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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消难一听,就知道对方是想拿自己当刀使:一个客卿,在梁国无根无基,当刀使,不容易引起怀疑,再合适不过。
然而凭什么?
祖珽不等司马消难回绝,说:“道融若愿意帮这个忙,段孝先想来会很高兴的。”
司马消难听了“段孝先”三个字,只觉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段孝先,如今好端端活着。”祖珽答道,他也是最近才听李笠说出这个秘密。
司马消难确定祖珽说的是“段孝先”,如同被雷劈:段孝先即段韶,数年前,已经在救援徐州的时候,中了梁军水攻之计,兵败身亡了。
所以,段韶居然没死?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考虑到祖珽之前劣迹斑斑,所以极有可能是骗他。
但转念一想
导致祖珽“没于乱军之中”的梁军入邺一役,梁军主帅是李笠。
导致段韶“兵败身亡”的徐州之战,梁军主帅是李笠。
还有,高洋御驾亲征徐州寒山,传言临撤军之时,段昭仪夜里被飞空妖怪抓走一事,寒山守将,是李笠。
那么,祖珽滞留不归、段韶“活着”却不回国的原因,其后的那个人,应该是李笠。
所以,祖珽如今应该是给李笠卖命。
而李笠,如今是梁国皇帝丈人,为外戚,位居大将军,都督宫城诸军事。
祖珽不回国,且不论原因,司马消难觉得若段韶活着,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回国。
段昭仪恐怕已被李笠所占,而仅靠兄妹之情,不可能挡住段韶回去的脚步。
司马消难觉得,以段韶的身份,不会为李笠效命来对付齐国,且李笠不会放心用段韶。
所以,即便段韶活着,也只能是落得囚禁的下场。
但是李笠留段韶一命,想干什么?
李笠让祖珽来找他,让他“帮忙”,他能帮什么忙?
当然,祖珽没有明说身后的贵人是谁,这都是司马消难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
或许,段韶确实死了,祖珽是在诳他。
司马消难琢磨着自己该不该帮忙,祖珽也不催,淡定的喝茶。
“我能帮什么忙?”司马消难终于下了决心,先听听祖珽的要求,再决定是否真的帮忙。
“不难,道融其实不用担太多风险。”祖珽知道对方一定会配合,再次笑起来。“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谢不谢的,另说。”司马消难看着祖珽,意有所指的说:“我在南国,可就你这一个故人。”
祖珽听出话外之意,点点头:“事成之后,当为道融引见引见。”
司马消难不再多问,仔细听祖珽说要如何“帮忙”。
逃难在梁国的他,如同漂萍,不会受重用,就只能做个禄虫。
若他的猜测没错,祖珽是给李笠卖命,那么,若能给对方(李笠)行个方便,日后,这位更进一步
说不定,自己和家人的日子,会更有保障。
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发事件
上午,建康东南,某里巷的一处民宅外,聚集着一些白直。
他们维持秩序的同时,将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挡在大门外。
有数名吏员沿着街道匆匆而来,拨开聚集在街道上的人群,往那民宅走去,要处理一桩突发事件。
当中,建康县吏钱辉,听领路同僚说起事情缘由。
合州司马消难回京述职,看中了一名小娘子,便向其干娘“下聘”。
据说小娘子貌美如花,所以干娘可是收了一大笔“聘礼”,并定下日期。
到了日子,也就是今日,司马家派来“迎亲”的人,却扑了个空:那干娘说,小娘子与人看对了眼,淫奔了。
人是不在了,之前收下的聘礼,全数退还。
迎亲的人哪里肯信,只道这婆娘定是把小娘子“嫁”给出价更高的恩客,坚决不收退礼,只要人。
闹腾了一通,惊动了官府,前来调节的吏员见事涉朝廷大臣,不敢怠慢:
司马消难是南逃的齐国大官,虽然寓居江表,但始终是朝廷的贵客,此事若处置不当,他们这些小吏是要倒霉的。
而且,这些干娘们“嫁女”,经常看菜下饭:若女儿被多个恩客看中,未必会嫁给第一个下聘的人。
所以这些人偶尔会毁约、把女儿“嫁给”出高价者。
如今,明摆着是看司马使君“人生地不熟”,所以欺生。
于是吏员只问那干娘要人。
其人实在没办法,只能如实相告:确实有人出更高的价,把她“女儿”接走了。
无奈之下?只能带路?一行人找到那恩客的下榻处,却发现人去房空。
亏得那干娘多了个心眼?担心违约之后?司马消难这边不依不饶,所以提前安排了眼线盯着那恩客。
为的就是一旦司马消难这边闹起来?好歹有挽回的余地。
因为有了这一手,很快?一行人便找到了建康东南的这处里巷?找到了小娘子所在:前方那座民宅。
结果,撞破了不得了的事情:他们发现民宅后院里,有人以一女子为“牺牲”,实行某种仪式。
因为来寻人的队伍人数众多?于是民宅里的那些人仓皇出逃?留下狼藉的现场,以及作为“牺牲”的女子。
此女子,正是大伙要寻找的小娘子。
当时神志不清,似乎被喂了药。
因为有吏员在现场,所以立刻勘查起来?初步断定,此处正施法行巫蛊、厌祷之事。
“巫蛊?那”钱辉想到一个可能?却不敢确定,同僚猜出对方想说什么?点点头,低声说:“是针对宫里的贵人。”
钱辉心中一动:这下可不得了?搞不好?牵扯甚广!
他们进了民宅?转到后院,却见一块铺了石灰的平地上,画着一个图案,有人在一旁作画,要将这图案画下来。
因为事发时有吏员在现场,制止了其他人对现场物品的挪动,所以这图案很完整,钱辉仔细看起来。
图案,为一个巨大圆形,似乎是红色颜料绘制。
圆内绘有一六边形,六边形的顶点为六个小圆圈,圆圈内绘制着不通的图案。
六边形的六条边上,以红色颜料写着无法辨识的字符,仿佛写的是咒语。
六边形内,间隔顶点(三个顶点)又构成一个三角形。
三角形的三个边,同样也用无法辨识的字符,写着疑似咒语的内容,各边中心位置也有三个小圆,圆内同样有图案。
三角形内有一个内切圆,圆心处,有半截铠甲立着。
钱辉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这分明是一个着甲、戴着兜鍪的半截骷髅!
整个场景,仿佛是有人在这里做法,从地底下,唤出一个着甲的骷髅,牺牲,是那名女子。
结果法事被突然打断,刚爬出半截身子的骷髅,就这么“定”在地面。
此情此景,看上去有些渗人,钱辉只是稍微一想,就想到一个可能:
有人施展妖术,从地底下召唤骷髅,若不是被外人突然打断,那么,这骷髅从地底下爬出来后,怕是要去害某个人的性命。
旁边,先一步赶到、勘察现场的几个吏员,端来一个盘子,钱辉看去,见盘子里有一个小木人,以及一块玉佩。
“我赶到时,这半截骷髅就趴在地上,仿佛要爬出来,却”一名吏员低声说着,指了指盘中之物。
“这骷髅,口中咬着木人,左手,抓着一枚玉佩。”
“木人上,写着字,有生辰八字,以及名讳”那吏员的声音压低,“是当今天子的名讳”
果然如此!巫蛊!
钱辉和其他同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没有大声议论。
当年,昭明太子为去世的母亲寻墓地下葬,结果一名道士看过之后,说这墓地不好,会对太子不利,建议埋腊鹅禳灾。
昭明太子照做,结果被小人告到皇帝那里去,说“太子行巫蛊之事”。
皇帝派人查看,果然挖出腊鹅,于是怀疑太子诅咒自己速死。
虽然最后并未对太子如何,却将涉事的许多人和道士,杀得干干净净,从此,对太子十分疏远。
导致太子终日郁郁寡欢,某次意外受伤后也不治,甚至不告诉皇帝,最后伤重去世。
皇帝似乎对太子“巫蛊”一事怀恨在心,太子死后,其子未能为皇太孙,而储君之位,由三皇子接任,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祖父。
所以,一旦涉及巫蛊之事,非同小可,他们这些小吏,哪里敢多嘴议论。
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玉佩呢?”
“玉佩,是那小娘子之物,其上并无文字,也不知有何用意。”
钱辉闻言,看向一旁屋檐下,那里坐着个身裹披风、低头哭泣的女子。
有两名吏员守在旁边,低声安慰着。
看来,这就是那位被司马使君看中、结果干娘违约卖给价高者的小娘子。
钱辉看看盘子里的玉佩,再看看旁边地上的半截着甲骷髅,心中疑惑。
写着皇帝名讳的木人,当是巫蛊的用品,而这玉佩和小娘子呢?
若说施法时需要特定的人做牺牲,这小娘子是什么人?玉佩,又有何来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左右为难
官署,江夏王萧大款正听都官的官员汇报“巫蛊案”的案情,并看着手上的案卷。
其中一张纸上,绘着案发现场的一个神秘图案:一个圆圈,内里有一个六边形,六边形里套着个三角形。
三角形内,有一个小圆圈。
这个图案被绘制在铺着石灰的平地上,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是有人以妖术行巫蛊,诅咒皇帝。
最重要的证据,就是一具半身骷髅口中咬着写有皇帝名讳的木人。
骷髅位于地面图案正中,观其模样,当是从地里爬出,却因为法事被打断,只有半截身子探出地面。
人们挖开地面,地下什么也没有。
联想到那诡异的图案,可以有一个判断:此为妖术,可唤出妖怪(骷髅)。
若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