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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再留下来会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目前来说,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医生很快过来替奚睿检查一番,确定已经没大碍,接下来几个月只要好好养着就行。
奚父奚母得到消息很快赶来,奚睿听着父母的哭声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车撞了。
史正邵在旁边瞧着这般茫然又怯怯的奚睿,没忍住眼底闪过笑意:他还能醒来真的太好了。
史正邵心想,他以后一定好好对奚睿,再也不跟他吵架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等奚睿终于闲下来嘀咕他为什么守着他还一夜没睡的样子时,史正邵深吸一口气,想骂一句小没良心的,但到底不舍得。
史正邵知道自己如今胡子拉碴肯定形象不好,他不跟病人计较。
奚睿安全无碍,史正邵终于回去洗漱打理一番自己,再重新回到奚家门口把自己摔坏的手机里的卡拿出来重新置换一个,重新提着骨汤去医院时,仿佛之前种种都没发生过。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早就不一样了。
世人都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奚睿虽然出了车祸差点丢了小命,但也让奚睿完成了一个心愿。
奚睿的出事让宁先生与他与奚家的关系有所缓和,甚至奚睿的命就是宁先生救回来的。
宁先生时不时会来医院看奚睿,这让奚睿车祸前一直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感激。
奚父奚母一直没敢告诉奚家二老和林老爷子奚睿出事的事,但两人年纪大了不方便照顾奚睿,所以打算请护工。
史正邵主动请缨帮忙照顾奚睿,借口用的就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不仅是生意伙伴也是好朋友。
朋友出事需要帮助,他自然义不容辞。
奚父奚母就这么被他忽悠答应下来,白天由奚父奚母照顾,晚上则是由他来守夜,甚至还说自己父母双亡,一瞧见奚父奚母就觉得亲切,干脆认了干爸干妈。
如此一来,奚父奚母倒当真没和他再客气,想着等奚睿好了,再好好谢谢史正邵。
史正邵就这么留了下来,周末两天不工作,他也可以过来陪护,顺便商量一下公司的事。
只可惜,奚睿这个小没良心的不领情。
护工照顾他就行,偏偏他来照顾,这人就推三阻四的,他伤成这样,他还能有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偏偏奚睿越是这样,他越是忍不住想逗他,顺便将他那隐秘而不得与外人道的暗恋藏在心底最深处。
因为奚睿动手术不能动弹,怕寻常的护工搬不动他,所以给奚睿找的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力气很大。
史正邵并不知道这回事,等晚上来接班,一进来病房就看到一个晒得脸很黑但格外憨厚的小伙子,正给奚睿递削好的苹果,边递边喊奚先生,热情的不行。
史正邵顿时酸了,慢悠悠提着饭盒晃进来。
小伙子听到动静转身,看到史正邵时双眼一亮,满眼都是惊艳,显然没想到病人大哥长得好不说,这 朋友也长得好。
小伙子紧张揪着裤子两边的裤缝,喊了一声先生,怕人家觉得他不干活,干脆蹲下身找出一个赶紧的脸盆打算打些水给雇主擦洗擦洗。
史正邵看他端着盆去洗手间,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等,你嘛去?”
小伙子抱着盆不解:“啊?我、我去接点水,等下给奚先生擦擦,这都在医院待了两三天了,不擦擦不舒坦。”
说罢憨厚一笑,端着盆就走了。
奚睿躺在那里唯一能动的就是胳膊和一条腿,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感觉自己躺了这两天,都要臭了。
他自己没什么,但小弟他们来看自己闻到了,嫌弃他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劫后余生能和小弟关系改善,可不能因为个人卫生不达标熏到小弟。
再说,都是男的,擦擦有啥?
史正邵深吸一口气,去看奚睿,刚好看到他不以为意的模样,更觉心口堵得慌:这小混蛋非要气死他啊。
史正邵干脆把饭盒拿上来,三菜一汤,骨头汤是他专门让保姆炖了好几个小时,香得不行。
奚睿原本咬苹果的动作停下来,偏头去看,经过这几天相处,他和史正邵关系亲近不少,也没客气:“骨头汤啊,还挺香。”
他胸口做了手术不能乱动,只能拿眼睛瞄史正邵。
史正邵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会儿终于舍得把目光移过来了?小没良心的。”
奚睿低咳一声:“给我炖的啊,你这便宜干哥哥当得还挺称职。”他是不知道这史正邵发哪门子神经,他出事前他们刚大吵一架,结果他不仅不生气,还非要给他爸妈当干儿子。
没见过上赶着给人当儿子的。
史正邵却是盛了一碗,就在奚睿以为他要喂给他时,史正邵自己喝了。
奚睿:“……”这人怎么欠欠的?
史正邵却是哼了声:“想喝啊?”
奚睿把头转开:“我是不会求你的。”大不了等下让小李去给他打医院的营养餐。
史正邵:“我也没说让你求我啊。”
奚睿终于转过来:“真的?”
史正邵嗯了声,却是凑近了:“你真的要让这护工给你擦啊,先是小心翼翼解开你的衣服,一不小心还会碰到你……再用毛巾给你擦,万一擦不好弄身上水,到时候这笨小子再一慌,你们来个亲密接触啥的,干爸干妈现在去吃饭了,万一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你弟就喜欢男人,万一要误会你……”
奚睿本来不觉得有什么,但被这人一说,怎么、怎么就那么奇怪?他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来气他的吧?
奚睿胸口起伏两下:“那你说怎么办?让我臭着吗?还是说,你给我擦?”
奚睿这么说的本意是故意寒碜史正邵,一看这厮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谁知,史正邵淡定搅动着新盛的一碗汤,还把床头往上摇了摇:“行啊。”
奚睿难以置信睨着他:是他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史正邵脑子出问题了?
奚睿还就不信,史正邵这种大少爷还能伏低做小给人擦澡?他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干来这活。
奚睿咬着后槽牙:“那我就等、着、了。”
史正邵面上不显,但能解决掉眼睁睁瞧着奚睿被人擦澡这种情况松口气,反而还有种期待。
史正邵也没饿着奚睿,等小李打了一盆水回来后看到史先生正给奚睿喂汤。
小李赶紧上前:“哪能让史先生干这种事,我来我来!”
史正邵却看也没看他:“我给你转了钱,你帮我去航夜街那边的骨汤店买一份骨汤,剩下的钱算是跑腿费。毕竟,奚先生爱喝。”
奚睿刚吞下一大口汤,闻言瞪他一眼:他什么时候喜欢喝了?再说,航夜街?没两个小时可回不来!
史正邵淡定又喂过去一勺到他嘴边,压低声音:“怎么着,你想让人围观我给你擦澡?”
奚睿:……行吧。
史正邵给的小费不少,小李自然是愿意的,等人一离开,史正邵慢悠悠给奚睿喂了汤喂了饭,就开始重新打水给奚睿擦擦。
结果最后他预期的什么不好意思完全不存在的,奚睿压根没那跟筋,也没任何扭捏,坦坦荡荡的,直看得史正邵脸黑又无奈。
奚睿最后神清气爽躺在那里,瞥见他黑脸,心情大好:“呦,史大少爷这别是后悔干这伺候人的事吧?瞧这脸黑的不化妆都能扮关公了。”
史正邵气归气,却也只是气这人不开窍:“关公是谁?”
奚睿想起这厮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终于找到些打发时间的办法了:“我教你啊,我这个老师肯定医院这几个月把你教的妥妥的。”
史正邵本想拒绝,但瞧着奚睿熠熠生辉的神情,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
但史正邵没想到,最先后悔的那个反而是奚睿。
奚睿不到一个小时都要崩溃了:“是关羽,关公,字云长,本字长生……不是四个人,是一个人!”
史正邵:“那为何起四个名字?还个个都不一样?”
奚睿:“古人都会起个字……”
史正邵:“那我怎么不起?”
奚睿白他一眼:“你是古人吗?”
史正邵张嘴还要说什么,奚睿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头,爱谁谁吧,一个名字都这样,要是再弄点典故,史正邵这厮绝对能有三千个为什么,能把他烦死。
史正邵在被子外哼哼:“你瞧瞧你,耐心这么低,你爸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的?”
奚睿懒得理他,干脆装睡。
另一边,史正邵本想借着和奚睿交流这些古人多谈谈心,结果这家伙耐心这么差,真的是……
史正邵喊了两声,奚睿压根不理他。
史正邵等了会儿,又唤了声,嘀咕一声:“真睡着了?吃了就睡,跟个小猪仔似的……”
奚睿心想,你才小猪仔,你全家小猪仔。
奚睿也憋得不行想把被子掀开透透气,只是他还没动手,突然史正邵从椅子上起来,似乎朝他这边走了两步,靠近他的病床前。
奚睿在黑暗里睁圆了眼,眨了眨:这混账想干嘛?
很快,史正邵似乎是弯下腰,没多久,被子上靠近脑袋的地方似乎是下陷一些,奚睿立刻闭上眼。
被子被掀开,新鲜的空气涌上来,奚睿也觉得活了过来。
本来不想装睡了,可下一刻却是愣住。
史正邵俯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