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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成语“百发百中”典故的由来。
虽然潘党也同样能做到,但是养由基能一箭射穿七层甲,而潘党做不到,于是就只能做当时的天下第二。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传闻,说的是潘党与养由基进行生死对决,潘党在对决中活了下来,才成为天下第二。
吕武听潘党自报名号,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道:“欲在阵上领教养叔高绝射艺,需得先与足下过招?在下知了。”
一直没出声的养由基觉得倍有面子。
不是其它。
现场都是谁。
来者又是谁。
养由基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抬花轿子,得到吹捧却还是能心生愉悦感的。
事实是那么个事实。
潘党听后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话讲挺明白的。
吕武说的是“阵上”,也就是在战阵上照面时。
等于说他现在可没想发起挑战。
而养由基是谁?
他是历任楚王的贴身护卫。
有他在的地方,楚王必然也在。
谁要是想跟养由基过招,需要突破楚军的层层阻击,才有机会杀到楚王面前。
一些品味出吕武话中意思的楚国贵族。
他们觉得这个小子看似彬彬有礼,甚至还懂讲话,只是有着晋人那种骨子里的嚣张。
接下来又到了魏相的表演时间。
他之前说得楚国众贵族哑口无言,数落够了才询问是不是无法避免兵戎相见。
其实,不是楚国贵族没个会讲话的人。
他们提了“邲之战”,对饮马大河更是大谈特谈。
只是无法绕过一个话题。
这一次他们的确是背弃了弭兵之盟的约定。
从头到尾没提到宣战的魏相,喷爽了选择告辞。
吕武当然是跟在魏相后面出去。
他俩走到帐外,双双地吐出一口荤气。
“未曾想楚人还知礼节。”魏相说完自己笑出声。
这完全是属于无端黑。
楚国该讲“礼”的时候,比谁都死板。
也不看看楚国周边都是些什么国家。
那些国家到底讲不讲“礼”这玩意。
不提蛮人部落。
一直找楚国不痛快的吴国,哪一次讲“礼”了?
总不能其它对手不讲“礼”,还要让楚国尊“礼”去应对吧!
魏相想起了什么,问道:“感觉如何?”
吕武知道是在问什么,答道:“养繇基地位超然。”
这个“养繇(you)基”就是养由基。
现在人们都是称呼养繇基的。
至于养由基,是后世的人才这么叫。
魏相立刻收敛笑意。
他们回到己方军营。
魏相将过程详细地讲了出来。
其他人没说什么。
智罃一脸慎重地说:“楚人信心百倍啊!”
苗贲皇满脸严肃,说道:“需得小心。”
两个对楚国有足够了解的人都那么说,其余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国君有些奇怪地说:“如此跋扈,楚君能忍?”
他的另一个意思就是,不是说楚人很感性的么,怎么神奇地没立刻发飙。
现在“感性”跟“浪漫”一样不是什么好词。
讲的就是容易意气用事。
韩厥慢吞吞地说:“两国还未宣战。”
现在没宣战就开打,会是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其实,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不宣而战都是属于不道德。
只是战争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跟道德扯得上关系了?
结果是韩厥话音刚落,外面通报说是楚国来人了。
来的是屈雍。
他按照流程对晋君姬寿曼表达来自楚共王熊审的问候,不讲其余的废话,宣告两国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干完事,他也没想留下来接受晋国这边的招待,麻溜地离开了。
栾书前所未有的严肃,说道:“交战便在近日!”
没人担心楚国会偷袭。
他们的思维方式很直接。
两个超级大国,除非是有一下将对方撂倒在地的大杀器,要不想彻底分出胜负,真不是一场偷袭所能解决。
体量都那么大,不是一两次战争能耗光对方的家底,更没想战到最后一人。
他们在打生打死的同时,很清楚绝对不能被第三方占便宜。
一致的想法都很简单。
堂堂正正地开打。
这次打完,下一次接着打,只是看谁先撑不下去,选择认输了事。
晋军这边进入到最后的备战时刻。
携带来牛羊的贵族,开始大批地宰杀牛羊,给予士兵痛快地吃起来。
因为临近晦日的关系,晋军这边虽然警惕,却是有个自以为的共识,觉得哪怕很快要开战,怎么也该是到下一个月份。
“今天的雾气怎么比前几天更浓?”吕武习惯性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走出军帐,感到受空气里过剩的水分子,看去又是伸手不见五指。
往常这个时候,一些鸟叫和虫鸣很热闹。
他起先还没有在意,慢慢觉得事情极度的不对劲,回到军帐开始全副武装,选择去找魏琦。
“大大!”他过来时,看见魏琦正在着甲,说道:“楚军趁雾来攻!”
魏琦看到吕武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笑,才说道:“却是我军失了一阵。”
晋军这边的高层在发现楚军大举逼近后,没闹出什么鸡飞狗跳的场面,只是觉得楚国忒不讲究,选择在晦日开战。
栾书上了巢车,很努力地想观察情况,却是被浓雾给遮挡住视野。
他已经下令严守营寨,侧耳倾听了一小会,对士燮说道:“来者甚众!”
第248章 你们楚人太无耻了!
晋国人对楚国在晦日用兵感到极度的不适应,又多了一个可以骂楚人野蛮的证据。
因为雾气太浓关系,着实看不清营寨之外是个什么情况,晋军只能做好防御和出击的准备,多余的轻举妄动则是没有的。
事实上,雾气又不止挡住了晋军的视野,对楚人来说其实是一样的结果。
上演了真·战争迷雾,也是楚国高层的胆子够大,才会选择在这种天气下启动战事。
某种程度来说,楚军其实是欺负晋军“传统”,抱定晋军会在晦日松懈,才敢干这么一出。
吕武的营区就在全军的靠前位置。
浓雾里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楚人的交谈声音。
光是听动静,不符合吕武的想法。
他调来了自家的弓弩手,指着满是交谈声的方向,低声喝道:“放箭!”
老吕家的弓箭手和弩手并不多,合起来也就是一千左右,不少还是临时客串。
一波箭矢被射出去。
大概过去五六个呼吸的时间,浓雾中传出频繁的闷哼,自然少不了惨叫和怒喝。
吕武一听动静,心想:“尼玛!这是多少人啊?”
接下来又是连续几波箭雨,覆盖往不同的方位。
每一波箭雨都能一连串的杂声。
其余晋国贵族渐渐跟随动作,调集自家的弓箭手对营外射箭。
他们就是盲目射箭罢了,偏偏无论怎么射都能取得战果。
可想而知,楚军该是出动多少人迫进晋军的营寨。
浓雾一点要散去的迹象都没有。
楚军没打算只挨射不反击。
只不过,晋军是待在自己的营寨,辨认起方位非常容易,楚军不知道在浓雾里面摸了多久,时常走错方向是一种必然,射起箭来也别奢望不射错位置。
认真来讲,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远比去玩绕迷宫辨认方位的难度更大。
晋军开始射箭之后,身在浓雾中的楚军一再听见惨叫和呻吟,一颗心别提有多慌了。
人一慌,判断力也就跟着乱。
结果是楚军不进行反击还好,一反击不知道射死了多少友军。
偏偏在这种情况,楚军根本无法辨认射来箭矢的是晋军还是友军。
恐慌心理趋势下,楚军的反击不免变得更加坚决,没有远程武器的楚军则是开始乱跑乱窜。
吕武听到营寨外浓雾里的喊叫声越来越清晰,大声喊道:“准备接敌!”
浓雾弥漫,晋军哪怕是待在营寨里面,兵力集结还是有相当难度。
他们都这个样,天晓得楚军是个什么样的调度法。
射了七八波箭雨的弓箭手已经退后。
弩手射箭对体力的消耗较小,他们还在一次又一次对外面射箭。
真实的情况是,弓箭手射上十箭左右就该歇息,平均极限是连续射十八箭,再多手臂的筋和肌肉就该拉伤了。
列装弩机的弩兵则没这样的烦恼,制约他们不再射箭的是弩机有没有出现故障,或者箭矢的储备到底充不充足。
当然了,弩兵的射击频率会比弓箭手慢一些,射程和持久则是弩兵完胜弓箭手。
要说用弩兵完全取代弓箭手,则是属于开玩笑了。
一名老吕家的长矛手发现自己手上的长矛出现受力情况,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方出现了一声闷哼。
他下一个呼吸知道自己捡了便宜。
是一个乱冲的楚军士兵,一头自己撞上从栏栅伸出去的长矛,冲击速度的惯性加持之下,直接来个透心凉。
怪叫在响彻!
老吕家的长矛手越来越多觉得长矛传来受力,他们一旦发现长矛无法平衡,人就开始往后退。
一些长矛直接纠扯着死掉的楚兵,挨住栏栅卡住尸体,才算是得以让矛尖解放。
晋军营寨各处的前端都遭到楚国士兵的冲击,只是数量方面有多有少而已。
不知道该说是庆幸还是失望,冲击而来的楚军中并没发现战车的身影。
“王上,不可再增兵啊。”子反耳朵里全是前方传来的惨叫声,能判断前方的情况非常糟糕。
力主晦日迫进晋军营寨的楚共王熊审神色如常,平静地下令:“再增援!”
子重嘲弄地看了一眼子反,补充道:“驱赶蛮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