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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债多不愁,他们一个个跳出来,那也好,顺便收拾了。”
李笠觉得这就是麻烦:“对手多了,应付起来的难度就翻倍增加,你确定我们招架得过来”
“君侯,若文斗斗不过,那就动武,不是更好么?”张铤唯恐天下不乱,他一直就想李笠来个干脆的。
两人议论了一阵,议出来的结果,也只能是见招拆招,看着办。
毕竟太后的话已经说出口,无论本意如何,反正各方对李笠的敌意大涨,想挽回,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来,要操的心,可就多了许多”李笠叹道,张铤表态:“君侯勿忧,下官愿为君侯分忧。”
李笠突然说:“你用脑过度,头发都稀疏了,多年故交,我于心何忍?”
张铤差点被李笠这种刁钻的话给噎到:“君侯说笑了,下官头发浓密,何来稀疏之说?”
。。。。。。
下午,书房,从宫里回来的黄姈,和李笠谈起今日入宫的点点滴滴。
在京的命妇入宫觐见皇后、太后,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携带年幼子女同行,也是如此。
但是,当前日太后主动向李笠提起,让彭城夫人带着女儿入宫走走,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今日,黄姈带女儿李平安入宫,让女儿在太后面前露了脸。
黄姈回来后,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今日太后和她以及女儿说的每一句话,有什么一语双关。
就是寻常的闲谈而已。
也没发现有人在暗处偷窥的迹象。
看来,太后真是没有意思让她的女儿入宫当皇后。
那是为妃?
黄姈不想女儿入宫为妃,但为后就是妄想。
她知道自家出身卑微,而皇族历来只与士族通婚,所以皇后一事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不会对女儿提起什么“可能”,也严令府里奴婢不许多嘴,不许府里有任何人说什么“入宫为后妃”的说法。
“放心,我看,太后是耍了个小手段,让我吸引别人注意力罢了。”李笠缓缓说着,黄姈有些不满:
“这是何必呢?平白无故给我们招惹麻烦。”
“也不全是麻烦,新税制就要实行,太后这么一弄,对我而言,或许是助力。”
李笠试图把事情想得好些:“这消息放出去,许多人会以为,我们李家会成为外戚,那就立于不败之地,于是,新税制的实行,阻力或许会小很多。”
“为何不是更大?”黄姈反驳,“让税制立不起来,让你出丑,然后,成为外戚的一丝丝希望自然就没了。”
“你很希望我们成为外戚?”李笠问,虽然女儿还未到适婚年纪,但婚事总是要考虑的。。
黄姈摇摇头:“不,平安入了宫,一辈子就毁了,皇帝会因为她的出身,嫌弃不已,谈何夫妇恩爱。”
她只想女儿嫁个好人家,夫妇相敬如宾,后半辈子有依靠。
而不是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做皇后不会有幸福,为妃失宠后,那不是守活寡么?
李笠点点头:“那不就结了?平安岁数还不到,所以不急,反正太后也没把话挑明。”
“等过了风头,我们就寻个好亲家,把婚事定下来。”
“先订婚约也可以的,到了年纪再成婚,我们的女儿,要嫁个如意郎君。”
黄姈见李笠想得明白,放了心,但说到“好亲家”,却犯了愁。
李笠的官位高,出身却是卑微的吏家子,如此矛盾之下,其实想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亲家很难,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处境。
“很难么?其实也不难。”李笠轻轻笑起来,“只要平安中意,对方又身体健康、人品好,通文采,那就行了。”
“出身什么的,不重要,只要未来女婿有才华,我这个做丈人的,就能让他风光起来!”
。。。。。。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君侯可曾想过,来一个假戏真做?”
书房里,祖珽在给李笠出谋划策,试着分析一个可能:他女儿真的当皇后。
“没有必要,若有这念头,极易为人所趁。”李笠摇摇头,祖珽却很有想法。
控制皇帝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女儿为皇后,尔朱荣、高欢、宇文泰,都这么做过。
“君侯,属下所说假戏真做,是要以此误会,引发更多的误会,让那些人,一个个都跳出来,君侯也好早日收拾干净。”
“收拾干净?然后呢?”李笠明知故问。
祖珽也不回避自己的意图:“当然是取而代之,不然,君侯以为自己还有退路?”
李笠不正面回答:“你很执着嘛,也罢,就听听你的想法。”
“是,下官以为,太后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无非是移祸江东罢了,但是,君侯也可以故意引起别人进一步的误会。”
“譬如,让人以为君侯真的想让女儿为后,为此在做各种铺垫,于是他们就针锋相对,结果”
“结果,君侯不过是佯攻而已,他们的节奏被君侯带乱,在其他方面的提防,自然就薄弱了。”
“君侯善战,想来精通虚实之道”
“甚至,君侯可以此为筹码,一个虚的筹码,来和其他人进行交易,以女儿不入宫为代价,换取对方在某些方面的退让。”
这主意够可以的,李笠觉得祖珽真是空手套白狼的人才,在后世从事金融业的话,或许年纪轻轻就能实现财务自由。
“那么,这虚的筹码,该如何构建?”
祖珽干咳一声:“若君侯真拿定主意要来个假戏真做,或者谋划女郎为后,下官再想,否则,就是浪费时间了。”
李笠只是一想,就听出了言外之意,哭笑不得:“你的意思,是我惧内?”
“下官没这意思。”祖珽言不由衷。
“你”李笠笑起来,“我是惧内的人?”
你一个精力旺盛的壮汉,却都好几年都没纳新妾,这不是惧内是什么?
祖珽如是想,当然不可能这么说:“君侯当然不像。”
李笠闻言无语:又是一语双关,什么叫不像?
他话锋一转:“此事暂且不提,新税制即将实行,你们都做好准备了?”
“准备好了。”祖珽笑起来,眼睛闪烁着寒光:“就等哪个不长眼的跳出来,丢人现眼,被君侯用来立威了!”
第七十三章 见闻
上午,建康西、长江边,秦淮河入江处,小船云集,仿佛一群鸭子聚集在河边嬉戏。
江面上,顺而留下的大船,缓缓靠近秦淮河口。
有插着各色小旗的快船,自秦淮河口附近过来,如守户之犬般将大船们围住,然后领着大船们往秦淮河口北面石头津而去。
石头津是建康二津之一,每日都有大量船只靠泊、出航,装卸无数货物。
这里不仅是江船的靠泊港口,海船也时常在石头津进出。
一艘大船经过秦淮河口,向石头津前进,船上,自湘州而来的行商毕隽,向第一次来建康的堂弟毕庆讲起建康的种种。
他指着南面的秦淮河口,说:“秦淮河宛若扁担,一东一西,挑起建康二津。”
“秦淮河东接破冈渎,那里有方山津。”
“秦淮河西入大江,北邻石头津,石头津为江船、海船靠泊之处。”
“所以,秦淮河勾连东西二津,河上船只往来繁忙,两岸邸、肆鳞次栉比,十分繁华。”
“自三吴而来的货物,经破冈渎入建康,所以方山津很热闹,但更热闹的是江边的石头津。”
毕隽指着前面的津口,及其北边的一座小城。
“那城就是石头城,故而边上津口称为石头津,往来东西以及大江南北的船只,还有海船,都在这里靠泊。”
“不过海船一般停在广陵,那里是长江入海口附近,方便。”
“官府有令,所有江船抵达建康时,必须靠泊石头津,船上货物经税吏查验后收税,方可进入建康。”
“不过石头津因为船多,十分拥堵,所以船只也可在秦淮河口附近码头靠泊,货物经查验、缴税,方可入城。”
说到这里,毕隽笑起来:“说是这么说,可有靠山的商贾,就能把大船停在秦淮河口附近直接卸货,由小船接货,直接进入秦淮河。”
“就这么把货物运到秦淮河上游的邸、肆,税都不用交。”
“同理,秦淮河边上的某些店家,也能直接把货运到江边大船,装船,不需要交税,当然了,必要的打点,还是得给的,不然那些税吏如何当睁眼瞎?”
毕庆跟着堂兄出来经商,如今正是长见识的时候,他根据自己这一路来的经历,当然知道许多打点门路的招数。
所以也不问“为什么”,看着前方渐渐接近的石头津,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这是?”
毕隽望过去,不由得一愣:这是石头津?
前方,确实是石头津,但港区比起去年他见过的样子,已近变了许多:
岸上码头宽了许多、平了许多,又有许多栈桥从码头处向江面延伸,整体上看,就像梳子一般。
而最长的一道栈桥,末端为一座堡垒,这堡垒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江心岛。
他们所在的大船,在插着小旗的官船指挥下,缓缓进入港区,又在几艘小船的“挟持下”,稳稳接近一道栈桥,然后缓缓靠在边上。
毕隽和堂弟下了船,刚好赶来的吏员,得知他俩就是货主,其中的税吏便开始介绍新税制。
“新税制的种种,某等都已知晓。”毕隽开门见山,“船上都是木材,按章纳税就是。”
他这么爽快,吏员们也不拖延,让工头带着装卸工们卸货。
毕隽和堂弟站在一旁,看着栈桥上的一道铁轨,以及铁轨上被装卸工推来的平板车,又看着不远处岸上码头的忙碌景象,毕隽有些感慨:
“改建成这般,想来是为了容纳更多的江船,把船都收拢在这里,收起税来,就方便许多。”
毕庆看着眼前的细细铁轨,再看看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