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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看她这副表情，像是被火上浇油了一般。
专门照着王春花的脸打。
不一会儿，那张脸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肿的像个猪头。
*
沈昭月回去之后，就让人调查王春花这几个月里和谁走得近。
特别是男人。
唐凌霄松了一口气。
“娘子，凌霄绝对没有和她走得很近，那个孩子一定不是凌霄的。”
“娘都不相信凌霄。”
唐凌霄的反射弧有点慢，今天才反应过来娘竟然不相信他。
觉得那个孩子是他的。
沈昭月，“……”
她现在心里还有些不舒服，所以也懒得替孙氏解释。
“我有点饿了。”
唐凌霄立马忘掉之前的事。
“娘子今天想吃什么？”
“凌霄去给娘子做饭。”
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做各种各样的美食。
每次看到娘子吃的满足。
他就很开心。
沈昭月看了看他的手。
唐凌霄立马摊开自己的手，颇为自豪地说道，“凌霄皮糙肉厚，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况且以后好了。”
第259章 最后一面
沈昭月把他的手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
“伤口已经愈合了。”
“不过还是不能干活儿，以免伤口再次裂开。”
“我来做饭吧。”
“你想吃什么？”
实际上家里有厨子，不过她有时间的时候，还是喜欢自己亲自下厨，或者让唐凌霄下厨做饭。
总感觉自己和唐凌霄做的好吃一些。
唐凌霄自然又想吃火锅。
沈昭月，“……前几天不是才吃过吗？”
“而且，你身上有伤，不适合吃得过于辛辣。”
唐凌霄闹着要吃。
“凌霄吃清汤锅，娘子吃辣汤锅。”
沈昭月无法。
只能满足唐凌霄的要求。
沈昭月在清汤锅上废了一些功夫，光是熬制骨汤就用高压锅熬了一个时辰。
辣汤锅便是炒了火锅底料，再倒入熬成了奶白色的高汤。
配菜分别有：毛肚、鹅肠、鸭血、火锅粉、土豆片、山药片、虾滑、牛肉丸、麻辣牛肉、嫩肉片……
唐凌霄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吃清汤，可没吃几筷子就开始朝辣汤锅进攻。
沈昭月颇为无奈。
“辣的吃多了要留疤的。”
唐凌霄满不在乎。
“凌霄听别人说，男人身上留点疤没什么。”
“又不是女人。”
沈昭月无力反驳。
“你在哪听的？”
唐凌霄眼神茫然了一会儿。
“忘了。”
沈昭月，“……”
算了，随他吧。
幸好伤的是手，要是伤在脸上，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唐凌霄沾一点辛辣。
她可以不在乎他的脸。
可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唐凌霄的时候，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人生活在世俗之中，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
李秀儿哭哭啼啼地找到沈昭月这里，一看到她之后哭得更凶了。
沈昭月被她救星一般的眼神吓得倒退两步。
“怎么了？”
李秀儿哭声一顿，擦眼泪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呆呆地看着沈昭月。
“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娘吗？”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我们不来找你，你也不回来找我们……”
沈昭月内心尴尬。
她是真的忘了。
李秀儿见沈昭月不说话，哭得愈加伤心欲绝，好似随时都要哭背过去。
沈昭月生怕她哭出个好歹。
“娘，你先别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秀儿这才说起了正事。
“你爹快不行了！”
“我实在找不到人，才不得不来找你，长青到现在还没回来，怕是见不到你爹最后一面了。”
“你去见你爹最后一面吧！”
“我知道我们当初对不起你，要不是这次你爹实在撑不住了，我们也不好意思现在来打扰你的生活。”
“小月，要是你爹走了。”
“娘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他从小对你不是不疼爱，不然也不会给你请嬷嬷叫你礼仪，也不会请那么多先生教你琴棋书画。”
“只是当时你被李秀才退婚，年龄又二十一了，压根找不到好人家，再加上你弟弟断了腿，没有钱医治，再拖下去就可能成为永远的残废。”
“我们是不得已，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你虽然嫁的是个傻子，但娘打听过，唐家人对唐凌霄这个傻子宝贝的很，你嫁过去也不会吃苦。”
“他知道你怨恨他，所以也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每次我想来找你都被他拦住了。”
“他现在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第260章 沈家
李秀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妇人，且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嫁人之后，都生活得非常幸福美满。
几乎没有经受过大风大雨。
她在嫁人之后，更是被沈长荣保护得很好。
好似无论出什么事，都有沈长荣这个当家人顶着。
可如今这个当家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她内心惶恐害怕，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沈昭月打断李秀儿的絮叨。
“爹的身体不是一直很硬朗吗？”
“怎么突然不行了？”
李秀儿抽了抽鼻子。
“他从前的身体的确很好，可最近不知怎么了，做什么都没有力气，直到前天突然倒下。”
“我找大夫来看，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病，只说大概是积郁成疾，可什么郁能一下子致命呢？”
“现在他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大多数时候都在昏迷之中。”
“今天早上醒了一会儿。”
“他说他可能快不行了，让我来把你带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咱们快别耽搁了，现在就出发回家吧。”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沈昭月点了点头。
正要和李秀儿一起走，衣袖就被唐凌霄拉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李秀儿一眼。
大概猜到这个人的身份。
正是因为如此，他之前才一直不敢发声，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现在娘子要跟她走了。
李秀儿恰巧对上唐凌霄那小心翼翼的视线。
内心的复杂一闪而过。
她现在没心情想别的。
“他既然要跟上，就让他也一起来吧。”
“你爹还没见过女婿呢。”
*
上溪村，沈家。
沈昭月刚走进卧房，就闻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药味儿。
“怎么没开窗？”
李秀儿等人进去，就反手把房门关了。
“大夫说你爹病的重，最好不要见风，所以我平时进出后，都会把门窗关好。”
沈昭月，“……”
难怪屋里味道这么大。
不过病了不能见风，这种说法真的正确吗？
她不太确定。
“是不是小月回来了？”
“咳咳——”
沈长荣强撑着身体，从厚重的蚊帐后探出一只手。
他想剥开床帘。
李秀儿连忙冲过去，把他的手按住，将蚊帐拉得严严实实地。
“大夫交代过不能见风，有什么话就在里面说吧。”
沈昭月眉头微蹙。
“家里这么大的味儿，呼吸都有点困难，真的适合养病吗？”
李秀儿神色一怔。
“可是大夫说是那么交代的。”
沈长荣发话了。
“大夫连我生了什么病都没检查出来，只知道交代我不要吹风，可家里这么闷，再闷下去我更全身无力了。”
“小月说的对，味儿太大不适合养病。”
“你去把窗户打开吧。”
“咳咳咳——”
他的话音一落，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李秀儿一听又开始着急了。
“小月，你在这里跟你爹说会儿话，我去把他的药热一下端过来。”
沈昭月点了点头。
李秀儿离开之后，沈昭月对唐凌霄说道，“你去把方大夫请过来。”
唐凌霄在床和沈昭月之间转了一圈。
“好。”
沈长荣剥开床帘。
沈昭月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毫无血色，眼帘下一片铁青，嘴唇微微泛着紫，上面的嘴皮都皲裂开。
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床边将沈长荣扶着坐起来。
“喝杯水吧。”
沈长荣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无奈。
“没用的。”
“我肚子里已经装满水了。”
第261章 中毒
沈昭月没有强迫，把水重新放回桌上。
气氛一声有些沉闷。
沈长荣率先开口。
“小月，当初的事情，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心怀怨恨也是应该的。”
“爹不求你原谅。”
“临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爹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昭月的心不是铁做的。
哪怕知道原主和沈家之间的恩怨，且原主已经死去了，却还做不到对一个将死之人冷着脸。
她还是当初那个想法。
原主若是嫁给李秀才做妾，过得也不一定比嫁给一个傻子好。
或许死亡，对原主来说是一种解脱。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爹，你好好养病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长荣面露欣喜，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有你这些话，爹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李秀儿刚端着药进来，就听到沈长荣的话。
也跟着掉眼泪。
“先把药喝了。”
沈昭月闻着那股刺鼻的药味，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