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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凌霄懒得听他啰嗦。
“你直接说这药的用处。”
老太医点了点头。
“这药的用处可就多了。”
“不但可以解百毒，还可以……”
他说了一大堆。
巫马凌霄逐渐不耐，直到他听到关于蛊毒后遗症的地方。
“一般蛊虫在体内待久了。”
“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后遗症，这后遗症可大可小，有的取出蛊虫之后直接丧命，有的倒是稍微好一点。”
“最常见的便是丧失记忆。”
巫马凌霄捏碎手中的杯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眼眶逐渐发红。
原来她一直都没放弃，想让他恢复从前的记忆。
*
沈昭月生气也是短时间的，想开之后就主动去找巫马凌霄，却几次三番被拒之门外，头一两次，她还可以为巫马凌霄找借口是政务太忙。
可被拒绝太多次之后。
她再也不能继续欺骗自己。
六月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
“娘娘，大事不好了！”
沈昭月眉头轻皱。
“发生了什么？”
六月眼神隐晦地看了沈昭月的肚子一眼。
“外面传遍了。”
“都说娘娘肚子里怀的不是龙种！”
沈昭月手指收紧。
“皇上也信了？”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是在乎他一个人的想法。
六月欲言又止。
“奴婢不知。”
“不过皇后娘娘，皇上这段时间，一直不肯踏入凌月宫，甚至连见娘娘一眼都不肯，估计也是听了外面的传言吧。”
“娘娘……”
“现在该怎么办？”
沈昭月起身向外走去，想去问问巫马凌霄是不是信了。
前脚才踏入门槛。
她又收了回来。
前几日不愿意见她，难不成今日就愿意见？
恐怕也是不愿的。
既然如此。
她何必上赶着解释？
“你下去吧。”
“本宫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六月，“……”
她只能忧心忡忡地出去，几步一回头，好似想从皇后娘娘脸上看出些什么，可皇后娘娘一直单手支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看不出端倪。
六月却不得不怀疑，自己可能又押错宝了。
*
巫马凌霄端坐在龙椅上，
叽叽喳喳地讨论。
皇帝一言不发。
朝臣们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一个大臣正义凛然。
第一个站出来。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准奏。”
“外面都在传皇后娘娘，腹中胎儿并非龙嗣，且那些流言有理有据，听说是从太医院传出去的。”
“皇嗣血脉不容混淆，望皇上下令彻查此事！”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请皇上下令彻查！”
“皇后失德。”
“不配继续为后，请皇上废了皇后！”
后面的人越说越激进，也把事情越说越严重，分明还没有证据，却好似已经笃定，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龙种。
第677章 针线活儿
巫马凌霄听着朝臣们的话，看着他们正义凛然的样子，缓缓笑出了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
之前还振奋说话的人，顿时低着头不敢继续。
巫马凌霄面容和善。
“你们怎么不继续说了？”
“朕听得正起劲。”
“今日无论你们说什么，朕都可以免你们一死。”
这话无疑给人壮了胆子。
工部侍郎站出来。
“请皇上废了皇后，维护皇室的威严！”
其他人对视一眼。
又有几人争先恐后地站出来，说着跟工部侍郎差不多的话。
巫马凌霄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还有人吗？”
所有人都察觉不对，工部侍郎等人更是冷汗直流。
后背均被汗水打湿。
他们自然不是真想插手这件事，毕竟是皇室秘闻，真假还不得而知，但右相给予承诺，只要趁此忌讳将皇后扳倒。
就会给他们好处。
日后升官更有望。
更何况只有将皇后扳倒了，他们的女儿才有机会进入后宫。
这是在帮右相。
其实也是在帮他们自己。
他们其中有的人，也有女儿在后宫。
却一直不得宠。
这次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现在却后知后觉。
是不是太大意，被人当枪使了？
很快他们的怀疑就被证实。
“朕的皇后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朕的皇子。”
“亦是你们能置喙的？”
“来人！”
“将这帮胡言乱语的人拖下去，在城门外吊三天三夜，以儆效尤，罢去官职，往后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有子孙、亲戚为官的。”
“也一并罢了官职。”
“不好好为朕分忧，就全都回去种田吧。”
工部侍郎当场吓晕。
其他几个官员，一个劲儿地跪地求饶。
“求皇上开恩！”
“微臣再也不敢了！”
“求皇上开恩！
“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求皇上不要迁怒微臣的家人……”
侍卫快步进来。
将这些臣子的嘴堵上，随后像拖麻袋一样将之纷纷拖走。
朝堂上一边寂静。
巫马凌霄缓缓踏上台阶，重新做到龙椅之上，一只手搭在扶手的龙头之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生怕自己也被皇上一并发落。
天子之怒。
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
巫马凌霄下朝之后，径直朝着凌月宫走去。
走到半路之时。
突然招来一个太监，“她知不知道外面的事？”
太监如实作答。
巫马凌霄眯了眯眼。
“又是六月。”
“将她暗中处置掉，不要惊动了皇后。”
*
巫马凌霄过来的时候，沈昭月正认真地做小裤子。
头都没抬一下。
巫马凌霄却知道，她一定知道自己来了。
他坐到一旁。
太监动作熟稔地，将他的奏折都搬过来。
一个人做针线活。
一个人处理奏折。
气氛倒也平静温馨。
沈昭月将手中的线打了个结，这才看向那个厚着脸皮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你不是不想见我？”
“怎么又来我这里？”
巫马凌霄放下奏折，看了沈昭月手中的小裤子一眼。
“你还从未亲自为朕做过衣服。”
别说衣服了。
连一个荷包都没有。
他以前不知道她会针线活儿也就罢了，现在亲眼看到，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既然会做针线活，为什么之前从没有想过给他做一件贴身的衣物？
或者绣个荷包给他？
孩子有的他都没有。
这是不是说明，在她心目中孩子比他更重要？
第678章 都可以给你
沈昭月早就习惯，巫马凌霄心虚的时候，就喜欢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将手中的小裤子扔到他脸上。
“你喜欢就拿去穿，我的孩子不差这条裤子。”
巫马凌霄，“……”
他将脸上的小裤子拿下来，叠好放到沈昭月手旁的编织筐中。
“怎么是蓝色的？”
“万一生的是公主，她肯定不喜欢这个颜色。”
沈昭月勾了勾唇。
“谁说我只做了男孩儿穿的裤子？”
她指了指朱红色的箱子。
“哝，那个木箱子里，都是我给孩子做的小衣服和小裤子，男孩儿和女儿穿的都有，不管我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可以穿上他们亲娘亲手做的衣服。”
巫马凌霄心头发酸。
“那么多穿的完吗？”
“小孩长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你做那么多，可能他们没穿几天，就完全穿不下了，朕虽然是皇帝，但一向提倡勤俭节约。”
“你身为一国皇后，是不是也要以身作则？”
沈昭月似笑非笑。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勤俭节约？”
“是谁大惊小怪。”
“刚得知我怀孕，就让织室的女官，昼夜不停地赶制衣服，不仅男孩儿女孩儿的都做了，还一年四季都做了不下百件。”
“花里胡哨的款式，我看得眼花缭乱。”
“这就是你口中的勤俭节约？”
巫马凌霄无言以对。
沈昭月就喜欢看巫马凌霄吃瘪，却又不能继续反驳自己的样子。
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红色袋子。
“这个是给你的。”
巫马凌霄眸子微亮，故作矜持地接过，打开之后才发现，是一个黑绳编织，中间缀了一颗黑色暖玉的手链。
“送我的？”
沈昭月眉梢微挑。
“不然呢？”
巫马凌霄嘴角一抽，“哪有男人带手链的？”
沈昭月将手链拿过来，直接给巫马凌霄戴上。
“这不就有了。”
巫马凌霄神色无奈，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沈昭月拿来一把剪刀，朝自己步步紧逼，眼睛还看着自己的头发。
他头顶一凉。
“你想做什么？”
沈昭月危险地眯起双眼，手中的剪刀朝巫马凌霄的脑袋靠近。
“帮你梯度。”
巫马凌霄，“……”
他看向手腕上的手链，突然明白了什么，努力克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这是用你的头发编制的？”
沈昭月没有回答。
而是从巫马凌霄头上，剪下一缕头发，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很快，就编制出另外一条手链。
戴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