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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就笑了。
傅明珠心下害怕，回来之后就不敢面对自己的娘。
“娘，你别着急。”
“傅家不会出事的，一定是衙门的人误会了。”
“我们傅家是清白的！”
甄如意面露嘲讽。
“清白？”
“对，在开傅金斋之前，傅家的确是清白的，可这一切都因为你毁了。”
“明珠……”
甄如意看着傅明珠，这个被自己和丈夫从小宠到大的女儿。
她突然想起丈夫之前的话。
他们都对这个孩子太过溺爱了。
那时她还不以为意。
可如今丈夫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才幡然醒悟。
可一切都晚了。
傅明珠越来越害怕，直接跪在甄如意面前。
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摆。
“娘，你别难过。”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爹出来，也一定会想办法为傅家洗刷冤屈。”
甄如意摇了摇头。
“已经来不及了。”
“傅家做生意这么多年，仇人多如牛毛，可没有一个人能抓住傅家的马脚，因为傅家一直小心谨慎，从来不做任何亏心事。”
“傅家的家训。”
“你是一点都没记住。”
“我们没有教好。”
“墙倒众人推。”
“早在老爷入狱之后，我就料到会有这么的结果。”
“他也早就料到了。”
甄如意的表情愈发复杂。
“我没有力气怪你。”
第277章 敌人
“三日后，去送你爹最后一程吧。”
傅明珠张了张嘴，想问娘为什么不去。
可她问不出来。
甄如意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傅明珠的脑袋。
“以后没有人再护着你了。”
“可不许再胡……来。”
她话说到一半，嘴角便溢出一丝血迹。
傅明珠目眦尽裂。
“娘！”
甄如意软软地倒了下来，脸上却带着解脱的表情。
“我先下去一步。”
“乘风……”
“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她彻底阖上双眼。
傅明珠情绪崩溃，不断地摇晃甄如意的身体。
“娘，你别吓我。”
“你醒醒啊！”
“娘，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傅明珠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人无不面露同情，可一想到傅家的钱财来路不明，傅家的人享了那么多年的福，那一丝同情又化作了幸灾乐祸。
“恶人自有天收。”
“他们傅家的人作恶多端，只没收家产已经够轻的了。”
“活该！”
此时的人们，早就忘了当年傅员外的乐善好施。
这其中还有受过傅家恩惠的人。
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对傅家的人充满了恶意。
傅明珠听着周围恶意满满的话。
却无力去辩解。
她什么都没了！
爹没了，娘没了，连家也没了，或者还有什么意思呢？
干脆和爹娘一起死了。
一家人到地府团聚。
可能爹娘并不想看到她，因为傅家落得如今家破人亡的下场。
全是她任性妄为害的。
可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傅明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丈夫，目光在傅家门口的人身上扫视一圈。
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嘴角僵硬地勾起一抹冷笑。
沈昭月站在人群中，看着傅家凄惨的下场，心头划过一道疑惑，若是傅乘风一个人去顶了罪。
为什么傅家的家产还要被没收？
只是傅金斋一个店犯错，不至于牵一发而动全身。
背后的推手是谁？
沈昭月疑惑归疑惑，却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她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水有多深。
但凭女人的直觉，却觉得并不简单。
或许连官府都牵扯其中。
这种事不是她一个小百姓能窥探的。
她最后看了傅明珠一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地方。
*
唐凌霄也早就听到消息了，特地在家做了大餐准备庆祝。
“娘子，你先吃点水果。”
“凌霄还差一道可乐鸡翅没做好。”
“快了！”
沈昭月嗯了一声。
坐在那吃西瓜。
这是无籽西瓜，空间里种了不少。
冰镇过的。
吃完一块之后，心情总算舒畅很多。
唐凌霄把菜端上来。
一眼就看出沈昭月心情不好。
他表情有些茫然。
“娘子，你不高兴吗？”
“傅明珠那么可恶。”
“总是来找你麻烦。”
“现在她肯定没空找你麻烦了。”
沈昭月摇了摇头。
“她被宠坏了，受到一些惩罚是应该的。”
“只是……”
家破人亡这种惩罚实在太过沉重。
沈昭月从这件事。
第一次意识到律法的严明，对这个朝代的律法产生了敬畏之心。
她同时也看出背后的问题。
若是真是官府勾结。
这对她和对老百姓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若是县令秉公执法。
她不至于这么忧虑。
沈昭月一直没忘记，自己还有段戈渊这么一个敌人。
她不知道段戈渊接下来会有什么手段。
防不胜防
第278章 偷亲
唐凌霄才不管别人的惩罚严不严重，只关注自己做了满大桌子的菜，娘子的注意力却在别人的身上，心下有些吃醋的同时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娘子，先吃饭么？”
沈昭月没注意到唐凌霄的情绪。
“好。”
她吃饭的时候，也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玉竹最近怎么样了？
段戈渊还来找沈家的麻烦，说明白玉竹的下落还没有被段戈渊找到。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这心里有些不踏实。
唐凌霄的脸越拉越长，嘴巴也不自觉地抿起。
饭都吃得不香了。
沈昭月总算发现，唐凌霄吃饭的速度比平时慢。
“饭菜不合胃口？”
她夹了一筷子唐凌霄爱吃的藕盒。
味道很好。
“身体不舒服吗？”
唐凌霄见娘子总算关心自己了，郁闷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他总觉得最近娘子对自己的关注都少了。
“没有不合胃口，也没有不舒服。”
“娘子，凌霄做的饭菜好吃吗？”
沈昭月理所当然地点头。
“当然好吃。”
“你做的饭菜比我做的还好吃。”
“怎么突然这么问？”
唐凌霄突然放下筷子。
“娘子是不是觉得凌霄在无理取闹？”
沈昭月满脸错愕。
“……”
到底怎么了？
唐凌霄一看沈昭月的表情，愈发肯定她就是那么觉得自己的。
他咬着下唇，眼神格外委屈。
沈昭月，“……”
她真的不知道，唐凌霄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生气？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
饭后。
唐凌霄没有和以往一样，跟在沈昭月的身后，而是自己去了霄月衣行，出了门就和沈昭月分道扬镳。
沈昭月这回确定了。
唐凌霄真的在生气，只是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身后总有人跟着。
这次却没了。
她还有些不习惯。
这些不习惯等到了霄月首饰铺，生意忙碌起来的时候就暂时忘了。
下午回到家。
她想和唐凌霄说几句话。
可唐凌霄总是找得到事情做，要么是扫地，要么就是擦桌子、叠衣服、洗衣服，可这些事情明明都可以让下人来做。
沈昭月等到了晚上，洗漱完上床睡觉的时候。
两个人总得在一个床上。
她一早就洗漱完，躺在床上守株待兔。
唐凌霄忙到了很晚。
沈昭月心下无奈，猜得到他要确定自己睡着之后才进来。
便阖上眼假装入睡。
果然，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唐凌霄在脱衣服。
他的动作刻意放的很轻，连揭开被子钻进去的时候都分了好几步。
观察她没有被吵醒。
才继续进行下一步。
沈昭月，“……”
她原本还有些郁闷，现在却觉得单方面和自己生气的唐凌霄挺可爱的。
又好气又好笑。
唐凌霄总算躺在了床上。
他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沈昭月沉静的睡眼，眼皮低低地垂着，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气氛格外静谧。
沈昭月等了好一会，没等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正要假装醒来。
脸颊上突然一阵温热。
她心下一怔，被窝里的手微微一紧。
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不是在生她的气吗？
怎么偷偷亲她的脸？
她平时又不是不给他亲……
沈昭月突然想到，这几天太多杂事，每次唐凌霄想和自己亲近的时候，她都以第二天要早点起来为由推开了。
难道唐凌霄是因为这个生气？
第279章 狡辩
唐凌霄并不知道，此时的沈昭月心情有多复杂。
他压根不知道她根本就没睡。
亲了一下脸。
见她没有反应之后，胆子更大了，也不甘心只亲到脸。
于是撑起半边身子，往前探了探，在他最喜欢的嘴唇上亲了亲。
还是没反应。
应该不会醒。
唐凌霄正要深入，却对上一双明亮的双眼。
“……”
四目相对，一阵尴尬。
沈昭月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