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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我当初就怀疑，是不是朱世荣的身体有问题，所以你才一直不能有孕，现在你怀了身孕，到底是谁身体有问题答案不言而喻。”
“你总算不用继续背黑锅了。”
徐婉婉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当初执迷不悟的时候，做过一件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
“原本心里还有些愧疚。”
“现在看来即便我当时不那么做。”
“他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明明才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徐婉婉却觉得那些事情离自己很遥远。
她想不起当时的自己。
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给朱世荣杀精的药的。
她不是吃哑巴亏的性子。
朱世荣背叛自己，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
只做了那一件坏事，还是朱世荣背叛在先，也为了稳固自己当时的地位，若是放任朱世荣和别的女人继续生儿子。
她的地位肯定坐不安稳。
可事后她还是后悔了，还是会对朱世荣产生愧疚。
她觉得当时自己的自己面目丑陋，跟那些曾经自己很鄙视，很不喜欢的人变得一模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都开始自我厌弃。
现在回想起来。
一切都不真实。
沈昭月安慰地将徐婉婉的手握在手心里。
“你没有做错。”
“他让你背负那么久的骂名，只那么对付他还是太便宜他了。”
徐婉婉摇了摇头。
“你不用安慰我。”
“他若是知道问题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那的确是罪有应得，但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也已经笃定是自己不能生了。”
沈昭月突然有些好奇。
“朱世荣根本没有生育能力，那他表妹给他生的三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徐婉婉，“……”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
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以及幸灾乐祸。
第610章 不能理解
沈昭月没忍住噗嗤一笑。
“渣男自有天收，这句话果然没错。”
“报应来了。”
“他那么在乎朱家的血脉，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从一开始就不能拥有，不但当了冤大头还失去了曾经的挚爱。”
“罪有应得！”
沈昭月犹豫了一下。
“你现在对朱世荣，应该没有任何感情了吧？”
徐婉婉迷茫一瞬，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自己都没想到。
三年的感情能说忘就忘。
沈昭月松了一口气。
“我观你和刘二狗之间，气氛有些不一般，你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他对你也很紧张，可见你们之间不是毫无感情。”
“这样挺好的。”
“刘二狗这人虽然口无遮拦了些，油嘴滑舌了些，不学无术了些，吃软饭了些，但还是有很多优点的，至少他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只要钱给的多。
后面这句话话沈昭月没说。
徐婉婉，“……”
所以优点是什么呢，为什么姐姐只说了一个不会背叛？
是找不到别的吗？
沈昭月对上徐婉婉无语的眼神，尴尬地以拳抵唇，咳嗽两声想转移话题，却不小心把葛绍兰得知那三个孩子，不是自己亲孙子和孙女之后被气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
徐婉婉的生活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不应该为了朱家的人任何一个人再起波澜。
万一徐婉婉同情朱世荣失去母亲。
对朱世荣再生出恻隐之心怎么办？
徐婉婉有些错愕，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觉。
“葛绍兰那么在乎朱家血脉。”
“得知自己儿子不能生育，朱家的血脉就断在朱世荣手里，还帮别人养了那么久的孩子，被气到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
“我想到了她会气得发疯，却没想到她会被这么直接气死。”
毕竟是相处过三年的人。
虽然相处过程非常不愉快，但得知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她还是有点唏嘘。
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若是沈昭月之前还不相信，徐婉婉是彻底放下了，如今看她把葛绍兰当做陌生人，听到葛绍兰的死讯也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才彻底相信徐婉婉真的放下了。
心里为徐婉婉高兴的同时，又佩服徐婉婉的这份魄力。
自己离开之后。
唐凌霄会慢慢将她忘记吗？
沈昭月的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一方面希望自己离开之后，唐凌霄不要一直沉浸在伤心的情绪之中，一方面又不舍得唐凌霄忘记自己。
她根本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唐凌霄，会像对自己这样，对待另外一个女子。
唐凌霄那么喜欢小孩。
或许还会跟那个女子一起生儿育女。
沈昭月的手越捏越紧，要不是她的力气不大，杯子也非常结实，此刻杯子已经被她捏碎了。
徐婉婉，“？”
她不能理解。
姐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么大的火气？
她说错话了？
徐婉婉小心翼翼，手在沈昭月面前晃了晃。
“姐姐，你没事吧？”
沈昭月长吸一口气。
“没事。”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情。”
她松开捏杯子的手。
笑着看向徐婉婉，“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徐婉婉，“……”
不开心就别笑了，挺勉强挺吓人的。
“没有。”
沈昭月开口挽留。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再加上孕早期也不方便奔波，不如在府上多留几日？我一个人怪无聊的，也好陪我一起说说话。”
第611章 太难了
徐婉婉正有此意。
“本来我是想在刘家村多待几日的，但二狗……咳咳，他说家里的房子太破旧了，床榻我也睡不惯，便准备在镇上的客栈住几日。”
“客栈哪有你这里舒服？”
“婉婉可要厚着脸皮，在姐姐这里叨扰几日了。”
沈昭月可没错过徐婉婉对刘二狗的称呼。
不由会心一笑。
“我巴不得你多住些时间。”
“正好婆婆坐月子。”
“家里一个坐月子的，一个孕妇，饭菜可要丰盛许多，我也跟着吃一些好的。”
“岂不是两全其美。”
*
宋软玉这次悄悄出宫，自然不是来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长青哥哥，你该回京城述职了，再拖下去恐怕会引起父皇的不悦，他之前问过你一次，我说你家中有点急事不能赶回来。”
“可纸包不住火。”
“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沈长青一言不发。
李秀儿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公主跟你说话。”
“你是什么态度？”
“还有，你去把身上洗一洗，有那么困难吗，在公主面前这么失礼，也就公主大方，要是换做别的贵人你早就没了！”
她本来脾气挺好，但被这个儿子逼得什么耐心都没了。
沈长荣拍了拍李秀儿的后背。
“稍安勿躁。”
李秀儿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的儿子，你不好好管教一下。”
“我一个人的吗？”
沈长荣，“……”
他倒是想管，可管得了吗？
儿子从小就有主意。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长青身上也就是酒味儿重了些，闻习惯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难闻的。”
“随他去吧。”
李秀儿无语了。
摊上这么一个不管事的爹，也难怪儿子和女儿都不听他们大人的话！
“公主在这里！”
沈长荣一想也是，语重心长地对沈长青说道，“你好歹也高中状元了，不会连基本的礼节都不知道吧？”
“去洗个澡再来吃饭。”
“不然今天这顿饭你就别吃了。”
沈长青起身下坐。
对三人弯腰拱手一下，随后便默不作声地回房。
李秀儿急了。
“那不是去浴房的方向！”
“啪。”
房门轻轻合上，将一切声音隔绝在外。
李秀儿，“……”
“这个不孝子！”
“老娘快被他气死了！”
她突然瞪向沈长荣。
“你刚才在说什么诨话，这下可好，长青真的被你赶走不吃饭了，他这几日整日酗酒，根本就没有好好吃饭。”
“要是饿出什么毛病。”
“我跟你没完！”
沈长荣，“……不是你让我管一下吗？”
“我就威胁了一句怎么了？”
“有什么错？”
李秀儿更加生气。
“儿子都被你逼得不吃饭了，你还不承认自己的错，在这里跟我顶嘴，有这份闲工夫还不如想想办法把他劝出来吃饭！”
“反正我不管。”
“这顿饭他一定要吃！”
家里来了贵人，她难得舍得花钱，买了一大堆平时过年可能都不舍得买的肉菜，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要是长青不吃。
她得心疼死！
沈长荣，“……”
他这个一家之主当得非但没有半点威严。
反而太难了！
儿子和媳妇，没一个省心的。
宋软玉眼看夫妻间的矛盾要进一步尖锐化，连忙起身走到沈长青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长青哥哥，你不想沐浴便不必沐浴。”
“软玉不嫌弃。”
“你还是出来吃饭吧。”
“伯母说你很久没好好吃饭了，在这么下去身体会熬不住的。”
第612章 耍无赖
房内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回复的声音。
语气有些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