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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莱:“我给她的嫁妆都好了。陛下给她准备的还在做。”
“什么东西?”
卫莱道:“金银玉器首饰摆件,还有家具。宫里的匠人最近都在忙她的嫁妆。我估计得到年底。”
刘彻的审美很高,东巡回来,天气转凉,搬回宫里去看一下他闺女的嫁妆,发现很多不够精致,就令人把那些说起来,令工人再做。
至于那些“不合格”的,受卫莱影响,知道过日子的刘彻也没束之高阁,日后丞相家娶亲,御史大夫家嫁女之类的,皇帝要有点表示,这些喜庆的东西刚刚好用得上。
话说回来,如今有了水泥,建房不需要太多木头,不用到处筹集木头,小太子的博望苑跟卫婉的公主府建的很快。
元鼎二年,冬十一月主殿就上梁了。
天气太冷,水打出来就结冰,主揽这事的少府就让工人们停下,过了正月十五再开工。
这事其实不用少府出面,只是汉朝没有给公主建公主府的先例,刘彻要用国库,那就等着御史们专章参奏吧。
刘彻懒得应付,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就把博望苑和公主府一起交给少府,一切费用由他出。
御史们都写好奏章了,此消息一出来别提多无奈,无奈的把奏章全烧了。
刘彻耳朵清静,老天爷却不让他安生。
他身为帝王,能改变世间规则,却无法干涉天道。
春三月,鹅毛大雪如期而至,散漫了关中平原。
大雪过后,种小麦太晚,朝廷便补发玉米。没有按地来补发,而是按照人口补发到户。
乡绅地主怨声载道。
这个世界百姓最多,百姓稳住了,刘彻也懒得管他们有多不乐意。反正也反不起来。
补种的玉米刚发到手,开始下大雨。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不止适用于南方,也适用于北方。
瓢泼大雨连天下,黄河下游的百姓很担心,成宿成宿睡不着,要不守着堤坝,要么下地放水。
多亏了刘彻东巡,当地官吏无人敢懈怠,黄河大水在决堤边缘来回试探几次发现无果,老老实实流入大海。
天气转晴,刘彻松了口气。
卫莱提醒他,大旱大涝之后可能有瘟疫或者别的灾难。
洪涝过后容易滋生瘟疫,干旱容易引发蝗灾,这倒不是卫莱危言耸听,刘彻此生也经历过,于是立即下令,防瘟疫。
这事要搁去年,各地官吏都会觉得皇帝杞人忧天。他去年东巡,今年就发大水。迷信的人们便以为皇帝得了上天提示,或者他身边的那个神秘的“卫先生”算出来的。
刘彻可是个铁血帝王。
各地官吏敢懈怠,他就敢把他们全砍了。而无人敢敷衍,天下百姓顺顺利利度过夏天,迈入秋季。
秋天的脚步临近,也预示着卫婉即将嫁人。
八月十五清晨,刘彻就带着妻儿以及瓜果蔬菜前往东宫,度过他们一家人此生最后一个团圆节。
说最后一个并不夸张。
卫婉嫁人之后,有心想陪父母过团圆节,即便霍去病也没意见,他们也不能进宫,把卫少儿一个寡母留在家中。
皇家的团圆节,带上卫少儿不合规矩。再想团聚,恐怕就要等卫少儿病逝。只是那时候太后恐怕就不在了。
刘彻登基以来第一次如此兴师动众,太后高兴之余又有些伤心,拉着卫婉的手就哭,哭她的大孙女再过几天就是别人家的。
嫁到霍家,对卫婉而言不过是换个地方居住,她这些年也没少再外面住。卫青家中至今还保留着她的房间。
太后这么一哭,反倒把卫婉哭的手足无措,还总有些心慌。
随后太后又念叨,嫁了人之后不能再像在宫里一样,想去哪儿去哪儿,想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起。吃穿用度不如在宫里便意,出去也要跟婆婆说一声,虽然婆婆是你姨母,可姨母终归不是母亲等等。
这些话再说出来,卫婉越发觉得嫁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仿佛她的人生重新来过。
呱呱坠地时卫婉没有记忆,不知自己那时什么感觉,她猜一定跟她现在一样,对未知世界充满了恐惧。
卫婉很是不安地看向卫莱。
卫莱道:“去病那儿我和你父皇皆可保证,他不敢负你。否则你几个舅舅饶不了他。你姨母那个人,向来眼皮子浅耳根子软,到了霍家你确实要注意些。”
卫婉想听到她母亲说,祖母胡扯,而不是赞同啊。
刘彻接着说:“朕和你母后以前更希望你找军校里的孤儿,便是如此。”
“那我——我不嫁了?”卫婉试探着说。
161、第 161 章
太后的哭声戛然而止。
内侍们一看到情况不妙; 悄悄退出去。
卫婉这话说出来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儿戏,“祖母,我说笑呢。”
卫婉的脾气是说得出做得到; 太后压根不信,“婉婉啊; 以后嫁了人; 像这种不过脑的话; 可千万不能说。”
“说也无妨。”卫莱开口道。
太后瞪眼:“皇后!”
卫莱笑着说:“母后,去病不在意就无妨。”
刘彻表示赞同:“母后所担心的不过是去病的母亲。朕和皇后以前就讲过,卫家事不要烦朕; 刘家事朕也不会麻烦皇后。日后去病的母亲因为婉婉的话心生不快,婉婉,让去病解决。你少插手; 又不是你娘。”
卫婉忍不住看她祖母,想听听老人的意见。
太后想到这些年无论她有什么事,跟她对接的人都是她儿子。不管好事坏事; 儿媳妇不掺和,她无需谢儿媳妇,也犯不着跟儿媳妇较劲。以前跟婆婆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从未在儿媳妇之间出现过,以至于她一直以为是她这个婆婆慈和,儿媳妇孝顺懂事之故。
闹了半天不过是谁管谁娘啊。
太后心生感慨:“你父皇虽说十句里难有一句真; 这句倒是不错。”
“母后; 您夸朕就夸朕。瞧您这话说的。”刘彻无语。
太后瞥他一眼; 哀家这么说怎么了?
大过节的刘彻懒得跟她吵。
太后转向卫婉,“听你母后说你姨母的性格,捧着她极有可能把她捧飘了; 管到你们房里来。你是公主,跟寻常人家的媳妇不一样,洗手作羹汤,奉茶捶背这种事,高兴做就做,不高兴就回你公主府,别理她。不说你是我大汉公主,就你母后也没伺候过哀家。”
“母后您倒是说说,皇后怎么伺候你?你是缺捶背的,还是缺倒茶的?”刘彻问。
太后顿时想骂人,“哀家不过打个比方,瞧你护的。婉婉,看到了吧。以后你表哥这样说,说明疼你。顺着哀家的话让你伺候你姨母,别理他。”
“这……”卫婉不安地看看她祖母,又看看她母亲。
卫莱笑道:“你祖母的本意我出身低微,她都不需要我伺候,你身为公主更没必要伏低做小。你祖母身边不缺人,你姨母身边也不缺。让你在跟前伺候,就是想折腾你。”
太后道:“哀家是这个意思。也只有你父皇这个逆子,逮住机会就曲解哀家的话。你不要觉得她是你姨母,你应当如何如何。嫁到霍家,她只是你婆婆。”
这个转变卫婉不大懂,“姨母不会再把我当成外甥女?”
“当然。”卫莱怕太后说的不够明白,道:“只是外甥女可不会跟她抢儿子。你姨母的情况跟你祖母还有一些不一样。你祖母有几个女儿,你姨母只有去病一个儿子。
“你祖母前半生跟你祖父在一起。你姨母不论前半生还是后半生都只有去病一个。好比你养了很多猫,送给据儿一个很乐意。假如你只有一个猫,跟你相依为命,而这个猫突然有一天整天粘着据儿,你当如何?”
太后连连点头:“对的。你母后这个比喻恰当。你怎么想的,你姨母就是怎么想的。让你姨母放弃猫的办法只有一个,她一碰猫,猫就给她一爪子。”
他们这么一说卫婉就懂了,可是还有一点卫婉不解:“我不是外人啊。”
“我是外人吗?”小太子忍不住开口问。
卫婉被问住。
卫莱笑了:“你是跟你姨亲,还是跟据儿亲?你的猫都不舍得给据儿,你姨母舍得把儿子给你?那我再问你,休沐日,你乐意去病呆在你姨母那儿,或者你们去东西市,你姨母脚跟脚跟着吗?”
卫婉都不乐意。
太后道:“行了,她明白了。”
可是卫婉很不安,一想到姨母变婆婆就心慌。
“父皇——”
刘彻了解女儿,闻言打断她的话:“推迟婚礼什么的,你就别想了。订了婚希望早点嫁人,临到成亲又害怕,这是正常现象吧?”问太后和卫莱。
卫莱没经历过。
太后道:“这种情况很正常。婉婉,你父皇同意把婚期挪到明年,明年你还是跟今年一样担心。你二十一了,不能再拖。记住我们同你说的话就行了。”
卫婉还是不安。
卫莱提醒她:“你还有公主府,有食邑,有什么可怕的?”
“对啊。”小太子跟着说:“姐姐的公主府就在我博望苑旁。你去公主府,姨母敢跟过去,我收拾她。”
太后乐了:“瞧把你能的。”
太子爷抬起下巴,道:“我是太子,还收拾不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啊。”
“行,我们家据儿最厉害。祖母可就把姐姐交给你了。”太后道。
太子接的干脆:“你们就放心吧。多大点事啊。”
卫婉见状,忍不住说:“就你心大!”
小太子也以为他心很大。
八月二十日,看着他姐姐穿上红嫁衣,浓妆艳抹,打扮成另一番模样,小太子莫名害怕。
随着礼官唱和,卫婉盖上盖头,准备出门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