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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阎罗在眷顾他。
阎罗是个拥有美好品德的神只，无论是谁，他都会么温柔对待的。他并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样的认知让塔纳托斯感到一不心。
阎罗那么好，他不该为此不心。他不能想着让阎罗只对他好，那样太私了。就像抓住一束光，就想让光只照耀他，是不对的。
阳光是要普照世人的，阎罗是救世的天神，温柔强大，坚韧又柔软，才是他的地。
但还是……
不心。
似乎有些矫情，幸黑袍掩着，看不出表情。
塔纳托
第69章 寿面永远互为生命的另一半。
斯低低应一句：“哦。”
就没再说话了。
一个音节太短，听不出情绪。
也没有把袍子取下尽情沐浴阳光的意思。
阎罗：“……”
看平淡的反应，小死神现在果然对他还没意思。
没事，料到了。
第一步才刚踏出呢，哪能一步登天。
阎罗然地转移话题：“在山顶逛逛吧。”
_
他们在的山峰是玉皇顶，因此处有座玉皇庙得名，庙里供奉的正是玉皇大帝。
个山已经有许多游客，对着旭日东升、云海苍茫的景观拍照。塔纳托斯看那座玉皇庙，正要进去看看，就被阎罗抓住手腕。
塔纳托斯不解其意。
“庙里供奉的是玉帝，九天之的天庭领袖。”阎罗语气漫不经心的，“我们华夏神有规矩，天地海三界神明互不侵犯，他地盘，我们就不用去了。”
若有私交倒也还好，不过阎罗态度摆明了不熟勿扰。
塔纳托斯脑子一转，代入希腊神一想就也明白了。希腊也有海陆空三界，掌控者分别为海皇波塞冬，冥王哈迪斯，天空之神宙斯。阎王就相于他们的冥王哈迪斯，玉帝就等同于神王宙斯。宙斯的神庙，哈迪斯不会涉足。同理，玉皇庙，阎罗不想踏入也很正常。
更何况……阎罗就是天庭坠入幽冥辟新世界的，对天庭言算得叛徒了，也不知道和天庭领袖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大概是不好的。
他们绕玉皇庙，看了几个景，又遇到一座道观，叫碧霞祠。
虽然很想知道华夏的神庙长什么样，但考虑到华夏神的规矩，塔纳托斯还是决定绕。
阎罗道：“想看就进去看吧。”
塔纳托斯：“？”
阎罗说：“碧霞元君是我旧相识，老朋友拜访，是无妨。”
塔纳托斯：“……”
以规矩形同虚设，和玉帝有仇不想才是真吧……
碧霞元君又称泰山娘娘，是道教中地位非凡的一位女神。“庇佑众生，灵应九州”“统摄岳府神兵，照察人间善恶”都是形容她，足其是一位何等仁德善良的女神。民间说“北元君，南妈祖”，指的便是两位山神与海神。
碧霞祠华美如宫阙，塔纳托斯进去也不是为参拜，只是参观。
看过几个景，间已不算早，道观中游客三三两两，但还不算多。塔纳托斯便去欣赏座富有历史气息的道观，阎罗没进去。
阎罗有心让塔纳托斯能够独涉足有生人的场，便没有跟，只在原地等待，等塔纳托斯逛完一圈后回。
塔纳托斯正在看柱子的字，一名女游客忽然走到他边，跟着看起柱的字。
塔纳托斯想要远离，将位置让给她，女子笑道：“西神可看得懂繁体字？”
塔纳托斯瞬间侧目。
女子慈眉善目，容貌不俗。此处只有他们两个，塔纳托斯意识到者份，原本还是一现代装的女子就在他面前化为头戴云冠、披羽衣的神女装扮。
“我是道观之主，碧霞元君。”碧霞元君神『色』颇有些好奇，“我感应到旧友光临道观，可谓万年难遇，才现一。不想阎罗正在观外等候，带一位异域朋友。”
她温和一笑：“他可未如此热情好客，早年在天界便是冷情冷『性』，谁知竟有三界最热的心肠，下凡去做了阎王……他心肠是热的，『性』子还是冷的，心防深重得很，总不他交些朋友，对你是不同。”
塔纳托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样沉默下去不太礼貌，想了半天只是报家门：“死神，塔纳托斯。”
碧霞元君：“……”难怪，个更高冷，高冷和高冷碰撞出火花了么？
“
第69章 寿面永远互为生命的另一半。
才，他可有去看过玉皇庙？”碧霞元君问。
塔纳托斯摇头。
碧霞元君轻叹：“数万年了，他还没放下。”
没放下什么？
塔纳托斯不解其意，碧霞元君又道：“罢了，我也不过是看故友一眼。他能有你个朋友，我也算放心。我就怕他经历完年事，再不肯交心，未免太寂寞。既然有你，我便不去他了。”
塔纳托斯更一头雾水。
年又是什么事？
东神说话怎么总是样含糊不清，就不能一次『性』说明白么？
塔纳托斯有心想问，然碧霞元君已化为一道烟雾消失了。
……
道观出去，阎罗还等在门口，问他里面怎么样。
塔纳托斯说很好，想了想，还是没把遇到碧霞元君的事说出。
碧霞元君说，阎罗其实冷情冷『性』，心防很重，年似乎还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不愿再敞心扉交新朋友。
又破塔纳托斯对阎罗的印象。在他记忆里，阎罗一始就对他很热情。或许有的神面热心冷，但听碧霞元君说，阎罗实则面冷心热。
但塔纳托斯认识的阎罗，无论面还是心，都是滚烫的。
面问对的往事总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回头找无常他们听一下好了。
_
过了晌午，他们准备下山。下山前阎罗还趣道：“小死神，下山总不要我背了吧？”
“……”塔纳托斯理都不理，健步如飞。
他是个没有志气的死神，下坡路确实比坡路容易得多。且他何必费那么大力气用双腿爬台阶，他完全可以一飞冲天。
午饭是在一家面馆了一碗面，撒葱花，加两个鸡蛋，味道很不错。
“在华夏，过生日吃的叫寿面。”阎罗坐在塔纳托斯对面，“神已经寿与天齐，些吉祥寓意倒也没太大意义，不过该有的仪式感必须要有。”
塔纳托斯看着跟脸盆似的一大碗面，说出实话：“吃不下。”
店家是真良心，份量真的足，塔纳托斯也是真的吃不下。
他不会有饥饿感和饱腹感，但是会吃腻。
浪费是可耻的行为，阎罗不会允许。
“你该多吃，长肉，背你的候全是骨头。”阎罗嘱咐。
塔纳托斯不说话。
……他本就全是骨头。
塔纳托斯低头默默吃面，阎罗也不吃，就单手托腮看着他吃，看得塔纳托斯怪不在的。
面的份量太多，塔纳托斯感到难以下咽，碗里还剩一大半。他知道阎罗不喜欢浪费粮食，怕被骂，就慢吞吞地努力继续吃掉，一次只夹一根面，一截一截地咬断，看起十分痛苦。
还不敢直接抗议，样子委委屈屈的。
阎罗给看乐了。小死神还是胆子太小，真吃不下他还能『逼』他吃不？他是给小死神庆生，又不是折腾小死神的。
阎罗又要了口碗，一把将筷子塔纳托斯手里抽走，拿过碗就始吃剩下的面。
塔纳托斯看着突然空掉的手一懵。
筷子，他用过——
塔纳托斯想提醒，但阎罗已经始吃起了，作仍然优雅，但速度要比他快多了。
塔纳托斯放弃了。反正面也是他吃过的，不必在意筷子种细节。
“长寿面按理说是不能分吃的，分走寿命不吉利。”快要吃完的候，阎罗慢悠悠口。
“不过我们本就永生，分一半寿命还是永生。”
塔纳托斯说：“以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阎罗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唇瓣，抬眼笑道。
“永远互为生命的另一半，没有比更有意义的了。”
第70章 摘帽
永远互为生命的另一半。
塔纳托斯垂在桌下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抓住身下的板凳。
……怎么听起来那么像婚姻的宣誓。
人们在结婚仪式上总会说这样一段话：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永远爱你，伴你天长地久； 直到永远。
然后交换戒指； 把对方纳入彼此的生命。
他们是没有办法永远的； 死亡会将他们分离。有一次新郎刚在婚礼上宣读完宣誓词，就被塌下来的天花板砸中，当场身亡； 被早就在一旁等候的死神带走。
塔纳托斯从一开始就知道男人会死亡，宾客席中的人们微笑着祝福新郎新娘，却看不见死神也是这场婚礼的宾客。塔纳托斯看着新郎深情宣誓； 看着新娘激动流泪； 看着突然塌下的天花板砸破新郎的头顶； 看着一场喜剧变成一出悲剧。
世事无常； 人类无法永恒。
但神明可以。
……他在想什么。竟然从阎罗一句话想到了婚礼。
这就是阎罗要的仪式感吗？一个生日； 仪式搞得像结婚。
也可能他们东方就是这样的，是他孤陋寡闻。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过很多； 塔纳托斯身体一动不动，面部表情又藏在袍子下； 看起来完全没有反应。
阎罗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小死神真是迟钝得可以； 当然； 也可能是想到那个层面； 却不知道怎么回应。
阎罗是暗示； 也是试探； 目前并没有收获什么有效信息。小死神既不欢喜也不抗拒； 似乎对情感完全麻木。
他不能逼太紧。在确定小死神也有相同的意愿之前； 要是直接说“我喜欢你”，对小死神来说可是个危险信号。小死神若因此连朋友都不敢和他做，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缝隙又重新合上，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种时候，阎罗忽然就理解了黑白无常那两个属下怎么就能拖延一千年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