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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来的。
但并非给虞逻,而是给屠必鲁。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图案,屠必鲁扶额,疲惫地摁了摁额角,“又给我写信做什么!?”
来人讪讪,低声道:“乌蛮将军嘱咐小人,一定要大人把信读完。”
屠必鲁深吸一口气,三下两下把信封拆开,只见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的是北狄话,但语法显然因为学习中原话而发生的混乱,读下来颇为困难。
大概是在说——
治理凉州太累了,我现在还不太会说中原话,走到街上,来往商客们叽里呱啦,我听不懂,我好痛苦。屠必鲁啊,你快回来吧,求你和可汗说情,不要再让我驻守凉州了,我想回王城,在草原上骑马,屠必鲁,你是我好兄弟吧?凉州城美丽的胡姬和醉人的葡萄酒在等你,快回来吧!
读完,屠必鲁一脸黑线。
这写得什么玩意?
其实这样的信封,乌蛮已经给他写了好几次,每次话语颠来倒去,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
屠必鲁不禁冷哼一声,不给可汗写信,给他写,几个意思?
他虽与可汗同出阿史那部,却远不及乌蛮与可汗亲近,毕竟两人少年相识。且乌蛮出身十二贵族之一的执失氏,识文断字,受过良好教育,怎么会连区区凉州都治理不好?不过是胡说而已!
不过说来屠必鲁也奇怪,十分不解可汗为何会突然命乌蛮守凉州。乌蛮不通汉文汉俗,重新学起来颇为困难,哪怕叫处铎去,也比乌蛮合适。
不过……
“可汗决断,我如何能改?”屠必鲁眉毛一竖,把信封塞回信使手里,语气不大好道:“此信以后不必再写了!你回去告诉乌蛮,我妻子刚有身孕,不宜再奔波折腾,他想换人守凉州,去请示可汗吧!”
信使被骤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埋头把信封收好,应是转身,匆匆离去。
……
舒明悦沐浴出来,屋内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一大半,阿婵慢慢给她擦干头发,轻声道:“娘子的月事快要来了,这几日,千万别贪凉,晚上也熬夜看话本了,不然还有得难受。”
自从长大,她每月都要小腹抽痛一次,严重时甚至抱肚下不了床,但喝汤药总没效果,这两年,多亏阿婵精心照料,不过也免不得难受。
舒明悦乖乖地应下,钻进了暖和被子里,脑海里蓦地想起了太医说过的那句话——阴阳调和也是调理的法子。上辈子,也的确如此。
思及此,舒明悦怔住了。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脸蛋“唰”的一红,连忙晃了晃脑袋,把那个想法晃了出去。
就在此时,窗棂处传来一阵“哒哒”轻叩的声音,很有规律。
紧接着,“咔哒”一声,窗户开了又关,夜风打着旋吹了进来,而虞逻着一身深青色绣猛兽的窄袖锦袍,金革玉带,面容英俊地站在窗棂下,丝毫没有潜入人闺阁的羞耻感,反而十分自如。
舒明悦神色惊呆,披着被子坐了起来,对上他的眼睛,双眸圆滚滚地睁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虞逻:老婆!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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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给大家双更。
(我已经!熟练九根手指打字辽,竟然觉得,好像还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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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屋内光线黯淡; 只有床尾的一盏小铜灯虚晃地燃着,虞逻神色如常地入屋,先是脱靴、解勾带、脱外衫; 三下五除二脱了衬衣; 直到只剩下了一身霜白里衣; 便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身上还卷着淡淡的夜寒之意。
舒明悦神色惊呆。
这人; 是真的吧?
她眼眸睁得圆溜溜,仰头看他; 方才光线有些暗; 看不甚清晰; 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 他面上的青紫已经消退,变得英俊如昔。
男人身量高大,往那一坐,便将本就幽暗的光线遮挡得愈发昏暗; 目光落在她身上,慢吞吞地往下瞥了眼; 又一本正经地收了回去。
舒明悦顺着他视线低头看; 脸色“唰”的一红,立刻伸手拉高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一头乌发未束; 披散而下; 饱满白皙的脸蛋上眼瞳秋水盈盈。
霎时间,四目相对,她圆溜溜地睁大了眼。
舒明悦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怦怦的声音; 尤其,她刚才脑海里还胡思乱想了那种事情,此时望着虞逻的眼睛,没由来地生出了一抹心虚感,慌张别开视线。
“怎么不看我?”
虞逻似乎有些不高兴,伸手把她勾了过来,摁在怀里。
锦被柔软地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此时已是深秋,寒如凛冬,屋内虽然烧着暖和炭火,骤然露出肌肤也冷。
舒明悦细嫩的肌肤上浮了一层小疙瘩,后知后觉地回神,两只胳膊手忙脚乱地去扯被子,慌道:“你做什么!”
偏不敢大声,嗓音压得极低。
这种呵斥,对于虞逻这个厚脸皮的家伙而言连挠痒痒都不算上。
此时此刻,他不止偷摸地入了她屋,光明正大地上了她床,还把伸手她抱进来了怀里,低头去啃,顺便滚到了床上,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她脊窝,低哑声问:“这几日,可有想我?”
温热的气息擦着耳朵过,舒明悦整个身体顿时紧绷,手指紧攥。
尤其四下光线黯淡,床帐垂下狭小空间,一抹暧昧气氛油然而生。
说实话,舒明悦还有点不习惯,甚至,有一些陌生,但很显然,虞逻不这样认为,他搂着她柔软身体,低头蹭纤细颈窝,冒了尖的胡茬微微扎人,“我想你了。”
他的发梢还有几分湿漉,舒明悦鼻尖翕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皂角的香气。
他洗澡了——
这个认知,无疑让舒明悦脑袋“轰隆”一声。
常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很显然,舒明悦现在很心虚,别扭地颤了颤睫羽,脑子一混沌,脱口而出,“你洗澡做什么?”
虞逻正在失神地蹭她唇瓣,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嗯?”
时下的光线,并不足以让虞逻看清舒明悦的全部神情,但他知道,她此时悄悄脸红了,因为她两只柔若无骨的手指按在他肩膀处,无意识地收紧。
“阿婵,还在外面。”
舒明悦憋出了这句话,耳朵尖彻底红透。
与之同来的,还有心里的天人交战,一面在说,不可与他如此放肆,一面在说,便再放肆这一次,正好,还能解了月事之苦……
虞逻一愣,紧接着,呼吸略微重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舒明悦犹豫不决,咬了下唇,呼吸之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心如擂鼓间,难免的一时糊涂,便伸手抱住了他劲瘦腰肢,轻轻亲他下巴。
“虞逻……”
她双瞳如水,睫羽一直不安地颤。
虞逻凝视着她面容,呼吸愈发急,手臂突然用力,摁着她肩膀仰倒放了,而后撑在了她身侧,一片沉甸甸的阴影垂了下来。
他垂首咬住了她的唇。
……
不知过了多久,舒明悦被亲得晕晕乎乎,身体越来越软,忽然,感受到腿窝一疼,顿时神思清醒,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浮起一抹害怕。
“虞逻——”
她一急,连忙推开他要坐起来。
虞逻把她摁了回去,呼吸急重,力气之大,不容反驳。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安抚地亲了口脸颊,声音低哑,“别怕。”
怎么可能不怕?舒明悦急得快哭了,上辈子两人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用来,她小脸惨白,开始奋力地又推又蹬,慌张道:“不行、不行,今晚不行!”
彻底急了。
这个时候的虞逻,可不是后来的虞逻。
上辈子那晚的记忆,并不美好,甚至对舒明悦而言,有些痛苦。
但虞逻好像很兴奋。
舒明悦不想再来一次,偏偏虞逻此时锢着她,她动不得,也不敢喊,神色慌张害怕,呜呜地狠咬了他一口。
虞逻的动作一僵,垂下一双黝黑眼眸看她,映入视线一张慌张脸蛋,便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直把人浇得透心凉。
他胸腔的兴奋褪去,手臂慢慢一松,矮身伏在了她肩头,粗着气喘平静。
舒明悦松了一口气。
大概也意识到了,此时戛然而止,对于他的打击应该很大。此时他的脸颊埋在阴影中,虽然看不甚清晰神色,但阴霾笼罩,好似快要阴森吃人了。
舒明悦咽了咽喉咙,犹豫着伸手抱了抱他后背,轻声安慰,“我……还没准备好,改日,成么?”
又是一声软音。
直把虞逻的呼吸又逼急了几分。
“改日?”
虞逻缓缓抬头看她,盯着她,眸光灼灼犹如逼问。
舒明悦缩了缩脖子,心虚,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杏眼一瞪,莹润润如捧水,理直气壮道:“你做宵小,三更半夜入我房,本就不妥,怎还——唔——”
虞逻重堵住了她唇,惩罚一样地咬。
……
那盏微弱的起夜灯终于彻底燃尽,整个屋室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舒明悦气喘吁吁,一丁点力气都没了,掌心顿顿的麻感,仿佛没了知觉,心口也丝丝的疼,不用思,便知那里磨破了皮。
又羞又耻,简直没脸见人!
那个始作俑者,正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半眯眼眸,手掌抚摸她脸蛋,低声问:“要洗洗么?”
十分关怀。
昔日,虞逻不喜欢她洗掉他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却忽然大度了起来,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