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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我又不是外人,也不是不知道您后宫再没有好消息,淮南王那一家子就得大肆散布你不行的言论,虽然伤不到骨头,可人心终归不稳祸乱四起不是吗。”
刘彻顺嘴说:“你也是女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等等,你什么意思?”卫莱不禁往后挪,“让我生?你也不见得想看到刘据吧?他可是差点把你这个亲爹了解了。”
刘彻冷笑一声:“不用故意激朕,你我都知道据儿是把他当成了扶苏。再说了,有你这样的母亲,据儿即使跟以前长的一模一样,性格以及处事方法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指不定哪天我就被你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好让据儿继位。”
这就尴尬了,卫莱偶尔还真这么想过。
“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卫莱一脸的不敢相信。
刘彻嗤笑:“装,继续装,朕有的是时间同你耗。”
卫莱演不下去,她一个千年狐狸的道行在刘彻这个万年老妖怪面前还真不够看。
“不是我不生,是我上辈子都没生欸。”
刘彻:“你正好试一下。”
“关键不是一下,是四次。”
刘彻想了想:“你不再是以前的你,怎知一定是女儿?”
“可您是以前的您啊。我们那儿的人做过研究,生男生女要看男人的种。种下去的是黄豆,不可能得小麦。种下去的是歪瓜,即便后来好好教养,也是裂枣,不可能颗好枣。”卫莱停一下,离他近一点,小声问:“我上辈子可不像现在这般洁白无瑕,你也不介意?”
刘彻的眼皮猛一跳,这女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到底还有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啊。
“朕应当在意?”刘彻不动声色地问。
卫莱觉得他不在意,否则也不会主动提出把他娘以前生的闺女找回来,还赏其爵位。
“你是皇帝,肯定介意。”卫莱随后给出她这么认为的理由,“我们那儿很多男人就特在意。”
刘彻:“那是他们一生只能得到一个女人,可能得到也难长久,余后半生只能孤独的度过才格外在意。朕是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子的身体没有?比起那具躯体,朕更在意的是灵魂。”
卫莱的呼吸停滞,一个古人跟她谈灵魂?这事怎么听着比她穿越还玄幻呢。
“卫夫人还有什么问题?”刘彻难得见她词穷,心中的憋闷之气瞬间消散许多。
卫莱张了张口:“你我,你我如果这样又那样,我一定会怀孕。这个身体可是易孕体质。”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人人平等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重男轻女了。”
卫莱:“我说的是人,还没影的算吗?再说了,不是一个两个,是四个啊。生一个孩子老五岁,四个就是二十岁。你上辈子后来不爱找她,不是因为她太老,没有年轻小姑娘鲜嫩?”
刘彻有点心虚,尴尬地摸摸鼻子:“你建议朕找别人?真生出朕的长子可别后悔。”
“您先过了皇后那一关再说吧。”卫莱摸摸头发,剪短的好处真是显而易见,一会儿就干了,立马挽起来,“你回到年轻时,陈后可没变。”
刘彻:“朕提醒她和姑母一声,她们绝不敢轻举妄动。”
卫莱瞥他一眼,这男人哪来这么多自信?还是他认为女人跟他一样冷血理智?女人可感性了,可以为了丈夫去死,自然可以为了他杀人。哪像男人,人生三大幸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你又不信朕?”刘彻皱眉。
卫莱:“时间会证明。现在我饿了,你饿吗?”
刘彻饿,率先出去。
饭毕,刘彻把耧车和耙安排下去。
工匠拿到和早几日字迹一样的手稿,顿时知道此物来自卫莱。饶是觉得耧车很鸡肋,做出来也没多大用处,基于对卫莱的信任,依然当晚就开始分工明确谁谁做犁,谁谁做耙,谁谁做耧车。
刘彻此次来的路上有想过,卫莱但凡表现出一丝对他的挂念,他就多给卫莱十天时间。她可倒好,不想他还跟他讨价还价。翌日上午,确定卫莱没把上林苑的山劈了,翻个底朝天,下午就启程回宫。
回去还得去昭阳殿做做样子,刘彻面对空寂的大殿越想越憋屈,他一个皇帝,何至于此。她不是要证明?他就证明给她看,也好打破那沸沸扬扬的流言。
“春陀,备车,朕去平阳侯府。”刘彻出了昭阳殿就吩咐。
春陀凑过去小声说:“陛下您从昭阳殿到侯府,宫里宫外的人一定以为卫夫人失宠了。”
“她在乎?”
“卫夫人那样的神人不拘小节,不在意她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陛下找什么人,可她的家人都是普通人啊。有个不普通的卫侍中,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宫里宫外那些人一贯的跟红顶白,您这样做,他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
刘彻想想是这个理,“都是她干的好事。跟朕回来,朕用得着出去吗。”
春陀心说,您以前出去玩,一走十天半月宫里也没出乱子。真有那个心干嘛不在上林苑停留几日。女人都是心软的,好好哄几句,不就跟你回来了。上林苑再好也没宫里舒服啊。
卫莱不这么认真,每天饭后出去看看工程进度,给棉花苗洒洒水,再去地里看看红薯一天比一天精神,还不用担心平阳长公主突然而至,也无需担忧太后突然宣召,日子是充实又自在啊。
她上辈子忙碌十多年,头发一把一把掉,为的不就是有吃有喝生活无忧,想干啥干啥吗?如今得到了,偶尔去山林里逛逛还能捡到撞死在树上的兔子,这日子,她做梦都能笑醒啊。
幸福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卫莱总觉得没几天,又见到刘彻了。
听闻今日便是六月初五,卫莱不禁感慨,“真是山中无甲子,一梦三十天啊。”
“还嫌时间快?”刘彻料到她不舍,没料到她这么夸张,这个女人果然没心。
卫莱尬笑:“哪有。不过是觉得春天的美好稍纵即逝。”
“有区别吗?收拾收拾,即刻启程。”
卫莱忙问:“现在?不行,你得容我安排安排。”
“你有两柱香。”
卫莱连忙往外跑。
两柱香后卫莱跑回来,看到刘彻已上了马车心中一惊,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着回去。
没出大事,出一点小事。田绿看到卫莱,瘪瘪嘴就哇哇大哭。
刘彻伴随着哭声轻快的走出昭阳殿。
卫莱给施红使个眼色,施红一手给她擦泪一手拍拍她的背,“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回头我陪你一起哭。”
田绿打个嗝,带着哭腔说:“主子再不回来宫里就变天了。”
卫莱吓了一跳,“太皇太后从长乐宫出来了?”刘彻太没用了,这才过去几日。
“不,不是太皇太后,是陛下,陛下从侯府带回来两个女人,就,就在钩弋殿。陛下这几日一直歇在钩弋殿。夫人,您可得想想办法才行。”
卫莱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压力骤然没了,“这事也值得你哭?”
“这事还不值得?”田绿惊叫,“夫人你有没有听清楚奴婢的话?”
施红朝她背上一巴掌:“不得无礼。”
田绿气的撅嘴。
卫莱想笑:“陛下乃皇帝,还指望他守身如玉不成?你说的情况我早料到。陛下能亲自去接我,又把我送来,可见心里是有我的。”坐下歇歇脚,“施红,令人上茶。且慢——”看向田绿,“你说两个,都在钩弋殿?”见她点头,顿时忍不住搁心里咒骂,缺德玩意,宫里那么多无人居住的宫殿哪儿不好安排,非把两人安排在一起,他想什么呢?天天看二女争夫的戏码啊。
“夫人,有何不妥?”田绿好奇地问:“奴婢听说那二人乃双生姐妹——”
“噗!”卫莱刚刚含入口中的水喷个殆尽,“双姝?!”
田绿微微点头:“是的。奴婢偷偷找人打听过,一模一样。”
会玩,还是老男人会玩。
卫莱服气:“陛下不愧是陛下,龙马精神,凡人所不能及也。”
“噗!”刘彻口中的豆浆喷出来,顾不上擦,盯着跪下的春喜,“你家夫人这么说的?”
春喜用过晚饭就准备睡觉,结果还没能脱掉衣服,就被小黄门带到宣室,皇帝陛下想知道他走后,面对哭天抹泪的田绿,卫夫人是何反应。
春喜看到田绿哭的像天塌下来一样,也担心出大事了。听她说完,春喜的反应和卫莱一样,陛下守着昭阳殿不挪窝才不正常。
春喜不觉得有什么便实话实说,怎么也没料到皇帝陛下反应这么剧烈,不禁看向他养父春陀。
春陀抬抬手,春喜出去。春陀又屏退左右,直到殿内只有他和他主子二人,“陛下,奴婢说什么来着,这招对夫人不好使。夫人不是闺中小女儿,眼里没这些。您信不信,改日邀请夫人欣赏曲舞,夫人能替您挑伺候的人。”
刘彻没好气的说:“你这么懂,怎么也没见你拿出主意来?还无欲则刚!这就是你说的欲?”
春陀噎了一下,他说的“欲”是那个“欲”吗?显然不是。人有七情六欲啊。陛下怎么可以不讲理啊。
“陛下,让卫侍中试试?兴许夫人那么说只是不想在奴婢们面前示弱。”
“明日初六,仲卿不在宫里?”
春陀心说,我的天啊,您既然这么着急,干嘛还用这招啊。
“后天过来。陛下,您明日该去探望探望太后。”春陀提醒,“有些日子没去了。”
翌日,王太后见着刘彻是怎么瞧怎么满意,她儿子当真长大了,不光政事开窍,男女方面也出息了。这就对了,看以后谁还敢说她儿子不行。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