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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从唐凌霄手里，把自己的儿子抱了过来。
怎么看都不够。
“别看现在长得难看，过几天张开了就跟发了面的馒头似的。”
“凌霄当年刚生下来的时候。”
“跟你弟弟长得是差不多的。”
唐凌霄有些不敢相信，看弟弟的眼神又是好奇又是嫌弃。
“我以前真的这么丑？”
唐友山，“……”
“看习惯就不丑了。”
他的表情严肃了些。
“这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嫌弃他丑？”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
“他感受的到别人对他的好坏，也知道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要是感到自己的哥哥不喜欢他，心里指不定会多难受。”
这话孙氏对他说过，被他换汤不换药地说给唐凌霄听。
唐凌霄知错能改。
“那我不嫌弃他了，他虽然现在长得是丑了点，但毕竟是我的弟弟，我也不会让别人嫌弃他。”
“谁要是嫌弃他我就揍谁。”
沈昭月，“……”
大可不必一直强调长得丑这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她亲自接生的孩子，她一点都不觉得他长得丑，反而觉得小小的一团非常可爱。
唐凌霄突然好奇地看着弟弟。
“爹，弟弟叫什么名字？”
唐友山脸上的笑意一顿，看怀里孩子的眼神逐渐愧疚和心虚。
唐凌霄等了一会儿。
“爹，你不会还没有给弟弟取名字吧？”
唐友山，“……”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不用明确说出来了。
他心里更加没有底气。
其实孙氏怀孕这么久，他和孙氏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孩子今后叫什么呢，甚至因为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他们是两方面考虑的。
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名字，都各自想了不下二三十个。
可他和孙氏没多大的文化。
在取名字这方面也没天赋，当初凌霄的名字，其实原本预定是叫唐大壮的，后面要是再有儿子就接着叫二壮、三壮……
只是在凌霄出生当日，一个云游的道士恰巧路过。
说跟凌霄有缘。
就给凌霄取了唐凌霄这个名字。
他和孙氏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一听就比大壮这两个字好听，也很有文化内涵，就虚心接纳了道士帮忙取的名字。
若是去镇上让夫子帮忙去名字。
还得花一大笔钱呢。
凌霄相当于白捡了一个好名字。
后来孙氏又接连生了两个儿子，唐友山早就对再有一个儿子不抱任何期待。
谁料晚年还能有个小儿子。
他和孙氏想了很多名字，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满意的。
因此把取名字的事情拖到了现在。
“我们还没有想好，等你娘醒来之后，再商量一下吧，实在不行，就去找镇上的夫子帮忙去一个。”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不自觉地一亮。
“小菊的丈夫不就是夫子么？”
“他们现在新婚燕尔，估计谢夫子不会那么快回来教书，要不等小菊三日回门的时候，再顺便让谢夫子想一下吧。”
唐友山对读书人，有一种天然的尊敬和崇拜。
他不想给小儿子随便取个名字。
读书人取的名字肯定比他自己取的好。
唐凌霄看着爹这么在乎弟弟，不知为何心底突然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爹，我不也是读书人吗？”
“我也可以给弟弟取名字。”
第58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唐友山迟疑了一下。
“你……不是失去记忆，不记得自己学了什么吗？”
“真的能取名字？”
唐友山刚问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质疑他的能力。
这不是变相告诉儿子。
其实他心里也觉得儿子变傻了吗？
“凌霄，爹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要乱想。”
“取名字的事情，还是等你娘醒了再说吧。”
他有些不善言辞。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嘴快。
唐凌霄点了点头。
“好。”
他原本心里想了好几个名字，但听完爹不相信的话却冷静下来。
没有把名字说出来。
爹可能不喜欢他给弟弟取的名字。
*
宋子恒听闻家里有喜事，和书院请了假，从同乐郡回来，赶上了昨日的酒席，吃完之后就自己回房温习功课了。
今日外面这么大动静。
他自然没法安心看书，也跟着出来和下人一起忙活。
沈昭月把弟弟的事情安排好。
再特地来跟云氏道谢。
“云夫人，刚才多亏了你，不然我一个人，又是第一次，肯定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替婆婆接生。”
云氏温婉地笑了笑。
“不必跟我客气。”
“你既然认了我儿子当弟弟，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也算你半个干娘，帮你这些是应该的，更何况那对我来说是力所能及的事。”
沈昭月被云氏温婉的笑晃花了眼。
她一直觉得云氏有些不简单，不但长相美貌，哪怕生了个儿子，也丝毫不显老，周身有一种和常人不同的气质。
哪怕身处泥沼，也浑身散发着贵气。
这样的人能是常人吗？
从前想必身份不凡，但沈昭月并不探究他们的从前。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既然已经和过去告了别，那么最重要的便是过好当下。
“我怎么会嫌弃呢？”
“子恒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干娘。”
云氏脸上的笑意加深。
“你帮了我跟子恒不少，跟我们家缘分不浅，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也能有真正帮到你的地方。”
“届时不论多大代价。”
“我们都会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从今日起。”
“你便是我的干女儿了。”
她牵起沈昭月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之前还不太确定。”
“但这次再见到凌霄，却发现他身体里的东西有些变化。”
“解蛊之人已经来了。”
沈昭月有些茫然。
“干娘的意思是……”
云知意打住沈昭月的话。
眼神往身后淡淡一瞥，那里只有一颗孤零零的树，好似什么都没有，树叶却突然被风吹了一般。
轻轻颤动片刻。
云知意收回视线，看向沈昭月的眼神很复杂。
“我本以为沦落到这个地步。”
“总算能求个清静。”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只希望我做的决定，不要影响子恒才好，他心智再成熟也只是个孩子。”
“不该卷到那些是非之中。”
颠沛流离了半辈子。
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不用和自己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安安稳稳地做个平凡人，度过平淡却幸福的一生。
可她做不到对救命恩人的事情袖手旁观。
云知意已经猜到唐凌霄身份不简单，否则身上也不会被种下失心蛊这么恶毒的蛊毒。
当初她没有第一时间看出问题。
是因为蛊虫潜伏的时间太长，哪怕是她也不能一眼就察觉出来。
现在蛊虫蠢蠢欲动。
说明母蛊已经来到了子蛊的身边。
她发现得终究太晚。
不知道现在挽救还来不来得及。
第588章 洗刷冤屈
沈昭月并不是迟钝的人，从云氏的言行之中察觉到，刚才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却没有往自己和唐凌霄身上想。
只以为是云氏的仇家找来了。
她有些为之担忧。
“干娘，你们的仇人是什么人？”
“藏在暗处。”
“却迟迟不动手。”
“难道是有什么顾忌？”
只是不知道这份顾忌，能保云氏和宋子恒多久。
云知意知道沈昭月误会了。
却并未立即解释。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段时间你们小心一些，也帮我照顾一下子恒，不要告诉他我出了远门，就说……我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药物。”
“不想任何人打扰。”
“他应该会相信的。”
沈昭月放心不下。
“干娘要去哪里？”
云知意眼神悠远，看向远处藏在雾里的深山。
“我要去寻一味药。”
“只要有了这味药，解除蛊毒的时候才不会有风险。”
“若是我回来晚了……”
“或许这味药也能缓解解除蛊毒产生的后遗症。”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沈昭月这才反应过来，云知意找的要跟唐凌霄身体里的蛊毒有关系。
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蛊。
现在好像也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
隔墙有耳。
沈昭月压下心底的焦急。
“有风险吗？”
云知意摇了摇头。
“我采药什么地方没去过，只是除滞草生长的环境特殊，且十年根下才结果子，也不是成群结队地生长。”
“因此有些难寻，需要的时间比较久。”
“我今日便出发。”
沈昭月说不出阻拦的话，只能为云知意准备了一些银两，以及路上会用得到的东西，防身的东西是准备得最多的。
“路上小心。”
*
徐婉婉又给沈昭月写信了，这次带来的是喜事，她前日看账本的时候突然晕倒，大夫一诊脉才知道是怀孕了。
孩子有半个多月大。
徐婉婉和刘二狗成亲的时间，算下来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足以推断。
徐婉婉跟刘二狗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