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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仔细想想,这个法子可行。于是招来黄门,叮嘱一番,令黄门把奏章给东方朔送去,又特意提醒,留出十页空白页出来。
这些空白的,自然是为那些皮蛋、葡萄酒等物的制作方子留的。
黄门走后,刘彻就禁不住感慨:“等到今年秋,京师方圆百里便能全面脱贫。他们可以用这些法子,其他地方的百姓总不能也用这些吧。”
卫莱:“为何不可?直道是照行军路线修的,可不是为了商人修的。你也说过,有些路离城三五十里。就拿葡萄酒来讲,西域葡萄酒美味,商人拉过来,算上路费,成本增加,可卖不过当地所产。不过也能卖出去,十分富裕的人。京师有钱人多,但这些人更爱白酒。像皮蛋那种小东西,商人不屑长途跋涉贩卖。要我说,每隔百里便可弄一个皮蛋生产村。像猪下水那些卤味,大商人不屑做,小商贩嫌麻烦,最后弄这个还得是老百姓。”
“朕就怕人人从商,土地荒废。”刘彻道。
卫莱想笑:“你是皇帝,发现不对就调整呗。比如这个村子有一百亩耕地,全是良田,良田上不许种西瓜、葡萄这类东西,保证粮食产量不就行了。”
“对啊。”刘彻恍然大悟,最后一点隐患也没了,便放下此事,“婉婉的嫁妆准备的如何?”
卫莱:“我库房钥匙给她,让她自己准备的。”
“你库房钥匙?”
刘彻不会特意赏卫莱,然得了好玉石或好木料,总会让工匠给卫莱做一些东西。经年累月,昭阳殿的库房早被刘彻塞满。刘彻听闻此话,忍不住说:“还让她挑做什么?全给她得了。”
卫莱听着这略带嘲讽的话,笑了:“她知道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东西不能碰。再说,也不会让她带去霍家。等她的公主府落成,就把那些东西送过去。”
“这样还行。别说朕吝啬,去病成亲,霍仲孺那边的人一定会过来,他们过来难免会用到。太便宜他们了。”
卫莱道:“他们不会趁机留在京师吧?”
“不会!想留头就让你二姐出面。”刘彻道。
卫少儿出面最为合适,毕竟是霍仲孺负了她。她想让霍仲孺滚蛋,都不需要找理由,一个不想见到他足矣。
卫莱道:“我改日就——”
“陛下,皇后,奴婢有事禀报。”
刘彻眉头微蹙,转向门的方向:“没看到皇后正在说话。”
“陛下,大长公主去了。”
卫莱楞了一下,意识到大长公主是馆陶,连忙吩咐奴婢找衣服,催刘彻去换衣裳。
除夕前,刘彻去看过馆陶,她当真是年龄大了,五脏六腑都衰竭了。若想再活几年,只有神仙能救。
从陈家来,刘彻就有了心理准备。而年后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乍一听她走了,刘彻也愣住,卫莱把他推到卧室,刘彻才过神,禁不住说:“这就走了?”
“七十多岁的人了,你们刘家可都没她长寿。”卫莱道,“她虽然闺女儿子不成器,也做过糊涂事,可你当初能那么快被立为太子,她确实出了力。左右你也没事,快去吧,免得那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趁机说你薄情。”
158、第 158 章
刘彻过去的迅速; 并不是因为那些跳梁小丑,而是他姑母确实待他不薄。
抵达陈家,刘彻看到他那几个表兄弟; 想起他们前世干的事,险些把隔夜饭吐出来。送他姑母最后一程; 安慰一下他三姐; 刘彻就回去了。不过没去昭阳殿; 而是到宣室又换身衣服去了东宫。
太后已经知道了,想起过往种种,哭成泪人。
刘彻安安静静地等她哭累了才开口:“她这辈子没什么挂心的事; 走的很安详。”
“下一个就该是我了。”太后说着又想哭。
刘彻递给她一杯水:“你比姑母小好几岁,下一个是你也得再过几年。再说了,你可是答应过朕; 帮朕看着据儿。”
老姐妹重要,大孙子更重要。
刘彻这样一说,太后擦干眼泪; “听说你给据儿建的那个博望苑已经开始盖了?”
“年底能竣工。盖好还得收拾几个月。跟我之前和您说的一样,要住进去还得再过两年。离你这边挺近,出了宫门就能看到。”
太后一直知道在城南; 但她不知道具体地址,闻言惊讶:“这么近?”
“是的。你就别哭了。好生养着,说不定还能看据儿成亲。”
太后:“是不是他一搬出去就给他挑太子妃?”
“太子妃不急; 先选个良娣。以免再跟朕和父皇一样。”
太后想到了薄氏和陈氏; 立了废废了立; 还不够折腾事的。
刘彻又道:“据儿的良娣您也别操心,朕担心再出个吕氏,不打算从京师世家当中挑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仲卿一样; 把家放在忠君爱国之后。”
“哀家老了,这些哀家不懂,你不要跟哀家说,听着心累。”太后也没打算插手刘据的事。再说了,她也不敢插手。她娘家可没几个人了。刘彻要收拾,不过是一抬手的事。
太后道:“你那几个表兄没一个成器的,这几日若是得闲,再去你姑母那看一下。若不得闲,也派个人过去盯着。”
“朕怕气着您。”刘彻道。
太后奇怪:“这事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哀家也没那么大气性。你不想搭把手就直说。”
刘彻把候在门外的内侍喊进来,令他前往陈家。
五天后,内侍出现在宣室,脸上写满了惴惴不安。
刘彻瞥他一眼,发现他欲言又止,就猜到出事了,“告诉太后,请太后定夺。”
那内侍松了口气:“陛下知道了?”
“知道。去吧。慢慢说,别气着太后。”
内侍本有些不确定,听闻这话顿时确定下来,于是就去东宫。
太后没气着,太后听到陈家那兄弟如此迫不及待的干些禽兽不如的事,是久久不能回神啊。待她回过神来,立即令人去请刘彻。
刘彻处理完手中奏章,才慢悠悠往东宫去。
等他到东宫,太后已恢复理智,可越理智越无法相信。陈家兄弟也算是太后看着长大的。
“母后何事?”刘彻明知故问。
太后张口结舌,吞吞吐吐,“陈家,陈家那兄弟,你打算如何处置?其中一个还是你姐夫。”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这事该问三姐,她希望朕怎么做。”刘彻看到他派过去帮忙料理丧事的内侍,“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公主去世,太常理当过去,还应当派底下人帮忙料理。刘彻派过去的人没有刻意打听都知道,其他人极有可能也知道了。
内侍的话证实了刘彻的猜测,“挺多人的。”
“看来这事想捂也捂不住。母后,朕还有些事,等三姐来了再去找朕吧。”刘彻说完就带着他的人离开。
太后等他走后,想起一件事,刘彻之前同她说,怕气着她。
这话几个意思?难不成刘彻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碍于馆陶公主病重,怕她死不瞑目,便装不知道。
太后越想越觉得她猜对了。立即派人前去查看,真是这样,皇帝不出手,她也要办了他们。省得碍眼膈应,还耽误隆虑公主再嫁。
然而,没等太后出手,陈家兄弟双双自杀了。
翌日上午,刘彻收到这个消息,愣了好一会儿,不明白怎么这么快。
前世刘彻没派心腹盯着葬礼,太后也没插手,还有隆虑公主哭她命苦搁中间搅合,好些天这事才了。
而今已被刘彻发现,太后还派人查,陈家兄弟觉得他们不死,也活不好。与其廷尉府走一遭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不如提前了解了自己。
这点刘彻不知,念陈家还有他三姐和外甥,人死后,国除,刘彻没再追究。
馆陶公主入土为安,天也热起来。
刘彻心仪甘泉宫,然而,他母后随时都能中暑昏过去。刘彻怕三更半夜他爹找他聊天,就没敢往甘泉宫去。
三伏天来临之前,刘彻带着一家老小抵达上林苑。
刘彻和卫莱以及小太子,还跟以前一样,到了上林苑该干嘛干嘛。反常的是卫婉。
往年卫婉不是去找霍去病,就是去缠卫青,他俩都没空,卫婉就带着禁卫自己进山。偶尔走的太远,中午也不会来,直接在山里用饭。
如今谁也不找,只找太后,卫莱很奇怪。想问她怎么了,一想到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就把话咽回去。
卫婉又一次去找太后摸牌,卫莱忍不住问刘彻:“你有没有发现婉婉这次过来很奇怪?”
“朕早发现了。有四天了吧?不是在屋里窝着,就是去陪母后聊天。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孝顺。”刘彻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卫莱道:“我觉得是长大了。”
“不好意思吗?若是这样,还真长大了。”刘彻说出来,有一丝惆怅,感慨道:“朕也老了。”
卫莱最听不得一个长寿之人说这种话:“是的。后年这时候你就要当祖父了。”
“你胡——”刘彻掐指一算,俩孩子的婚姻是明年八月份,后年夏天,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准。”
不见他反驳,卫莱也不好跟他吵吵,没话找话:“你希望他们生几个?”
要搁以往,爱生几个生几个。卫莱三不五时地在刘彻跟前念叨体弱多病,刘彻被她念叨的也有些担心,于是说:“两个,一儿一女,正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卫莱没想到刘彻跟她想一块去了。
刘彻见状,笑道:“看来你们终于有点默契。”撑着案几起来,伸个懒腰,“在屋里坐半天,咱们也出去转转。等会儿好用饭。做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