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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厅的门开了。
礼部尚书蔡悠和御史大夫上官不悦皆是黑着脸,一声不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干净的南座,属于每天都能绕着皇城跑一圈的上官不悦;杂乱的北座,属于处事圆滑,不拘小节的蔡悠。
自进入集合院后,二人已经吵十几架了。
这种吵架,不关乎科举内容,只关乎二人的性格。
上官不悦实在看不惯蔡悠作为二品大员,竟然连卷宗都赖得归整,并且总是将茶壶放在宣纸旁边,还有蔡悠中午要休息半个时辰,晚饭一定要吃羊肉,在撰写文章时还在抠鼻子等等……
总之,上官不悦感觉蔡悠仅仅坐在那里,不说话,都让他无比烦躁。
而蔡悠也看不惯上官不悦,看不惯他一副大周朝就他一人是忠臣的姿态、看不惯他喜欢教训人并且不检讨自己,更看不惯后者总是以一种长者的脾气发号施令……
若不是,今年的科举命题必须由二人商量确定,并且还不能让别人知晓,二人即使在狗窝里办公都不愿意和对方坐在一起。
二人分别坐下后,便不再说话了。
片刻,蔡悠便起身了,并且端起了他的茶壶茶盏。
他有个维持了十几年的习惯,上午办公前,一定会给自己泡上一壶好茶。
而上官不悦对此甚是不悦,觉得蔡悠乃是在磨洋工,食君俸禄,并且还不好好干。他已经打算在科举结束后,便去弹劾蔡悠了。
蔡悠完全无视上官不悦的存在,端起茶壶茶盏的时候还哼起了小调。
就在这时。
“砰!”
蔡攸突然绊在一旁的桌腿旁,然后手里还装有茶水的茶壶茶盏,一下子被抛了出去。
不偏不倚,里面的茶水正好泼在了上官不悦的面前。
“哗啦!”
“啪!”
只听见泼水声和茶盏碎裂的声音同时传来,茶叶茶水倾倒在桌子上。
瞬间便打湿了上官不悦辛苦整理的卷宗,并且还有茶叶溅到了他的脸上。
“抱歉……抱歉!”蔡悠自知理亏,当即赶紧道歉。
上官不悦瞬间站起身来,瞪着蔡悠说道:“蔡悠,你是不是故意的?此乃是我熬了两个通宵整理的卷宗,竟然被你全毁掉了!”
上官不悦一边说,一边清理着上面的水迹。
其实,水迹并不是太多,擦拭几下后,卷宗上的内容基本还是能够看得到的。
还不待蔡悠解释,上官不悦又说道:“本官说过数次,茶具应该放在一旁的茶室,而不是放在这张桌子上,你蔡悠作为礼部尚书,这点规矩都不懂吗,本官一定要参你一本!”
蔡悠本想着说几句软话将此事了解呢,毕竟是自己的过错。但一听上官不悦要参自己一本,不由得怒了!
“上官不悦,你除了会上奏还会干什么!你们御史台整日里捕风捉影,不知有多少大臣都躲着你们走。今日老夫算是见识过你的威风了,有能耐你就找陛下参本官一笔啊!即使陛下坐在这里,我也敢将茶盏放在此张桌子上!”
蔡悠中气十足,话语甚是响亮。
“我御史台肩负督查之职,若官员无错无罪,岂会畏惧我们,待到科举之后,本官一定要好好调查调查你,没准还能为我大周查出一个大蛀虫呢!”上官不悦挑眉说道。
“你放屁!”
“没想到堂堂礼部尚书竟然说出如此污言秽语,真是我大周文臣的悲哀!”
“你大爷!老子今天一定要和你干一仗!”蔡悠几乎都快要被气疯了。
上官不悦当即一撸袖子,高声道:“你以为我怕你吗?”
蔡悠被这么一激,当即冲上去就朝着上官不悦的脸上捶去。
“你竟然敢打本官的脸!”
上官不悦在躲避过后,直接抓住了蔡悠的手臂。
而后,二人便迅速扭打在一起。
两名朝廷高官,没有任何招式套路,就是互相抱摔,互相打脸。
外面的一名守门的护卫,听到屋内乱糟糟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迅速闯了进来。
而后,他就看到,上官不悦正坐在蔡悠的身上,二人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那护卫一愣,心中喃喃道:莫非二位大人有龙阳之癖,我还是当作没看到为好。
就在护卫准备离去时,突然看到蔡悠一巴掌打在了上官不悦的脑袋上,然后还抓住了后者的头发。
“这……这貌似……是……是在打架!”
那护卫赶紧唤来外面的几名护卫,将二人拉开了。
而此刻,二人都是鼻青脸肿,吁吁喘气,嘴里还都互相辱骂着对方。
“上官不悦,若不是老夫年长几岁,今天早就你将打趴下了!”
“哼,不要说你,即使你们六部的尚书都来了,都不会是本官的对手。”上官不悦挺着脑袋,十分兴奋。
刚才打斗时,上官不悦依靠着自己的身体,显然是占便宜的。
……
一个时辰后,赵岩收到了上官不悦与蔡悠在集贤院打架的消息,而此刻,杨兴怀也站在他的旁边。
“臣本来以为二人进入集贤院的第一天就会打起来,没想到竟然拖了这么久!看来二人是进步了!”杨兴怀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两个人他都不太喜欢,一个太直,一个太油。
赵岩也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然后朝着一旁的喜子说道:“喜子,二人若来面圣,直接拒绝,将他们禁足在集贤院,不准外出!”
喜子长喏一声,然后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上官不悦的脑回路
上官不悦和蔡悠被赵岩的口谕赶回集贤院后,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办公。
而二人作为副考官,唯一的办公场地就是那个大厅。
二人只得气呼呼地坐在彼此的对面,继续翻阅起卷宗书籍。
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确定今年科举四大科目的选题,本来选题都是主考官定的。但今年的主考官乃是百姓代表,重担就压在了二人的肩上。
而他们要是一直不说话,科目的选题自然无法确认。
很快,到了晚上。
上官不悦和蔡悠在吃过晚饭后,相对无言,继续办公,转眼间就到了深夜。
按照前几日定下的章程,二人今日要将帖经的内容确定。
但二人谁都不说话,谁也不肯走,就这样硬磨着。
蔡悠足足喝了有三壶茶,也没有率先开口;上官不悦更是坐在那里三个时辰都不动,屁股宛如钉在椅子上一般。
自古文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二人可谓将此演绎到了极致。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大厅的外面。
科举试题,关系着将近两万人的仕途命运,故而集贤院足足安排了数百名禁军巡逻。
但总有些贼子妄想闯入集贤院探听到一些消息,或者查找一下考官正在阅读的书籍或卷宗。
仅凭这些零散的讯息,就能在黑市里卖到万两白银。
这种高价格,让很多冒险之徒都铤而走险。
在六年前,便曾有三名黑衣人闯进了集贤院,并在里面躲藏了近一夜,当时因为一只夜猫,这三人才被禁军护卫发现。
而现在,那三名黑衣人还在大牢里面关着呢!
唰!唰!唰!
此名黑衣人的轻功极为了得,双脚落地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并且还学了一些禁军里隐身术的一些技巧。
院外巡逻的士兵根本没有发现他。
黑衣人透过门缝,确定此处乃是书籍最多,并且还有人办公的地方后,便躲藏在大厅的横梁上了。
不多时,蔡悠和上官不悦已经将各自觉得适合帖经的内容,撰写在宣纸上。
然后,二人都瞌睡了。
蔡攸趴在桌子上,脑袋枕着双手,很快便入睡了,并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而上官不悦,用一只手支着脑袋也慢慢睡着了。
这一切,都被躲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看得明明白白。
唰!
黑衣人轻轻落地,然后从脚踝处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
咔嚓!
声音如同一枚铜钱落在地上,房门瞬间便被撬开了。
黑衣人迅速走入大厅,然后将门栓再次卡住。
其脚步极为轻微,丝毫未惊动熟睡的二人。
然后,黑衣人迅速来到上官不悦的身后,眯着的眼睛,就像是一根闪亮的银针。
他迅速记忆着上官不悦面前的书籍,以及前面宣纸上书写的内容。
很显然,这个黑衣人接受过专业训练。不但拥有非常强大的隐身能力,并且几乎可以过目不忘。
稍顷,黑衣人便记下了上官不悦面前的所有内容。
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显然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紧接着,黑衣人来到了蔡悠的身后,开始查探蔡悠面前的书籍和书写下的内容。
看完书籍后,黑衣人不由得微微皱眉。
因为那张写满儒家典义的宣纸被蔡悠压在了手臂下。
压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任何有效内容。
黑衣人思索了一下,然后朝着蔡悠的耳垂后方挠去。
耳垂处,最是敏感,哪怕在熟睡期间也会因此产生反应。
不多时,蔡悠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勺。
在其手臂抬起来的一瞬间,那黑衣人双手轻轻一夹,便将宣纸拽了出来,并且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声响。
如果赵岩看到这一幕,即便知晓他是一个贼,也会打心里佩服此人的技艺的。
能将偷盗变成一种艺术,这在大周的稀缺性不亚于三年才能出来一个状元。
黑衣人顿时大喜,迅速观察起宣纸上的内容。
而就在这时,上官不悦醒了。
在他醒来的那一瞬间,便看到了对面的黑衣人。
唰!
上官不悦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喝退那黑衣人。
谁知黑衣人的反应迅速,瞬间便抽出一把匕首放在蔡悠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