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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之后，一脸羞怯和期待。
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沈昭月打了个一个寒颤。
昭月姐姐？
她的闺蜜可从来不会把她叫得这么肉麻！
难道不该叫月月？
长青公子是谁？
沈昭月仔细一想，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叫沈长青。
“不是他告诉我的。”
白玉竹的表情瞬间变得失望和落魄。
以至于都没空去追究，为什么沈昭月会知道她的名字。
还叫得那么亲密。
第97章 恼羞成怒
沈昭月有些于心不忍。
她对自己的朋友，特别是闺蜜级别的朋友都很宽容。
这个女人虽然不是自己的闺蜜。
但长了一张闺蜜的脸，就连声音都和闺蜜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不得不怀疑这是闺蜜的转世。
于是又确认性地问道，“你的全名是叫白玉竹吗？”
白玉竹茫然地点了点头。
沈昭月，“……”
该不会真的是闺蜜的转世吧？
这也太巧合了。
外貌和名字都一样，容不得她不往那方面想。
“你坐下来吧，我给你化妆。”
白玉竹乖巧地坐下，双手交合搭放在腿上。
沈昭月对闺蜜的妆容最是熟悉，长得端庄大气，不适合浓妆艳抹，画个淡妆，再涂上豆沙色的口红。
美得让人心动。
白玉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被今天的妆容惊艳了片刻。
“昭月姐姐这化妆的技术，比楼里的嬷嬷都要好上数倍。”
周围的女人，视线早就落在白玉竹身上了。
“这就是怡红院的花魁？”
“长得倒是真的美，难怪那么多男人为之心动。”
“为什么我就不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她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只是个青楼女子罢了，难不成还会有男人，真的把她明媒正娶娶进门？”
“我的丈夫日日就连青楼，原来就是被这等狐媚子给缠上了？”
“她不好好躲起来，竟然还出来逛街买东西？”
“害不害臊？”
白玉竹以前没少听到这类的话。
她本该已经习惯了。
可现在是在长青公子的姐姐面前。
昭月姐姐会不会也和别人一样的想法，不同意长青娶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进门？
白玉竹紧张得掌心冒汗。
沈昭月听着来自周围的恶意，心情也跟着变得不太明媚。
“会不会对她明媒正娶，是男人们的事情。”
“男人进不进青楼，是男人本身的品行问题。”
“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不能对女人多点宽容，在男人身上找问题呢？”
“若不是身不由己，谁又愿意身处淤泥之中？”
“我霄月阁没有职业歧视，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农家村妇，亦或者青楼女子，都可以随便进出购买商品。”
沈昭月话音一落，几乎全场落针可闻。
谁也没想到她会为一个青楼女子说话。
白玉竹惊讶和高兴之余，不免为沈昭月感到担忧。
这样会影响生意的。
果不其然。
性格温柔的人，默默地放下商品就走了。
性格火爆的人，直接推到货架，摔掉手里的东西，把沈昭月和白玉竹一起臭骂。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商人和妓女，还真当自己是根葱？”
“沈老板帮一个妓女说话，说明她自己也是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大家以后别买她家东西了！”
“谁知道沾没沾脏病？”
越来越多的人放下商品转身离开。
还有几个想趁乱偷藏，被眼尖的唐凌霄一一拦下。
“给了银子才能走。”
被拦下的人恼羞成怒，直接把东西往唐凌霄身上砸。
“谁稀罕你们店里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还给你们！”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挡在唐凌霄面前。
“住手！”
沈长青满脸怒容地看向朝唐凌霄砸东西的女人。
“盗窃本来就是犯法的行为。”
“你不但施行盗窃，被发现之后还恼羞成怒，公然砸伤失主，不道歉和赔偿的话，就跟我到衙门里走一趟吧！”
第98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普通人哪里懂什么律法，对衙门天然有一种敬畏之情。
女人听沈长青说的严重，再加上看到他一身读书人的装束。
吓得连忙低头道歉。
沈昭月对这样的场景并不惊讶。
她走到唐凌霄面前，仔细地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唐凌霄傻笑着摇头。
“娘子，凌霄没事的。”
“一点都不疼。”
沈昭月瞪了他一眼。
“每次都不疼？”
“即便是疼了，你也说自己不疼，谁知道你到底疼没疼？”
“以后疼了就疼了。”
“对别人可以撒谎，对我不行。”
唐凌霄羞愧地垂着头。
沈昭月重新柔声问道，“刚才那个人砸疼你没有？”
唐凌霄指着自己的额头。
“她砸到我的头了，刚才有点疼，现在又不疼了。”
沈昭月眸子一冷。
白玉竹来不及因看到沈长青而高兴，愧疚地对沈昭月和唐凌霄说道，“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
“要是我不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今日生意上的亏损，我一个人愿意全部承担。”
沈长青看了白玉竹一眼，随后便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他看向自己的姐姐，见她压根就没看自己一眼。
眼神愈发失落和难过。
沈昭月看向白玉竹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很多。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世人对女人的偏见。”
白玉竹满眼错愕。
这还是第二个人，对她说不是她的错，错的是世人。
沈长青也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姐姐，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她口中说出。
她以前不也很反感青楼女子吗？
沈长青还记得自己曾经，想过无论如何都要为白玉竹赎身，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也因此和姐姐提起过。
姐姐当时的态度非常反对，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良家女子。
不应该在一个风尘女子身上栽了跟头。
他虽然不赞同姐姐的话，但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姐姐的想法，改变不了世人对青楼女子的看法。
沈昭月注意到沈长青怀疑的眼神，心下却并不虚，反而对他笑了笑。
沈长青心下一松，转念之间就释然了。
谁的想法也不可能一辈子一成不变，或许是姐姐经历了太多，才把很多事情都看透了吧。
一想到这里。
沈长青的心脏又止不住地酸涩。
他当初被人打折一条腿，一度以为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
意志消沉至极，对周围发生了什么都漠不关心。
并不知道爹娘背着他，偷偷把自己的姐姐卖给了一个傻子做妻子。
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过晚。
沈长青看向笑得傻乎乎的唐凌霄。
脑仁一阵一阵地抽疼。
这就是自己的姐夫吗？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是个傻子，和傻子在一起怎么能幸福呢？
沈长青暂时摈弃杂念。
“这次客人们被吓跑了，以后还能继续做这个生意吗？”
“姐姐，我可以抄书挣银子。”
他把自己这段时候挣的银子全部拿出来。
“这些你拿去用吧。”
“我会更努力地抄书的。”
沈昭月避开他给的银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店就在这里开着，只要商品好用，不愁没客人，现在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熬过去就没事了。”
沈长青怔楞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只觉得此时的她无比陌生。
她什么时候，从一个摔了一跤都要哭很久的娇弱女人，变成了现在这个，遇到困难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反倒安慰别人的人了？
第99章 等他来娶我
沈长青突然发现，自己连一个女子都比不过。
他遇到问题的时候，一直选择逃避，好似只要不面对，那些让他抱憾至今的事情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可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能做的不该是一直沉浸在后悔的情绪之中，毫无作为地伤害自己身边在乎自己的人，而是应该重新振作起来，想好对策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这段时间。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
沈长青失魂落魄地离开。
白玉竹眼巴巴地跟在后面。
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小翠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扯了扯姑娘的衣角，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姑娘，人家都不稀罕你了，你就不要再作践自己了！”
“咱们回去吧！”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爱慕你的男人……”
白玉竹难堪地低吼。
“住口！”
小翠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后知后觉自己一时失言。
说错了话。
姑娘从未把那些男人的爱慕当做一种魅力得到展示的荣耀。
反而觉得屈辱。
她却在姑娘喜欢的男人面前提这些。
小翠越想越害怕。
她连哐自己几耳光，双膝一曲跪在地上。
“姑娘别生气，小翠知道错了，你惩罚小翠吧，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白玉竹停下脚步。
最后看了头也没回一次的男人一眼。
把小翠拉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
她眼睑微垂，掩盖眼底的失望和决绝。
这次又闯祸了。
她好像从来就没给他带来过好运，在他的身边只能给他带来永无休止的厄运。
与其这样。
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相思之苦。
放他自由。
“长青公子，玉竹不会再来打扰你�