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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湖心岛的正殿里一直没动静,南穹那位似乎不在,国君们在殿外等了两个时辰。”
“陛下穿着单衣,这天气怎么了得呀!”
噪声一会儿就停了。钟阑特意过了好一会儿才优哉游哉地逛到院子口。
远处的轿子刚停。几个人裹着厚实的棉衣,身子却仍不住发抖,脸色惨白,牙齿不住打颤。宫人们仔细小心地将他们扶下轿子,然而双腿甚至都无法支撑站立,只能被人架着。
钟阑好整以暇,随口问:“诸位,今日可顺利?”
后唐国君气得牙痒痒,颤声冷笑:“呵,朕今日在殿外等候的诚心必定会打动南穹。以后南穹一定会同意派兵保护后唐。这只是南穹给的磨练罢了。你这般态度恐怕也已传入南穹之耳,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往日那样高高在上的吧?”
忽地,一道沙哑却温柔的声音响起:“陛下,您忘提灯了。身子娇贵,小心脚下。”
身着红衣的公子提着萤萤烛光灯火的灯笼,翩然而出,亲昵地走到钟阑身后。他抬手仔细替钟阑掖上领子。
远处,几位国君自自欺人的“南穹必定会被打动”“此行不亏”不绝于耳。
徐公子微微皱眉,紧紧注视钟阑,轻轻拉起他的手,将他牵回去:“别为这些不知所谓的话冻着了,随我进去吧。”
钟阑忽然泪目,揽过对方的腰。
南穹掌权者,哪有病美人香呢?
远处众人转头看钟阑的表情,气得七窍生烟。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给点反应啊!
南穹那位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
钟阑正在日常躺平,闻梁来了,还为他提供了最紧要的帮助。
闻梁支支吾吾:“那个……陛下,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兄似乎有些感情问题,与您有关。”
“他的心上人是朕的人,李运柏?”
闻梁一拍脑袋:“您知道!”
原来辛国君早就知道徐公子就是闻姚呀!
那日在客栈。钟阑与李运柏一出门,皇兄就跟了出来。怎么看,这个白嫩的李公子都像个娇柔妹子,肯定是皇兄的心上人。
“朕与闻姚……有些过节。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闻梁点头。
那一夜,就是个意外,别放到心上!
钟阑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就放心了,轻轻拍拍他的手:“放心。朕会成全良人的。”
闻梁十分激动,当即把皇兄每日进出的时间路线一股脑儿地都给倒了出来。
然而,钟阑还得等可以行动的时日。
徐公子对李运柏的敌意有些大,钟阑得避着李运柏以免徐公子闹脾气。
次日,徐公子说幕僚需要整日商谈,因此无法前来。钟阑终于有机会将李运柏叫进自己房里。
“你只是随队宫人,并不知他在。”钟阑仔细思考,“这样他就会把重逢归为命运的意外,是宿命感指引的结合。”
李运柏从怀里掏出掏出小抄来:“陛下放心。我都准备好了,台词背得分毫不差。连怎么摔跤都排练过呢。”
钟阑泪流满面:“好孩子。你嫁给闻姚以后可得向着娘家。”
李运柏执看泪眼:“陛下,放心。您对运柏的感情,就像父亲一般。”
“去吧!”
李运柏根据闻梁提供的时间与路线,娇羞地等在路口。
钟阑活动了自己的老寒腿,灵活地躲到暗处观察:“还有一刻钟出来。”
…
闻姚这几日格外高兴。大臣们都在诧异,这尊煞神竟然会动不动笑出声。
下午,紧急军务提前处理完,闻姚在众臣疑惑的目光下匆忙提前离去。
这几日,钟阑为他特意避开李运柏。这让闻姚无比欣慰满意,似乎看到自己在钟阑心里逐渐上升的地位。
半天不见,他迫不及待要见到钟阑。
像鱼对水那样渴望。
他赶紧换好衣服,直奔钟阑的院子,然而扑了个空。他略感不对,一路沿着花园的石子路搜寻,但并找不到人。
钟阑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会站起来跑,特别好找。如果找不到他,只有一种可能——
有事情让钟阑发动了真实实力。
闻姚的眼角锐利,紧张地环顾四周,担心有危险。经过判断思考,他找出花园中几处不错的潜藏地点。
终于,他发现钟阑躲在一个角落,探头探脑地看着什么。
担忧的心才放下,好奇与疑惑猛然爬上心头。
他在干什么?
闻姚顺着钟阑视线的方向,终于发现了那道在石子路上等待的羞涩身影。
心慢慢沉了下来,沉得仿佛要将他的呼吸溺毙。
不方便见李运柏,也要这样偷偷看他吗?
第19章 重逢
天色渐晚,闻姚仍未出现。
钟阑回到院子时,徐公子已在原地等他良久了。
他坐在院子正中,手捧书页。幕篱宽大的白纱将他的容颜遮掩,随一阵秋风摇摆,隐约能看到白纱下沉静而模糊的侧颜,平淡无痕。
声音也一如往常:“陛下,今日与谁约了?回来如此晚。”
钟阑猛然清醒,干咳了声:“朕一人去园子里散步,忘了时间。”
书页被啪的一声合上。
钟阑骤然抬眼。徐公子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仿佛他刚从合书声中听到的愤怒只是幻觉。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红袍间伸出,替钟阑拉好衣领:“我即将离去。本打算多与陛下聊一会儿离别之言,可看着天色,似乎也不剩多久了。”
“你要离别?为何?”
“主上要求,去办一些事,短期内回不来了。”
说完,他微微转头。钟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盛云正提着包裹等在门外。
“我得走了。”
钟阑明显不舍:“朕不该这么晚回来的,你……”
忽然,风大了,吹起地上层叠的黄叶,漫天飞舞的枯叶与红色背影一起随着沙沙声重回原处——黄叶落于地,而徐公子走得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翌日,众人乘坐大船前往湖心岛。
船上,钟阑明显心不在焉。
李运柏作为随行小厮跟着他,不住关心:“陛下,您还在想徐公子的事?”
钟阑没有反应,出神地眺望原处的湖面和山水。他的手下意识地为见底的杯子斟茶,滚烫的热气袅袅而上……
“陛下!水溢出来了!”
钟阑恍然清醒。
李运柏在一旁咬着嘴唇:“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早点见到闻公子,就能早日替您开口,把徐公子要过来。”
“辛国君,好久不见。”
一个男声打断了主仆二人的对话。他们转头看去,一位身着青色盘龙长衫的中年人正向他作揖。
钟阑回了个礼,眼光打量到他腰间禁步的纹样,认出那是梁国常用的花纹,对方应该是梁国君了。
与其他小国国君攀高踩低相比,梁国君显然有风度多了。这船上无人主动与钟阑搭话,只有他彬彬有礼地寒暄。
梁国君轻笑声:“能如辛国君般镇定自若的人自是少数。近来传言甚嚣尘上,怪不得诸位国君人心惶惶,多为国计考量,行为也激进了些。”
钟阑挑眉:“传言?”
“有一些身着灰袍、脸带面具的人出现在后唐,自称为预言者。本来无人信他们,可他们这几年在后唐预言准了春旱、鼠疫的具体时间,一时间被捧上神坛。这次,后唐国君也请了他们到岛上,将他们献与南穹君。”
预言者?钟阑的第一反应是玄唐这老家伙开展新业务了?
很多古早穿书者经常采用预言的方式立身,求财、求名、求声望,将通晓剧情的优势发展到极致。
转念一想,玄唐好像没那么无聊。
梁国君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不屑,笑了一声补充:“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后唐他们说的。大家自然没那么容易信。灰袍人这次到湖心岛后会当场预言,听说这次预言可以在两周内验证,坐看便是。”
“一旦他们验证了,大家自然会让他们继续预言。”钟阑福至心灵,心里不禁一空,“大家最想知道的是……”
“嘘——”梁国君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到了,该下船了。”
下船之后,长袖善舞的梁国君左右逢源,很快就走远了。
钟阑眯眼,若有所思——忽然,他一振。
“对啊,我还有优势。”
“如今南穹君未死,闻姚未上位,我如果与预言者一样为闻姚夺嫡提供帮助和捷径,以此换取平安……”钟阑心里忽然出现一道红色背影,“……以及徐公子。”
湖心岛有一座矮山,山峰上伫立着一座无比华丽的建筑,檐角飞悬,仙云缭绕。众人被引导入住,整理行囊,还用了午膳。
午后,会盟的第一次商谈即将开始。钟阑正提笔写计划,忽然听到窗外一阵嘈杂的喧闹,甚至是兵戈相见的声音。
“朕是宾客,怎可如此待朕——”
“放手!再不放手,小心朕脱离联盟!”
钟阑抬手将窗推开一条缝,院外的场景收入眼底,心里一震。
南穹,竟然扣押了一名小国的国君。
有些小国虽说是国,但与大国相比不过一城、一郡。
诸国联盟中大国不趁机吞并小国,是因为担心其他小国因此心有间隙,联合起来抵抗大国之威。小国联合并非蚂蚁撼树。这倒让联盟保持了长久的安定。
诸国住的院子全都出来了人,不少人脸上除了震惊,还有一种后怕和惊恐。
就连一直跟着拍南穹马屁的后唐国君脸色都很难看——如果南穹刚壮大就有拿联盟内部开刀的本事,谁都说不准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一排神情肃穆的太监进院子,忽视那名在地上嘶吼的国君及他下属,彬彬有礼地对诸位国君说:“各位陛下,下午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