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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虽然单纯,却亦瞧出了写端倪,紧锁眉头担忧地问道。
“没事,有我在。天塌下来,有我秦苏盯着。该干嘛干嘛去。”
秦苏晃了晃还在发麻的手腕,心知方才那一瞬莫尘安只是一成力,若是他真有心与她为敌,怕是昨夜她便已经死了。
“小苏苏,你不是还要去找赵起找太监的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儿???”
雀儿一看日头都上了三竿,立刻跳着叫了起来,一阵胡乱地推搡便把秦苏推出了万春阁的大门,“砰——”的一声无情地将大门又合上了。
“欸——你倒是把我太监的衣服给我啊!”
门“吱呀——”开了,探出了雀儿的手。
“哗——”
一个包袱精准无误地扔在了秦苏的面前。
还没等秦苏捡起包袱,大门又被雀儿“哐当——”一声合上了。
“千万不要把那色老头得罪了又跑到我们这儿来找你!快走,快走!”
雀儿无情的话语回荡在整个万春阁的上空。
秦苏无奈地捡起包袱,沮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咕囔着说道:“好歹,你也让我把衣服换了再走啊……真的是……”
秦苏摇摇头,抬眼望天,只见天边有一片乌云扯过,而更多的乌云被风吹动很快再次聚拢而来,很快,天便暗了下来。
——看来,要变天了。
“你倒是给我扔一把伞啊,雀儿!”
秦苏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是雀儿越跑越远的脚步声。
“看来,得和老天爷拼速度了,唉……”
秦苏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轻叹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一阵狅跑。
——如果她的计算无误,在北定桥旁有一座破亭子,倒是可以暂时避一避雨。而以她的速度和大雨来的趋势,到那儿应该差不多。正好那亭子四周都被高高的竹子围拢着,倒是可以换一换衣服回宫。
“轰隆隆——”
天边的响雷由远及近而来,一声高过了一声。
天色也渐渐黯淡了下来,在雷声响处有闪电犁陌纵横地劈开,蛇形楔形乃至于树枝形状的都有。不断响彻耳边的雷声和连续不断的雷电劈过的瞬间让一旁还在蹒跚学步的孩童吓得哇哇直哭。
一旁的阿嬷连忙擦了擦手,一把抱过孩童,慌慌张张地丢下了还未洗完的衣物便往屋里奔去。
路旁叫卖的小贩皆收拾好行当,垂头摇了摇,蹲身挑起扁担亦朝着城北的方向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一场大雨如期而至。
护城河原本平静的河面上被雨拂过,溅起了水滴无数,涟漪欢快无比地一圈一圈地朝外蔓延而开,如同这烟雨中的青草味一般,令人觉得神往。
“快到了,快到了。”
秦苏将包袱顶在头上,不断地鼓励着自己在大雨中一阵狂奔。
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亦有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出现过。
她深深地知道,她必须回到皇宫,向赵起讨到赏钱,继续之前的生活。
因为,这就是生活。
狂风夹杂着暴雨无情地打在了她的唇上她的面颊她的眉眼间,一阵一阵地打着她生疼。咸咸的雨夹杂着她的汗水流过她的唇旁,一阵微微的苦涩。
远远的,在一片已经模糊的视线之中,她终于看见了“北定桥”几个石刻的大字。
“快到了!”
她欣喜万分,很自然地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就在这时,她前面一个人影白晃晃地在她面前艰难地走着,似乎身体十分虚弱,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快让开啊!要撞到了!”
秦苏大声地喊着,但那人似乎已经听不到一般,身子开始有些踉跄。
秦苏想要刹住脚步,却因为下雨天路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那人“砰——”地一声撞了过去!
而那人的身子十分轻,似一片云一般,就那般脆弱地朝着地面的水坑跌去……
第30章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
“咚——”
一声重重的闷响,是那男子跌落在地的声响。
“哗——”
溅起水花无数,朵朵晶莹带血。
“咔擦——”
雷电毫无预兆地劈过,耀眼地照耀过了那男子的面庞。
——露出了秦苏万分熟悉的一张容颜。
是顾渝。
她一瞬间呆滞在了这狂风暴雨中,怔怔地站在那里,忘了举起包袱,任由毫无感情的雨打湿了她一身。
“救,还是不救?”
秦苏紧锁眉头,目光落在了顾渝身旁的水坑之上。
那里已经一层一层地被血晕开又反反复复地染了一遍又一遍,浓厚的血腥味在整个空气中弥漫开,而他的脸色亦苍白如纸,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看得出来,他的伤口再次破裂了,流血似乎亦因为动用了真气的缘故一直不能止。
救,她和万春阁都会被再次牵累。
不救,他便会死在这里。
秦苏陷入了两难。
她深深沉思了片刻,一咬牙负气地说道:“不救了。谁让你将我推出大门见死不救?又谁让你不辞而别?活该!”
她刚抬脚想要走远之时,却听得身后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了尖锐的兵器划过地面的声音,有一群追兵在嚷嚷着:“应该就在前面!他受了重伤,应该走不远,追!”
秦苏刚踏出的脚于此刻收了回来。
她转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然一动不动的顾渝,深叹一口气,望了望天,无奈说道:“算了,今儿打雷,我还不想被劈到。”
说罢,她弯腰蹲下,迅速将顾渝背在了肩上,背着他一路快速地走过了北定桥,又绕到了竹林包围的破旧小亭子里才将他放下来。
然后她猫着身子,紧紧握着手袖里藏着的剑,时刻关注着附近那些追兵的一举一动。
“看,那里有一滩血迹!”
“走!顺着血迹找,一定能找到!”
秦苏眼看着一群约摸三十来人的追兵追上了北定桥,朝着他们藏身的地方走来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握着剑的手已经分不出是细汗还是雨水。
若真的只能放手一搏,她怕也只能保住自己全身而退,而完全没有意识的他实在是个未知数。
正当她纠结无比之时,却听得北定桥那头传来了莫尘安慵懒的声音——
“各位差爷这是在这里执行公务呢……”
所有追兵的脚步顿时一顿。
为首的官兵眼力劲儿好,一眼便看出来了这撑伞之人乃是莫尘安,连忙低头哈腰赔着笑说道:“原来是莫公子好兴致。我等小的奉李总管之命捉拿朝廷命犯,这不,刚有了些线索。”
“哦?是不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莫尘安笑了笑,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为首那官兵大喜,忙行礼诚恳问道:“莫公子是不是瞧见了那人?”
莫尘安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狡黠之色,表面上却波澜不惊,仍旧懒洋洋地朝着河心一指:“喏,朝着那里,砰的一声便跳了下去。”
说罢,他还抚了抚额,叹息一声:“当时那水花大的,都吓到本公子了。”
众官兵听闻此言,皆目光跟着莫尘安手指的方向望了望,然后怂地集体缩了缩脑袋。
大家你望他他望你,目光之中皆有了几分畏惧之色。
——传闻这护城河深的很,那家伙跳下去,那么重的伤,除非有苍天护佑,否则哪里还有什么身还的机会?
“老大,这……?”
领头的官兵亦眉头紧锁,陷入了为难之中。
莫尘安见这些官兵愚钝的很,便引导着笑着说道:“我看那小子怕是惹上了人命官司,知道回去也是个死字,便在这里畏罪自杀了?”
领头那官兵经莫尘安这一点拨立刻“茅塞顿开”,忙笑颜逐开地说道:“还找什么找,人都死了,找龟孙子去啊?”
手底下的人亦只能缩着脑袋连忙附和着“是是是。”。
领头那官兵见事情了了,便低头谄媚一礼,说道:“既然公事已了,那么我等就先行回宫禀报了。就不打扰莫公子的雅兴了。”
“走吧走吧,这打雷下雨天儿的,众位也该回去换个衣服了。”
莫尘安似不耐烦地摆摆手,一脸无所事事的模样。
“谢过莫公子。”
“走!”
一群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北定桥上再次踏过,浑然不知自己被骗了地朝着皇宫的方向折返去了。
一直躲在林中亭子的秦苏这才松开了紧握住剑的双手,长吁一声瘫软在了地,缓缓闭上了眼。
“想不到这小子,关键时候的一顿胡诌竟还救了我们。真是难得。”
秦苏苦笑着低头叹气,刚想站起来之时,却听得身后莫尘安坏笑的声音——
“怎么?合着你觉得本公子是胡诌逗着那些差爷玩呢?不打算报一报救命之恩?”
“妈呀——你走路都没有声儿的吗?吓死人了!”
秦苏被吓了一跳,立刻捂住了胸前,然后白了一眼莫尘安。
“是你自己太紧张又太放松了,才没有注意到我来了。这倒好,还怨起我来了。”
莫尘安扫了一眼秦苏,将目光疑惑地落在了秦苏的胸口。
——因为大雨的缘故,秦苏周身已然被淋湿,衣物本就薄,自然也就紧贴着身子,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而她因为紧张的缘故,有些微微地喘气,以至于胸口的起伏很明显。
莫尘安将眉头缓缓锁起,再将目光移到了她的喉结之处,眼光猛地一沉!
——“他”没有喉结!
竟是如此!
他原以为顾遮是宫内的娘娘玩腻了,开始好男风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
“看什么看?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秦苏身后响起,似乎带上了几分不爽之意。
秦苏蓦然转头,却觉得肩上一沉。
——她撞见了顾遮绝美而冷艳的一张脸。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