二来回的踱步,见戴胄这么快就回来了,着急的问:“那小子怎么说的?”
“他他说是陛下言而无信在先。”
李二顿时愣住了。
难道早朝朕没有赐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这不可能啊。
难道朝中已经有他的眼线了,所以此事才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真这么说的?”
“是的,他说今早陛下派兵去他家抢了土豆,又打伤了他家的佃农,所以一他才会不给土豆的保鲜之法。”戴胄点点头。
“胡说,朕何时派过兵,更没有抢他的土豆。”
原以为赵寅说的是赐婚的事,听戴胄这么一说,李二也就放心了。
赵寅将他看成什么人了,土匪还是强盗?打家劫舍这种事他怎么会去做?
“那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戴胄忽然明白过来。
皇上肯定是不会去抢他的土豆,但赵寅又非说是有官兵去抢了。
看赵寅生气的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那么这种事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在这其中还有一段他们两个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误会”李二点点头,瞬间也明白过来。
那小子虽然胆大,但也不会这样公然叫板。
看来是事出有因。
如果这件事不解决,赵寅是不会将土豆的保鲜之法交出来了。
“传朕口谕,命长安县令一日之内将这件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他就给朕滚蛋。”
有官兵强抢百姓粮食,他这个长安县令竟然还不知情。
这就已经是失职,如果再找不到凶手的话,那他也就别干了。
“遵旨。”
戴胄拱手一礼,离开皇宫,匆匆往驸马楼赶去。
看皇上刚才的神情,根本对此事毫不知情。
那就应该是有人从中作梗,惹怒了赵寅,所以他才不肯给保鲜之法。
这事关系到百姓的温饱,国家的安定,必须快点将这件事解决才行。
“那我家公子的事,就有劳大人了。”长安衙门大堂内,一位身着锦衣的老者,正拱手对县令说。
“劳烦李管家回去告诉族长,这等小事,张某一定给他办妥,请他放心。”张诚态度恭敬的对老者说。
“那就好,张大人也不必有所顾忌尽管放手去干,出了事,朝廷里自然有人出面解决。”
“多谢李管家。”
张诚一路客客气气的将老者送到县衙外,看着背影消失才转身往衙内走。
“你们几个,去那个驸马楼,将赵寅那个无知小儿给我带回来。”
“是”
众衙役领命,一刻都没敢耽误,时间不长,就将赵寅带回来,扔到了堂内。
“堂下何人啊”
张诚端坐在公堂内,打着官腔说。
“你叫人将我带过来,又问我是谁,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赵寅气的火冒三丈。
他正好端端的晒着太阳,无缘无故的就被一群衙役带到这里。
李二都忌惮自己三分,他算个什么东西。
况且自己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
“你你你竟然侮辱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重打五十大板。”张诚被气的语无伦次,直接就要开打。
“我看看谁敢动本驸马。”赵寅不慌不忙的说着。
“就你还驸马?本朝皇帝现在还没有招驸马,你是哪冒出来的?”张诚皮笑肉不笑的抿了一口茶水,“你先是折辱世家公子,现在又冒充驸马,这就是重罪,皇帝来了也没用。”
“哈哈,原来是那些世家的走狗啊。”
赵寅终于听明白了,这是要为昨天春满楼的事情报仇啊,这背后的人应该就是那七大世族了。
“给我打。”张诚的嘴被气的直抽抽。
众衙役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他说他是驸马,这要是真打了,得罪了驸马,自己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可若是不打,就是以下犯上,饭碗肯定是没了。
第三十九章 得罪了活阎王
“住手!”
正在衙役们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县衙外传来一声怒呵。
“戴大人,您怎么来了?”张诚不由的呆愣。
长安县衙归属吏部,这户部的人到踏上这里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是过来联系感情的。
“本官奉旨而来。”戴胄看着眼前的张诚,心里都替他哀悼。
抓了位活阎王,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微臣接旨。”
张诚迅速跑到大堂内,准备跪下接旨。
“张大人不必下跪了,陛下传的是口谕。”戴胄又补充了一句。
张诚也不敢怠慢,躬身垂手,准备接旨。
“先把人给放了。”戴胄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寅。
皇上甚是看重赵寅,自己现在帮他一把,以后或许还有求于他。
“这个”张诚有些犹豫。
自己虽然是一个小官,但是却有七大世族在背后支撑,朝中许多官员都是七大世族的人,况且自己归属吏部,与户部并没有干系。
但是,戴胄是户部尚书,论官阶的话又实属远远高过自己。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放人。
“你回去告诉我岳父大人,想要土豆,就先将这个狗官的脑袋给我送来,否则,别说是保鲜之法,我让他连土豆的影子都见不到。”
赵寅说的非常直接,也很嚣张,跟本没顾及几人吃惊的表情。
谁让这个小官那么不开眼,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仇也一样。
“还不放人?”戴胄顿时火大,瞪着张诚呵道。
万一赵寅一生气,真的再也不给土豆,就靠着皇上手里的那点存货,什么时候才能普及到天下所有百姓的手中。
就算普及了,保鲜之法才是重中之重。
“可这小子冒充驸马。”张诚壮着胆子说。
刚刚李管家也说了,出了事,自然有朝中的人担着。
“好你个张诚很好。”戴胄被气的不轻。
原本还想着要是张诚识相,放了赵寅,他就会帮着说几句好话。
现在既然是他不上道,那等会有他后悔的。
“赵兄”
县衙外传来一声粗狂的呼喊声。
几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程家两兄弟,还有尉迟家的几位公子。
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长乐公主。
戴胄微微一笑。
看样子有人收拾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了。
“臣戴胄见过公主。”
“臣张诚见过公主。”
两人按照礼制,向长乐公主见礼。
这位可是当朝皇帝的嫡长公主,代表的是皇室,礼节若是疏忽了,被别人抓到把柄,那是要掉脑袋的。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的是谁绑的驸马?”长乐公主气氛的问。
刚才他们几个去驸马楼找赵寅,结果里面竟然没有人,但门还开着,门口还放着一个摇椅。
向附近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被一群衙役给抓走了。
他们火速的赶了过来。
“什什么驸马?”张诚结结巴巴的看了赵寅一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会是个真驸马。
“还愣着干嘛,先揍这个老家伙一顿再说。”赵寅有些不耐烦。
听到赵寅发话,程处默揉着手腕朝张诚走过去。
“程程公子,你要干嘛?”张诚连连往后退。
“嘿嘿,干嘛?敢绑当朝驸马哥几个,给我揍。”
几人轮着拳头,毫不客气的砸向张诚。
“哎呦,别打了。”
“你们是干嘛的,快点将他们拉开啊”
“救命啊”
“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们现在这样是要坐牢的。”
张诚被打的四处逃窜,可没有一个衙差敢去阻拦的。
开什么玩笑。
这几位都是什么分量的人,他们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
刚才绑了驸马他们都已经惹下大祸,现在再上去帮忙就等同于找死啊。
“坐牢?打你这种贪官皇上还得奖赏我呢!”程处默挥舞着的拳头更加用力了。
若是在从前,他还真就不敢殴打朝廷命官。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今天是赵寅下令让打的。
赵寅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虽说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他却可以坑宰相,公然挑衅皇上,大摇大摆的带着公主去逛青楼。
没有获罪反而被嘉奖,有他撑腰,自己怕个毛啊。
别说是区区一个县令,就算是让他去揍一品大员,他都敢。
“差不多就行了,留口气,皇上还有旨呢。”戴胄看着地上躺着的张诚已经头破血流,这才开口。
“算你命大。”程处默几人听到有圣旨,才缓缓收了手。
张诚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尽浑身力气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