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叠云国?”曲红绡当即挑了挑眉,她感觉得到这个人有些畏惧自己,这可不太像是一个快要立道统的神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你是承谁之意?”
少年江神苦笑一声,“他没有告诉我名号,不过他让我带一句话,听了过后你应该就知道了。”
曲红绡认真地看着他。
“他说,你的师妹再过一年也会来落星关。”少年江神原封不动地将叶抚的话说了出来。
师妹!
曲红绡百般当敌也不曾动摇的心神,曳曳摇动。她几乎在一瞬间想到那个躺在自己身旁,眉目颤动的小姑娘。联系这少年江神来自叠云国,不由多想,那个“他”自然是自己的先生叶抚。
“让你带话的是不是一个长相年轻,面相温和的人?”曲红绡抚定心神。
少年江神连连点头,“是的,是很厉害的大前辈。”他想起了叶抚抬手间扬起满江神辉的场景,心神不禁一阵摇曳。
是先生了。曲红绡心头一定,当即反应过来少年江神所带的话。“师妹她也要来落星关啊,会不会太早了。”她很清楚落星关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几乎每次出征都要死不少守关人。也深知,落星关对外宣称一千守关人,可实际参与守关的有十万数,但其中大多数人都不能被记住姓名。她不想师妹成为不被记住姓名中的一员,她想师妹应当是光彩夺目的。无论如何,也当是天下万万能之辈无可奉首者。
“就只有这个吗?”曲红绡不觉得先生只是让带一句话。
少年江神很是纠结,老实说,他一点都不想进那关外荒原的黑线里去,但……毕竟在那样的伟力下,去与不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那位前辈还说了,让我同你进入那关外黑线,找到一盏刻有‘煌’字的灯,然后带出来。”说出这般话好似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关外黑线,煌,灯?”曲红绡陷入沉沉思索。
少年江神点头,“前辈说,这是你的功课,但是去与不去全在你,他会尊重你的决定,也希望你考虑清楚。”
曲红绡想起当初先生给自己布置功课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先生当真是只是一个先生,对她也当真只是一个学生。
“去与不去全在我。”曲红绡呢喃一声,她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知道其间没有任何深意,知道自己就算不去先生对待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先生想告诉我什么?
曲红绡回望落星关的方向,那里是无尽的苍茫,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破碎之地。
“千万里之外,先生也托人给我功课……”曲红绡眉目大定,“作为一个学生,便本就是行功课之事。”
曲红绡即便只是一个外来的守关人,但是早已用实力与一颗恒定的道心证明了,她是无可匹敌的存在。她深知那关外黑线里是九死一生、九千九死不可做得一生的危险,但是奉守道心的她决定了,当去!没有给自己任何安慰与告诫,一旦决定了的事,便不应当再迟疑。
“听安。”曲红绡长言,呼气。
少年江神心头苦涩,苦涩一会儿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决绝,因为这是唯一的做法。他知道自己背后有人,但那并不意味着自己可以反抗一个招手之间便是满江神辉的存在。
少年江神长拘一礼,似乎是对着空气一般,大行礼言“奉以恪守,前辈之当,尽属以表,沉桥江江神明心。”他肯定,那位前辈必定能感其言。
阵阵泛动空间的波澜递出,极,其万般涟漪,遥遥直下,千万里,有余。
……
回到落星关后,温早见还是按耐不住,问道“那人同你说了些什么?”
曲红绡没有回答她。
温早见瞧着曲红绡,忽然察觉她一身的凌厉之气,丝毫不掩抑。
“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早见心里滋味难耐。
曲红绡呼了一口气,“先前同你说,后边一个月我要读书,但是现在要改了。”
温早见看着曲红绡的侧脸,眼里拂过一丝虚妄。片刻之后,她眉目清明,笑着说“先前你你要读书,我便说同你一起读,现在你不读书了,要去做其他事,但是我依旧是那句话,”她展颜,长长回望,语气深沉地说“同你一起。”她在后面加了一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多久,只要是你。”
曲红绡眼中闪烁一缕微光,“谢谢。”这是她无言以表的言语。
“红绡啊,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温早见望着夜空并不算美丽的星辰,笑着问。
“什么?”
“最希望啊,有一天我受了你的帮助,会兴奋得说不出话,你受了我的帮助,可以不用说谢谢。”
这句话里,蕴含着温早见对曲红绡所有的情感。但是曲红绡能感受到吗?
或许在曲红绡眼里,温早见是出生入死的伙伴。只是而已。
准备完全了,那就——
出关!
dd8。阅读网址dd8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作一曲长歌自林深来
文会的本来的意思是志同道合的文人,闲乐之间,饮酒作赋的集会。常常一盏酒,便歌一曲,得一赋,其皆人等大多行色一心,故而大文人的文会上常常有名曲名赋。说成是休闲娱乐也不无可以。自从至圣先师宣《子曰》于天下,引得太平世间开始,常常兴盛于大文人、感道人之间的文会逐渐铺平来,走向更多人。
儒治过后,文会彻底普遍化。儒家向来讲究有教无类,从来不给自己以“高雅”、“尊贵”等名头,所兴文会并无门槛,不限籍地、性别、出身等等,基本上是个正儿八经的人都可以参与。除了会道文会和一些私人筹办的文会,儒家府级极其以上的正统文会都不设门槛。便是寻常人一样可以领会大小贤人、君子乃至是圣人的风采,可同他们共台争风。
过去的大小文会上,有过不少原本默默无名,会上大放异彩而名动天下的人。正是抱着对贤君圣的期待与名动天下的希冀,儒家的正统文会受到了极大的追捧,尤其是在叠云国这种儒治国家。儒不同佛,成家不立教,对于儒治国家并无任何限制,也没有“儒权”这种说法,所以儒治之下的国家大多民风正明婉约,以“守法尊儒”为要。
离着天明还有许久一段时间,大明湖里便已经忙碌了起来。这是面向世人的文会,儒家虽然向来不提倡“场面”、“格调”,但总是要让文会上的人看得过去,所以大明湖提前一个月就封锁开始筹备了。现在呢,自然是做最后的整理。
荷园会是青梅学府举办,但学府里毕竟就那两千学生,这么大个文会就算全部动员起来也不够看,所以主力还是叠云国官方的人,仕女、匠人、杂工、侍卫皆有,毕竟这种事情,他们做起来总还是要比读书人厉害。
四下皆是一片忙碌热闹,唯独湖口这里似在天外,祥和无端。若是有人偶然争渡无措,误入这路深不知处,或许驻足凭望,可见隐约一盏灯,或许侧耳倾听,可闻切切丝桐声,或许迈步而行,只在恍然间,离了这一处,惊觉屏梦,唯独当作妙不可言处。
铮铮然。路深处。挂在架上的提灯微微摇曳,洒落一片光也随之而动,白薇凭靠楼柱,抚弄面前丝桐。时而欣喜,时而蹙眉,时而深思,时而恍然,作得的曲子同了心情,时而急切,时而舒缓,时而深沉,时而大动。曲子里,是她不可言语,羞于体会的情感。而这样一份感情,莫芊芊注定是体会不到的,兴许除了白薇自己和“为他作曲”的“他”,没有人体会得到。
莫芊芊坐在小板凳上,望着天上月、天上星。感受着很撩人的风,想着,想啊若是在枳香楼那高楼上,这般夜里吹的风一定是冷的。
“姐姐!”莫芊芊喊道。
白薇停下了手,“嗯?”
“累不累啊,休息一下吧,不然天亮了都没力气走走逛逛。”她是一个催促姐姐睡觉的撒娇妹妹。
“不急呢,总要做完手头的事。”白薇抬头看了看那盏灯。
莫芊芊摇头呼了口气,嘀咕道“荷园会奏曲选那一首《朝凨》不就行了嘛,曲子大气恢宏,用在这种集会上最合适不过。没必要专门写一首曲子嘛。”她说着撇了撇头“再说了,我听了一会儿,好听是好听,但是没有《朝凨》合适。都听不懂……感觉不像是写给我们听的。”
白薇抿嘴一笑,笑而不语。
莫芊芊瞧着姐姐不做醒动,幽怨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到了围栏处,透着微光朝远处看去,一眼瞧见了匆匆忙碌着的人,轻声说“还是到这个时候了。”
“是啊,总是要到的。”白薇脸上瞧不出喜怒哀乐。
又娘伸了伸前爪子,打了个哈欠,从梨栏下踱步走到白薇脚边然后躺下蹭了蹭,继续睡觉。白薇顺手抚了抚它的脖颈。
莫芊芊头枕在边栏上,望着远处灯火历历、窜动人头,缓缓合上眼。不需要睡觉的她,感受着这般如悄悄密语的氛围,进入了梦乡。让她惊觉的是一道明丽的弦音,待到再睁开眼来时,望见的是陡然撕破黑夜,遍及四下,激起晨光的太阳。那如同火一般攀附在远山之巅的巨物让她明白,自己一睡到了天亮,当即站直了身体,披风从肩头滑落在地。她捡起地上的披风,喃喃自语“竟然连姐姐给我盖披风都没有感觉到,是不是睡得太沉了。”也只有绝对信任着白薇,她才能这般松懈心神。
抬目望去,楼住那里已经没了白薇的身影,只有雪白的又娘蜷缩着,如皱落的棉花。莫芊芊循着气息,出了宅院,望见湖口那一处站着一个轻柔的背影。
“姐姐一夜没睡吗?”莫芊芊来到白薇身边,同她披上披风。
白薇虚望着湖的另一岸,那里是密密麻麻拥挤着的人群,影子落在湖水里,黑了一片,“这番景象,怎地让人罢得了眠。”
隔岸观人,人自纷纷扰扰。那里便是荷园会召开的地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