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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再见他时,我得想个说辞。』
躺在榻上的赵虞暗暗想道。
而与此同时,李奉正在他暂时居住的小屋内,听几名护卫在山寨内打探的结果。
“禀世子,我等在寨内打探过了,据寨内的人所言,公主曾因……呃,因为任性被周都尉责罚过。”
“责罚?”李奉倒是不意外自家妹妹任性,他更惊讶于那位周都尉居然敢责罚他妹妹?
“是的。”那名护卫点点头,附耳对李奉说了几句。
顿时间,李奉的面色变得非常精彩,想来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护卫口中所说的‘责罚’,竟然是那样的。
『怪不得那二女不敢说,原来是羞于启齿……』
脑海中浮现馨宫女与宁娘的容貌,李奉心下暗暗想道。
良久,他神色恢复如初,沉声问道:“属实么?”
一名护卫摇摇头说道:“此事寨内人人皆知……”
“人人皆知?”李奉的神色又变得怪异起来。
他连忙问道:“那祥瑞呢?她事后就没有再做什么?”
“没有。”一名护卫表情古怪地说道:“自那以后,公主就十分乖巧、安分。”
“这可真是……”
李奉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惊讶。
鉴于他妹妹深受天子宠爱,迄今为止他从未听说过有人敢对他那个妹妹无礼,然而那个周虎却狠狠教训了他妹妹——这并不是最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她那个任性、刁蛮、固执的妹妹,居然就这么服软了。
哪怕是在他这位兄长面前,都不曾提过此事。
回想起今早自家妹妹又羞又怒的模样,李奉忽然觉得,可能不止那位周都尉对他妹妹有想法,或许他妹妹,也对那位周都尉抱有几分好感——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痛打了一顿的关系,他认为,应该是那周虎保护了他妹妹关系。
英雄救美,美人倾心,说得通。
『倘若果真如此的话……』
李奉不禁有些振奋。
毕竟他也知道,那位周都尉是一个强援。
倘若能拉拢对方站在他邺城李氏这边,那他们……或许不止能抵住太子与三皇子的掣肘与针对……
当晚,鉴于李奉还逗留在山寨,山寨再次于聚义堂内宴请这位世子。
待酒宴结束后,李奉快步来到了赵虞身边,笑着说道:“若周都尉不介意的话,我想与周都尉再谈谈。”
赵虞早猜到李奉会找自己谈话,见此毫不意外,遂将李奉请到了自己目前居住的小屋,吩咐何顺端来两碗解酒的茶水。
待二人在桌旁入座之后,李奉看着赵虞笑道:“今晚又叫都尉破费了……周都尉不惜得罪邯郸的那两位,护下舍妹,且愿意秉承正义,为舍妹作证,本该由我款谢都尉才对……罢了,待日后都尉赴邺城时,再由李奉尽地主之宜。”
赵虞原本还等着李奉提那‘所图之事’,却不想李奉竟不提,稍稍一愣后,摇头笑道:“世子言重了,世子乃皇孙,寻常人想请也请不到,世子能赏脸,那是周某的荣幸啊。”
“哈哈。”
李奉失笑般摇了摇头,旋即深深看着赵虞,就当赵虞以为他要提出口时,却见他又说道:“都尉护下舍妹,又如此后待李奉,李奉深感亏欠。倘若都尉不嫌弃,李奉痴长几岁,托大唤贤弟,贤弟唤我一声伯承兄即可。”
言下之意,他表字伯承。
赵虞愣了愣,旋即笑着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伯承兄。”
“好,好贤弟。”
李奉亦是满脸心悦之色。
笑罢,他正色问赵虞道:“贤弟,你今早向愚兄承诺,愿在天使面前替祥瑞作证,可有反悔?”
『终于来了……』
赵虞精神一震,正色说道:“当然不会。”
李奉深深看了几眼赵虞,微微点了点头,旋即,他忽然泄气道:“难得贤弟有这心,可惜即便有贤弟作证,顶多也不过是叫太子与三皇叔被天子训斥一番,不痛不痒……没必要为此让贤弟出面做这个恶人。”
『这李奉……』
赵虞惊讶地看了一眼李奉,旋即笑着说道:“那要看怎么对天使说。”
“哦?”李奉惊讶问道:“贤弟打算怎么说?”
赵虞轻笑一声说道:“我会对天使说,祥瑞公主遇袭一事,肯定与太子、或三皇子无关。世人皆知祥瑞公主乃天子富寿之瑞,我想太子与三皇子肯定不会陷害公主……”
“……”
李奉听得满脸震撼,思忖半响后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笑容,盛赞道:“贤弟不愧是……妙!妙!当真是又狠又妙!”
他站起身来,朝着赵虞歉意道:“贤弟,愚兄先回去了,我要派两名护卫立刻返回邺城,叫家中做一番安排。”
说罢,他朝着赵虞拱了拱手,旋即快步走出了屋子,只留下赵虞微皱着眉头坐在桌旁,无言看着李奉离去的背影。
『这李奉……为何就不问呢?』
赵虞颇有些郁闷地喝了一口碗中的茶水。
白瞎了他花整整一个下午想出来的借口,谁曾想这李奉居然不问……
第646章 虎贲中郎
『:药店不给卖感冒药了,幸亏没发烧,不然可能要被抓去隔离了。』
————以下正文————
此后几日,赵虞一直等着李奉问及,然而李奉却再没有提过。
因为在李奉看来,赵虞是值得拉拢的对象,而当世最普遍最牢固的拉拢方式便是联姻,再考虑到他妹妹祥瑞的一些糟糕问题,李奉亦乐见其成,自然不在意赵虞对他妹妹是否有什么企图,更不会在赵虞面前提及,免得他误会。
李奉不提,赵虞也找不到解释的机会,毕竟突兀提起此事也过于贸然。
数日后,赵虞收到了来自许昌的讯报。
讯报中称,邯郸派了一支人马前来迎接祥瑞公主,主官乃虎贲中郎,金勋。
赵虞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奉,且询问他道:“虎贲中郎是什么官?”
李奉作为皇孙,他自然知道这些,闻言便解释道:“虎贲中郎,乃虎贲郎之一,所属虎贲军,即天子出行之仪仗军。”
赵虞当然明白什么叫做仪仗军,闻言又问道:“虎贲中郎,与虎贲中郎将,两者有何区别?”
李奉笑了笑,仿佛是猜到了什么,直白地解释道:“周都尉所说的虎贲中郎将,莫非指的就是邹赞将军?不错,他乃虎贲军的上官,一干虎贲郎皆是他的下属,包括这次前来的这个虎贲中郎,金勋。”
听到这话,就连赵虞亦十分惊诧。
要知道,由于邹赞行事低调,他此前并不觉得‘虎贲中郎将’是什么厉害的官职,直到今日听李奉这么一解释,他这才忽然意识到,邹赞在朝中的地位亦不简单,简直好比是天子身边的护卫长。
当然,考虑到陈太师的关系,邹赞得此殊荣,倒也不令人感到稀奇。
然而就在赵虞暗暗吃惊之际,李奉却忽然提醒道:“愚兄知道贤弟与邹将军的关系,故而提醒贤弟一句,金中郎虽是邹将军的下属,但未必是邹将军的心腹肱骨……贤弟要知道,虎贲军地位斐然,它里面的人,尤其是将官,是很复杂的,哪怕是邹将军,也未必能全盘掌控。”
赵虞愣了愣,惊讶问道:“伯承兄是说,那一干虎贲郎当中,有太子或其余皇子的人?”
李奉摇了摇头,更正道:“确切地说,里面不乏有人已被拉,私下投效了太子或某位皇叔……而这,估计也是天子委任邹将军执掌虎贲军的原因。”
赵虞顿时恍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此时他终于明白,邹赞为何能当上虎贲军的中郎将,因为他是陈太师膝下最年长老成的义子,值得信赖,且陈太师从不介入王室内事,因此天子倒也无需担忧离他最近的护卫军被几个儿子收买。
这不奇怪,毕竟自古以来,帝王家就甚少有骨肉之情,哪怕是做老子的,有时也得防着儿子几手。
三日后,虎贲中郎金勋,便率领千名虎贲军,打着‘虎贲’旗帜从许昌赶到了昆阳县。
得知消息,赵虞带着李奉提前赶到昆阳县城的东边迎接这位虎贲中郎,随后,部都尉陈陌与昆阳县尉石原也赶来凑热闹。
在彼此谈聊着等待了片刻后,那支千人的虎贲军,便缓缓出现了众人面前。
不得不说,这支虎贲军一出现,就让众人吃了一惊。
谁曾想到,那竟是一支全军披甲武装到牙齿的骑兵……
“骑兵?”
赵虞惊讶地询问李奉。
李奉点点头又摇摇头,旋即解释道:“倘若说懂得在马背上作战就叫骑兵,那虎贲军自然算是骑兵。不过论实力,那就不及薛敖将军的太原骑军了……”
赵虞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注重卖相的样子货。
也对,毕竟是天子的仪仗军,那自然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单单卖相就得震慑住人。
就比如这支虎贲军那夸张的披甲,盔甲胸甲腹甲臂甲腕甲等一应俱全不说,就连脖颈处也围着一圈软甲,给人一种仿佛无从下口的感觉。
对比这支虎贲军的装备,别说县军了,就连赵虞麾下那‘沿袭’了叛军甲胄的旅贲军,都显得颇为寒酸。
『只不过,这样的军队能有战斗力么?』
看着那支虎贲军缓缓来到城外,旋即在一名将领的命令下停止前进,赵虞心下暗暗想道。
他可是吃不到葡萄就泛酸的狐狸,他只是注意到了那些从鼻孔中噗嗤噗嗤喷着粗气的战马。
虽说赵虞不懂相马,但也感觉地出,那些战马此刻已经是非常疲倦了。
这也难怪,毕竟它们驮着的虎贲军士卒,其身上卖相唬人的铠甲,恐怕未必会轻,长途奔波下来,这些战马怕是早已精疲力尽,这样的状态,自然不会有什么作战能力。
也亏得一般情况下没人敢袭击虎贲军,否则,只要有人半途设伏,这支卖相着实唬人的千人军队,恐怕就要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