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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相公示下。”
“我知道你这刚正的性子，你若是审查此案，必然是不查到底不罢休，我说的对吗？”韩章盯着姚易的眼睛说道。
姚易没有说话，就这么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今我国朝经不起动荡，官家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立储，要是这次的事情再让官家动摇，你我便都是罪人。”韩章说道。
姚易笑了笑，回道：
“大相公一心为公，值得钦佩，但我只想问您一句话。这当今官家还在，这些人便敢用这种手段，若是真让这种人上了位，怕这才是国朝的祸患。”
韩章没有开口，他从姚易往日里的行为便知道了，这位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姚易会说出这番话他也是早猜到了，但为了朝堂安稳，他还是站出来做了这个坏人。
“唉，我便知道说不动你。”韩章无奈道。
姚易笑了笑，直接行礼退了出来。其实姚易不是真的个性刚正，但不光他的人设是这个，他的计划也需要他这般步步紧逼。
得了旨意，姚易回去和淑兰交代了一句，嘱咐她安心在家，便带着张不饿前往禁军大营。按照旨意，他可以带着一营兵马前去蔡州调查。
姚易奉旨连夜启程，开始了他早就安排好的计划，直接一脚直奔蔡州。
蔡州离汴京不算太远，姚易带着兵马连夜奔袭，终于在第三天到达了蔡州。说起来这次挑选的人马是英国公亲自调教的，相当精锐，奔袭三天竟然没有崩溃。
因为叛乱，蔡州的地界相当乱，到处都是没来得及耕种的田地，到了蔡州城下，大白天的也是城门紧锁。
“城上守将，速开城门。”张不饿扯着大嗓门喝道。
“城下何人。”城墙上的守将也探出头来。
“从六品侍御史，奉直郎姚易姚大人，奉圣旨而来，速速开门。”张不饿拿出圣旨高高举起。
“请上官稍候，我等请示大人之后再开城门。”
姚易皱起了眉头，这叛贼这么厉害？打得蔡州上下官吏如此小心谨慎。
过了一会儿，城墙之上垂下来一个吊篮，只听得有人喊道。
“请大人将圣旨放入篮中，我等身负一城百姓，还请大人见谅。”
姚易点了点头，让人将圣旨放进了里面去。
可吊篮上去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人打开城门。张不饿得了姚易的示意，上前喊道：
“为何还不开城门。”
唰，两只羽箭从城墙之上射出来，一只朝张不饿射去，另一只朝姚易射去。
第五十章 读书的人都脏
张不饿反应快，连忙闪避开来。姚易反应比他还快，竟然一只手将羽箭接了下来。
等张不饿回过神来，紧张地朝后看了一眼，见到姚易没事才放下心来。正当他准备破口大骂时，却见城墙之上有人发出两声惨叫。
姚易手持硬弓端坐在马上，弓弦还在不断抖动着，显然刚刚两箭是他射出去的。
张不饿没看清楚，但旁边的禁军都看见了，姚易刚刚不光空手将羽箭接住，还瞬间回射了两箭，关键是还都射中了。不说别的，只这一手箭术就让他们惊为天人。
“大人威武。”
“威武，威武。”一众禁军不禁士气高涨起来，高呼着威武。
也就这么一会儿，城门打开了，一身穿绿色官袍的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大人赎罪，大人赎罪。”这人显然是害怕了，自己手下有人暗杀御史，这不是要了亲命了吗。
“你竟敢谋杀大人。”张不饿怒火未消，将这人一把拎了起来。
“大人，不是下官啊，真的不是。”刘清，也就是这绿袍官员说道。
他是蔡州知州，十几年前也是意气奋发的进士，只是被安排到江西为官，折腾了多少工夫才调到了这边为官。
只是这几个月前死了蔡州指挥使，本来就让他心中惴惴不安，今日又有人暗杀御史，让他心中更是清楚，别说仕途了，身家性命怕都是保不住了。
“不饿，放了他。”姚易骑马上前。根据大光球那边的说法，确实不是他安排的。
“谢大人。”刘清松了一口气道。
“大人，刚刚那两个出手的人已经被下官拿下来，带上来。”
姚易当然没有下死手，只是将那两个人射伤了，城墙上的官兵反应也不慢，连忙将他们按住了。
这时候里面又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还是个绿袍官员。
“下官蔡州通判柳越，见过大人。”柳越压着的就是那两个刺杀姚易的人。
姚易一打量，这两个人正头一低，也不说话，仿佛认命一般。
“大人请放心，将这两人交予下官，下官避让让他们全部交代清楚。”刘清信誓旦旦保证道。
姚易没有说话，不对劲啊，这两人既然敢在城墙之上对姚易出手，那他们应该就是死士啊。但如果是死士的话不是应该失败之后自尽吗？
就算下不去手，那这会儿不是应该激怒自己杀他们吗，怎么还这幅低头认罪的表情。
可要说不是死士也不对啊，城墙之上跑都没处跑，既然出手就应该有准备吧，说不通啊。
“你们二人可有人指使。”姚易问道。
“大人问你话呢。”柳越一脚踹到两人身上。
“回大人，小人不是收人指使，只是一时紧张，手一松就将箭射出去了。”其中一人低着头道。
这话摆明是胡诌，正好就两支箭，正好就射向姚易和张不饿？姚易是御史，张不饿是姚易心腹。姚易死了禁军查不下去只能回京，张不饿死了姚易就没有得力人手，查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也就是说这两人死一个就是赚了，这不是和汴京有联系的都做不出这样的安排。
“此话当真？”姚易眯眼问道。
跪着的两人悄悄对视一眼，连忙道：
“大人明鉴，此事确实属实。”
姚易皱着眉头，来回踱了两步。
“今日我受刺杀本应该杀之以儆效尤，但你们既然说你们不是故意的，我要强行杀了你们也不服，这样吧，你们就由禁军看守，待查明真相再行处理。”
“大人，何必如此，交予下官，下官必然让他们吐露实情。”柳越上前说道。
“不必了，我们读书人岂能乱伤性命。”姚易装作一副腐儒的模样，酸溜溜地说道。
“大人。”柳越还要说什么，却被刘清拉了一把。
“既然大人有打算，那便先进城休息休息吧。”
姚易点了点头，将一众禁军带进了城。其实按理说这官兵不应该进城的，但姚易以外面兵荒马乱，以防敌人袭击的原由带进了城。
这不让兵进城是怕乱兵纵掠，但这是英国公亲手调教的禁军，军纪严明，自然不需要担心。
当天晚上，姚易在城中府衙落脚，又去吃了顿刘清做东的宴席，这才得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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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姚易行事做派好像个腐儒，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担忧。”不知何处的房间之中，面对面坐着两道身影，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写在纸条之上交流，中间还放着一个火盆，看完的字条直接扔了进去。
“这姚易在汴京之中弄得权贵惧怕，绝不是腐儒，怕是他另有打算，决不可大意，那两个人还是要处理了。”
“放心，我在府衙之中也安排了人手，找机会下手就是了。”
“姚易不是好糊弄的，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将原本府衙的人安排在一间院子里，派人看着不许外出，你的人怕是办不了事了。”
“知道了，我会另外安排人下手的。”
“不可大意。”
蔡州府衙之中，张不饿正不解地问着姚易：
“主君，为何不审问那两个人。”
“问不出什么的。”姚易随口道。
“那两个人连自尽都不敢，定然不是什么死士，一定能问出什么的。”
“那两个人敢出手，必然是死士。他们不自尽，不见得是不敢。”
“那是为何。”张不饿不解道。
“蝼蚁尚且贪生，他们必然是知道还有活路，所以才不自尽。”姚易笑道。
“主君的意思是蔡州这些官吏有他们的人？”
“我不信一小撮叛军就能伏杀赵宗礼，必然是有人报信。”
张不饿看着像个不会动脑子的，但实际上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将今日见到的几个蔡州官吏在脑子里挨个想了一遍，惊呼道：
“是他。”
姚易笑了笑，张不饿粗中有细，很是得力。
“捉贼拿赃，且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主君英明。”张不饿露出佩服的表情，心里却嘀咕着，这读书人心眼真多。
ps：问一下，这样写会不会把配角写的太降智了？要是有人不喜欢我就少写点，主要是想写快一点，总不能一个世界写上两百章是吧。
第五十一章 变态本态
蔡州府衙之中，两名全副武装的禁军守在一间院子门口。
“怎么换岗的人还没有来。”其中一人嘀咕道。
“听说蔡州知州在外面备好了酒宴，大概是喝高兴了吧。”另一人回道。
“唉，我们也是倒”
“什么人。”两人突然发现旁边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拔出腰间的刀，慢慢朝那边靠了过去。两人还没走到那边，就发现有一黑衣人窜了出来，直接朝院子外面跑了过去。
“兄弟，咱们立功的机会到了。那贼子，快站住。”其中一名禁军喊道。
“快，捉住他。”另一名禁军也喊道。就这样，两人直接追了过去，也不管原本的任务了。
待到看守的禁军追了出去，墙头之上又伸出一个脑袋来，又是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下，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悄手悄脚地走进了院子里。
而这黑衣人没想到的是，在不远处的，姚易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