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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认真地摸了摸，甚至还微微用力地按了一下。
竟然有点发硬。
小肚子应该是软的……
只有一种可能。
巫马凌霄黝黑的眸子狠狠一缩，视线落在沈昭月的肚子上，大红色的嫁衣盖着，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收下的触感却异常清晰。
“你怀孕了？”
沈昭月危险地眯起双眼。
“怎么？”
“你好像很不高兴？”
巫马凌霄，“……”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她怎么突然怀孕了呢，不是已经决定好不要孩子吗？
沈昭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直接就把巫马凌霄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一把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肚子上甩开。
“你不想要就直接给我一碗堕胎药！”
她说的当然是气话。
巫马凌霄却下意识地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随后眉头高高耸立。
“是药三分毒。”
“万一损伤到你的身体怎么办？”
沈昭月，“……”
“你还真的不想要他/她？”
巫马凌霄再次看向沈昭月的肚子，月份还小，仍旧看不出什么，但刚才的触感，却仍旧一清二楚地刻在他的脑海。
真的不想要吗？
他从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孩子，以前是不喜欢那些女人，后来是他很珍惜，唯一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女人。
不想她为了生孩子冒险。
可那是他跟她的血脉，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光是一想到这个。
巫马凌霄沸腾的血液里，就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的感动，这个孩子是他们创造的，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
“想要。”
“我能再摸一摸吗？”
沈昭月自然答应，却没想到巫马凌霄手放在上面，就不想下来了，一直在她的肚子上摸个没完没了。
“可以了吗？”
巫马凌霄不舍地嗯了一声。
“你太瘦了。”
“我去御膳房多做点好吃的，给你和孩子都好好补一补。”
沈昭月，“……”
是谁之前还说她胖了呢？
变得真快！
“我早就吃过了，吃不下任何东西。”
“别折腾了。”
两人喝完交杯酒，正要躺下休息，巫马凌霄又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和鞋子走出去，不一会儿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了。
沈昭月，“……”
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不想要孩子，现在却这么紧张，大晚上的兴师动众，这个男人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
沈昭月醒来之后，发现了一件非常无语的事情。
被窝里有一颗脑袋。
此时正帖在她的肚皮上。
“不热吗？”
巫马凌霄从被窝里退出来，一本正经地将有些歪了的发冠扶正。
“怕你着凉。”
“没敢掀开被子。”
“不热。”
沈昭月扑哧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年龄，从昨晚到现在跟个孩子似的！”
“这么可爱。”
“以后孩子一定随你。”
巫马凌霄，“……”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爱吗？
一点都不！
男人应该用威武来形容，而不是那么娘兮兮的词。
不过……
巫马凌霄以拳抵唇，不自在地咳嗽几声。
从昨晚到现在。
他的表现的确挺蠢的。
第672章 挑三拣四
从得知沈昭月怀孕，到准备一切养胎事宜，到现在过去整整十五天的时间，眼看着沈昭月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巫马凌霄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
“昨日太医来诊脉。”
“说胎儿已经有四个多月了。”
沈昭月没意识到巫马凌霄语气不对，侧躺在软塌之上，闻言放下手中的话本，一脸慈爱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是啊。”
“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咱们的孩子就能出来了。”
巫马凌霄，“……”
“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沈昭月奇怪地瞥他一眼。
“哪里奇怪了？”
巫马凌霄，“……”
他还清楚地记得。
自己第一次临幸她，是在四个多月之前，当着他的面喝了避子汤，第二次是在三个多月前，也喝了太后私自送的避子汤。
后面虽然没再喝了。
但算算时间。
绝对不到四个月。
那她这肚子为什么四个多月了呢？
她分明那么聪明。
却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掩盖。
沈昭月不知道巫马凌霄在想什么，用脚尖戳了戳他的膝盖，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懒懒地指了指自己肩膀的位置。
“肩膀有点酸，帮我捏一捏。”
巫马凌霄，“……”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好得很，太监和宫女都自觉地低着头，看不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身为一国之君。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巫马凌霄，巫马凌霄还是头一次伺候别人，手法有些不熟练，没捏几下就把沈昭月疼得嗷嗷叫。
“你想谋杀亲妻？”
“手劲儿太大了！”
巫马凌霄下意识地放轻动作。
“现在可以吗？”
过了还一会儿。
沈昭月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有些闷闷的，还带着些许鼻音，显然已经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又太轻了。”
巫马凌霄气笑了，将一旁的宫女叫来。
“你给她按。”
他第一次给人捏肩，还对他挑三拣四，真是不知道客气，一点也没把他在眼里，让他这个当皇帝的脸面往哪儿搁？
下次用枕头练一练。
省得又不她合心意。
*
后宫除了凌月宫，各宫都死气沉沉。
玉才人沉不住气。
再次来找萧昭仪合作，谁知刚踏入一步就被赶出来。
潇湘宫的宫女和太监。
显然对玉才人很不满。
“玉才人，公主现在还在云山寺带发修行呢。”
“您上赶着来。”
“不是想让娘娘找你算账吗？”
玉才人面色难看，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不得不将火爆的脾气压下去，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求见萧昭仪。
“三公主的事情，本宫也始料未及。”
“实在是皇上太心狠了。”
“谁能想到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舍得不分青红皂白地狠下心惩罚呢？”
“姐姐该恨的人不是本宫。”
“而是蒙蔽了皇上的心的皇后娘娘才对。”
“你们让本宫进去。”
“只要姐姐愿意再配合本宫一次，这次本宫绝对能一次就让皇后再无翻身之日。”
太监忍不住讽刺几句。
“玉才人，一宫之主才能自称‘本宫’，您现在住的是桃苑，还算不上一宫之主，被奴才听到了倒也没什么。”
“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可是要按照宫规处罚的。”
玉才人，“……”
虎落平阳被犬欺！
一个太监都敢在她面前叫嚣，偏偏她现在还不能处置了他。
打狗还要看主人。
她现在不是萧昭仪的对手，连父亲都帮不了她了，得罪萧昭仪，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
这份屈辱她记住了！
第673章 引狼入室
萧昭仪最后还是见了玉才人，帝后成婚的当天，她在见到国师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谁知道国师根本没有阻止。
她便知道只靠自己一个人。
根本无法扳倒皇后。
为今之计便是拉个垫背的，而性子冲动又没什么脑子，家族背景却比自己强的玉才人，无疑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人选。
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别怪她不客气。
“好久没见。”
“妹妹看着憔悴了不少。”
玉才人面色僵硬。
在桃苑那么萧条的地方住着，下人狗眼看人低，伺候得也不如从前尽心，有的甚至以为她得罪了皇上再无翻身之日，暗地里已经在找下一家了，这些烦心事都要凑到跟前来，她能不变得憔悴吗？
萧昭仪总是装作善良无害，实则一定也在心里笑话她。
等把皇后扳倒了。
她再来收拾这个贱女人，跟她儿子抢夺皇位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姑且就让萧昭仪再得意一阵子。
“姐姐的头发又白了不少，是晚上急得睡不着了吧？”
“妹妹今日就是来替姐姐分忧的。”
萧昭仪懒得跟她客套。
“说吧，你又有什么歪主意？”
“事先说好。”
“像上次那样让本宫去冒险的事情，本宫不会再做，若是这次你有想利用本宫，那便免谈，咱们还跟从前一样各自安好。”
玉才人也直接开门见山。
“上次的确是妹妹大意了，这次妹妹带来的消息，却足够将皇后扳倒，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好不止让皇上一个人知道。”
“朝中的大臣们也知道那就更好了。”
萧昭仪眉头皱了皱。
“你先说说是什么消息。”
玉才人用秀帕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神却狠戾非常，颇有一种即将大仇得报的痛快之感。
“妹妹收到太医院的情报。”
“皇上在四个月前，第一次临幸皇后之后，给皇后送了避子汤，这中间间隔了十来天，皇上第二次临幸了皇后，太后娘娘又亲自送去了避子汤，因此那两次的临幸，皇后不该怀上龙种才对。”
“为了确保情报的真实性。”
“妹妹还特地多番调查对比，得出的结论便是，前两个月，皇上只临幸了皇后两次，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必定不可能是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