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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一兵一卒,悄无声息的擒得匈奴数万骑兵,经卫青训练了几个月的士兵并未得意忘形,反而严阵以待像是还有一场恶战。
打算伺机而逃的匈奴人看到一张比一张严肃的脸,顿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卫青并没有因为他的安分而在这边过多停留。天一亮,卫青就把这些匈奴兵打散,押回京师。
清晨,秋露打湿了前往宣室的地面,跑的过快的鸿翎使者脚下踉跄,腰腹用力,稳住下盘又急急的朝宣室跑去。
宣室外的禁卫和黄门面面相觑,眼中尽是好奇,这是出什么事了。
各抒己见的朝臣看到鸿翎使者不经传唱就进来,倏然住口,像是被人突然掐住喉咙,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刘彻面露喜色,“何事如此慌张?”
“报——”鸿翎使者过于疲惫,刚刚说一个字就卡住,不得不大喘气。
春陀连忙上去接过奏报。
刘彻不慌不忙的拆开,看到熟悉的笔迹,眉开眼笑。
当今红人主父偃大胆开口,“陛下,捷报?”
“那是自然。”刘彻合上捷报,冲春陀抬抬手,春陀扶着鸿翎使者下去休息。刘彻又觉得由他的口说出来,群臣感触不深,于是乎把捷报递给内侍,内侍朝丞相走去,三公九卿士大夫依次传阅。
结果就出现很奇怪甚至可笑的一幕,从三公九卿到郎官,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刘彻明知故问:“这是怎么了?”
主父偃难以置信地问:“卫,卫将军不费一兵一卒,生擒匈奴两万余人,包括两万余匹匈奴马?”
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朝臣闻言确定没错,皆倒抽一口气。
刘彻:“不可能?”
“怎么可能。”窦婴开口,“匈奴人个个身强体壮,桀骜难驯,纵然中了计,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刘彻心说,你带兵那肯定是抵死反抗。谁让带兵的人是卫青呢。匈奴畏惧他,卫青别说带重兵包围匈奴,就是他单枪匹马,匈奴也不敢轻易上前,怀疑其中有诈。
刘彻笑着问:“丞相的意思卫青谎报军情?”
“微臣不敢。”窦婴相信卫青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种情况,他真的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
不光他,其他人也是,以至于本该欢天喜地的向天子道贺,结果宣室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每个人脸上都很复杂。
刘彻前世经历过太多胜利,如今看到捷报高兴,也没高兴到失态的地步。瞧着众人这么不给他面子,心情极好的他难得没发火,满面含笑欣赏众人的失态,直到看够了才宣布退朝。
往常出了宣室,众人就找彼此交好的人。今天像是忘记了新仇旧怨,三公九卿围到一起,就连得志便猖狂不受待见的主父偃,也被邀请过去。
公孙弘便问主父偃,“不费一兵一卒就擒得匈奴几万人,这事可能吗?”
这等事主父偃闻所未闻。
主父偃难得没借此卖弄他的智慧,老老实实说:“按常理不可能。可是卫将军前往上谷这事咱们没想到,匈奴不可能事先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公孙弘问:“岂不是一回来就能封侯?”
“这么大的功劳,不封侯说不过去。”窦婴缓缓开口。
主父偃拱手道:“那就先恭喜丞相了。”
“恭喜我做什么?”窦婴疑惑不解。
主父偃:“谁不知卫将军是您的学生啊。”
窦婴连连摆手:“我不过教卫将军一两年。卫将军的骑射功夫可不是我教的。”
“兵法总该是吧。”有人问。
公孙弘等人齐齐看向窦婴。
窦婴苦笑:“真不是。以前陛下特意叮嘱我,不可乱教。我一直不懂,如今算是明白,卫将军天资聪慧,腹中自有乾坤,陛下担心我把他给教歪了。”
“还有这事?”公孙贺问。
窦婴点头,“亦或者陛下亲自教的。”
“陛下还懂兵法?”严助开口。
窦婴:“陛下饱读诗书,什么不懂啊。不过就算是陛下教的,也得卫将军敢用。”
“是的。”众人点头。
主父偃问:“丞相,你带过兵,以你之见,这次像不像诱敌深入?”
“不像。诱敌深入得有鱼饵,做不到不伤一兵一卒。”公孙贺微微摇头。
窦婴表示赞同,“倒像是瓮中捉鳖,不然做不到手到擒来。”
此言一出,众人笑了。匈奴比作乌龟王八蛋,窦丞相可真敢啊。
九月中,大军浩浩荡荡停在城外,卫青带着部下悄然入城,低调的跟败军之将似的,以至于等着调侃他的一些人等了个寂寞。群臣的脸生疼生疼,纵然难以接受,事实真相摆在眼前,他们是不接受也不行。
九月二十日上午,刘彻封卫青为长平侯。斩敌千人,俘获几百匹战马的李息为关内侯。
卫青食邑三千,李息食邑三百户。李息并无半点怨言,盖因他也有机会使一出空城计,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也不敢去想。究其原因,还是怕匈奴。
有些人却很不平,再一次觉得卫青是幸运的。若不是李息把匈奴追的人困马乏,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卫青的瓮中捉鳖也不可能这般顺利。
这等言论卫青以前或许有些在意。连着三场胜利确定了他的决策是对的,随他出征的将士们心服口服,卫青安心定志,再也不在乎这些酸言酸语。
九月份关内已进入深秋,匈奴那边也快下雪了,不可能再南下,秋收又过去了,今年也没什么洪涝灾害,可以说四海升平,刘彻和群臣终于可以安心的歇一歇。
九月二十四,休沐日,卫青接上霍去病前往昭阳殿。
卫莱又看看手中的名单,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把一直冲她伸手的小婴儿接过来。
小孩跟他姐姐小时候一样老实,与他姐吃了睡睡了吃不同,小孩是个爱笑的,不论谁逗他都笑。
小孩从奶娘怀里到了亲娘怀里,顿时乐得嘎嘎笑。
刘彻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很复杂,起初几个月几乎没抱过他。后来心底那复杂的感情淡了,刘彻才抱抱他。而今八个月,刘彻习惯了他的存在,能以平常心待他,却又无语。
看到小孩乐得哈喇子滴的哪儿都是,刘彻无奈的给他擦擦嘴巴,“他这一天到晚笑什么啊。”
“我也想知道。”卫莱让奶娘下去休息,四周看看,只有他们三个,这才问,“他以前不这样?”
刘彻微微摇头,“他是朕的长子,朕稀罕的紧,得空就去看看他,朕记得很清楚,不光很少笑,反而时常能听到他的哭声。”
“性格不像,长相呢?”
前世刘据小时候刘彻记不清了,“他长大后像她多一点。”
“那就是跟以前完全不同。”卫莱放心下来,“我若走在你前头,你也不用担心他跟上辈子一样。”
刘彻连忙制止她说下去,“胡说什么。女人比男人长寿,这话可是你说的。”
“凡事都有例外啊。”
刘彻道:“我看是婉婉这几天太乖,没闹你,让你有机会胡思乱想。”
“说我什么呢?”
刘彻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卫婉从北面进来,紫色衣袍上黑一块白一块,衣袖还有些起毛,“你这是在哪儿弄的?离弟弟远点。”
卫婉停下来,扯掉外袍往边上一扔,在身上蹭蹭手,冲她弟拍手。
小孩瞧着姐姐站着比娘亲高,立即伸手要抱抱。
刘彻挡住,“去洗手洗脸,再换身衣裳。”
“父皇几个意思?”
刘彻:“没别的意思,只是嫌你赃。”
“你你你——”卫婉气得张口结舌,“我不理你了!”
刘彻点头:“可以。”
卫婉顿时被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到失语,“娘!”
“一天一出,你不累吗?”生了两个孩子,纵然有玉佩空间里的瓜果蔬菜调养,卫莱的身体也大不如前。
刚刚跟刘彻那么说,并不是随口一说,也不是向他示弱,而是说了一句实话罢了。
卫莱很怀疑,这个她生的女儿,怎么精力就这么好。难道这点随刘彻。
卫婉看到她娘眉头微蹙,怒气消散,委委屈屈道:“娘,我手上真不脏。”
“你会吃你自己的手吗?”卫莱问。
卫婉摇头,怎么可能。
“弟弟会。”卫莱道。
卫婉看到她怀里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好吧。早这样说啊。”瞥眼她父皇。
刘彻气笑了,合着还是他的错。
“那你还不去?”卫莱问。
卫婉乖乖的去洗手。
刘彻等她走远才说,“你刚刚就不该那么说。”
“刺激她,等她犯浑你好收拾她?”卫莱瞥一眼她,“你若真舍得收拾她,她也不敢跟你大呼小叫。”
“姨母说得对!”
嬉笑声从外面传进来。
刘彻冷笑:“什么时候到的?”
“您嫌婉婉脏的时候。”霍去病跳进来,草草行了个礼,就朝卫莱走去,“据儿,想不想哥哥?”
卫莱好笑:“他都不认识你。”瞧着小孩冲他伸手,“去吧。半天没出去,你是忍不住了。”
小孩到霍去病怀里,就高兴的直蹦跶。
卫青行礼后,看到他小外甥的长相,惊呼道:“这么大了?”
“你一走小半年啊。”卫莱指着后面对霍去病说,“我和你舅父谈点事,领着他和婉婉去湖边玩会儿。”
霍去病知道这是怕卫婉听见,小孩不懂事,再一秃噜嘴给秃噜出去,“交给我吧。两炷香够不够?”
卫莱微微点头,霍去病把小孩放在肩上,扛着他就走。
刘彻吓得连忙提醒,“抱住!”
“不会给您摔着。”霍去病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刘彻不想也知道他出了门就跑。刘彻越发不放心,连忙令姚黄魏紫跟过去。
卫青好奇:“何事连婉婉都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