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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主公不怕背负不忠不义之骂名?”祢衡眉宇之间慢慢舒展开来,面带玩味之色地问道。
“哼……只要行事无愧于心,区区虚名何足道哉!即便我做的再好,也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就说我得罪过的那些世家大族,他们哪一个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只怕早就在背后骂了我一万遍了罢?而今腐乱之世,天下何人不骂人,天下何人无人骂?不过……此番事由那曹操而起,就算是惹来一些非议与骂名,也不应由我一人来背不是吗?”雷云闻言淡淡地笑了笑,徐徐地道。
而今他已经取下河北之地,不日之前更是消灭了并州西面的南匈奴与羌人,名望、权位、威信已达空前的地步,如此再一味地去表忠心、扮忠臣那便是有些虚伪做作了……
时下,最恰当的做法便是既不在名义上去对抗朝廷,又能设法在大胜之后激励民心军心,至于背后的一些非议和流言便只能由它去了。
人嘴两张皮,孰是孰非本就难以一概而论……
听罢他的一番话,祢衡当即笑道:“人活一世,名声虽然重要,然而有时也当审时度势,不可一概而论……而今我大军连战连胜,四方百姓无不欢庆鼓舞;更兼近日我幽州新的首府已然落成,不日即可着手迁都之事宜……此时,主公正需一个相行匹配的名位相得益彰,激励和凝聚中原人心,如此便是做了这个燕公有何不可?”
“你说什么……新城建成了?”祢衡言毕,雷云不禁从位子上站起身,而后阔步走到他的面前。
“不错……就在不久之前。”祢衡懒洋洋地站起身,而后略略拂了拂衣袖,“此事原本准备即刻禀报主公,但恰逢有冀州来人带来消息说主公不日即将班师,因此我等便未再派人禀报……”
“呵呵,好……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罢。”雷云闻言微微笑道。
随后,他又笑著望了望祢衡,道:“迁都的事自明日起你便可同裴大人他们着手准备,此事我会亲自督办。此外……我听说这几个月你这个幽州司马干得不错,很勤快,事情办得也十分漂亮,用不用我也给你来个加官进爵,封点儿田宅锦帛什么的?噢,对了……我府中还有数十坛百年的美酒佳酿,正平带几坛回去尝尝如何?”
“……”祢衡闻言不禁一愕,顿时无语。
你要给就干脆一点,不给也没什么,哪有这么当著人的面儿如此问的?
虚伪,太虚伪了……
祢衡十分鄙视地望著雷云那张笑眯眯的面孔,暗下不断腹诽。
“不要紧……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能给的我绝不吝惜。”雷云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地道。
“……不必了,主公有空再请在下喝杯茶即可。”祢衡闻言嘴角微微一抽,略略拱手,“主公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在下便告退了……”
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正平慢走……”
见祢衡步履如飞地朝堂外走去,雷云在后面笑呵呵地挥了挥手。
……
一场隆重的酒宴之后,刚刚加入雷云集团的徐庶算是初步融入了幽州的高层之中。
待酒宴上的众人一一退去之后,他立时便被裴仁给唤去……
“裴大人……您这是要带在下去何处?”
二人乘车行驶了良久之后,徐庶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散宴之时他已有了几分醉意,适才什么还没弄清楚便被门外的侍从扶上了马车……
“快到了,元直稍待片刻便知……”闻得徐庶之言,裴仁当即抚须笑道。
“呵呵……今日宴席之上还要多谢刺史大人。若非大人关照,在下此刻怕是要醉得一塌糊涂、失态于众了。”徐庶笑著略略朝裴仁揖手,十分感激地道。
“哈哈……元直乃当今高士,博学多才,裴某与列位大人皆耳闻已久。今日元直来到幽州,自当略表敬意……”裴仁闻言不禁笑了笑,略略摆手道。
雷云交代的事情他还未办,他自然不会让徐庶醉得不省人事……
闻得裴仁之言,徐庶当即微微拱手,笑道:“刺史大人过誉了,在下惭愧……”
“呵呵……元直,主公让我带话给你,说你随大军连日奔波,必然十分劳顿,故而让你先在家中好生歇息两日,两日后再前往署衙与军部供职……”裴仁笑著望了他一眼,微微捻了捻颔下的长须。
“在下遵命……”徐庶闻言神色微愕,而后又略略拱手。
二人言谈之间,马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未多时便完全停了下来……
裴仁微微掀开车窗上的帘子向外望了一眼,而后道:“元直……到地方了,随我下车罢。”
言毕,他即探身掀开车帘,而后在车夫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此时,徐庶的心中正有些好奇,旋即也随之下了车。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封赏(一)
一下马车,他顿时愣住了!
出现在眼前的一座清雅别致的府宅,大门的两侧放置著两只青色的石狮子,门前是白色石料铺就的台阶,上方的匾额上书写著两个大大的篆字——徐府。
此时,府门两侧各有数名仆役恭然而立,门前另有一名模样十分标致的婢女翘首以待,显然是在迎候著什么……
略略打量了一眼那婢女,他面庞上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那婢女不是别人,正是他母亲的贴身侍女苋儿!
虽然数年来回乡的次数寥寥可数,但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母亲身边的这位贴心人……
此情此景,他的心中顿时恍然……
见徐庶与裴仁至此,那婢女苋儿秀颜上喜色一闪而逝,而后连忙上前见礼。
“苋儿……你怎会在此,母亲呢?”尽管心中已经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
所谓“关心则乱”,母亲在他心中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容不得一丝闪失。
闻得徐庶之言,苋儿当即又躬身施了一礼,轻声道:“老爷不必牵挂,老夫人在府中等著您呢……”
“如此便好……”徐庶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又望了苋儿一眼,有些担心地问道:“你与母亲为何会在幽州?还有……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幽州的?”
他的母亲的秉性刚烈且极恋乡土,是绝不会轻易地便离开家乡的……
徐庶言毕,一旁的裴仁当即笑著开口道:“元直,徐老夫人是主公派人接来的……元直投效于主公帐下,主公唯恐那曹操知悉后对老夫人不利,遂遣人星夜赶往颍川将老夫人接到了幽州。从今日起,这里便是元直的新居了,在下在此恭贺乔迁之喜……”
“原来如此……烦劳大人代在下向主公谢恩。”徐庶闻言微微一笑,而后朝裴仁略略躬身道。
作为一个主子,雷云已经替他考虑到了这一步,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雷云如此的赏识和器重于他,他心中高兴之余也感动不已。
二人在门前分别之后,徐庶即在苋儿的引领之下迈入了府门之中。
……
朝廷诏书的事毕竟是件大事,因此第二日天还未亮雷云便将裴仁、田丰、沮授、祢衡等人召到了府中。
到了辰时,雷云率众在刺史署衙隆重接诏,正式晋爵为燕公!
送走朝廷的差人之后,幽州的众文武再次齐聚一堂。
接受罢众人的热烈恭贺之后,雷云含笑望了望堂下喜气盈盈的众人,道:“征战数月,我幽州也有不少大事发生……今日诸位皆在,有何要事且来说一说罢。”
此番他晋升为公爵,显然极大的振奋了幽州的人心!
事实上,就长远来看此事对于整个幽州的利处还是远远大于弊处的……
世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固然要担些风险,但是这个世道本来就需要有胆识的人去改变它;再者,他既然敢站出来为常人所不敢为自然不会没有原因,其中首要的是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打破先例……
几年前,袁术率先在寿春称帝,引得天下震动,四海沸腾。虽然其最终兵败身亡,但是此事却再一次极大地撼动了整个东汉王朝的根基,使得汉室的威信和统治力再跌至一个新的低谷,同时也向世人传递出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就是这天下能做皇帝的人也并不一定非刘姓的人不可!
皇位都有人出来抢了,区区一个公爵又算得了什么?
时至今日,任谁都知道汉廷已经积重难返,名存实亡,已经基本没有再复兴的可能……
它的这张招牌之所还挂著,那是因为曹操还想用这块招牌保持政治上的优越地位,维持内部相对的稳定和团结。
虽然如此,但作为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乱世奸雄,曹操此时必然也起了更进一步的心思,此番为他封公之举便是其野心滋长的一种隐晦表现……
曹操有野心,他自然也有雄图!
就说此番诏命的事,明白人都十分清楚这道诏书其实就是曹操的意思,但是它毕竟是以朝廷的名义发出来的。仅凭这一点,即便他做了这个燕公天下大多数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那些拥护汉室的人,他们对此也许会有所不满,但他相信这些人绝不敢大张旗鼓地来拿此事做文章,如此既得罪朝廷中大权在握的曹操,又得罪他这个如日中天的北方霸主,这对于已经日暮西山的汉室可谓雪上加霜……
而今天下的形势已将不是十年之前的那般,他虽然还不会去公然对抗朝廷,但却需要用一个更高的名位来聚拢和激励人心……
雷云的话一落,作为幽州众文臣之首的裴仁率先出列道:“禀主公……经过近六载的全力营建,新城的四城已全部竣工,只有宫城的几处宫殿还有一些尾事需解决。虽然如此,迁移治所之事宜乎开始准备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官民百姓虽然无须长途奔波,然而此事前前后后怕是也要数月乃至一年方能完成;敢请主公赐下日期,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