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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恰好回头,撞见了她一头青丝如瀑而下,如雪一般扫过了她的后背,停留在两侧微耸之处,被风微微吹过,犹如涟漪扫过原本平静的湖心。
风过,帘帏回拢落下,他猛然回头。
没人看见他始终平静似深渊的一双眸眼里第一次有了猎豹一般的狂野,又如同风暴欲来的竭力压制,硬生生地逼回了自己内心的起伏波澜。
他的心狂跳不止,甚至,连呼吸也这般难以自制。
顾遮不是没有见过女子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过,甚至送到他床榻之上的女人数不甚数,但,没有一次,像她今日这般能令他大失方寸,差一点被攻城略地。
那一刻,周围的树叶都停止了摆动,雨也似乎停滞在了半空之中,时间和一切静止安静,只剩下他狂跳的心跳声,一遍一遍敲击着他的胸前,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克制”二字。
就这般在大雨中静站了不知多久,终听得她轻声道了句:“好了,你进来吧。”
顾遮才晃过神来,眼神微微有些恍惚地扫了帘帏处她探出的小脑袋,不由得一笑,轻道了一句:“你往里面去点,我身上都湿了,怕是会有雨水脏了你的衣服。”
“好。”
秦苏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惊诧,往里挪了挪位置。
她并没有看见过顾遮如此替人着想的时刻,心里虽不知为何,倒也是觉得并不算一件坏事。
顾遮掀开帘帏进去后仅仅只是坐在了最靠外的位置,虽周身湿透,却倒也没说一个难字。
倒是他坐在那里闭目眼神,本只是为了心静一静,哪里知晓这轿内独独有属于秦苏的一抹好闻至极的沉香味,不断若有似无地传来,如层层波浪一般地冲击着他的嗅觉,又如柔软的云朵一般轻轻拂过他紧闭的双眸间,令他似已拥有,令他又似爱而不得。
他被这抹沉香味搅得有些心烦意乱。
秦苏见他端坐在那里,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间流下,心想着好歹他也是为了救她才淋了这么大的一场雨,擦擦汗总是正常的。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去做了。
她没有随身携带锦帕的习惯,便以两指捻起了衣袖,靠近了他,细细地替他擦起了汗珠。
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一阵僵直,似被人点了穴一般静止在那里不动,却又如同随时会要爆发的火山一般,隐忍着积攒许久的能量。
“那个,你,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你满脸都是……”
秦苏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动作有多么的暧昧,手忙脚乱地收回着袖子,亦慌忙解释着。
可还没等她解释完,却觉得自己的腰际间猛地被他的大手揽过,整个人便跌落进了他宽广的胸膛间,炙热的感觉随之而来!
他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她方才替他擦汗的手,缓缓睁开了眸眼,眼中是压制的狂热之气,似有熊熊火苗燃起,又被他的理智强制镇压。
“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的声音带上了微微的颤抖,还有疑惑和不确定之意。
“给你擦汗啊……”
秦苏说得理智气壮,可不知为何又不自觉地红了红脸,缩了缩身子。
顾遮眯起了迷离而促狭的双眼,紧紧凝视着她,直到看到她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他才缓缓道了一句:“以后不许给别的男人这般擦汗。”
“嗯?”
秦苏不知所以地猛然回头,恰巧,点过了他温热而湿暖的唇瓣!
第33章轿夫和小太监
刹那间,似有电石火花经过,似有春风不知疲倦,吹了九万里。
如同两片云漂洋过了海,一片炙热似火,一片寒冰似霜雪,走了千里,不期而遇,一撞便是犁陌纵横的雷电驰聘,令人惊心而动魄。
四眼相望,皆是惊诧,又在不经意间蘸上了七分惊喜三分羞涩。
两人速速转头,一个在掩饰窃喜着故作深沉,一个慌张不已早已涨红了小脸。
秦苏的手紧紧抓着衣物,衣物已经被她抓得褶皱四起,一如她内心的波澜,久久无法平静。
轿子有些许的颠簸,晃得她一阵一阵晕,心跳乱得似有玩闹的孩童在她心里不断敲击着鼓槌一般。
渐渐的,轿内的气温缓升,混合着彼此略显厚重的呼吸声,化作了令人躁动的绵绵温柔。
终于,在一片尴尬之中,她听得顾遮在一旁轻笑着说道:“怎么,想赖账?”
“谁想赖账了?!”
秦苏下意识地粗着嗓子反驳,话刚说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还没等秦苏将话说完,顾遮的大手已经揽过她的肩膀,然后他往她旁边挪了挪身子,轻轻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他在喃喃说道:“借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吧……有些累了……”
秦苏的心于那一刻似被什么击中一般,一种叫心疼的感觉就这样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潜滋暗长,不知哪一天便会成了苍天大树。
她看着紧闭着双眼一脸疲惫的顾遮,轻轻往顾遮的身旁亦挪了挪身子,以更为舒坦的姿势给顾遮倚靠。
顾遮闭着双眼,唇旁却露出了温暖的淡淡笑意。
她的身体,好温暖,似阳光,怎样都是艳阳天。
真好。
那一天,那一路,走得很漫长,似一生也走不完。
那一天,那一路,又很短暂,似很快便已经要到了尽头。
天色渐暗,大雨许是累了亦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迷迷蒙蒙地下着,街旁一路灯红酒绿,青烟缭绕中他已沉沉入睡。
一切,是那般静谧而美好。
繁花似锦的年代,你和这时光相遇,一切,便是那么美。
轿子也不知摇摇晃晃了多久,两人亦在颠簸中相依偎在了一处,浑然不自知。
直到轿夫道了一声:“贵客,您说的地方到了。”
“嗯?”
秦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竟发现自己抱着顾遮便睡着了,一下子一个激灵,睡意去了个大半。
“我是谁?刚才一路都是这样吗?妈呀……吓死人了……”
秦苏吐了吐舌头,再看了一眼顾遮,见他睡得沉,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眨了眨眼睛,打算——吃干抹净见好就收。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将顾遮放了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轿子,胡乱从身上想要摸银两,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带。
然后,她尴尬地朝着两位轿夫一笑,指了指轿内的顾遮,笑得一脸无辜地说道:“那个,两位大哥,他那儿有钱,我就先走了哈!”
还未等轿夫回答,秦苏便心虚地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此时,她没有看见,轿内的某人唇旁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微笑。
而两旁的轿夫则恭敬地行礼说道:“皇上,宫门到了。”
“知道了。有赏。”
顾遮一伸手,两名轿夫立刻低头递上了皇服,然后一人站左一人站右,显然训练有素地守着这座轿子。
不一会儿,顾遮便换好了衣服掀开帘帏而出。
他望着秦苏离去的方向笑得十分灿烂,却似漫不经心一般问道:“算着时辰,该是去皇姐那问安的时辰了?”
“启禀皇上,按照常理本该如此。但,若平公主近日身体抱恙,听说已经谢绝了一切问安探视,甚至连奏折都部分交到了您的雍极殿。”
一旁的侍卫面无表情地说着。
“唔……这可如何是好呢……”
顾遮以手托腮,似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他愁眉苦脸地想了许久,才十分“为难”地说道:“既然皇姐不方便,那便替朕送点大补的上好药材过去,告知就说,朕几日又相中了个女子,等她病好了,带给皇姐瞧瞧。”
说罢,他莞尔一笑。
“是。”
侍卫恭敬领命,低头便目送着顾遮身穿龙服大步摇摆着走进了宫门。
当顾遮走过宫门旁的一堵墙之时,他的余光扫了一眼墙角,嗤之以鼻冷冷一笑。
墙角处是两个东厂的太监偷偷摸摸地监视着这一切。
两个太监是新来的,只是临时被派来做这事,自然蹩脚了些。
当秦苏穿着太监的衣服匆匆忙忙下来之时,两人一懵。
——“怎么轿子上有个小太监?”
——“你笨啊!皇上出去不带贴身太监带你啊?”
——“哦……倒也是。”
当听到顾遮说又看中了个女子之时,两人一脸鄙夷之色。
——“听说咱这皇上好色荒淫无度,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是啊……真是荒唐……真是羡慕啊……”
——“羡慕个啥?女人给你你也没用……”
“啪!”
一记响头敲在了对方的头上,另一个太监恶狠狠地反击道:“你不也是?!还好意思说我?”
眼瞅着两人就要快打起来了,他们身后响起了赵起醉醺醺的声音:“干嘛呢干嘛呢?这天子脚下,你们要打架就不怕被打死啊?”
两人立刻停止住了扯头发,恭敬哆嗦站住,弓着腰赔着笑说道:“赵公公,这是哪阵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这都这么晚了,还下着雨,您别淋着了~”
赵起眯起醉醺醺的小眼睛扫了两人一眼,然后挺着啤酒肚叹气道了一句:“这不公主殿下抱恙,命我前去长安街头张贴皇榜,悬赏能人异士来治病嘛……”
“那真是辛苦赵公公了!”
两人听到是奉公主之命,立刻双眼放光,奉承着说道。
“不不不,能替公主殿下分忧,是咱家的福气,福气啊……”
赵起乐呵呵地一拍酒壶说道。
“赵公公说的是,说的是。来来来,您这边慢走,小心路滑啊……”
两人屁颠屁颠看着赵起越走越远,目光里全是仰慕和羡慕之意。
第34章讨赏
赵起手持着皇榜在雨里一步一摇晃着走着,看上去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身旁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