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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由着她这么啃?”刘彻问。
卫莱总觉得他下一句是,你怎么当人娘的。
“你也知道一天十二个时辰她能睡九个时辰,剩下三个时辰,一个时辰假寐,一个时辰吃喝拉撒。我由着她也顶多啃一个时辰。再说了,也没有一直由着她。”卫莱拿开小孩的手,给她擦干净,小孩挣扎出来又要抓脚丫子。
卫莱朝她手背上一巴掌,小孩瘪瘪嘴就要哭。
刘彻慌忙抱过去:“不哭,不哭。”瞪一眼卫莱,“使那么大劲做什么?手都红了。”
卫莱顿时不想搭理他。
“我说你还不高兴?”刘彻瞪着眼问。
卫莱把湿布给田绿,抬抬手让她出去,“嫌我惯她的是你,我管了你还嫌弃,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你可以好好跟她说,脚丫子脏,不可能啃。她不听,你抱起来走一会儿,让她够不着脚不就行了。”
卫莱提醒他,“你是想改掉她的毛病。抱起来她没法啃,放下她不是还得啃?这样能改掉吗?”
“那就一直抱着,直到她忘了。”
卫莱顿时有种糟多无口的感觉,“你说的轻松,那你一直抱着。”
“朕不正抱着。”刘彻看一眼怀里的小孩,脸色骤变,“不行,不行,婉婉——”
卫莱忙问:“怎么——”看清楚小孩在做什么,扑哧笑喷。
“你还笑!”刘彻低声吼。
卫莱忍着笑说:“不不,不笑——扑哧,太好笑了,你闺女居然把你当成——”
“快喊奶娘!”
卫莱一见他急眼,连忙把奶娘叫进来。
天气热,刘彻着薄纱,小孩被奶娘抱走,卫莱就看到他胸前湿了一片,皮肤清晰可见,又忍不住笑喷出声。
刘彻朝她脑门上推一下,气咻咻回房换衣。
卫莱跟进去。
“出去!”刘彻指着房门冷声道。
卫莱倚着墙壁,“你哪儿我没见过,还不好意思。”
“你好意思?身为孩子的娘,连孩子饿了都不知道,也还意思说朕。”刘彻嫌弃地瞥一眼她,披着衣衫就往外走。
卫莱愣了一瞬间,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这个小心眼男人。
“今年还去不去甘泉宫?”卫莱转移话题。
刘彻收起怒火,“过几天阴天就去。”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要的那些橡胶到了,朕看了一下,只有十来桶。若是用来做车轮,除了木匠浪费的顶多够你我用的。朕觉得有些浪费。你说的手套咱们也用不着,还可以做什么?”
“鞋底啊。”卫莱脱口而出,眼中猛一亮,“按照你、青弟和去病的脚做。”
刘彻:“朕穿不着。”
“做好你就知道了。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反正特别舒服且防水。那边既然那么少,回头令人去西越看看,那儿也有。这两天你就带他们过去,过几天没了太阳咱们立即出发。”
天公不作美,往后半个月一滴雨没下,一天比一天热。小卫婉失去了往日的乖巧,穿着她娘亲手给她缝的背心短裤还嫌弃热,必须整日整日呆在湖边凉亭下,一进屋就瘪嘴哭。
刘彻看着心疼,“明年一定早点过去。”
“其实真不用去那么远,上林苑也挺好。”卫莱道。
若是往常,刘彻是想也不想就拒绝,而今小孩难受,傍晚刘彻就带着娘家出宫。
卫莱和孩子安顿好,翌日早上刘彻又回来同朝臣知会一声,就搬去上林苑,同去的还有卫青、霍去病。
霍去病有几年不曾去过上林苑,到了天大地大的上林苑,小孩就跟疯了一样,三伏天也不嫌热,下了马车就到处跑。
卫莱听着声抱着卫婉出来,只看到一道残影,还是追他的卫青。
卫莱啧一声,“这下可开心了。”
“知道朕要带他来这儿,你和婉婉也在,不光说朕最好,一路上让他怎么着怎么着,乖的朕都不敢认。”刘彻想抱抱女儿,看到自己手上有些许墨迹,手缩回去就去沐浴。
浴房里闷,卫莱没跟过去,令人把水井里的西瓜拉上来。
刘彻吃一口透心凉的瓜,顿时觉得心飞了起来。看到小卫婉直勾勾盯着他,故意递到她嘴边,小孩要伸手的时候快速缩回去。
来来几次,小孩终于意识到她爹耍她,瘪嘴就要哭给他看。刘彻连忙递过去,卫莱朝他手背上一巴掌。
刘彻懵了。
卫莱问:“你女儿几岁了?”
刘彻下意识想说一岁,话到嘴边,不足五个月,哪能吃瓜啊。
“朕忘了……”刘彻心虚。
小孩发现她爹停下来,伸手又去抓,卫莱把她抱开,令厨房给她熬些米汤。
刘彻忙问:“她可以吃饭?”
“可以吃一点。过了除夕就可以给她断奶了。”
刘彻吃惊,“这么早?”
“那么大多数孩子都可以晃晃悠悠走了,看到有滋有味的饭菜,再让她老老实实趴奶娘怀里吃奶,她也不干。”卫莱道,“我打算腊月就给她断奶,断断续续得一两个月,她满周岁刚刚好。”
刘彻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
卫莱不懂他又发什么疯。
“你这样看倒是有几分母亲的样子。”
卫莱抄起他西瓜就咂。
“不可!”
卫莱停下,才发现不是刘彻。
刘彻朝四周看去,卫青拉着小霍去病进来。刘彻乐了,“朕一猜就是你。”
卫青看到他脸上灿烂的笑容,知道他又来的不是时候,人家俩闹着玩呢。
“陛下,微臣是怕吓着公主。”卫青无奈地说。
卫莱皱眉:“叫什么公主,喊她婉婉。婉婉,知不知道这是谁?这个是舅舅,这个是哥哥。”
小霍去病上次见卫婉还是卫莱刚出月子那会儿,小孩才一个多月大。
乍一听到眼前的大娃娃是他小妹妹,小霍去病睁大了眼睛不敢认,“她是婉婉?”
“忘了?”卫青问。
小霍去病张口结舌,“她,她长大了?”
卫莱笑道,“你都长高了,妹妹也得长大啊。要不要跟妹妹玩玩?”
小霍去病很想,又不知道怎么同她玩儿,一时犹豫不决。
卫莱令奴婢拿来凉席铺在身侧,俩孩子的鞋全脱了,让他们到席上去。
“等一下,吃不吃瓜?”刘彻问。
小霍去病连连点头。
卫青开口,“这里什么瓜都有,你跟婉婉玩一会儿,她睡了你再吃。”
“妹妹要困了?”小孩问卫莱。
小卫婉快饿了,而她是吃过就睡。卫莱便点一下头。
大约一炷香,春喜端来米汤,卫莱喂她喝一点,小丫头喝着喝着睡着了。
卫青稀奇,“她好乖啊。”
“妹妹不乖吗?”霍去病问。
卫青明白他的意思,难道以前很不乖。
“你还记不记得咱家邻居的小孩?”卫青问。
霍去病记得,可烦她了,一天哭到晚,两天哭到黑,每次哭都扯开嗓子吼。有次小霍去病太烦,过去敲门,卫少儿觉得他不懂事,还要揍他,哪有小孩不哭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嘛。
小霍去病使劲点点头,“妹妹乖。小姨,我喜欢妹妹。”
卫青下意识看刘彻。
刘彻笑道:“妹妹也喜欢去病。刚刚拉着去病的手就能玩那么久。让妹妹给你当亲妹妹好不好?”
“妹妹就是我亲妹妹啊。”霍去病说的理所应当。
卫青莫名松了口气。
刘彻爽朗的笑道,“对!朕一时没想到。”递给他一块瓜,“吃吧。吃饱了和舅舅一起把两个小舅舅接来,朕忘了。”
卫青忙问,“广弟他们?”
卫家那边能让刘彻惦记的只有卫青和霍去病。出了长安城,刘彻才想到他俩。
刘彻颔首,“上林苑这边有个军校,里头一千多个孩子,听说过吧?”
卫青听他上司提过,最小的才四五岁,最大的有十来岁,按照年龄分开训练。据说教他们学文识字的都是太学博士。
“陛下想把广弟他们送进去?”卫青问。
卫莱看向霍去病,“还有他。你和大兄不在家,指望母亲和二姐盯着他,哪能盯住。学校里不光教习武射箭,秋后还会教制作兵器。”
这点卫莱同刘彻聊过,刘彻的意思先紧着精兵,训练两年实在不行再让他们学别的。
卫莱为了让卫青放心,就提前说出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刘彻不由地看向卫莱。
卫莱道:“难道已经开课了?”
“没有。”刘彻没想到她糊弄起卫青也是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对,“朕没想到你还记得,以为你整日忙着照顾婉婉早忘了。”
卫莱佯装羞涩的笑笑,“陛下说的事妾身从不敢忘。”
卫青顿时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
刘彻道,“仲卿,回头把你两个弟弟的鞋的尺寸告诉春喜。”
“他们不用了。”卫青不敢总给他添麻烦。
刘彻道:“用卫先生在西越发现的东西做,做出来可不可以穿还是未知。”
“那个卫先生发现的东西定然是极好的。”卫青诚心诚意的说出来,刘彻只想笑。
刘彻道:“她并非神人,是个懂花草树木的人。给你们做鞋底的东西也是从树上发现的。”
“树上?除了树叶树枝和果实种子花,还有什么?”卫青奇怪,这些可都不能做鞋。
刘彻:“朕也说不上来。去病,吃了一块不可以再吃。你若听话,一直到冬日都有瓜果吃,否则——”
小霍去病立即把刚刚勾到手的西瓜放下。
卫莱看着外面阳光刺眼,“陛下,下午再去,现在太热,别中暑了。”
刘彻颔首,“行。仲卿,带去病四处逛逛,想去另一侧的工厂也行,但要春喜跟着。中间多了一道很长的篱笆墙,篱笆墙附近都有禁卫,他们若不认识你,你们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