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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权!”
啊?!……窝草,王之仁心中刚刚营造起吴争高大的形象瞬间崩塌。
“你究竟要哪样?”王之仁带着哭音,嘶声道心中巨大的落差让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吴争慢条斯里地说道:“这不冲突。对上限制君权,对下放权,对内集权、重组内阁。”
王之仁用力摇摇头,他理解不了,一开始他掌控着谈话的节奏,可现在他云里雾里起来。
吴争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将君供起来,成为一种象征,只做一些战略性的指引,所有的权力皆在内阁。”
王之仁讶然道:“这我懂,相权压过君权,我朝就有过……。”
“不,不完全是。”
“我说的是无相。”
王之仁头又晕了,“无相?谁总揽军政?”
“内阁!”
王之仁直想骂人,内阁,内阁不过是死物,一种称呼,内阁不得有人主持吗?
好在吴争很快解释道:“内阁总揽治下所有军政事务,我说的内阁指的是内阁会议。”
王之仁毕竟不是文人,他虽然读过书,但这等事,在他脑子里他真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吴争只能再解释得完全些,“无论文抑武还是武压文,都会在朝中形成两股对立势力,这于公于私都不妥,我是想将文武集中于内阁之中,决定一切朝政,这样一来,文武之间的沟通就会频繁,哪怕开始时会有龌龊,但长久下去,就会达到效果。”
王之仁皱眉道:“你打算几人入阁?”
“五人?”
“那总得有人主持吧?主持之人岂不就是首辅?首辅难道你还想让武人来担当?先不说文人答不答应,就算答应,武人有治理政务的能力吗?”
王之仁一连串的问题让吴争笑了起来,“我前面说了,无相,虽说设首辅,可首辅没有实际军政事务特权,与一般阁臣一样。”
“那谁来决断事务,你都说了将君供起来,不参与军政事务,五个阁臣又无决断之权,如何处理国事?”
吴争道:“少数服从多数,五个阁臣,三对二,胜。”
王之仁满脸惊骇,张大了嘴瞪着吴争的脸,就象看到一个……妖孽。
“你……你真人是妖孽。”王之仁好半天才冒出这一句来,“你可知道,这样的决断方式,会让局势失控?一旦阁臣串连起来,足以闹个天翻地覆,不用说废黜君上,就连你这个权臣、妖孽,也会在他们的串连之下,身败名裂!”
吴争点点头,“兴国公说中了要点,所以,这五个阁臣的人选,才是需要琢磨的重点。”
王之仁突然清醒过来,对,一切的问题,都集中在五个阁臣人选身上,吴争既然想重组内阁,他进去占一个是肯定的,那么自己应该是另一个,可余下三人怎么选?
如果派各自心腹进去,自然可以掌控大局,可这样文人能答应吗?
就算文人不反对,自己派进去心腹占位置,吴争能答应吗?
反过来,吴争占据另外三个人选,自己也不能答应不是?
王之仁眼神变得闪烁起来,“这么说,你心中已经有了入阁人选?”
吴争笑道:“兴国公自然是必入内阁的,这也是我在入城之前,先来拜访兴国公的原因之一。”
王之仁对自己入阁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并不吃惊。
吴争道:“五个阁臣,盛世之时文三武二,乱世之中武三文二。如今是乱世,自然该武三文二。”
王之仁点点头,这符合武人的利益,也符合他的利益,自然不会反对。
“三个名额,兴国公已经占了一个,其余二人,我提名一个,想来兴国公不会反对吧?”
王之仁惊愕,“你不入阁?”
吴争笑道:“兴国公之前不是劝吴争要缓称王吗?吴争深以为然,所以我不打算入阁。”
王之仁今日惊讶的事太多了,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吴争的悚人话语,“可这样一来,你在朝堂的话语权会大大降低。”
吴争笑道:“有兴国公在,我有何担心的?”
王之仁无语。
“我仔细想过,在内阁中占据三个位置,怕是傻子都能知道我掩耳盗铃之意,所以,我最多占据两席。”吴争严肃地说道,“而兴国公,便是其中一席。”
王之仁这下有些意外了,他一直觉得,吴争提议五人内阁,不过就是换个花样,掩人耳目罢了,只要占据三席,那么什么事都不得照他的意思来?
可现在,吴争居然说他只要两席,甚至其中一席是给自己的。
这就形成不了绝对多数的政治格局,也就是说,吴争不能在内阁行使他的权力。
这确实让王之仁震惊。
“你……真打算这么做?”
“兴国公以为吴争在说笑?”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后生可畏
“可你……你……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王之仁今日从来没有这么急躁过,这次的急躁是因为吴争这个决定,同样切入了王之仁的利益。
现在,王之仁事实上已经将利益与吴争绑在了一起。
而照王之仁原来的想法,自己占一席,吴争占两席,这样,二人的利益就能最大化的展现出来,同时,因自己这一席的重要性,可能左右朝堂中任何的矛盾,那么不仅可以制约文人,而且可以制约吴争。
按这个想法,王之仁感到非常满意,事实上他的一席重要性胜过吴争两席。
但现在,这小子居然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力,更影响到武人在朝中的话语权,怎能不让王之仁沮丧,甚至愤怒?
王之仁闷声道:“你的意思,是想让三个武人中一席,让于文人所掌控的武臣?”
吴争微笑着点点头,“不如此,何以服天下,何以服文臣,何以展示你、我今日密谈,大公无私?”
“你……!”王之仁直想骂粗,屁的大公无私,要真大公无私,你不去进见殿下,跑我这来做什么?
何况,王之仁哪要这屁美名?
吴争宽慰道:“兴国公别急,将一席武臣位让出,并非吴争轻狂,而是吴争有意。”
王之仁闻言平静下来,他心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武中有文……自然文中有武?”
吴争抚掌笑赞道:“兴国公高明!”
王之仁笑骂道:“狗屁高明,本公生生被你惊来吓去。”
说到这,王之仁问道:“那你心里可有了合适人选?”
吴争停了停,没有说话。
王之仁轻“噢”一声,掩饰道:“不问,我不问就是。”
吴争突然展颜道:“无须对国公隐瞒,我确实有了人选,只是……。”
“只是什么?”
“我心中人选肯不肯答应,还不一定。”
王之仁暴粗道:“屁……给他阁臣之位,他还不肯答应?这等好事摊到他头上,他该庆幸祖坟冒青烟了。你说,何人,本公替你劝服他。”
吴争嘿嘿一声,“时任右都御史张玄著张苍水。”
王之仁“嘿”地一声,再不发出一丝声音。
大明设都察院,设左右都御史二人;左右副都御史二人,左右佥都御史四人。
左右都御史与六部尚书同阶,皆为二品。
虽说同为二品,可权力甚至超越六部主官。
可以想象,纠察官员之官,岂不就是见官大一级吗?
而王之仁虽有国公爵,但毕竟是个带兵的武人,况且这爵位来自鲁王朱以海监国时,而非崇祯朝时,含金量自然低了一些。
说简单点,如果不是现处乱世,国难当头,如果在崇祯朝时,王之仁在顺天府遇见张玄著,那得先见礼、陪笑。
所以,一听吴争说出名字,王之仁虽然心中震动,但闭口不言了,让他去说服张苍水,他宁可去说服钱肃乐,张苍水在绍兴府,那可是一直担任言官,弹劾起人来,丝毫不顾及颜面,官员就不说了,就连监国朱以海,他都敢硬顶强抗,而当时,他才是个七品官。
吴争呵呵笑了起来。
王之仁老脸一红,笑骂道:“传言还真没错,张苍水果然是你的人。不过听说张苍水在淳安已经弃官而去……。”
“他还在淳安,只要应天府平定,我派人前去知会他,他就会赶来。”
王之仁这才恍然,拿手指点点吴争道:“你小子……粘上毛,那比猴子都精。”
吴争笑怼道:“与兴国公装病避祸相比,吴争还有不及啊。”
王之仁抬手道:“第二点,我同意。说第三点吧,这一点……我可吃大亏了。你小子是出了粮饷,可我出得是定海水师的精锐老兵啊。这下好,你一句话,就端了我老底,这事,没你这么干的。”
吴争嘿嘿一笑,连连摇头。
王之仁蹩眉喝斥道:“你还笑?!”
吴争道:“这支水师,其实还是兴国公的。”
王之仁一愕,“这话从何说起?”
“鞑子不识水性,短期之内,无法训练出一支能与我军相抗衡的水师来,长江流域,我军已经全无敌手,所以,两支水师同时挤在长江,怕是浪费了。而钱塘江以南,大部分被多铎侵占,正需要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师震慑,这也是我让兴国公代为组建新水师的用意。”
王之仁不耐烦地打断道:“这与你说的,水师还是我的有何关连?”
吴争道:“别急。两支水师虽说分为两处,部署在长江和钱塘江,但从吴淞口相连,距离并不遥远,准确的说,依旧首尾相连、互为屏障。”
王之仁点点头。
吴争道:“我并非要剥夺兴国公手中军力,事实上水师在兴国公手中,远比在吴争手中更能发挥战力,况且,兴国公也说了,新水师之中,中下层军官都是定海水师精锐,想来这些骄兵悍将,未必肯听从我的命令吧?”
王之仁“嘿嘿”一声之后,却连连摇头否认,“你误会了,断不至于此。”
吴争没有纠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