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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角度讲同样如此，上杆子不是买卖，他现在只有装出一幅不情不愿，勉为其难的模样，一会儿才可以和人讨价还价的不是？
既然战胜和伍果都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其余六位元婴真人自然谁都不好贸然发话……大家都是在江湖里混的，自然都是晓得其中的厉害关系的……和上回在子午阴阳岭八仙相聚之时大相径庭，上回是共抗魔族，因为唇寒齿亡，所以大家齐心协力；此番没了外敌，大家也都没了顾忌，一会儿一起进到阵中还不知道要如何的自相残杀呢……现在还是一言不发的好，说对了没人念你的好；万一说错了话……那可是糟糕透顶，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
还说啥呀？说多了都是眼泪！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双方虽然不能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至少也是脸生冰寒，相看两生厌！对不对？有道是赌场如战场，现在大家再次坐到一个赌桌之上……上一回是齐心协力和魔族赌；此番却是分成两家对赌……双方心里都在咬牙切齿地发着狠……都想要让对方输个房倒屋塌，倾家荡产！
……
八位元婴真人各有心思，绝不会在此时互相说些虚头巴脑的敬仰之词，一时间大帐之中变得极为安静……一文八武，八武一文，既然八位武者顾虑重重，最后也只能一文出马了，司徒演轻轻咳嗽一声，对着青阳真人说了几句旅程辛苦之类的客套话，这才算是打破了难堪的寂静。
“进入盛世以来，做为八方夜雨阵阵眼的连城璧一直在当空楼里吸收着天地灵气……虽然老夫对武道之事一窍不通，不过对于世间阵法还是有些研究的……作为阵眼的连城璧威力越大，八方夜雨阵的威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既然有人想要进去取宝；有人想要进去救人……那么晚破不如早破，想把八位元婴真人聚齐一次殊为不易……各位齐心协力，破阵就在今夜！”司徒演打过了招呼之后，更不迟疑，一边指了指桌上的沙盘模样，一边径自说起了开场白：“八方夜雨阵威力惊人，如果是一两位元婴真人贸然闯入的话，阵中真气群起攻之，猛虎架不住群狼，即便以元婴真人之能也绝无幸免之可能……需要八位元婴真人从八个方向同时闯阵，这样一来就等于每一位元婴真人只需要承担八分之一的阵法压力……”
“……”众人俱是沉默不语……还说啥呀？有道是无利不起早，既然都是奔着利益来的，自然没有不战而退，空手而回的道理！
“当然啦，八方夜雨阵威力惊人，即便是承担八分之一的压力皆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即便是元婴真人也不能够久抗，这样便需要尽早进入当空楼内……只要取下阵眼连城璧，八方夜雨阵自然就是烟消云散，化于无形。”司徒演顿了顿，终于开始步入正题：“当空楼坐落正中，有东南西北四门……一旦发觉有人闯阵，当空楼四门上的石闸便会缓缓落下……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闯阵之人就是走得直线距离，距离最近，所以必须抓紧时间，一定要在石闸落地之前进入到当空楼中；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此番要安排四位元婴进入到当空楼中，一会儿闯阵之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闯阵之人便是今夜的四员主将，只要四员主将的某一位进到当空楼中取下了连城璧，四面石闸慢慢开启不说，外面的八方夜雨阵皆是烟消云散……今夜破阵之行便是大功告成！其余四位元婴真人则为副将，从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闯阵，从始至终只需要分担八分之一的阵法压力即可。”
“……”众人继续沉默不语……其实大家心里都是明镜的，有道是阎王好……不是！有道是副将好惹，主将难缠，能力越大，风险越大……四员副将只管轻轻松松地站在外面看热闹；而四员主将却是前途难料，生死未卜……进到当空楼里之后如果无欲无求还好，只要对绝世奇宝连城璧动了一点点的贪念，最后势必要大打出手，自相残杀……最最要命的是等到四面石闸完全落下之后就成了笼中之鸟，那真叫一个插翅难逃，即便你心中无欲无求，只要你的对手想要找茬就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最后不分出一个高低胜负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一来事情就是大致分晓，闯阵之后，四个主要方向的主将需要马不停蹄，勇往直前，副将则不需要；至于哪四位做主将；哪四位做副将……老夫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现在先行说出来权当做抛砖引玉了。”既然是演戏，那么自然要首先说出自己的台词，同时还要给台下观众大声叫好或者是扔臭鸡蛋的权利……司徒演也不啰嗦，首先提议道：“太后身有旧伤，虞掌教重伤初愈，实力都有些损伤，那是做不得马不停蹄，勇往直前的主将的；青阳掌教虽然老当益壮，却是旅途劳顿……同样清凛真人远来是客，我们这些京城中的地头蛇总不能把苦活累活都推给贵客的不是？所以此番就请陛下，小国师，赵真人与凤真人做四位闯阵主将……当然啦，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各位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尽可以畅所欲言……还是那句话，什么事情都是好商量的。”
九百四十八章 无法转正之角
司徒演话音一落，大帐之中再度沉寂下来。
各有所思。
各有所想。
毫无疑问，在江湖里混，选择很是重要……平时的选择就已经很重要了；今夜的选择更是重中之重，因为关乎到自己的一条性命！
不可能不小心的；从古至今，无论是君臣之间的勾心斗角还是大臣之间的尔虞我诈，一条心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
不管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对于今夜这个赌局，其实八位元婴真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大家其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司徒演这些台词都是按照之前准备好的剧本说的……战胜，虞红裙和虞青山自然都是心领神会，自然是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的；凤仪亭东瞅瞅，西望望，抓了抓头发，下意识地动了动嘴皮子，纠结了好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咳！虽然他之前已经在战胜那里偷偷看过了剧本，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的不是？
利益越大，风险越大……主将岂是那么好当的？虽然他心里对自己几斤几两从来都没有一个……那什么数，不过还是有些心神不定。
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这就是配角的悲哀……偷偷看过剧本怎么了？剧本那是可以随时修改的呀！只要是做为导演的司徒演或者是做为男主角的战胜不满意的话，改改剧本还不是分分钟……不是，改改剧本都不用一盏茶的工夫！
万一他们偷偷改了剧本怎么办？
他这个跑龙套的岂不要倒了大霉？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前思后想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偷偷观望……做为主将虽然有些危险，不过毕竟收益可观的不是？蚊子腿也是肉；豆包也是干粮的不是？虽然绝世奇宝连城璧是没戏了，虽然心如刀绞，痛彻心扉……不过总可以割些奇花异草的不是？总可以生嚼几根奇花异草治一治心如刀绞的不是？
再说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陛下那个大老板那是没法比的，不过比起那些小老板还是绰绰有余的；听说那些小老板没事儿的时候割几下韭菜就是喜上眉梢，乐得什么似的……他此番割得可是奇花异草，可比那些韭菜金贵多了！
乱了！又乱套了！
……
东边不亮西边亮，凤仪亭虽然忍住了没有说话，对面站着的赵凯歌却是重重咳嗽几声，唉声叹气地首先发话了，他之前一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既不左顾右盼，也不东张西望，此时依旧仿佛老僧诵经，念念有词道：“太后身有旧伤，虞掌教重伤初愈……自然都是要当副将的；不过老臣同样身有旧伤呀！自家人知自家事，现在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司徒大人现在能不能通融一下，重新谋划一次……让老臣也当一回副将？嗯，这个绝对不是老臣贪生怕死，而是生怕闯阵之时耽搁了时间从而误了大事！人贵自知……对不对？最近好像听外面流传着一句话，叫什么……自己到底几斤几两，难道心里就没有点……那什么数吗？”
乱了！又乱套了！
……
毫无疑问，现在大家演得是同一个剧本……有编剧，有导演，有主角，有配角。
两个编剧，两个导演，两个主角，六个配角。
司徒演是编剧兼导演；伍果同样是编剧兼导演……嗯，他还多了一个主角身份！
虽然赵凯歌没有在司徒演那里看到剧本……不过害人果早已偷偷将剧本内容告诉他了！
撞车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编剧最后竟然心有灵犀地编了同样的剧情；两个大相径庭的导演最后竟然声情并茂地在导着同一个剧本！
这个剧本虽然出自两个编剧之手，却是殊途同归，如出一辙。
英雄所见略同。
谋士所见略同。
都相信逻辑，所以司徒演和害人果逆推后的结果大同小异……只不过不同的是害人果早已经偷偷作弊过了。
有心算无心……此番明面上是司徒演有心算害人果的无心；暗地里却是害人果的有心算司徒演的无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蝉谁是黄雀现在还真不好说，只有等到破阵之后才见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