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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前的女子突然柳眉倒竖,如仙的俏脸之上满是冰寒神色,浑身的气息也是蓦然一变。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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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灵,你属实瞒的我好苦!”
宫灯璀璨,殿内人影绰绰。
沐长卿轻缓的抚摸着龙袍下那滑腻精致的肌肤,口中一声长叹。
被心上人爱抚,楚稚在这一刻也不觉得有昏厥的冲动了,反而是纤手撩出挑起沐长卿的下巴,凤眸熠熠。
“你这大胆之人,竟敢对朕如此无礼,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么?”
沐长卿一呆。
看着眼前那让山河失色的俏脸,只觉得一瞬间脑中的血液开始极速上涌!
忽而殿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寒冬时节,雨势说来就来,没有一丝征兆。
天地之间陷入一片黑暗,乌云遮顶。
而殿内气氛却是正浓,人影繁复。
楚稚软到在沐长卿的怀里,逶迤的凤袍披散开来,如墨的青丝粘糊的粘在玉容之上。
“终于称心了?”
回头白了那人一眼,楚稚强撑着脱力的身子缓缓起身。
就这样,赤裸裸的在心上人眼前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随着她的起身,诺大的香床之上,一朵鲜艳的牡丹傲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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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生辰,你就拿这东西来哄我?”
夜色朦胧,从清晨到黑夜,也不知在这寝宫之内缠绵了多少次。
直到月上柳梢,两人才相拥着躺下体会着彼此的心跳。
楚稚手中拿着那些栩栩如生的泥人,虽是心中喜欢的紧,可是嘴上依旧很是傲娇的脱口而出。
“这可是我们爱的见证!”
“说起来等我们大婚之日,我还得请那个捏泥人的摊主来做客呢!”
沐长卿笑道,大手不由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
似乎也是想起来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约会的场景,楚稚的面色柔和了许多。
“长卿,春节之后,你陪朕出去走走吧?”
“朕既登基以来,还从未好好的看过我大燕的万里江山,也不曾知道我大燕的百姓过的是否如那些臣子说的一样。”
“好。”
沐长卿眉目缱绻的应道,随即又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先?”
“什么孩子!你就会作怪!”
“还有,哪有,哪有这么容易就会怀上了!”
“朕命你,这几天,直到春节为止,你都不许离开皇宫半步!”
“陛下,你这就过分了啊,我总要回去见见花姬她们吧?”
沐长卿不满。
话音刚落,一道威仪的眸光便射了过来。
“那好,那你也别想朕答应给你拟旨了。”
沐长卿一怔,面容之上猛的被巨大的惊喜布满。
“晚灵,你,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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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长卿,我,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香床之上,两人沐浴之后拥在一起说着情话。
“什么事?咱俩之间还用得着求这个字么?”
挣扎了好一会,楚稚这才开口道。
“长卿你也知道,我大燕如今储君未定,可哪怕我怀上了储君,依旧是外姓。”
“到时候我怕朝堂之中,那些百官………”
楚稚说到一半,沐长卿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
随即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不就是一个姓氏么,大不了你第一诞下的孩子便给他楚姓好了。”
“长卿,你,你不在意?”
楚稚瞪着凤眸,瞳仁中满是惊喜,忽而又被满满的感动所充斥。
这个时代。
香火重于一切。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取了外姓。
当然了,赘婿除外。
只不过以沐长卿的骄傲,楚稚自然不可能让他成为皇室的赘婿。
更何况赘婿也没有资格再娶。
家里还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沐长卿又怎么可能同意此事。
哪怕他不在意,也得考虑一下花姬她们的心里感受。
只不过这事在别人看来不可接受,不过对于沐长卿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都是自己的骨肉,只不过其中一个孩子跟了母姓而已,况且自己还能捞个太上皇的名头。
虽然他对这个名头不甚在意,不过跟那些动辄干了皇帝自己取而代之的穿越者前辈相比,也不算丢了他们的面子了。
干皇帝和干皇帝二者之间也是有着本质的差异的。
得了沐长卿的允许,楚稚自然是喜出望外。
如今自己所有的忧虑已去,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心下感动甜蜜之时,凤眸看向那人腻的几乎浓稠。
听着殿内又响起了陛下那绵绵的哼吟之声,守在殿外的月姬抬头看天。
只觉得这雨后的皓月是那么的皎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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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不期而至。
大燕风雨飘摇至今,也是终于迎来了第一个盛大的节日。
竹院之内,张灯结彩。
妖千千也在这几日里面和憨憨她们打成了一团。
即便是伊莉丝姐妹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怠慢。
这一对姐妹还是很受悠水她们欢迎的,每日跟着悠水和花姬学习中原语言和礼节。
目前一些简单的词汇也能说出口了。
城郊田埂之上,沐长卿骑着小白悠哉的牧野。
一旁一头高大的白象之上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柳宫主,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卷起一根细草叼在嘴里,沐长卿看向那人笑道。
“大总管婚事临近,整个中原各国都已经知晓,哪怕本宫身处天山之上也免不了获知了这个消息。”
“沐公子身为飘雪宫的大总管,本宫又怎么可能缺席呢?”
柳清欢言语懒散道,美目看向郊外那郁郁青青的原野,口中赞道。
“没想到这大燕也有如此风景迤逦之所。”
沐长卿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心中腹诽不已。
怕不是仅仅因为自己是飘雪宫的大总管吧?
自己的女儿嫁人,身为母亲又怎么可能不在场呢?
之前鲜衣说过此事,不过也没有和沐长卿挑明,回了长安之后在沐长卿的要求之下,鲜衣才将飘雪宫的这件秘闻说出来。
其实也不能算秘闻吧。
至少在沐长卿看来根本没啥。
事情还得追溯到十多年前。
那时的柳清欢不过妙龄之际,外出历练之时偶遇一幼女在官道上匍匐觅食。
那时候战火席卷中原各地,各国百姓苦不堪言。
柳清欢不忍见此情形便私自将那幼女带了回去。
只不过却不敢偷偷带回宫门,因为宫规森严,来历不明的女弟子不得入宫,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将那幼女寄养在自己山下的院子里。
可这事能瞒得了一时,却终究瞒不了一世。
柳清欢的师姐偶然间得知了此事,于是乎宗门里便多了些风言风语。
不过柳清欢的性子从小便是如此,面对如此流言蜚语解释一下也就真相大白,可是性格使然,她却硬生生受了下来。
用她的话说。
“我自是清白,又何须在乎旁人言语?”
可这等于变相承认了柳青是她私生女的事实。
随着先师驾鹤西去,宫门之位却意外的落到了柳清欢的头上。
毕竟以先师的眼里如何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徒儿是否是完璧之身。
也正是她这个品行才最终让先师在弥留之际做了这个决定。
那师姐一气之下,脱离宗门去了云国另立山头。
那便是幽水雅阁的由来。
说起来飘雪宫和幽水雅阁对立了十多年,也不过是因为一场误会罢了。
误会解开一切也就真相大白。
可柳清欢那超脱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和她那师姐服软?
更重要的是,柳清欢真的把柳青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养了这么大。
虽不是亲生女儿,可这十多年的养育之情与生母何异?
沐长卿初听此事时也不由满是唏嘘,即是对宫主这行径佩服,更是对青儿的遭遇感到心酸。
这也是为何后来她那清冷懒散,终日酗酒,所有事都不放在眼里的初衷。
任谁年幼之际有此遭遇,对这个人世又怎么可能有所留念?
直到她遇到了沐长卿。
见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丈母娘,非要以宫主之位自居,沐长卿也懒得挑明。
“沐大总管,本宫很是好奇,你是如何让那大燕女帝答应这么多的女人都以妻子的身份嫁于你的?”
“这事情如今可早就在世俗中传扬开来,酒肆勾栏之中可是没日没夜的说着你的轶事呢。”
为什么?
想起这几日那百姓眼中高高在上的女帝却在自己身下低吟承欢的模样,沐长卿莞尔一笑。
随即摇摇头,嬉笑一句。
“走了!”
“到饭点了!”
随即小白载着他慢悠悠对着竹院走去。
夜幕清幽。
一踏入院门,一道小身子便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坏人,雪姬姐姐又欺负我!”
见靠山到来,云芷溪忙缩到他的背后。
身后的雪姬一脸寒光手中拧着一把擀面杖,正怒不可遏的盯着正躲在沐长卿身后冲自己扮鬼脸的憨憨。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听到沐长卿这话,雪姬俏脸顿时一变。
“那只兔子又跑到本姑娘的床上撒泼,明天老娘非把它炖了吃肉不可!”
“你敢!”
闻言云芷溪不甘示弱的与她对视着,嘴里愤愤不平道。
“谁让你在床头藏那么多好吃的?小白闻了味才找过去的。”
嗯?
藏那么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