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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老杨又嘱咐了万古几句,便和光啶一起退到了拐角后面。刘万古先是将两只火雷管平行地放置在墙壁正下方,用胶布将导火索的一端与雷管粘贴好,然后便起身开始用两只手一节一节地将导火索排布在地面上。这种火雷管的引爆机理很简单,跟普通的炸药差不多,仅仅利用导火索燃烧释放出的热量就可以使雷管爆炸。
而就在刘万古将导火线快引到一多半的位置时,那前面的那只雷管里突然间滋啦滋啦一阵响,不时还产生几束电火花,我登时就感觉情况不妙,对着刘万古大喊道:“别弄了,快跑!”
话音刚落,我只感觉我的两只耳朵一瞬间嗡地一下,就暂时失去了听觉。随及,伴随砰砰两声巨响,两条雷管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力使得拐角右侧的气流夹杂着一些碎石疯狂地向我们这边挤压过来。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于是就立刻朝着一边爬过去,因为,我觉得那个地方应该相对安全一些。
253 雷管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立即背过身去,用鼓鼓囊囊的背包来抵御爆炸之余产生的巨大冲击波以及席卷而来的碎石,可即便是这样,我似乎依旧低估了刘万古那两只雷管的威力,身体被那股力道猛地向前推了好几米,随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我的样子极为狼狈,几乎整个身体都趴在了地上,摔成了一个狗吃屎,心说如果刚才跑得再晚一点,就算不死估计也只剩半条命了。
我将嘴巴里的土连着唾沫一起吐了出来,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顺便捡起刚刚脱手的手电,第一时间就去寻找万古光啶他们。在确认他们三人都无大碍后,我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仨的情况同样也不比我好到哪去,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轻微的皮外伤。
当我依次把光啶和老杨扶起来后,见万古还在地上打滚哀嚎,我眉头微皱,心说该不会是伤到了内脏吧?一边想着,我和光啶一边走过去扶他。
“哎呦!疼疼疼,伍昊,你他娘的轻点。”刘万古大叫道。
“别乱动,越动越疼。”我道。
刘万古有点儿站不起来,光啶就在一旁扶着他坐到地上,而此时我看见地上有一摊血迹,心说不妙,连忙将万古的裤子捋上去,发现在其大腿外侧居然有一块大面积的血口,而且万古的腿上还有很多未干的血,看上去十分吓人。
我从老杨手里结过纱布和手纸,因为包里没带酒精,我先是用矿泉水撒在纸上,将万古腿上多余的那些血迹以及泥土擦净,接着用纱布对其进行一个简单的包扎,我一边弄着,一边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带的那两只雷管怎么那么不靠谱,还没等你点火呢自己就先爆炸了?”
刘万古苦笑一声道:“咱们从杭州准备来之前,雷管是我从老杨托的人那里买的,老杨他们那会儿倒斗的时候,但凡有需要用到的炸药,拿的都是他们家的货。”
一旁的老杨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事先的炸药的确是我叫万古去准备的,问题应该不在这上面。我想说的是刚才万古在引线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我摇摇头。
老杨接着道:“刚才我和光啶从那个拐角刚退过来的时候,发现里面那石墙的上面吹过来一阵风,不是很大,但是能感觉到。”
我听完这话皱了皱眉头,道:“这不应该啊,那道石墙周围都是密闭的,而且全都是很结实的夯土,怎么可能会有风从里面透过来?”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应该没有感觉错,那股风是实在在吹过来的,它在经过那道墙的时候,引发了雷管内部零件的轻微碰撞,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还没等刘万古点火,那两条雷管自己就爆了。”老杨道。
我又想了想,见老杨说的有理有据,我也不好再继续辩驳。
“你俩光在这说有什么用,过去看看不就得了?”刘万古说道。
李光啶笑了笑,道:“亏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看你躺在地上起不来,我们几个早就过去了。”
“谁说我起不来的?我他娘的又没瘸,老子现在健康的很。”一边说着,万古一边用左腿作为支撑,一边小心翼翼地尝试站起来。
刘万古又试着走了几步,见无大碍,说道:“咱都是革命前沿的一线战士,受命于共产党的指示,还有很多重要的任务没做,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刚才谁他娘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装死,一个小小的皮外伤就把你吓成这样,说到底不还是心理作用。
于是我们几人又走到了刚刚被炸的石墙面前,结果有点令我无法接受,除了刚才放雷管的位置没什么变化,基本上可以说完好无损。
这时,刘万古突然在我旁边指着上面喊道:“有门!”
我迅速把手电移向万古所指的位置,发现在石墙与左面以及上面墙壁交界处的那个顶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黑乎乎的盗洞……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好事,起码我们还有出去的希望。我把手电又举高了一些,试图再往里面照照,但由于这个洞里面的通道应该是与地面平行的,所以里面的情况基本上看不到。而且在我所处的这个位置能明确地感觉到从洞里吹过来的风,不是很大,忽快忽慢的,我这才理解老杨刚刚说的意思。多亏了万古的雷管,如果刚才不是因为他来了那么一下,或许这个隐藏在墙角的盗洞还真就把我们给瞒过去了。
“你们怎么看?”老杨把头扭过来问我们。
“与其说这是一个盗洞,我反而觉得更像是一个通风口,这和之前我和伍昊在那间耳室外面看到的那个很像,没准这些通道在这个墓里都是连在一起的。”光啶说道。
“我管它是个啥呢,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能有个破洞给你钻就不错了,等万一连这盗洞都没了,我看你还怎么出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刘万古道。
听光啶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这个盗洞跟我之前在耳室看到的那个确实大同小异,连忙说道:“光啶说的没错,原先我在前殿追谢牟头的时候,好几次在通风口上面看到过一个黑影,至于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总之这里面可能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一会儿爬进去的时候防着点,别倒了半天斗最后折在一个盗洞里,这样的话功亏一篑,不值得。”
见我也这么说,万古只好点了点头。
老杨把包拿到身前,从里面取出来一只飞虎爪,左手抓住绳子的一端,用右手抓住绳跟在身旁竖着甩了几圈,然后猛地朝着盗洞里一掷,只听“咣当”一声,应该是抓钩咬住了里面的石头,老杨又用右手往回拉了几下,再确认无误后,朝我们比了一个前进的手势,示意我们可以开始往里爬了。
254 蜘蛛
“话是这么说,可二十天也不好熬呀,有的人可能一天都熬不住了。”
周银把剩下的饼都塞进嘴里,“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午时,越早走越好,”小胖子叹气道:“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周银:“能活着就好。”
小胖子点头,“借你吉言。”
而后,小胖子果然没再回罗江县,但他还是听到了周银的名字,因为他有一个闻名天下的女儿。
谁都知道,闻名天下的周尚书是个女子,是个神医,出自绵州罗江县七里村,七里村盛产药材、水稻和小麦,其父是被先帝盛赞的义士周银,被追为绵州牧。
因为周满,天下不少文人为周银立传,使其义举广为流传。。
已经年老的小胖子自然也听到了,他扭头和家里的子孙后代道:“我认得绵州牧,是个聪明好学之人。”
他的子孙并不以为然,道:“谁都知道啊,周尚书那么聪明好学的人,其父自然也聪明好学,听说周尚书一身肝胆义气就是遗传的其父。”
老人躺在椅子上,看着家里的院墙,却似乎看到了当年靠在那上面的少年,他抬起头一脸坚定的和他道:“我也要走了。”
小胖子一愣,然后很惊喜,“你也要往外逃吗?那要不一起吧?”
周银摇头,“上次那个大商号的管事还记得吗?我打算去找他。”
“你疯了?他们家要卖身契的,你不是不肯卖身吗?”
周银:“卖身价高。”
周银识字,虽然一手狗爬似的字很难看,但也掩盖不了他的聪明。
他常年在县城中跑动,自然有欣赏他的人,他也想找些事来做,给人做跑腿的伙计都行,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做个管事之类的。
他都打听好了,做个商号或者店铺的管事,一个月最少能赚八百钱,一年不吃不喝就是九吊六百钱,比种地赚多了。
但他不卖身。
可以签用工的活契,不签死契。
但他一不是人家的下人,二不是他们家师傅带出来的学徒,这样一要求直接断了很多路。
去年便有商号的大管事看中他,一再请他,周银都没答应。
他们家商号太大,规矩也大,首要的一点就是绝对忠心。
忠心,再没有比签死契更忠的忠心了。
周银从没想过一下跟这么大的商号,他的目标只是在剑南道内打转的小商号,或是一些店铺。
但卖身什么的,在生死面前实在太不值一提了。
周银都没纠结,直接找到那家大商号,他运气很好,他们还没离开。
商号的大管事很喜欢他,几次来罗江县都是找周银跑腿,与他还算熟悉。
他一提卖身,大管事就收下了,“你想要什么?”
“一麻袋麦子。”
大管事笑了笑道:“你倒机灵,现在罗江县里能拿出粮食买人的不多了,这东西比钱可值钱多了。不过那人是你,我愿意挪出一袋麦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