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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晚上洗完澡，坐在床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纠结。
那么多人关心她生不生孩子的问题。
到底是生还是不生？
她之前被孙氏以为王春花的孩子，是唐凌霄的孩子，就想把那个孩子认回唐家的态度伤到。
的确想过不生，让孙氏越想得到什么就越没有什么。
那无疑是损人不利己的做法。
她当时也是被气到，才会有那么极端的想法。
现在气消了，又觉得没必要为这些事情计较。
毕竟古代的人，本来就把传宗接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孙氏是唐凌霄的母亲，有且只有唐凌霄一个儿子。
若是唐凌霄没孩子，那唐家就真的没后了。
站在她的角度想，其实也可以理解。
每个人的立场不同。
沈昭月心绪不宁，觉得头发擦得差不多后，放下帕子，一抬头就对上唐凌霄歪着头打量的眼神。
她有种唐凌霄知道自己的想法的感觉。
心下有点虚。
“你看着我干什么？”
唐凌霄走到沈昭月旁边，用手中的干帕子给沈昭月擦头发。
“那个帕子已经湿了。”
沈昭月松了一口气。
“哦，我没注意。”
唐凌霄擦了一会儿，才好奇地问道，“娘子，你刚才在想什么？”
沈昭月眼神闪躲。
“一些小事。”
唐凌霄哦了一声。
“凌霄还以为娘子在想孩子的事情呢。”
沈昭月，“……”
她眼神怀疑地看着唐凌霄。
“你是不是听到我和娘的对话了？”
唐凌霄理所当然地点头。
“凌霄就坐在娘子旁边，你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凌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哦。”
沈昭月，“……”
唐凌霄的视线，小心地往沈昭月的肚子上看了一眼。
欲言又止。
沈昭月眯了眯眼。
“有话直说。”
唐凌霄低着头，无辜地对着手指。
“娘子，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沈昭月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问？”
唐凌霄以为自己猜对了，抬起头憨憨地咧嘴一笑。
“凌霄就知道，娘子不是因为不喜欢凌霄，才不给凌霄生孩子的。”
“娘子只是不喜欢小孩子。”
第272章 买药
沈昭月，“……”
倒也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怕疼，怕生一次孩子就过一次鬼门关，所以不敢自己生罢了。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自然格外惜命。
为了生一个孩子，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她还没做好准备。
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因生孩子而死的人数不胜数。
她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更何况……
沈昭月往小凌霄看了一眼。
尺寸太大！
她一想到要和唐凌霄做那种事，就有点头皮发麻、不知所措。
哪怕无数次暗示自己可以。
当真的要那么做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退缩。
她真的很怕疼。
唐凌霄突然聪明了一回。
“娘子，有没有不怀孕，也可以同房的办法啊？”
“一定会有的！”
“凌霄明天就去找大夫问一下！”
沈昭月大吃一惊。
“你想干什么？”
唐凌霄脸颊红了红，眼里却带着正常男人该有的渴望。
“凌霄想和娘子洞房。”
沈昭月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怎么同房吗？”
唐凌霄的眼底划过一道茫然。
“不知道。”
“娘子知道吗？”
沈昭月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撒谎。
“不知道。”
唐凌霄哦了一声。
沈昭月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他的后续。
唐凌霄帮沈昭月擦干头发。
“娘子，我今天又吃了醒神丹。”
“不知道能不能变聪明点。”
沈昭月心不在焉。
“一直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变聪明的。”
唐凌霄把帕子放下。
“天色不早了。”
“娘子，休息吧。”
沈昭月点了点头，躺下之后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那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后来卧房里的烛光熄灭。
旁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
她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
沈昭月早上醒来之后，旁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她洗漱完才打开房门。
李秀儿正在给院子旁边的芙蓉花浇水，听到声响之后，立马放下水瓢，走到沈昭月的面前。
沈昭月随口一问。
“娘，这么早就起了？”
“怎么不多睡会？”
李秀儿眼神复杂。
沈昭月意识逐渐清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李秀儿摇了摇头。
沈昭月放下右手。
“那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李秀儿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瞒着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沈昭月满头问号。
“你知道什么了？”
这时正巧有个下人，拿着扫把打扫院子里的枯叶。
李秀儿把沈昭月拉到角落。
“我早上看到凌霄了。”
“他一大早就出了门，你知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沈昭月当然不知道。
“难道去了店里？”
李秀儿吸了一口气。
“我问他干什么，他倒是没正面告诉我，神神秘秘的，可我追着问，倒是问出了一些东西。”
“他去了药铺。”
沈昭月脑子里划过一道亮光，突然就想起自己睡前忘掉了什么事。
她淡定的表情维持不住了。
“唐凌霄！”
沈昭月想都不想，就要往外跑找人。
李秀儿拦不住。
只好跟在后面。
沈昭月赶到药铺的时候，唐凌霄手里正拎着几包药。
然后给大夫付钱。
“你买的什么药？”
唐凌霄看到沈昭月之后，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
没注意到沈昭月身后还有人。
第273章 包庇
“娘子，凌霄买了避子药！”
“回去熬了之后。”
“咱们同房就不会有孩子。”
他说到这里，表情变得有点羞怯却又跃跃欲试。
“大夫还告诉凌霄，夫妻之间要怎么同房。”
“咱们现在就回去……唔……”
唐凌霄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沈昭月一把捂住。
可惜已经迟了。
李秀儿跟过来，什么都听到了。
气氛徒然安静。
*
三人回到家，一路上诡异地一句话都没说。
唐凌霄不是不想说话。
相反，他三番四次忍不住想要说话，却被沈昭月好似要吃了他的眼神把话吓了回去。
沈长荣刚针灸回来。
面色红润很多，看起来也不像之前那般病殃殃的了。
他奇怪地看着三人。
“你们……”
李秀儿重重咳嗽两声，把沈长荣往屋里推。
“他们有点事。”
“咱们先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沈昭月，“……”
她大概猜到李秀儿要跟沈长荣说什么了，也猜到了李秀儿口中自己和唐凌霄有的事是什么事。
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沈昭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唐凌霄，以及他宝贝似地抱在怀里的药。
“你知道避子药的用处吗？”
唐凌霄高兴地点头。
“凌霄知道，大夫都告诉凌霄了！”
沈昭月皱了皱眉。
“他没告诉你，避子药对女人的身体有损伤吗？”
“喝的多了，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怀上孩子。”
一般大夫绝对会交代这些的。
唐凌霄手中的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没有……”
沈昭月把那些药捡起来扔了。
“下次不要去那个医馆。”
唐凌霄点头如捣蒜。
“凌霄再也不去了。”
“大夫好坏，竟然想害娘子。”
沈昭月眼底划过一道沉思。
她见过镇上的大夫，看起来不像是个庸医，从前给人看病的时候，好的坏的都会说出来。
这次却避开弊端，什么都没有交代。
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觉得这件事有那么简单。
或许……
这件事和沈长荣中毒的事，可以串联起来，有人在背后，特意和沈家作对。
自己一个嫁出去的人。
一般情况下，只和沈家有仇，寻仇也只会针对沈长荣或者李秀儿两个人，而把自己这个外嫁女忽略掉。
能把自己也算计在内。
沈昭月只能想到一个人。
——段戈渊。
她想到在怡红院门口，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真是贼心不死。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将人命视如草芥，更是罔顾礼法，使用卑鄙手短，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难道他就真的不怕事情败露，不怕被害之人鱼死网破把他告到郡守哪里？
县令是他爹，郡守总不是吧？
沈昭月突然想起白玉竹之前的话，段戈渊和郡守算起来还有一段亲戚关系。
他的姨母是郡守的妻子。
难道郡守也会看在这层亲戚关系上选择包庇？
若真是如此，也不难猜到段戈渊为什么能那么肆无忌惮。
普通老百姓，本就不好与官斗。
更何况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县令就是他们能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