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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缩了缩脖子。
“这是你娘,不是俺娘!”
那妇人声音尖锐,一伸手,将一脸呆愣的儿子落在手里:“我带儿子回娘家,你自个祭拜那老东西吧!”
说着,已提着早就收拾好的大包小包的行礼,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家里稍微值点钱的都没有留下。
除了这个租下的院子。
“滚吧!滚吧!都滚吧!”
王二嘴上不认输,但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灵堂,还是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去。
倒不是要买什么香烛,而是他自己也得出去打个食去,家里,可没什么能吃的了。
两界城算不得繁华,外城尤其脏乱,一出门,就有混杂着屎尿的臭味扑鼻而来,引得王二又是大骂:
“哪个没娘养的脱了肛,又在爷爷门前拉屎撒尿!不要让爷爷找到你,不然非把你填进粪坑喂了蛆”
王二一阵骂骂咧咧,引来一众人的注视,却也没人乐意搭理他。
“就这点钱了还是赌一把,赢了,提个猪头啃着吃,不比这淡出鸟的面好?”
王二讨了个没趣,踮着脚尖走出街道,本想吃碗面,一摸兜里仅剩的几文钱,一转头,还是搓着手进了赌档。
“王大娘苦了一辈子,这下倒是解脱了,也好,也好。摊上这么个儿子,真活三百岁,那才是受罪。”
“她那儿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会头七回娘家?怕不是生前苛待的狠了,现在怕了?”
“倒真个希望世上有鬼,把这几个畜生”
“唉,别说了,那王二滚刀肉也似的东西,粘上了可就甩不掉了”
有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摇头,却也没有人去说些什么。
“噗通!”
日近黄昏之时,赌档之中传出几声怒骂,一个人影被狠狠丢了出来。
“哎呦!”
王二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好半天,见没人出来搀扶自己,才悻悻然的爬起来。
捏了捏和钱袋一样干瘪的肚子,王二犯了难,环顾四周收摊的小贩,转了转眼珠子凑了上去。
好一阵死皮烂脸才填饱肚子,王二打了个饱嗝,才晃晃悠悠的向着家里走去。
一连踩了不知几泡屎,一脸晦气的王二才走到自家院子前。
“败家的娘们,点油灯?!”
瞥了一眼门缝里透出来的微光,王二登时大怒,一脚就将院门踹了开,瞥见院子里的人影就骂。
“等等,你不是回你娘家了?怎么还不滚?”
骂了几句没得到回应,王二发现了不对,猛然抬头,就见院子里,自家那恶婆娘脸色发白,活似见了鬼一般看着自己。
“艹!”
王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回头,身子顿时一颤,只见幽沉的夜幕之下,一道明显比周围夜色更黑的黑影,正立在自家院门之前。
咔嚓!
风声呜呜间,大门轰的一声关上了。
“我的娘!”
这一下,王二就觉两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娘啊,我,我是你儿子啊,不,不要吃我”
“呀!鬼,鬼啊!”
那妇人更是不堪,抱着儿子就瘫倒在地,腥臊气自身下蔓延开来。
“儿啊”
幽幽冷冷,似从坟茔之中吹出的寒风让王二浑身僵硬。
阴影转身露出其惨白脸上的死人斑,无有任何波动的眼睛死死盯着王二与那吓的屎尿齐流的妇人。
“娘,娘”
两人吓的傻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真的有鬼魅,自家老娘,竟然真的回魂了。
联想到自己之前的做派,两人涕泪横流,连连哭喊着。
“儿啊”
披着寿衣的矮小老太太幽幽开声,似带着哭腔,怨毒:“娘好饿,好饿”
“娘”
王二本自慌乱,这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跳将了起来,将那沾着屎尿打滚的妇人一脚踹翻,声音尖锐的几乎要撕破自己的喉管:
“还不去给咱娘做饭!!!”
“啊!”
那妇人好险被一脚踹死,却也回过了神来,手足并用的爬向了厨房。
王二比她还快,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几乎一眨眼,院子里就只剩下那痴傻的儿子呆愣愣的看着寿衣老太。
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叫嚷:“奶,俺,俺也饿了”
“饿,饿”
夜风起,吹过长空,发出呜呜如鬼泣般的声响,隐隐间,似有咀嚼,磨牙之声随风飘散。
“娘,娘,你慢点吃”
王二捧着碗,哆哆嗦嗦的看着油灯之下全无一丝影子的老太,双眼都有些翻白,惊吓过度。
寿衣老太端着碗,脸色阴森而僵硬。
那妇人抱着儿子缩在一角,连头都不敢抬,浑身哆嗦的比王二更厉害。
“真是好一幅母慈子孝,惹人落泪的画面啊”
某一刻,一道似两人异口同声发出的低沉之音,在寂静的只有咀嚼之声的院落之中响起。
“谁?”
王二猛然一抬头,只见夜幕之中,有两道人影飘忽而来。
一人面白着白衣,一人黑袍脸更黑,直好似两只幽灵般阴森森的看向自己。
这,这是
王二惊喜之色顿时僵在脸上,肉眼可见的灰白之色在眉心一下扩散开来。
似乎下一瞬,就要被活活吓死!
“无,无常!”
那妇人尖叫一声,仰头就昏厥了过去。
“呀!”
而比两人反应更大的,却还是那端着瓷碗咀嚼的寿衣老太。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却好似一只受惊的母鸡,猛然护在了面色灰白,几乎被吓死的王二身前。
“娘”
身子一颤,一口恶气从口鼻间流溢而出,王二身子一颤,双眼呆滞无神,似乎全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滑稽!”“可笑!”
“悲哀!”“生气!”
夜幕之中,黑白二人齐齐开口,白衣人摇头叹息,黑袍人面无表情,却都是看向那颤栗却仍自尖叫的寿衣老妪:
“堂堂地祇,沦落至此,真真可笑”
“吼~”
寿衣老太如临大敌,不住嘶吼,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前来。
黑白二人自不在意她的低吼,只是细细的端详着老妪,心中有着好奇。
大夏,哪怕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端神秘的,其中有太多东西,到的此时也都无解。
比如,当年大夏曾有八万四千‘值地之神’,镇守九鼎,诸洲,诸山川野地,灵泉幽潭。
这些‘值地之神’有人有妖,也有异族,而其中最多的,却是‘鬼’!
“真不知当年的天师府,究竟以何等法门点化‘值地之神’,这么些年过去,大夏都亡了,记忆都无了,却还是能够抵挡阴煞怨憎之气的侵袭”
白衣人心中惊叹不已。
天地之间有无尽灵机蕴藏,其中就有阴煞怨憎之气,这些怨气如同墨海充斥天地之间。
任何死去之人的魂灵,若无通天秘法,都将不可抑制的被侵染,被扭曲,被磨灭。
可任何秘法都需要人来施展,这老妪一眼可看出早无神志,可却还能保持自己的纯粹,不被扭曲一化。
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端不可思议的。
“拿下,便知!”
黑袍人却是干脆无比,白衣人的话音未落,他已然屈指成抓,只是一抓,就将那嘶吼连连的老妪抓在了掌中。
“或许咱们走错地方了”
随手镇压了那老妪,黑袍人方才神色呆滞恐惧的王二,黝黑的脸上带着不屑与怀疑:
“就凭他,也配打通大夏禹王封镇的阴阳两界通道?!”
“大帝,不会有错。”
白衣人心中却是一动,似有所觉,蓦然回首,只见夜幕微风之中,一架略显简陋的驴车。
自极远处缓缓而来。
第859章 酆都鬼府与破禁之人
“嗯?”
黑袍人满了半拍,回眸望去,瞳孔也顿时为之一缩。
只见幽幽夜色之中,一架驴车自远处飘忽而来,身后气浪翻滚如潮,更带着沉闷如雷的气爆之音。
车辇破音对于寻常人而言或许值得惊讶,可对于他来说,就算这车辇速度再快数十倍也不会让他诧异。
只是这驴车出现的极为突兀,却直到来到近前才被他发现,全然瞒过了他的感知。
更让他心惊的是,分明肉眼已然看到了那车辇,可在他的元神感知之中,夜幕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若是闭上眼,竟真不得见此驴车!
肉眼见得,法眼不可见?
“哪来的高手?!”
黑袍人心中升起莫大的警兆,生出退意,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来人既然能够蒙蔽他们二人的感知,也绝不可能不懂得隐匿藏形之法,之所以让他们看到,不问可知,是自信他们绝逃不脱。
“大高手!”
白衣人神色同样紧绷,如临大敌,只觉虽那驴车徐徐而来,他通透的心灵如被尘土遮掩,一时之间,竟无法感应吉凶祸福。
人未至,自己的神通,竟已废了!
这是大周帝庭来人,还是
呼呼~
夜幕之中微风徐徐。
黑白二人立于院落之中,心神沉凝,周身显现氤氲之气,已将法力提升至最高。
可即便如此,两人却也不敢擅动,不敢出手,亦不敢退后。
一时之间,夜幕似乎变得更黑,如乌云压顶,让人呼吸不畅,心神震颤。
呼呼~
夜风徐徐间,车辇随之减速,缓缓停留在院落上空。
“这两个”
公羊焱拉住缰绳,一眼扫过,心中顿时一惊。
自修行‘万法四劫心圣功’后他的实力有了长足的长进,虽未凝金丹,眼界却提升良多。
一眼扫过就看出这两个神秘人实力都在自己之上。
而让他心惊的是这两人的装扮气息,分明不是大周之人,倒类似于传说之中的‘无常’!
“无常”
车辇之中,安奇生眸光微动,落在院落之中的黑袍人捏着的老妪鬼魂之上。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